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櫻歌的眼楮朝浩淇斜了一眼,浩淇憋住了笑。
「怎麼樣?浩淇你還是個妻管嚴呢?」星韻調侃說。
浩淇向櫻歌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那是,好不容易才追回來的女朋友,可不舍得惹她生氣,弄不好再走了怎麼辦。
「星韻,怎麼樣,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我啊,還不是那樣。學習不怎麼好,留在安大了。」
「安大,安一。安泉,這座城市,有著我們太多的回憶,星韻,如果我能夠選擇,我一定會留下來,留在安泉的。」
「那我們約定好不好?以後你們倆一定要回來哦,回來的話,一定要找我哦。而且,要把悠悠也帶回來。」
「好啊,我們約定。」
「嗯。」星韻重重的點頭。
「對了,你和璽嘉怎麼樣了?」
「璽嘉啊,自從顏夕去世後,璽嘉一個人過的很頹廢。他雖然考上了清華,但是他因為違反校規校級被退學,我爸爸好不容易才找關系把他留到安大,可是他現在……」提到璽嘉,星韻的眼里有些擔憂和無奈。顏夕的離世,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
「那你有沒有幫助他走出困境?」
「我去看過他幾次,可是每次他都會喝的爛醉,把我推開。從高中到大學,他從來都沒有正式看過我一眼。」
可憐的星韻,櫻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為愛而困,曾經他們幾個人,不都是為愛而困嗎?星韻、顏夕、她、浩淇、璽嘉,只有臨淵看起來還豁達一點。不過臨淵的豁達也只是表面的,又有誰能懂得他無所謂的傻笑後面的悲哀?
「星韻,只有經歷了痛苦,人才能夠成長。現在的你還經歷的太少,還不成熟。未來的路需要你勇敢地去走,不要害怕受傷,你所要做的,只是勇敢去愛,勇敢去追求。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重要的是過程和在過程中你的付出與期待。」
「謝謝你,浩淇。」
浩淇手臂環在櫻歌櫻歌肩膀上,和櫻歌對視著。
門外的警笛聲響起來了。
「哦,我忘記了。」星韻擦擦眼淚,向門外走去。
「小姐,你沒事吧?警察來了,把這兩個神經病抓到警察局去。」
一群武警訓練有素的把他們兩個圍住,「星韻小姐,沒事吧?」警察問道。
「住手,一場鬧劇而已。」星韻向著他鞠了一躬,「給叔叔添麻煩了。」
「這不是……」
「我認出來了。」
「這不就是兩年之前在安泉市立醫院突然消失的異界女孩嗎?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對啊,兩年前報紙上都登出來過呢,後來市長用政治力量才把這件事壓了下來。」
幾個武警官兵看著櫻歌那張臉,竊竊私語著。
「看錯了,你們看錯了。那不是我!星韻,後會有期啦。」櫻歌為了避免麻煩,不能再瞬間轉移了,拉著浩淇的手就向外面跑去,「悠悠,跟著媽咪。」
兩個人,一只狗在路上瘋狂的跑著。
完了,竟然還忘記這件事了,必須拖住警察才行。「警察叔叔如果不介意,星韻還想讓你們再幫一個忙,請讓這些武警官兵們留下。」
「嗯。」
星韻,絞盡腦汁一定要拖住他們,浩淇和櫻歌的幸福就在你的手中了。
「呼呼呼~我跑不動了。」兩人停了下來,只有那只狗狗像打了雞血一樣,精力充沛的圍著他們轉悠。
櫻歌氣喘吁吁,說話一頓一頓的,「接個兒子,還那麼累——唉,看來我在安泉真的出名了,日後想回安泉都是個麻煩。」
「沒事的,時間久了大家自然會忘記的,不要太在意。」
「嗯。但願如此。」
「好啦,你抱著悠悠吧,我們一家三口要出發了。」櫻歌指指地上蹦蹦跳跳的那只狗狗。
浩淇的動作一頓。
「怎麼了?」
他看了看他的左手臂,蹙緊了眉。
「呵呵,呵呵,我知道了,浩小淇是嫌悠悠太重了,來媽咪抱抱。抓緊我的衣服哦。」
「嗯。」
櫻歌是個不會冷場的人,現在的她很會察言觀色了,兩年的在外生活讓她學到的不僅是自立、堅強、技能,還有成熟。
再次回到廈門大學,兩個身穿病號服的人,一只跟在他們身邊的狗,成了廈門大學的一景。
「快走,不要在外面轉悠了,我可不想再讓人當成神經病了。」
「嗯。」
洗過澡、換完衣服之後,櫻歌坐在浩淇的身邊,浩淇拿著吹風機給她吹頭發。他的動作還是如往常那樣輕柔,空氣中帶著微微的綠茶清香,櫻歌轉過頭,看著他的臉,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什麼話都沒有說。
兩年來,她多少次想觸踫這張臉,都沒有勇氣。現在,終于又回到了他身邊,這麼近距離的看他的臉,感覺好不真實,如同以前的夢。
如果這是夢,但願夢里會夢到醒不來的夢。
浩淇的臉更加削瘦,稜角分明,一雙墨黑色的眼眸里包含的不再是當初的單純星光,而是成熟與穩重。當初溫潤如玉的感覺沒有變,更多了一份不一樣的沉穩。
他的臉漸漸靠近,冰涼的唇吻過她臉,從額頭,眉毛,眼楮,不急不躁的一點一點吻著,細碎清涼的吻,讓櫻歌沉浸其中。吹風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地上了,她的睡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剝落了,只是知道兩年以來一直盼望的,兩個人之間的親近、親密,在此刻終于實現了。他也如同她一樣,一直盼望著這個吻,當他的唇瓣落在她的嘴唇上,櫻歌勾住了浩淇的脖子,和他躺到床上。
「櫻歌——」浩淇呼喚櫻歌的名字,此刻有一種致命的性感。
「嗯。」她的聲音柔柔的、軟軟的,很輕,很細。
一直以來的盼望終成事實,一室的繾綣旖旎,永恆的羈絆。
……
月光如水,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把櫻歌的皮膚更襯得雪一樣的白。
「浩淇——」櫻歌喚了一聲他的名字,感覺听到的聲音很不像自己的,听起來溫柔的過分,把自己滲了一層雞皮疙瘩。
「嗯?」
「浩淇,你也醒了。呵呵,呵呵。」好尷尬的氣氛,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看,已經到晚上了,今晚的月亮好漂亮呢。」櫻歌左想右想,抬頭看到月亮,借此來轉移她的尷尬。
「櫻歌,別動。」
「怎麼了?」
浩淇的臉埋在櫻歌脖頸間,「好癢哦,咯咯,好痛噥,浩淇,你在干嘛呀?」
浩淇抬起頭,手臂撐在櫻歌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里有種壞壞的光。
「種草莓啊。」
「種草莓?我會種西瓜你信不信?」
「……」看來櫻歌不懂種草莓是什麼意思嘛,天真的孩子,還是那麼單純,一點都沒變。
「怎麼?不信我?哼哼~看我的。」
櫻歌的細長的手臂環過浩淇的脖子,也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脖頸間吸吮,不同于自己以前尖牙刺破別人的血管之後貪婪的吸吮,這次只是單純的動作。
「listening好厲害,會種西瓜了。」浩淇像哄小孩子一樣說著。
這是什麼表情?櫻歌撇撇嘴,歪過腦袋。
「櫻歌,你的身上已經留下我的印記,從此你就是我的人了,別想再從我身邊逃走。」
櫻歌的眼楮直直的看著浩淇認真的樣子,看到他現在純身淨體地撐立在她上方,想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感覺臉頓時紅了,很燒很燙的感覺。她扭過頭,「浩淇,別看我。」
性感磁性的嗓音讓此時的浩淇和以往的他很不一樣,壞壞的聲音響起在櫻歌耳畔,「怎麼了?」
「哎呀,別看我啦。我不好意思。」
「是麼?」
「乖乖听話,不然的話,吸血女王要發飆咯?」
「……」
沒轍了,這種時候能岔開話題就岔開吧,她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正如她所願,浩淇幫她岔開了話題。不過,他所問她的事,也讓她感覺無法回答。
「櫻歌,這兩年你在美國,生活如何?有沒有遇見什麼不平凡的事,你有沒有什麼變化?」
「我,過得很好啊。我有沒有變化,你不是最清楚?」
櫻歌眸色漸漸凝重,深褐色的眼眸在月光映照下閃著異域的光。她不想告訴他在美國的真實生活,告訴他什麼?是告訴他她一周一次的狂歡?還是告訴他她現在已經覺得吸人血沒什麼大不了了?亦或是告訴他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她了,卻只有在她面前的時候才能變回那個天真可愛、無憂無慮的櫻歌?
對于那些事,她都不能告訴他。對于她的黑暗的一面,冷漠、絕情、血腥,甚至有時候自己都認不出自己,這些事,不就是總讓她逃避他的原因嗎?因為一切一切的改變,她都不想讓他知道。他只需要知道,櫻歌,就是他面前的這個樣子就好,其余的不需要了解,沒必要了解。
浩淇,原諒我隱瞞自己不堪的一面,正如你也有些事不想讓我知道一樣。
「嗯,我知道,你還是你。不過,我想對你說,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變了,我也不會離你而去的。就算你失去感情,失去人性,失去一切,我也會要你。就算與全世界為敵,我也會和你在一起。」
兩只交握的手十指相扣,兩個相同款式的cl戒指一大一小,在月光下熠熠閃著光。浩淇,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我留下來或是安全,或是危險,都不再重要;我的那一面,或是血腥,或是冷漠,也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你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