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馬寺,何若雪和何若雲下了轎,相攜著進入寺內。給佛祖上了香,又施舍了香油錢,便被一個小沙彌引領著去後面的廂房喝茶用素果。至于張穆安,我竟沒注意他何時不見了蹤影,更奇怪的是何若雪和何若雲說說笑笑,似乎對她丈夫的去向不甚在意。
白馬寺的後山有一處靈泉,不少香客都喜歡去那里求取一盞靈泉聖水祈福消災,何若雲在廂房歇腳的工夫也吩咐我去求取一盞帶回去給舅母。
我不疑有他,去了。
一路行來,香客罕見,到了後山靈泉處更是不見一人,連往日守在那里的僧人都不見了蹤影。我心里納悶,再看一眼周遭密密的林木,四周安靜得過分,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只想著快些取了泉水回去。
剛拿過水舀子舀起泉水,我便听見一聲輕佻的笑聲,吃驚地循聲望去,便見李公子站在不遠處,笑得甚為猥瑣。下一瞬,我手中的水舀子毫無征兆地掉落在地,泉水濺濕了我的鞋襪和衣擺。
提督府中耳目眾多,他尚敢對我動手動腳,這荒郊野嶺半個人影也沒有,他還不把我吃干抹淨連骨頭渣都不剩?我手腳俱涼,想也沒想便往與他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卻被他三步兩步追了上來,捏緊了我的手腕拖回了靈泉所在。
為防靈泉落下塵土,白馬寺在其上蓋了一座四角亭子,此時李公子便把我牢牢抵在了亭柱上,我的兩手被他一手扣住舉過了我的頭頂,而他的另一只手卻在曼斯條理地解著我的衣帶。
「阿瑤,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只會讓你感受到無盡的快樂。」他說。
我掙扎卻掙扎不開,抬腿欲要踢他的那個地方,卻被他用腿死死抵住,這時他已將手外衫解開,開始將爪子伸向我的夾襖。他笑得春風蕩漾︰「阿瑤,你要是踢壞了我的家伙兒,我還怎麼讓你快樂?」
這樣的姿勢,這樣的撩撥,讓我覺得羞恥和臉紅,我開始扯著嗓子喊救命,空蕩蕩的後山卻只有我的回聲。
他一點都不害怕會有人來︰「別喊了,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我已經打點過了。」
我恐懼地渾身發抖,他的手不規矩地模來模去,冰冷的手指觸及我的肌膚引起一陣戰栗。他胡亂吻著我的嘴唇和脖頸,一路往下,而我扭動著身子試圖避開卻徒勞無功,眼淚撲簌簌就落了下來。
難道今日此時我便要在這里在他身下失了清白,和曾經在何若風身下無助哭泣的碧兒一樣?
誰來救我?有誰能來救我?我嗚咽出聲,子恆,你在哪里,快來救救我……
他已經被獸欲沖昏了頭腦,全然不顧我的哭喊求饒,我的肩頭一涼,半片衣袖被撕了下來。我能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我清楚地知曉那意味著什麼,我絕望地閉了眼,任由淚水滾落。我不甘心,我不情願,可是,我能怎麼辦?
再抬眼,我看見了他頭上束發用的金簪,金光熠熠,想來也會十分鋒利。
我被他放到在了地面上,他匍匐起伏,攻城掠地,鉗住我的那只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微微松了些。說時遲那時快,我拼力掙出手來,徑直而迅速地拔出那支金簪,在他即將攻破我的最後一道防線時猛地刺向了他的脖頸要害再快速拔出。有溫熱的液體噴薄而出,噴在我臉上,是他猩紅的鮮血。
我將他從我身上推開,我看著他捂著脖子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痛苦地抽搐、痙攣,我听見他大罵「阿瑤你這個賤人」,我還听見他驚恐地懇求我「阿瑤救我」,而我只是冷眼看著他因為流血過多而死去,心底閃過一絲快意。
他欺負我,所以他該死!我求他放過我時他無動于衷,他求我時我又何必心軟,我沒做錯。
我站起身才發現自己幾乎衣衫凌亂破碎,幾乎難以蔽體,而李公子的衣服卻是穿不得的。我抬眼向四周掃去,試圖發現可以用以蔽體的東西。這一眼幾乎讓我嚇破了膽,因為我看見幾步遠處立著一個玄衣墨發的清俊男子,他正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望著我這邊,一雙狹長眼眸透著清冷和漠然。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是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你殺了人了。」
我當然知道自己殺了人,可也從未如此刻清醒且驚恐地意識到有一條性命在自己手上流失。
先前以為沒有人看到,我心存僥幸以為可以逃月兌,又是剛虎口月兌險驚魂未定,只記得殺人的快意,沒有去細想殺了人到底意味著什麼。現今,在這陌生男子的提醒下,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腿一軟便跌坐在地。
我低頭,已死去的李公子猶瞪大的那一雙驚恐且憤怒的眼楮直直盯著我,我驚叫一聲連連往後退,有什麼東西硌著我的手,我垂眸望去,赫然是方才殺人的凶器,又是驚恐地慘叫一聲,一腳將那支金簪踢遠。
我瑟縮在亭子一角,驚慌失措地胡亂抹著臉上血跡,然後望著手上刺眼的猩紅胃里一陣惡心,扶著亭柱干嘔起來,任由淚水流了滿臉。我才是十二歲年紀,可我的手上卻沾染了鮮血,再也洗不干淨。
那個男子去走上前,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朝我兜頭罩了下來。他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這里很快就有人來,得趕快離開。」
我裹緊了披風,仰著淚眼問他,帶著些許怒意︰「你怎麼知道?還有,你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你為什麼不救我?」
「嗯,沒多久,從他解你外衫開始。」他依舊是那種事不關己的冷然。
這還叫沒多久?都幾乎整個過程了。可他既沒有出聲制止,也沒有伸手援救,只是始終無聲作壁上觀,這到底是怎樣冷血無情的一人!若是他及時提供幫助,我又怎麼被李公子那般侮辱,又怎會手染鮮血殺了人?若不是我拔下金簪殺了李公子,這個人是不是也要冷眼旁觀我被侮辱,讓李公子得逞?
芩夏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文名《絕世凰嫁之亂世瑤歌》改為《絕世凰嫁之妃殺》。芩夏很用心地寫了,所以希望朋友們,多評論留意提建議給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