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白一腳踢開被自己踩得說不出話來劍靈,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臉色陰沉如霜,那頰邊傷痕,更增妖艷蠱惑。『**言*情**』
墨如冰被這樣的她驚得愣了愣,很快便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不過是想讓她指證你,說你與妖私通,可惜,她不願意,所以,不願意的下場,就是這樣子的!」墨如冰看著地上渾身浴血的花殘一,嬌怯的掩住鼻子︰「真髒,,!」
說完,便領著劍靈嫌惡的離去。
白緩緩蹲,眼淚像是被人拆斷線的珠子,無聲的滑落。
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跡,白將她摟在懷中,極低而壓抑的哭泣︰「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了你……若不是讓你去尋劍秋,你也不會遇上墨如冰……若我不是跟她有過節,你也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你怎麼就那麼傻,為什麼不答應她,不過是一個被栽贓的罪名,比起你的安全,你的命來,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不在乎……你怎麼這麼傻……花殘一……」抑壓不住的顫抖著,白深吸了一口氣︰「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要拿到千年血嬰果,絕不會讓你數千年修為毀于一旦!」
驀然,袖口緊了緊,白連忙松開些許,卻見花殘一費力的睜開眼,看著白的面容,先是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但卻在觸及她臉上的傷痕時,渾身一顫,帶血的雙唇費力的蠕動著︰「族……族長……誰……誰干的?」
白看著她,猛搖頭,小臉上淚水斑駁肆虐︰「沒關系的……沒關系的,不過是兩道傷而已,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我會帶著你回重華宮,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照顧花妖一族!」
「族……族長……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知道,我恐怕……恐怕……不行了……我的內丹……內丹已經……碎了……我現在……現在……連人形……都……很難……控制……族長……」花殘一突然緊緊抓住白的雙手︰「不要……不要為我……耗費……真氣……魔……魔界……」
話未說完,花殘一頭一側,雙手垂落下去。
「不要,,!花殘一,不要……不要……」白顫抖著食指,伸到花殘一的鼻翼下方,直到探覺到那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微弱的呼吸,這才松了一口氣。
找寒石!
白的腦子里,現在只剩下這個念頭。
顧不得天色漸黑,白抱緊了花殘一,抬手捏了個術訣,落在寒石的藥廬之中。『**言*情**』
「寒石……寒石你在哪里?」白抱著花殘一,如同無頭的蒼蠅,四處亂尋。
「小師妹?這……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里,啊,,!」初夏退離數步,看著白懷中那渾身浴血的花殘一︰「她她她是誰,怎麼全身都是血?」
「初夏,你能不能告訴我,寒石在哪里,我有急事要找他!」白也顧不得要在她面前維持自己小師妹的身份,急沖沖的看她。
「我,我也不知道……師父好像不在……」初夏慌亂的搖頭。
「不知道?」白急得快哭了︰「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時候他會去哪里,初夏你幫我找一找好不好?」
初夏點頭應承︰「小師妹,你別著急,我這就去幫你找!」
說完,便向搖光宮外走去!
那外圍弟子好奇的上來問︰「初夏師姐,里面生了什麼事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要,,!」初夏下意識的應了!
腦海里無數個念頭閃過,初夏帶著歉意搖了搖頭︰「我想了想,還是不必了……對了,若是見得我師父,請你告訴他,青瑤師姑尋他有事呢,讓他快些去!」
「好的,初夏師姐!」那外圍弟子笑著點點頭,離開了。
初夏交握著雙手,轉身想往回走,但是想了想,卻又往搖光宮外走去!
白尋著記憶中寒石的房間,將花殘一小心翼翼的安置在床上。
見出去的初夏久久未歸,不由得在房間里急得來回徘徊,好半晌,才一拍腦袋︰「真是笨,我可以用法力召喚啊!」
說著,白凝神抱元,靜心歸一,雙手捏指如蘭,青芒大盛!
待青芒散盡,白也松開了手,急急的走到床邊,查看花殘一的傷勢。
寒石回來的時候,不過盞茶光景,看見門口初夏的時候,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坐在這里?」
「小……我是想告訴師父……青瑤師姑遣輕水來過了,說是有事尋你……我怕師父忘記了,所以特意想提醒師父!」初夏的話有些猶豫。
寒石不疑有他,卻答道︰「兒尋我有事,青瑤那里,你代為師跑一趟,告訴她我得空再去!」
初夏吶吶的應了一聲「好」!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寒石步履匆匆的入了搖光宮。
「何事如此驚慌?」寒石看著坐在床沿的白,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寒石,你快幫我救救她,墨如冰將她的內丹捏碎了,我實再想不到辦法,所以才會來尋你!」白看著寒石,小臉上猶有淚痕。
寒石蹙眉︰「她是妖,,!」
「可她救過我!」白立即反駁︰「墨如冰知她是我的軟脅,便想用她來威脅我,哪知她不從,便將她傷成這樣!」
看著站著沒動的寒石,白的心,漸漸涼了︰「難道,你也看不起妖嗎?」
「想到哪里去了!」寒石寵溺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快讓開,讓我看看!」
白默默的站起身來,立在床頭︰「寒石,我一直堅信,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無情枉為人!花殘一只不過是因為救我一命,便要受如此苦楚,憑什麼!你知不知道,那一瞬間,我真的很想殺了她!」
寒石低頭查看花殘一的傷勢,頭也不抬︰「如此魔界蠢蠢欲動,臨淵師兄想與蓬萊仙島聯手對付魔界,就算不能擊退,也能護得一方安寧,你若此時殺了墨如冰,那麼日後蓬萊必定會落井下石!生靈圖炭!」
「所以,我沒有!」白的聲音很低,極力的壓抑著。
寒石抬頭看她一眼,放柔了聲音︰「好了,萬事有我,別擔心!」視線落在她臉上,見她臉色異常蒼白︰「過來,讓我把把脈!」
白頭有些暈,但是還是听話的站過去,將手伸了出去。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听得寒石怒氣沖沖的說道︰「真是胡鬧,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妄動真氣嗎?」
白被他這麼一驚,立即又清醒了,想到花殘一那時候生死不明,白有些委屈︰「我怕她撐不過,便輸了真氣給她……」
「那邊屏風後面有張矮榻,你去好生休息,別妨礙我診斷!」寒石冷著聲音吩咐。
白還想留想來︰「可是……」
「沒有可是!」寒石橫了她一眼,見她乖乖的過去,這才專心診治起來。
白睡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明顯是睡了一夜,想到花殘一,白立即便從矮榻上翻身下來,剛走出屏風,卻現寒石仍守在床邊,而花殘一身上的衣衫,已經換過了,也不知道是誰換的!
白走近,小聲的問道︰「寒石,怎麼樣了?」
寒石的臉色有些蒼白,氣息不穩,聲音甚至低啞︰「昨晚已經保住了性命!」右手一翻,一張藥方子出現在掌心之中︰「你拿著這張方子,照著方子抓藥,五碗水煎成一碗!」
白拿了方子,剛想走,卻突然在寒石面前蹲,剛想開口問,卻見他漂亮的薄唇唇角流出一縷鮮血來。
嚇得白將方子塞進懷中,連忙扶住他︰「寒石,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寒石以為她走了,這才沒有強忍,卻不料被她瞧了個正著,勉強的笑了笑,寒石抬手輕撫她的臉頰︰「沒事,不過是真氣耗損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給你輸真氣!」白握著他的手便要動手,卻把他氣得一把將她拂開︰「我跟你說過什麼,你都忘了嗎,你現在身懷有孕,不是一個人了,怎麼還隨隨便便妄動真氣!若是動了胎氣,可怎生是好!」
「那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要讓我怎麼辦,如果是讓你的命拿來換她的命,我寧願有事的人是我!」白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你就讓我為你輸一點真氣好不好?」
「沒那麼嚴重!」寒石嘆了一口氣,看著她嬌弱的樣子,不由得心軟了軟︰「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乖乖的去煎藥,否則我昨夜一夜的功夫,就白費了!」
「寒石,你真的……真的不必為我……」
「兒,夠了,我不想再听你說那些話!」寒石真的生氣了︰「我說過了,我付出只是我的心甘情願,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更何況醫者父母心,就算今日這女子跟你沒有關系,我也會救她!」
說完,寒石轉身向屏風後面走去。
白呆呆的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淒涼一片!
若自己心中的那人,不是洛辰逸,那該多好……可是人心就只有那麼大一點點,裝了一個洛辰逸,就裝不下其他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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