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夕顏才停下了哭泣,把頭更深的埋進了祁羽林的胸口,雙手緊緊的抱著祁羽林的肩膀,輕輕的抽泣著。
祁羽林這才放心的模了模剛剛發出黑色閃電的地方,什麼也模不到,不過這是當然的事,將精神力凝聚雙眼,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罩子樣的東西覆蓋了整個公主的宮殿,這是結界吧。
但是,……自己踫不到它。
怎麼辦,怎麼辦,從大腦所有的資料中不斷的搜索著可能有用的信息,但是一點用都沒有,可惡,要是銀夜在就好了,她一定知道的,幾乎沒有銀夜不知道的事,真是後悔,當初銀夜教自己的時候,怎麼不能更努力一點呢。
祁羽林已經心急如焚了,現在是命懸一線的時刻。
太陽一點點的升起了。
「羽哥哥……」
祁羽林沒讓她說下去,打斷道,「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夕顏有些高興,手上抱的更緊了,低低的應了聲,「嗯。」
「在這里等我一下,」祁羽林想起了當務之急,急忙讓夕顏松開自己。
「恩。」夕顏答應。
開著「支配」,幾乎1分鐘不用就跑到了公主的寢室,祁羽林緊張的張望了眼,還好,還在睡,漆黑的長發依然垂落在枕頭上,估計被夕顏迷迷糊糊叫起問了咒語,又躺下睡了,看她會選夕顏當侍女,就知道是個多不靠譜的公主了。
不過,那個垂落在枕頭上的頭發是不是比剛剛看的時候變多了啊,算了,這不重要。
祁羽林從右邊的門走進浴室,將瓊浴鏡端端正正的擺在了自己原來看到的地方,連一絲一毫的差距都沒,就像它從沒離開過一樣。
重新來到夕顏面前,以絕對的語氣的宣告,「听著,小顏,要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知道嗎。」
夕顏愣愣的點頭。
「等我,我今晚還會再來的,絕對會帶你離開這里的。」
「恩,人家知道的。」夕顏認真的點頭,好像祁羽林說這樣就一定會這樣,估計祁羽林說天是發光的,太陽是不亮的,她也會馬上認同,美麗的小臉上再次綻放出如花般嬌艷的笑容,雪白的馬尾辮也因為掩飾不住的興奮,歡欣雀躍的跳動著。
太陽要出來了,蘇翔他們自然也要起來了,祁羽林自然得趕著回去,再怎麼說,他也是個侍者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祁羽林不禁覺得輕松了不少。
將剛才的事情整理了下,就是說一開始的拒絕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那也就是說自己不算是被拒絕呢,太好了,撿回一條狗命呢,差點以為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沒有一開始就答應呢,後面也是強迫她答應的。
這樣也好吧,估計是把自己當成好朋友,或者哥哥的存在呢。
嘛,這樣也不錯呢。
總之以後絕對不再做這種冒險的事了,只要不抱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
所以說打架只要從一開始別期望某事,也就不會有失望的風險,這就是0風險呢,百分百的安全,沒有戀愛也就不會有分手,為什麼他們就是不懂呢,一開始就不工作的話,也就不會有失業的風險呢,果然,不工作就是正義,為了人類的正義,我果然只能去當小白臉了呢。
就此想著這些有的沒有的理論,慢慢的朝著蘇翔他們的花園走去。
祁羽林走後許久,夕顏仍是一臉痴痴的坐在台階上,雙手撐在膝蓋上,托著下巴,一臉甜甜的笑著。
一道黑色的倩影在夕顏身後慢慢走近,透過她的肩膀可以看到對方黑色的長裙,以及圓潤細滑的小腿。
夕顏仿佛自言自語般甜蜜的說著,「羽哥哥說晚上再來找我,要人家在這等他呢,這太陽怎麼還不下山啊,真氣人。」夕顏打算就坐在這數太陽了,腦中不禁再次浮現出要把太陽擊落的想法。
……
「啊,對了,」夕顏像是想起什麼,一下站了起來,「還有垃圾沒清理呢,可不能讓羽哥哥看到了。」
走過昏暗的走廊,沿著剛剛走過的道路,走進了公主的寢宮,打開了浴室的大門,再繼續朝前走去,打開了剛剛祁羽林本來準備打開的一扇門。
隨著「嘎吱」的一聲,金碧輝煌的大門慢慢開啟,那後面不是私物,沒有內衣褲,也沒有寶藏。
那是十幾個穿著藍白相間的侍女服的美麗侍女,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凌亂的肢體互相糾纏,交疊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幾乎每個人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瞪大了雙眼,沒有一具完好的尸體,像是被某樣鋒利的東西隨意的切過了身體,碎尸殘肢扔的滿地都是,鮮血四濺,溢滿了整個房間,連牆壁跟天花板都是噴射而出的鮮血。
夕顏對著自己鼓勵的握緊了小拳頭,「好,要開始清理了。」
日上三竿,耀眼的陽光驅走了黑暗,在天邊灼灼生輝。
這是普通人忙忙碌碌的趕去工作,然後一進門就要被經理扣住,不得不乖乖挨罵的時間了。
祁羽林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才一夜沒睡怎麼就困了呢,果然比起**,還是精神更累啊,都是被夕顏那個笨蛋給氣的。
結界啊,要怎麼解決呢。
祁羽林有些苦惱。
「昨晚做賊去了啊。」蘇翔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靠在了祁羽林旁邊的牆上。
祁羽林嚇了一跳,感覺何等敏銳的家伙啊,要不是看他衣衫不整,一頭比雜草好不了多少的頭發,眼角還掛著剛醒來的霧水,祁羽林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跟蹤自己了。
祁羽林也一副慵懶的樣子道,「做賊也得要有東西能偷才行吧,誰敢去魔王寢宮偷東西啊。」
「哦,是嗎?」蘇翔突然湊到祁羽林眼前,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祁羽林,「在這里做賊不容易,不過采花賊的話好像很簡單啊。」
什麼啊,這家伙,會心靈感應嗎,感覺也太敏銳了吧,雖然自己不是個合格的采花賊,但也算是跟女性接觸過。
祁羽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表現出一副沒興趣的樣子,通常這樣的話對話就不會繼續下去了。
「誰,誰,是誰啊?」蘇翔一副八卦的樣子擠著祁羽林的肩膀。
祁羽林可以確定了,自己身上留下了什麼痕跡。
因為大腦昏昏沉沉的,也沒在意。
連忙檢查自身,果然,在褶皺的外套上胸口,有個小小的粉色唇印,唇印上頭左右兩邊還有點水漬,雖然知道是淚水,但是誰知道這個齷齪的家伙會怎麼想。
在祁羽林擦掉唇印之後,蘇翔又擠眉弄眼的努了努嘴,示意還有證據。
一低頭,果然在領口的拉鏈處還夾雜著一根白色的不起眼的長發,輕輕的將長發拉出來,居然有1米多長。
蘇翔再次發揚八卦的精神,一臉嘆息的說道,「好長的頭發,還是銀白色的,誰,誰,帶來見見唄。」一邊說著一邊自顧自的興奮著
祁羽林沒好氣道,「你小孩子嗎?」
蘇翔也不在意,「這不是對你表示關心嗎。」
「黑煌公主,滿意了。」
「嘿嘿,可是據說公主是黑發啊。」
「……想做采花賊的是你吧,都調查這麼清楚了,」祁羽林想起昨晚看到的那個被子里的身影,確實是黑發。
「正常的吧,男人只分2種,,非常,那些不的最後都因為找不到女朋友,自然滅絕了。」
「……」
又是一套歪理,果然兩人很像呢。
祁羽林不理他,雙手枕在腦後,靠著牆壁,望著藍藍的天空,心中還有更加值得煩惱的事。
可是啊,任何事情不是光靠想就能有結果的,不然世界上就會出現個新興職業想象家,而且會因為過于熱門像新版游戲似的被人們搶售一空。
話說,以前也出現過思想家之類的職業,後來……他們滅絕了。
所以,果然是要靠做的啊。
在回想過幾百次之後,就連銀夜當時手指頭的動作,眼睫毛的眨動,都回憶的一清二楚,自己也在腦中模仿了幾百次。
祁羽林將手並作劍指,努力的模仿銀夜當時的動作。
手指間散發出微微的光芒,但是任憑祁羽林怎麼努力,也只能釋放出大約一根食指大小的光劍,就再也漲不起來了。
光劍閃閃發光,璀璨而又明亮,好似一盞小手電,但要比手電亮的多。
祁羽林嘆了口氣,將光劍收了回去,這麼一點當然是不夠的,也就只能拿來切切青菜蘿卜而已,那個結界的威力自己又不是沒看過。
這也是當然的了,祁羽林畢竟還是停留在2階「支配」,沒到第3階「神化」可以將精神力實體化的程度。
祁羽林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的動作有多麼驚世駭俗,直接在第二階就將精神力實體化出了一些,雖然不多,但是那本來是常人不可能辦到的事情,根本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事,打個比方就像是春天種下一株青菜,秋天收獲了一桶黃金。
「怎麼了,唉聲嘆氣的樣子。」
「只是由衷的為自身的無力而感概而已。」
「你還會杞人憂天啊,人類面對魔族本來就是無力的。」蘇翔也有些感慨,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目光深沉的望著不遠處的假山,水池。
祁羽林一愣,突然想起還有蘇翔在,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困難自己解決這種慣性思維久了,都忘記可以找人幫忙了。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嘛。
「話說你們這幾個人中,有再生,有火焰,那你們有破解結界的人才嗎?」
「破解結界啊,」蘇翔認真的低下頭,沉思半晌,「好像沒有啊。」
「……」算了,本來就不抱期望,自然也沒有失望的一說,果然,只要一開始就不抱有期望,就safe了,人生也不會再有失望了。
蘇翔微微一笑,神秘道,「不過擅長布結界的人倒是有個,實力在不夜城絕對能排進前3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