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GL 錢多人傻

作者 ︰ 允

打定主意,我就開始做出發前的準備了。

據說此地離金陵約七八百里,這一帶都挺繁華,應該不愁買不到東西,日用品便沒有帶很多,倒是路上吃的零食、水果,零零散散買了幾大包。

古代沒有超市,現在又不是趕集的時候,買齊東西很耗了我幾天時間。

之後我又打听雇車的事,這客棧門口總是等著兩三個他們稱之為幫閑的人,平常叫他們做點事,扛點東西,十分便當。有時候買了東西直接給他們讓他們送回來,自己繼續逛街,也不見有任何問題,因此我也很放心地叫了一個名為牛二的幫閑叫他帶我去車馬行。牛二帶我七彎八繞,穿過好多條巷子,才見一個破舊的旗幟,旗子上面寫著「驛」字,我奇道︰「是去車馬行,怎麼到驛站了?」

牛二笑著解釋︰「尋常腳行大多是在驛站邊的,這里價格公道,人也多。」

果然我們走近,就看到十幾輛車,車夫或坐在車前轅,或蹲在地上,有說話的,有吃飯的,熱鬧得很。

我仔細一看,車子已經不能算良莠不齊,大概只能算是莠莠不齊了︰大部分都是驢車牛車,也有幾輛一個人推的板車。唯二的馬車,一輛上面只搭個棚子,蓋兩塊木板,便算是車廂,車廂又小,又矮,又臭,看上去安全系數也很低,拉車的馬瘦的很,車夫穿個黑布褂子,悶頭在地上抽煙;一輛更狠,整個是用一個轎廂蓋住的,破損的地方用布釘起來,花花綠綠的,好像現代的車身廣告穿到馬車上一樣,那匹馬看上去就很老了,毛都掉得差不多了,還長了蘚。

…算了我還是辛苦點騎馬走算了…

牛二大概看出我的心思,賠笑說︰「姑娘也可以買輛車,雇個車夫跟著,到時再賣掉也成。」

我讓他帶我去賣車的地方,這地方更偏僻,是個木匠家,門口有些造好的車廂擺著,除了新一點,沒比車馬行的好到哪里去。

我默默地鄙視了一下這個鎮子的生產技術水平,最後還是忍不住定了一架這木匠所能造出來的最豪華的馬車——邀月的觀念里,把我逐出門牆等同于分家,給的錢真心不少,現在我包袱里可是有整整三百萬兩銀票和足足十斤金葉子,區區五十兩銀子四兩多金葉子,如果造出來的東西不滿意,直接扔掉騎馬也好。

花完錢心情很好,又去集市上繞了一圈,在一家小酒館吃了個飯。

牛二極力向我推薦這家的桂花酒,我來了這麼久還沒有喝過酒呢,便要了一小壺,喝了一點,這身體的酒量差得驚人,這怎麼算也不到五度的酒,喝了兩個酒杯的分量,我就感覺臉上發熱,頭上發暈,趕緊打住,把剩下的酒打包回去了——我是多麼勤儉節約的好孩子啊!

喝了酒,晚上睡得就很早,起來的時候已經到中午了,醒來的時候對鏡子一照,發現臉上青了一塊,我以為是銅鏡照的不清楚,到這醉仙居引的水池邊一看,左臉青了好大一塊,就像是被人掐的一樣。

以往的我睡覺雖然不怎麼警覺,常常被邀月責罵說沒用,尋常武林人要靠近還是很困難的,何況現在我神功大成,再要說我會無聲無息地給人接近,那簡直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淤青……難道是我自己弄的?

真是……囧里個囧的。

淤青雖然不怎麼疼,可也過了好幾天才消。這幾天我都沒出門,馬車做好了,送到客棧來,我給老板付了點錢,請他把車停在院子里,然後又找小二,讓他叫牛二給我挑一匹馬,小二說牛二不知怎麼摔了一跤,摔斷了腿,他推薦一個叫李甲的幫閑,李甲找了個馬販子,給我帶來幾匹馬看看,我也不懂,只見都長得高大勻稱,就選了最漂亮的一匹黑馬買了,馬販子喊了二百兩,我看他眼神虛浮,內中泡沫恐怕挺多,就砍了半天,最終砍成六十兩成交,給了李甲一兩銀子勞務費。等他們出去的時候,我听見馬販子對李甲說︰「老兄說是個羊牯,我還興沖沖地把最好的幾匹都拉來了,誰知居然是個行家!」

李甲道︰「你沒看這娘兒們素日花錢的樣子,簡直不把錢當錢一樣!誰知今天竟是中了邪了!」馬販子反過來勸他︰「我看她出手闊綽,衣衫華麗,卻敢孤身上路,指不定就是哪位江湖女俠,這里是移花宮的地盤,每日移花宮的人來回,投宿住店的,哪個不要登記報備!獨她一來,非但沒人盤問,連這附近街道的惡少年們都清了,說不得是個大人物,你別得罪她,好生伺候,看她打賞起來,也不小氣呢。」

李甲道︰「她不小氣,你的銅錢也是要給的,休要混賴。」

馬販子笑嘻嘻與他說了幾句,大約是要少些錢之類,李甲道︰「她便講了這許久,你這馬也比平常賣貴了三成了!我不向你要加價便罷了,你還來賴我……」

聲音漸遠,我卻無心再听了。

原來砍半天還是買貴了…對自己的情商感到很挫折…算了,現在姐是土豪,不在乎這點。

不過還是不爽就是。

我對著鏡子照照,臉上淤青已經散了,我便去驛站那里雇了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三四十歲的車夫,本來還想叫幫閑的,結果門口的人連李甲在內全都莫名其妙不見了,只好親力親為。打包了東西,地契房契銀票金葉子都貼身收好,留出十幾兩碎銀子裝在外面,其他總共封了三個箱子,叫小二與車夫給我抬到車上,把車裝好,為了與睿德對稱,這新買的黑馬叫做「達克」,dark是也,臨走結賬的時候掌櫃听了,又好生恭維了一番,說是「克通克達,允富允貴」,我覺得古代的掌櫃們實在都是巧嘴+強力腦補帝,好笑之余多的一點碎銀就當小費給他了。

于是這天下午,我坐在窄小的馬車上,向金陵出發了。

我還是穿著男裝,車夫說我耳朵有洞,男裝未免奇怪,不如穿回女裝,我一是覺得女裝繁復,行動不便,二是經過買馬事件以後對世人都多了點防備不想輕易相信這個車夫,就罷了。他就建議我拿脂粉把耳朵眼蓋上,我對這車夫的豐富江湖經驗表示欽佩,他淡定說明這年頭江湖上女扮男裝的俠女們不少,能瞞天過海的實在不多,如他這等車夫,走南闖北,哪里的女俠性子烈,哪里的俠女愛斯文,都是門兒清的,武功雖不及我們,見識絕對是我們的數倍,江湖險惡,光有武功沒有腦子是沒有好下場滴,我們應該虛心學習,不恥下問。

我萬料不到當時這麼老實沉悶的車夫,竟然是個話嘮,只好一路听他嘮叨,到下一個城鎮打尖時候才罷。

睿德和達克著實不錯,一下午四個多小時,走了二百多里路,听車夫說起,我才知道睿德是汗血馬,達克差一些,也是西域引進的良種,睿德四歲,剛剛長成,達克七歲,正是壯年,兩匹馬一個品種好,一個經驗多,又都是良種,互相不服氣,因此今天跑得快了些,但它們都不是以耐力著稱的種族,明天估計跑不了這麼快,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也夠跑到金陵了。

我對只用多容忍他兩三天表示欣慰。

這個鎮子叫做芙蓉鎮,我根據前世的記憶,估計應該在常州附近,但是前世我就是個路痴,這輩子又沒單獨出過遠門,這估算有幾成靠譜,還值得商榷。

總之是住下來,我闊綽地包了天字的兩間房,叫小二好生地犒勞我的馬兒,點了滿滿一桌飯菜。

吃得開心,鬼使神差想起我打包的那壺酒了,回房的時候偷偷喝了兩口,體會到那種輕微的眩暈感覺,心情好得不得了,于是我又多喝了幾口。

然後我就覺得頭暈透了,整個人都沒有力氣,趴在桌上再也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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