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腦中閃過一到亮光,此人說話有一股川渝地帶的口音。@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她還記得自己大學時代的室友就是個重慶姑娘,曾經捏著一本詞匯書,教屋里其他三個姑娘說四川話,一字一句的念道︰大學英語詞匯手冊,還說四川話其實算得上是北方語系,即便不會說,也比較容易听得懂。當然,四川人和所有南方人一樣,「l」和「n」不分,所以他們說「女人」,會說成「綠人」,而且是奇怪的上揚的語調,剛剛那個粗啞的男嗓,說的就是「綠人」。
南國,並不是獨立于世的國家,南國與北國以沉水江為界、隔江相望的,習俗相似、語言相通,這應該是古中國歷史上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產物。南國東臨大海,隔海相望的是屬國東海,東海國皇帝向南國稱臣,自稱為東海王;南方則是一片汪洋,朝廷雖然多次派船出海,但都是有去無回,無法確定南方到底有無人煙;南國西方與西藺相鄰,西藺十幾年來換了三名皇帝,都是年幼即位,又年輕輕輕地夭折,國事一直被後宮太後把持。西藺人較之南國人,個頭較矮,一直就以驍勇善戰聞名天下,更因盛產戰馬——藺馬,以往國力是可以與南北兩國三足鼎立,只是近十余年來由後宮把持朝政,少不得內爭外斗,國力大大削減,既不敢得罪南國,更不敢得罪北國,外交態度非常曖昧。任曦曾經告訴過許言,西藺物產豐富、土地肥沃,糧食產量非常豐富,南北兩國對它都是虎視眈眈,只是西藺還沒有羸弱到可以被南國或北國一口吞下的程度,否則以當朝皇帝明以淙的強硬和北國好勇斗狠的民風,西藺的曖昧態度就決定了它不會長久存在。不過,對南國來說,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使得明以淙並未對西藺動手,百余年前,西藺也曾是南國屬國,西藺皇帝對南國皇帝俯首稱臣,雖因國力強盛而獨立為國,但南國與西藺一直有通婚的習俗,西藺更曾產生過兩名南國皇後,兩國皇族可以說是難分你我。從這個角度看,西藺與南國的關系更為密切,明以淙在全力對付北國精力不夠的情況下,自然對西藺采取懷柔態度。只是西藺的太後能夠垂簾听政三朝,也僅僅是個只懂得宮斗的愚蠢笨人,南北兩國開戰,最高明的外交策略就是隔岸觀火,甚至趁機滅了兩國,否則,不管滅亡的北國,或是南國,下一個俎上肉便是西藺。
許言細細思量,不管南北兩國到底是遺漏在中國古代史的哪個角落里,從她已經知曉的國土位置來看,南北兩國應該是佔據了古中國的中原地帶,所謂的東海屬國,要麼是日本要麼是朝鮮,沉水江要麼是黃河要麼是長江,那麼他們稱呼的西藺會不會就是川渝一帶。歷史上的川渝地處中國西南,物產豐饒的同時,川民也極具戰斗力,是驍勇善戰的族群,更盛產河曲馬、西南馬等要麼從事運輸要麼從事戰爭的馬種,這樣對比起來,西藺非常有可能就是四川、甘肅、陝西一帶,那麼這個說話有著川音的人,會不會就是西藺人呢?若他是西藺人,那麼口音是南國人的那個人又是誰?首先他不可能是西藺人,這一點許言非常確定——還是那個重慶姑娘的大學室友,她可以左轉頭和自己說普通話,右轉頭和老鄉說重慶話——雖然自小在校園長大的許言不會說任何一門方言,但她了解那種老鄉見老鄉的語言上的親切。
腦子飛速旋轉的許言連自己雙手被解開都後知後覺的,直到手里被塞了一個暖呼呼熱乎乎的東西,那個低啞的嗓音喝了一聲,「吃。」
許言不想開口,雖然她一腦門子的問號,但被人綁架還是配合著沉默比較好,綁架致人死亡事件時有發生,許言可不想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許小姐倒是鎮定自若得很吶。」那個聲音冷笑一聲,「果然不是一般女子,既不吵鬧也不慌張,難道你就真的那麼不怕死?」
這會兒再不開口就顯得矯情了,許言轉個臉面對聲音來源,低低地吐出一個字,「怕。」
「女人?哼……」那個聲音冷哼過後,竟是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女人,還是繡繡花操持家事好。」
又是一個大男子主義者?!許言對這個時代男人對女人的尊重已經喪失了信心,所以听到這樣的話她也不意外,而且他的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所以遭到綁架完全是因為案子。
見許言不說話,那個聲音繼續說道︰「不過許小姐不用怕,在這里安安心心的住上幾天,我這幾個兄弟也會好好對你。」聲音陡然變得凶悍了起來,「若是有什麼不軌,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緊接著,許言重新被綁上了手腳、塞上了破布,門重重的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