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尉遲惜無色的唇重復了這兩個字,眼底有異樣的神采劃過。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他臉色蒼白的就像是所有的血色都被抽盡了,而那俊美臉上的,一雙眸起黑的像是墨玉。
這樣強烈黑白對比,有種淡到極致的淒清。
青叔低下頭,不忍看他蒼白的臉。
壓下哽咽,寬慰道︰「是的,就是m市,查了這麼久範圍總算是縮小了,少爺放心,我一會叫下面的人幫您找出小姐的。」
尉遲惜按著胸口的手一點點收緊,骨節分明的手掌抓著自己的胸前的衣襟,就像是抓到了某種安慰一樣。
真的……能找到她嗎?
他艱難的動了動身子,掀開細軟的毯子從床上下來,赤著腳走向窗邊。
「惜少爺,您還是躺著吧,多休息一會。」青叔立刻心驚膽戰的看著他,卻沒有辦法阻止。
只能看著瘦弱而修長的他緩步走到了窗邊,沉默的遙望著窗外遠處茫茫的藍色大海。
他那樣的羸弱,瘦高的身子似乎不堪重負,隨時會倒下一般,連那雙踩在厚重地毯上的雙腳,都是一點血色也無。
青叔眼眶紅了紅,微別開頭,用手拭了拭微濕的眼角。
惜少爺是他從襁褓里看著長大的,他親眼看著他從嬰兒長成安靜乖巧的孩子,再到風華正茂的少年,再到此刻獨自扛起所有的男人。
從小時候開始,惜少爺似乎就比其他的孩子早熟安靜,那麼小小的男孩,一點不調皮,不貪玩,總是靜靜的看書,想事情。
對于尉遲先生布置的任務,總會近乎完美的完成。
即便是尉遲先生那樣喜怒無常,挑剔易怒的人,都會稱贊惜少爺的獨特跟優秀。
再到大一點,他身子不好的時候,更是沉默的像是一尊好看的陶瓷女圭女圭。
從小到大,惜少爺真的吃了太多苦了。
直到尉遲先生去世之前,說出了那個死死守了一生的秘密,惜少爺一直沉寂的眼眸才亮起來。
只是……這麼多年了,想要找到那個渺小的人,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
惜少爺,真的能等到找到她嗎?
青叔低低抽了一口氣,這才抬頭,卻不期然的看見尉遲惜雙手扶著窗台,微微垂著頭,雙肩松動,似乎有些呼吸困難的樣子。
青叔面色大變,忙轉身倒了一杯溫水一手扶住尉遲惜,將玻璃水杯遞給了他。
尉遲惜抿唇喝了一口,才覺得舒服了一點。
「惜少爺,您別多想,也別自責了,這件事情你根本是無從選擇的,當初尉遲先生將您帶了回來,卻遺棄了小姐,確實是錯的,可是……這錯不在您啊。」青叔放下了水杯,憂心忡忡的安慰。
「錯不在我嗎?我安安穩穩的享受了這麼多年,卻才知道還有一個她,那麼小小的人兒,剛出生就被丟在了醫院,沒有任何請人,她肯定被遺棄了,或者丟在孤兒院,她能好到哪里去?」
他闔上眼楮,睫毛止不住的顫動,啞聲自嘲的說著,蒼白的臉頰在窗外陽光的照的亦發顯得透明一般,隱約都能看到那青色細微的毛細血管。
這般苦澀自嘲,听的青叔都覺得心顫。
「我真希望被抱回來的人,不是我……」他扶著窗台的手,豁然收緊,無盡的心疼跟懊悔都化在了這一句話里面。
青叔無言了,再也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
命運齒輪從很多年前就開始轉動了,恩怨糾葛,情愛嗔痴,還有好幾個人的命運,牽連其中。
始作俑者,只能說是已經故去的尉遲先生。
誰又能想到,當初那個女人在醫院難產去世,留下的並非只有一個襁褓女嬰,還有一個沒有任何人知道,悄悄被尉遲先生帶走的男嬰。
「惜少爺,回去躺著吧,一會該吃藥了。」青叔抬手扶著他的身子,擔憂道。
尉遲惜胸膛劇烈的起伏,深深吸了幾口,驀然抬起頭,目如清泉的眼底劃過了一抹陰狠幽魅之色,映著他無色的俊秀臉龐,有種執拗瘋狂的詭譎。
那目光凝視著那片如同寶石一般的大海,沙啞的聲音從那削薄的唇間吐出,字字如冰︰「不管m市有多少的人口,這一次,即便是掘地三尺,把整個m市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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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辰跟晚涵回十二星城的時間安排真的不太緊,兩人下了飛機,準備轉機之前,還在當地休息了一天。
倒不是刻意拖延時間,秦亦辰只是覺得難得這樣輕松的帶晚涵出來,不如叫她隨心所欲一點。
最後一次轉機時候,兩人在傍晚到達了a國的港口,十二星城的在大海的小島之上,其實沿著a國的海岸線坐直升飛機就能直接抵達,方便快捷。
可秦亦辰難得沒有安排飛機,而是安排了一艘豪華游輪坐船而去。
一路上,晚涵只跟著秦亦辰走,也沒有多問。
在華燈初上之時,當晚涵站在港口,仰頭看著停靠在港口的那艘通體白色的游輪時,瞠目結舌了。
這……也太奢侈了吧。
偌大的游輪造型流線而漂亮,尖尖的船頭像是劈開大海跟夜色的利劍一般,船身之上,繞著許多白色的小航行燈,
比天上的星星都要明亮。燈光將如同線條一般的將游輪描繪出來。
在巨大的船身在柔和的光暈中,夢幻的如同童話中灰姑娘的豪華南瓜馬車,等著載著貌美傾城的灰姑娘駛向王子的皇宮。
而船頭最最上面的一盞燈照亮了前方的一切,像是一顆璀璨明珠一般華美漂亮。
最重要的,游輪之上,除了水手跟一些工作人員之外,乘客,只有她跟秦亦辰。
晚涵揚著頭,眸中全是驚艷跟贊嘆,站在港口之上,遲遲不肯上船。
秦亦辰轉身,看到她眼底的神采,還有臉上毫不掩飾的開心,他妖冶魅惑一笑,覺得自己的用心沒有白費,抬手拉住了晚涵柔軟的小手,柔聲道︰「喜歡嗎?」
說著,輕輕將她拉到自己懷中,下顎蹭了蹭她滑膩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