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間屋子只剩下無聲的寂靜和一地的死蠍子,蕊兒不放心拿著火把仔細檢查了幾次,確定再沒有活的蠍子了。『**言*情**』
而我卻早已梳妝打扮完畢,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這把匕是從越西國白水城逃命時,我從一個烤肉的火堆上順手牽羊的。刀雖說算不上什麼好的質地,但是這把刀因為是塞外民族隨身攜帶用以割肉的,所以小巧且鋒利。
我和蕊兒躲在屏風後,我手里握著匕,靜靜在等待著什麼。我有一種預感,只要留下來就能見到幕後黑手。
或許是跟隨霍去病這一年多受到他的影響,對于看不見的危險,我學會了一種極其敏銳的洞察力。而對于背後的真相,又有一種天然的直覺。
等待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樣子,終于听到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蕊兒緊張地望向我,手里還死死捏著那個已經熄滅的火把。我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給蕊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透過屏風我朝外望去,見到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從門外走進來,見到一地的死蠍子,這人卻並未如常人一般尖叫驚慌失措,而是踏過那些蠍子的尸體,直接往水池查看。
我從屏風背後悄無聲息地走了出來,手中的匕泛著寒光,直接搭在了人影的脖子上,對方感覺到一把硬物抵住了咽喉要害,身體明顯地一僵。
我冷冷地說道︰「轉過身來!」
來人慢慢將身體轉過來,果然是她!李梓微此時臉上表情陰晴不定,一雙美目中漆黑的眼中快速地轉動著。
她道︰「慕蘭姐姐,你這是做什麼?我就是來看你是不是已經沐浴完了,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說完她就想走。
此時她剛輕邁出一步,我手中的匕已經向她咽喉處逼近了一分,鋒利的刀鋒在她潔白的脖子上壓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她朝門口方向看去,此時蕊兒已經將門從里關上了。
我知道,如果是有人要害我,放了這麼多蠍子進來,而我又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沒有出去也沒有出尖叫。那幕後的人必定會懷疑我是不是被蠍子咬死了,就一定會來查看。
我原以為會抓到實施計劃的丫頭婆子之類的人,再用他們去找李梓微的麻煩。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沉不住氣,自己來查看我的死活,反而自投羅網,落入了我的陷阱中。
李梓微身體微微顫抖,「你快把匕拿開,這樣對著我,到底是為了何事?」她一生何時受過這種委屈,現在雖然受制于我,但畢竟還是嬌生慣養的官宦女子。
她抬起頭,眼神冷冰,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惡狠狠地說︰「慕蘭,你是瘋了不成?你一個小小的侍女,竟敢用匕對著我,你以為自己是誰?我可是李府的女子!」
我拿著匕的尾端,用刀背在她臉上輕輕地劃來劃去,冰冷的觸覺令她身體微微抖,我冷冷地說道︰「李梓微,蠍子好玩嗎?」
李梓微把頭微微往後仰去,想要避開我的匕,生怕我一不小心或者故意劃花了她的臉。『**言*情**』
李梓微派人放完蠍子後,就一直守在附近,左等右等卻不見我的呼救聲,她不知究竟我是被咬死了還是計劃出了意外,所以干脆自己進來查看,卻沒想到剛進屋就被我制住。此時她料定以我侍女的身份不敢對她造次,所以有恃無恐。
我卻淡淡一笑,「蕊兒,月兌掉她的衣服!」
李梓微剛想呼救,蕊兒眼疾手快已經將一團布條塞進了她的嘴里,接著三下五除二把李梓微拔了個精光,將她的衣服遠遠拋到了角落里。李梓微雙手護著胸,全身不住地抖。
我走過去輕聲說道︰「你這麼聰敏,該知道現在呼救是什麼後果了吧?」下午剛出了蘇金城溺水的事情,這別院里必定加強了戒備。再加上李梓微有心設計我,必定有不少護衛就在附近。只要听見叫聲,必定會沖進來。
在與人對峙時,心理戰術十分重要。此時我穿戴整齊,而李梓微卻赤身**,在心理上就已經壓制住了她,讓她產生了沒有秘密可以隱藏的感覺。
我高高在上看著李梓微,用一種老鷹打量獵物的眼神,「現在可以說說為何你要這麼做了嗎?」
李梓微雙手護住胸,低頭說道︰「我…我實在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微微冷笑,「難道是誤會?」
李梓微立刻道︰「當然是誤會!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搖搖頭,拿出絲帕包住手,找來兩根竹夾子,低頭彎腰夾起了一只死蠍子,轉身給了李梓微一個微笑。
「既然你說這是誤會,你把這只蠍子吞了下去,我就相信你的清白,還給你賠禮道歉,以後好好跟你相處。」
李梓微俏臉煞白,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怎麼也想不到,我外表看起來只有十來歲的模樣,怎麼會有如此的心計。先是誘她進屋,接著拔光她衣服,如今還要她生吞了蠍子。
我手中的蠍子沒有死透,突然開始扭動丑陋的被燒焦的身體,李梓微嚇得全身一抖,連護胸都顧不上了,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我硬塞進去。
我冷冷地笑著,一旁的蕊兒都打了一個冷顫,李梓微渾身劇顫著卷縮在地上。
我緩緩地說道︰「不敢嗎?原來你剛才說的都是假話呢!」
李梓微低聲抽涕,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卻向我哀求道︰「慕蘭姐姐,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妒忌霍去病總是把你帶在身邊,我妒忌他給你買飾,都是因為我的妒忌心,我再也不敢了!」
我冷笑著看了看手中竹夾子夾住的兀自尚未死透的蠍子,「你把蠍子吃下去,我就相信你再也不敢與我作對,否則……」
李梓微愣住,咬牙說道︰「你不敢殺我的!可知道我父親是誰!」
我故作驚訝道︰「我當然不敢殺你了!只是要你吃了這只蠍子而已!」一邊說一邊故意把蠍子往她面前湊了湊。
那蠍子被燒得焦黑,半死不活,被我用竹夾子夾住,扭動不已,出一陣惡臭。猛地被我推到李梓微鼻子前,她嚇得面無血色,用手一把將蠍子打落,用腳遠遠地踢開,隨即跪在我面前哭喊道︰「姐姐饒命!」
我卻冷冷道︰「蕊兒,再撿一只蠍子過來!」
蕊兒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竹夾子,又撿了一只蠍子遞到李梓微面前。李梓微突然雙眼向上一番,就暈了過去。
蕊兒丟掉蠍子,走上去檢查李梓微,轉頭對我說道︰「她暈過去了,現在怎麼辦?」
我冷笑搖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把她拖到水池里去泡著。」
蕊兒和我合力將不省人事的李梓微抱著拖進了水池,此時她一絲不掛,全身**,露出白皙的上半身搭在池邊。
將她擺好之後,我招呼蕊兒,「我們從窗戶爬出去。」
蕊兒沒有做過什麼體力活,費了半天工夫好容易才爬出了窗戶。爬出了窗戶後,我拉著蕊兒躲到窗戶下。
我對蕊兒眨了眨眼楮,然後大聲尖叫起來。蕊兒吃了一驚,原本以為我會和她就此溜出李府別院去,卻沒料到我會放聲尖叫。
我給她使了一個眼色,蕊兒隨即明白,也跟著我大叫起來。我們兩人的尖叫聲立刻引來了四周的護衛。
「怎麼回事?」
「好像是客房傳來的。」
「啊,快進去看看!」
我們躲在窗戶下,看著幾個侍衛一腳踹開了客房的大門,直接沖了進去。我冷笑一聲,李梓微的計謀真是毒啊!先是放毒蠍子想咬死我,接著再補上一刀,若是我沒被蠍子咬死,呼叫聲也必定會引來別院的眾多護衛。
這些護衛都是成年男子,若是我的身體被他們看見,自然傷風敗俗,不要說痴心妄想做霍去病的人了,恐怕一般的人家都容不下我。
只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看熱鬧的人卻是掉了包。變成了李梓微在里面沐浴,我卻在外面看熱鬧。
我躲在窗後朝屋里看去,眾多護衛滿臉都是驚詫之色,水里泡著赤身**的李梓微,還有一地的死蠍子。
跟在眾護衛後面還有蘇金城和蘇寶兒。蘇金城一見一屋春色,立刻背過身去,大聲呵斥︰「誰讓你們進來的?還不快給我滾出去!」眾護衛這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退出客房。
蘇寶兒下午剛剛受了刺激,沒想到此時兄長沒事了,表姐又出事了,嚇得雙腿一軟,蘇金城連忙扶住她,說道︰「妹妹,你趕快去幫表妹把衣服穿上!」
蘇寶兒應了聲,又害怕那滿地的蠍子,說道︰「我去叫丫頭來!」說完就跑開了,只剩下蘇金城一人關上門後,守在門外。
他輕聲說道︰「出來吧!」
我和蕊兒從躲藏的窗戶後走了出來。蘇金城看著我,嘆了口氣說道︰「我沒想到這事是表妹做的,如今自食其果,也怨不得別人。只是她終究是我的表妹,哎!」
我淡淡說道︰「蘇君好生照顧梓微,我出去等霍府的馬車。」
說完再不看他,帶著蕊兒往別院的偏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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驃騎將軍笑傳第二十五話
話說霍去病總是笑話我不識小篆,叫我練字。
我氣得把筆一丟,「練你妹啊,你讀過書嗎?有化嗎?回字的四種寫法都會嗎?」
霍去病大筆一揮「回,,,」
我驚呆了,「你孔乙己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