男色傾城,殘暴女丞 086 冊封皇後,身份暴露

作者 ︰ 奈何今兮

鸞車簾幔開,盛裝麗人在宮娥的攙扶下,緩緩走下來。***女子約莫三十上下,身材豐腴,雪膚玉貌,穿著紫紅色的刺繡長裙,外罩銀灰色的貂絨披風,顯得雍容華貴,艷光四射。

御攆上的蘭皇也隨著下車,恭恭敬敬對施了一禮︰「兒臣給母後請安。」

「皇兒,免禮。」太後含笑點頭,神色慈愛。

這廂風息已抱著雲意下馬,朝前走去,太後轉過身來,目光落在風息身上,「兒臣拜見母後。」

風息優雅一禮,神色淡淡,喜怒不驚。

太後目迸寒光,陡然厲聲道︰「放肆!膽敢假冒皇上,已是死罪難逃。竟還冥頑不靈,公然與皇上對抗。母後二字,你也配叫?!」

風息輕輕一震,剎那如同萬年的堅冰,寒意鋪天蓋地,令周圍的人不寒而栗。

雲意側眸,只見他顏如冰雕,目光如雪,眾人只駭他寒冷,她卻能感覺到冰冷之下深埋的絕望與悲傷。

太後剛才說話時,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憎惡與怨毒。若說之前還以為她是被奸人蒙蔽,雲意此刻卻已明白,事實並非如此。太後,也許正是這場陰謀的黑手。

只是,為何?怎樣的怨恨,才讓她扭曲了作為母親的本性,對親生兒子這般殘忍地傷害?

沉默不過瞬息,卻給漫長之感。

就在眾人仿佛要窒息之時,風息淡淡一笑,便如滿樹繁華搖落,美得驚心動魄。他的嗓音依舊淡漠,沒有絲毫起伏︰「母後,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人生有很多機會,但是有些機會卻只有一次。希望,你能明白。」

語氣微微一頓,寒涼一句驟生凌冽︰「你的機會,已是用完。」

太後神色一緊,眼底掠過一絲驚惶。聲音愈尖利︰「你竟敢威脅哀家。」

「母後,何必多。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只當梟示眾。」沉著臉冷眼旁觀的蘭皇終于忍不住開口。在原風息的面前,他倍感壓力。那樣清冷如仙的人,偏偏舉手投足間,給人莫大的壓迫。他的後背,已是冷汗淋灕。

太後神色決絕,連忙高聲喊道︰「來人,將逆賊拿下!」

風息輕笑,微揚下頜,眸子沒了雲山秀水,有的,只是濃稠如夜的黑,仿佛世間的光亮,再也照不進他的內心。

「母後想是得了 癥,竟連孩兒也錯認。許,見上一人, 癥也便好了!帶上來!」

身後的侍衛隨即押了一人上前。頭花白的中年男子,滿是滄桑的面上猶可辨年輕時的俊美輪廓,他佝僂著腰,似乎沒有力氣直起身。

他身上穿著有些破舊的綢緞衫,形容憔悴,又被侍衛如犯人般押著,顯得頗為狼狽。

「啊,是十四王爺!」

「竟是失蹤多年的十四王爺,怎麼會?!」

「真的是……」

朝臣武將中隱約響起了議論聲,太後不可一世的神剎那垮了下來。美麗的面容上滿是震驚與哀傷。

她如花的嘴唇微微顫抖,破碎不成句︰「啊恆……十四弟!」

男子驀然抬起頭來,直直注視著他,嘴里飛快地喊了個名字,幾不可聞,雲意勉強听清是叫「阿鸞。」那大概是太後的名,太後瞬間激動起來,眼底隱約有淚花在閃爍。

雲意側臉,只見風息眼底的黑暗破碎,隱隱透著灼亮的光,似窺破了紅塵秘密。

他側身,微俯下臉,對著佝僂著腰的男子溫聲道︰「十四皇叔。」

男子似僵了下,目光微微一縮,垂眸恭敬道︰「皇上。」

太後渾身劇烈顫抖,喉嚨里壓抑著什麼,她忙捂住嘴,盡量穩住臉上的神色,疾走上前,風息卻不動聲色阻攔,不讓她靠近十四王爺。

「母後。」他笑,眸子晶瑩,顯得意味深長。

太後瑟縮了下,轉瞬又揚起下頜︰「皇上,你扣押十四皇叔,這是要做什麼?」

「皇上?」風息笑容玩味,「母後認得兒臣了?」

太後驀然一噎。含恨的眼神,狼般盯著他。那樣狠戾,直讓雲意也感到一絲心驚。

「母後!」這聲母後出自亦步亦趨的蘭皇。他扯住太後的闊袖,顯得有些忐忑。他是偽帝,太後是他最大的依仗。一旦事敗,將死無葬身之地。

他要活,不要再當別人的替身。他要,穩坐九五之尊。

太後猶疑不決。十四皇叔小聲喊她︰「阿鸞。」她內心掙扎不休。

就在此時,听得蘭皇驚叫,卻是被風息抓在手里,「快放開朕!來人,救駕!」

禁衛圍了上來,弓箭齊刷刷對準,風息卻泰然處之,穩穩抓住蘭皇,聲音如碾碎的冰,清澈冰涼︰「替身不好當,帝王之位更不易坐。這千里河山、萬里錦繡,乃是蘭家先祖代代打拼而來,你、不配擁有。」

「來人,救駕!救駕!」蘭皇尖叫大喊,臉上滿是恐懼。

風息笑起來,秀雅如蓮,秀美的手攀上蘭皇的臉,輕輕一揭,手劃過優美的弧度,「啊——」蘭皇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一張血淋淋的面皮被撕扯下來,露出血肉模糊的臉。

眾人無不駭然失色。

沒了面皮的「蘭皇」在地上打滾,淒厲的慘叫,令聞者心驚。

太後臉色慘白如紙,不由自主地步步後退,風息優雅絕塵笑,落入眼中,便如同惡魔。

風息含笑而立,悠然道︰「母後曾告訴我,帝王不能有淚。可你看,此人滿地打滾、痛哭流涕,著實沒有半分骨氣。這樣的人,即便是偽裝,因沒有風骨支撐,空有皮囊,也很容易被識破。母後,你失策了。」

太後頓時面若死灰,口頭卻不肯認輸︰「皇上,哀家不過被人蒙蔽。皇上的話,哀家著實不明白。不過,皇上是九五之尊,說一不二。若是定要給哀家定個罪名,哀家也認了。只是,你十四皇叔,曾追隨你父皇立下汗馬功勞。乃是扶蘭國不世功臣。皇上如此對待,也不怕寒了世人之心!」

「母後多慮了。朕說過,母後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如今既已清醒,又何錯之有?至于這假扮朕的男人,居心叵測,罪大惡極。當凌遲處死!」

風息嘴邊含笑,眼底水霧清淺,臉上如有紅蓮綻放,美麗不可方物。

「踏踏」馬蹄疾聲,腳步隆隆,便如驚天震地般的轟動。城中火光熊熊,文武官員,宮人內侍,帝王儀仗,沖破夜色,緩緩而來。

眾人側目。太後臉色慘然——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山呼萬歲,響徹夜空。

有人給風息披上了繡著銀龍的披風,他隨手解下,披在雲意肩頭,攜了她的手,步步走向他的臣子︰「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怎、怎會如此?」太後驚疑不定,文武百官,不都給偽帝騙過,怎麼會在此時此刻出現?

她下意識尋找風息的身影,恰對上他若含深意的目光,心尖一抖,瞬息如墮深淵。

她百般算計,原來卻始終在他掌控之中。

「來人,送太後回宮。」風息淡聲道,太後卻倏然轉身,卻現不見了那熟悉的身影,頓時失聲尖叫︰「十四?十四王爺何在?」

她目光逡巡,又猛然轉身,像瘋了般撲向風息︰「是你!快把啊恆交出來,你個孽子,不得好——」死。

呃,太後尖銳的嗓音被風息輕輕一點,堵在喉嚨里。她瞪大眼楮,目光如毒蛇。不甘與怨恨,要將風息吞噬。

風息神色溫柔,眼眸卻如死水,波瀾不興︰「母後,莫非還要留下觀刑麼?」

「凌遲太血腥。母後還是回宮吧。來人,送太後!」

「是。」太後被架上鸞車,徐徐駛入城門。

寂靜中,剛才還與風息對峙的一干禁衛與朝臣,才如夢初醒,噗通跪倒,顫聲高呼︰「皇上恕罪。」

風息淡淡掃過,「爾等本該是朕手中的劍,劍芒所指,所向披靡。然而,這次實在令朕太失望。也許跪一跪,腦子清醒了,才能看得更清楚。免得下次,還要受人唆使,轉而過來對付朕。」

說完,輕輕握了握雲意的手,拉她一起站上高高的輦車,並肩而立,目視群臣,聲震雲霄︰「朕將你們的皇後帶回來了!」

萬千目光聚集在雲意身上,片刻之後,群臣伏拜︰「臣等叩見皇後,皇後娘娘千歲。」

雲意神色一動,有種被拐上賊船的感覺。

這金黃御攆,這麼高,可容她下去?

扶蘭國皇宮乃是典型的江南風格。精致華美,富麗堂皇。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獨具匠心,處處可見水鄉的溫婉細致。

明日是蘭皇大婚,宮中張燈結彩,燈火輝煌,觸目便是一片喜慶的顏色。

夜路霜寒,滿天星斗下,有人跪在中庭。

素白長衫的青年,靜靜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微垂眼簾,臉色頹然。絕望的氣息縈繞在他身周。

風息在他面前站定,清美的面容如浮薄薄的冰,一觸即碎,「肖炎,你還有何話說?」

叫肖炎的青年抬起眼,深深的歉疚與自責流轉在眸中,他抿了抿唇,聲音嘶啞,如被風吹破︰「肖炎背叛了皇上,已是事實。對此,無話可說。只是——」

風息抬手,阻止他繼續,「你曾是朕最信任的兄弟。可是,你卻為了一個女人,要置朕與死地。朕不想多說什麼。你既然做了選擇,自然有你的理由。只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無論什麼理由,也不能抹去你背叛的事實。也不能,讓朕輕饒你。」微微一頓,風涼的眼眸靜靜望入他眼底︰「你的家小,會給你陪葬。」

「皇上——」肖炎震顫,死水般的神色驀然激動起來。

風息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你也不必求。因為,朕不會答應。這次若非朕命大,死的就是朕。朕既不死,死的,只能是害朕的人。朕從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你知道的。所以,省下那些無用的話。留著與你的家小訣別。」

「皇上!」肖炎砰砰磕頭,青石地面瞬間染了紅。他的額頭血流如注,風息卻看也不看一眼。徑自轉身,白色的衣袂掠過他絕望的臉。

雲意沉默地跟上風息,半分也不同肖炎。肖炎,扶蘭國唯一的異姓王。乃蘭皇的左膀右臂,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想不到,他竟參與到這次的事件中。

最了解、最信任的人背叛,始料未及,風息再是心思縝密,也會被算計。

誠如他所,這次是他命大,若不然早就死了,他既不死,那些想要他死的人,就絕不能留。

斬草須除根,不留後患。

況且,風息還算留。至少沒株連肖炎的族人。若換作她,只怕還要更絕。

光華殿中,燭火通明,太後正陰沉著臉坐在椅子上,見他進來,霍然站起,沖了過來,指甲深深掐進風息的手臂︰「放了他!你囚禁他多年,已是夠了!」

風息神色不動,巡視她,如視陌生︰「母後說的是誰?」

太後冷笑,「你明知故問。」

「皇兒愚鈍。」風息嘴角洇開細微笑意,像是靜水微瀾,眸子里卻涌起驚濤駭浪,「不過,若母後說的是十四皇叔,兒臣只能告訴你,他的埋骨之地。」

「埋骨?」太後眼楮瞪到最大,目光像吃人的野獸,狠狠掐住他的手臂︰「你說什麼?你殺了他!」

「啪」指甲折斷,可見力道之大。雲意都為風息心疼,太後眼里卻只有瘋狂的恨意。

她想甩太後耳光,然理智卻告訴她,必須冷靜旁觀。此女雖惡心,卻是風息的親生母親。

風息仿佛沒感覺到疼痛,「母後若說剛才那男人,朕可以將他賞你。」說著,輕擊手掌,那個滄桑憔悴的男人從門外走入,步伐堅定,腰背挺直,哪里還有剛才的佝僂狼狽!

「主子。」他躬身朝風息一拜,手往臉上一揭,露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

「啊——」太後捂住耳朵,瘋了般尖叫起來。「你騙我,你騙我!」她眼神狂亂,尖利的指甲劃破風息的臉。

雲意上前一步,將風息從她手中解救出來。

風息側眸看她,冰封的目光融化了些許。卻是將她輕輕推開。

「你是魔鬼!和你父皇一樣無。日後定不得好死!」太後不斷地搖晃著風息,邊流淚邊惡毒地咒罵,「你這個天煞孤星,當初哀家就不該留著你!你克死了皇上,克死了自己的妹妹,克死了我的均兒,如今就只剩下哀家了……你怎麼不去死?非得讓周圍的人死絕了才甘心!」

風息似要被她搖碎,清絕面容上卻波瀾不驚。仿佛他是瑤台仙客,紅塵萬象只是過眼煙雲。

雲意的心卻狠狠地皺成一團。風息,風息、你為何對自己這般殘忍。你不忍,想借此將自己最後的親割舍,可是,也沒必要采取這樣的方式。這與自我凌遲有何區別?

就在雲意忍不住要出手,風息終于有了動作,他反握住太後的肩膀,微低頭,目光像的犀利的劍︰「父皇並沒有對不起你。他曾與我說過,若當年早知你與十四皇叔兩相悅,定不會將你納入後宮。可惜,知道的太遲。他覺得自己拆散你與十四皇叔,一生負疚。直到死,亦不能釋懷。」

太後神色錯愕,想是料不到他忽然提及先皇。

「你與十四皇叔之事,父皇他早已知道。甚至、連均兒不是他的孩子,也知道。」

太後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松開他的胳膊。

「他、知道?」

「是,父皇知道。」風息目光愈淡,如風痕水跡,「但他原諒了你。臨終還叮囑我要放過你們。殺十四皇叔,是我的主意。」

「不!你在替他遮掩!」太後搖頭,不願相信。

風息清冷的眸如秋雨悲涼︰「真摯的愛,還有一個男人最大的寬容,父皇都給了你。但是,母後,你不值得。你的所為,連我都不恥。」

那淡淡語句,真如利刃般狠狠扎入心窩。太後臉色煞白,目光呆滯,踉蹌了下,頹然跌坐,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溜了下來。

哭了許久,太後默默站起來,失魂落魄地走出門去。

風息站在窗邊,靜靜望著星空。風,輕輕吹拂他的長。

雲意沉默地來到他身後,听他淡淡說道︰「我出生那年,有相師說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六親無緣,刑親克友,孤獨終老。母後想將我溺死。是父皇保住了我。父皇說,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的孩子乃是真龍,足以逆天改命。」

說著,他笑了一聲,似乎世間萬物,都抵不過那聲笑。回頭,看著她︰「雲雲,怕麼?」

他笑容中有絲淒涼,雲意定定凝視他,伸手將他抱住︰「我不怕。死也要與你死在一起!」

風息靜了靜,淒迷的眼神漸漸流淌出溫柔的泉,溫暖有力的臂膀驀然收緊,仿佛要將她揉入悌內。

「雲雲,當我的皇後吧。」

雲意一怔,眼底劃過一絲掙扎。

「雲雲。」風息下頜輕輕抵住她的頭頂,聲音震顫落在心底,「世間女子,我只娶你當我妻。也只有你生的孩子,才配繼承我的一切。你若不肯,此生我必不娶。」

「風息!」雲意輕震,心底狂潮洶涌,將最後一絲掙扎也沖垮。握住他的手指,听得自己夢囈般的回答︰「好!」

翌日。碧空如洗,艷陽高照。蒼穹之上,白雲慢慢舒卷,風細細吹拂。雖是寒冬臘月,宮城中卻充滿了花香。

晨曦中,雲意立在妝鏡前,玻璃鏡子里,清晰倒影出艷冠天下的容顏。大嚴繡衣,是名聞天下的月光錦,層層疊疊的月色中透著低調華麗。上面九只騰飛的金鳳。九乃至尊之數,這是風息給她的尊榮。

雲鬢花顏,九重鳳凰步搖,濃麗妝容之下,雲意幾乎認不出自己。

踏出大殿,風息正向她走來。龍袍玉冠,尊貴傲然,俊美無匹,光華耀眼,世間無雙。雲意不禁一陣失神。

「雲雲。」他輕喚,秀麗眉目開出了妖嬈。牽住她的手,引領她,踏上九重宮闕。奉金冊,接鳳印,金光霓彩,刺破雲霾。文武百官,一起叩跪拜,「萬歲」之聲,「皇後」之聲,震徹雲霄。那一刻,雲意感覺自己腳踩五色祥雲。飛向無盡蒼穹。

接下來,便是繁復的婚儀,雲意從最初的興致勃勃,到最後筋疲力盡……

登上畫輪四望車,車子載著她,緩緩駛向無極殿。

如今她是皇後,要去無極殿和風息一起,接見各國來使。扶蘭國素來低調,然而蘭皇大婚,不少國家還是派出使臣前來恭賀大婚。

太極殿門口,百官叩跪拜。雲意一步一步掠過他們,踩著鋪著紅毯的階梯,來到丹陛之上,風息含笑伸出手,澄澈眸中,光華灼灼,將手放入他掌心的那一刻,雲意不禁涌起一股微妙的緒。

從此刻起,眼前恍如神祗的男子就是她的夫。而她,是他的妻。日後命運相連,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

雲意不禁展顏一笑,眉目盈盈,光彩照人。

驀然,一束銳利的目光如劍般刺來,雲意笑意一僵,一股涼氣竄上脊背,她居高臨下,目光環視底下眾人,不經意對上一雙陰鷙的眼眸。

不由輕吸了口氣,危險的感覺剎那涌上心頭。

使臣座上,一身寶藍袍服的寶湘,陰柔的面容微揚,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目光犀利仿佛能穿透她的皮囊,看穿靈魂。

四目相對,寶湘目中掠過一絲陰沉的笑意,舉起酒杯對她遙遙致意,殷紅的唇微微開合,無聲地吐字︰「原、雲、意。」

雲意呼吸一滯,下意識握緊風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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