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男子,背對著他們,正坐在花園的涼亭里喝茶,男子听到有人過來,轉過身朝兩人看來,林懿這才看清男子的長相,
那人的相貌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頭烏黑茂密的頭,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穿一身繡著金絲暗紋的月白長衫,大約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紀,
沈慧珂見到男子,難得的忸怩起來,沖男子施了個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禮,輕聲細語的道︰「見過昱哥哥,原來昱哥哥在這兒坐著呢,怪不得剛剛沒有見到你,」
林懿在旁邊看著,縱使自認定力很好,眼楮也瞪得圓圓的,這還是剛剛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嗎?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愛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就算林懿也不例外,現在林懿的八卦之心就如爐火般騰地燃了起來,難道這兩人還有什麼故事不成?這倒要好好看看,索性也不吭聲,站在旁邊炯炯有神的看著兩人,
被沈慧珂叫做‘昱哥哥’的男子站起來,朝著二人拱手一禮,並沒有多看林懿,而是對著沈慧珂呵呵的笑著道︰「好久沒見三妹妹,轉眼間三妹妹長成大姑娘了,」
沈慧珂仿佛沉浸在男子炫目的笑容里不可自拔,直到林懿在旁邊捅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嬌羞的道︰「是啊,昱哥哥可是好久沒來過我們家了,」
「沒辦法,這不是差事多嘛,等妹妹去了京城,別忘了去我們府里做客啊,小可時常念叨你呢,」
林懿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男子,隨即轉過頭朝旁邊看去,心里不屑起來,瞧那一臉的假笑,
俗語說‘眼楮是心靈的窗戶’,這人雖然臉上笑得燦爛,可眼里一點笑意都沒有,還隱隱透著幾分涼薄,簡直是偽君子一個,
就在林懿偏頭打量花園時,並沒有看見男子仿佛不經意間看了林懿一眼。
男子話音一落,沈慧珂忙點頭道︰「我一定會去的,」生怕男子反悔似得,
就听男子又問道︰「今天賓客肯定不少,珂妹妹怎麼沒在壽安堂陪著老夫人?」
沈慧珂紅著臉道︰「祖母要和衛國公夫人說話,讓我們出來逛逛,我想著安妹妹喜歡養花,正好前幾日祖父得了一盆奇花,我就領著安妹妹來看看,」
林懿在旁邊听得只想翻白眼,你只說來看看花就是,提我干什麼?
男子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就在這兒看吧,正好我也要去給老夫人拜壽,」說著抬步往花園外走去,沈慧珂目送著男子,一臉的傾慕,
林懿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拽了拽沈慧珂的衣袖,道︰「姐姐說的那盆花在哪呢?」不是說來看花的麼?這到底是看人還是看花呀?
「嗯?」沈慧珂回過神來,「在這邊呢,我告訴你,這花開的可香了,放在屋子里能把一大間屋子染得香噴噴的,」說著又變回那個大大咧咧的女孩兒,
林懿不禁在心里吐了口氣,這人總算正常了,剛剛那樣兒自己還真不適應。
待看到了面前的花,心里不禁一陣失望,「這不就是茉莉花嘛,這有什麼稀奇的,」這花在現代已經很平常了好不好,
沈慧珂瞪大了眼,一臉崇拜的看著林懿,「這你也認識?你怎麼知道這花的名字的?祖父問了好多人,都說沒見過,你是在哪里看見過這花的?」
林懿被一連串的問句問的頭都懵了,難道說這個地方還沒有茉莉花?
可自己怎麼能知道呢,不由訕訕笑著道︰「啊?我記得好像是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具體哪本書倒不記得了,那上面畫的好像就是這種花」
一句話把沈慧珂後面的疑問給堵死了,說完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旁邊並沒有別人,才放下心來,幸好旁邊沒人,這世上聰明的人多了去了,可不像沈慧珂這麼好糊弄,
萬一別人真追問起來,難道讓自己說自己是從現代穿來的,這花你們拿著當寶貝,可在我們那兒遍地都是?
其實林懿並沒有現,在一叢花樹後面還站著一個人,那就是剛剛從這里離開的蕭昱,蕭昱走了沒幾步,便想起自己的東西還在石桌上放著,便轉回來想拿了東西再走,沒想到讓他看見了剛才的一幕。
蕭昱是什麼人?用好友的話說‘那就是一狐狸轉世’,
林懿剛才的一番話糊弄糊弄別人還行,可騙不了他,那花正是自己從南部蠻夷之地帶回來送給沈老爺子的,大輝朝根本就沒有,
這丫頭是怎麼知道的,她明明就對那花很熟悉,為何要裝傻充愣,找那樣的借口?
再一想到剛才自己與沈慧珂說話時,這丫頭看著自己一閃而逝的鄙夷神色,如果不是自己感覺敏銳,換了別人還不一定能現,
蕭昱不由笑著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覺得終于讓自己現一個有意思的人了,來這一趟倒也不虛此行,
隨即又看著林懿細細打量起來,剛才只顧著應付沈慧珂,倒沒注意旁邊的人,見林懿穿著一件淺水藍的八幅羅裙,襟口繡著淡金色的蝴蝶,羅裙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花朵的暗紋,烏黑的長用一枝通透碧綠的玉簪綰著,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雖然長得還有些稚女敕,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依然頗具沉魚落雁的潛質,相信再過幾年必定出落得更加漂亮,自己剛剛怎麼沒有注意到她呢?
蕭昱把剛剛見面時的情景在腦海里回放了一遍,現從頭到尾這丫頭都是微低著頭,始終落後沈慧珊半步,站在沈慧珊身後,讓人根本注意不到她,只除了看自己的那一眼,
而且,蕭昱隱隱的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覺得好像曾經在哪里見過她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