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小宇宙 第四章 逆天神廚

作者 ︰ 巍巍冰山

陸宇瑞想試試金碗好不好使,拿起銀筷,連敲三下,口中念道︰「來兩碗米飯、一碗燒牛肉,一碗粉條豬肉炖白菜,兩碗小米粥,兩雙竹筷,兩個湯匙。」瞬間,八仙桌上已經擺好了這些東西。

陸宇瑞大喜過望,忙跑到花園去叫姐姐吃晚飯。恰好,魏蓯蓉已經練完功,回到前院,見到弟弟,忙問︰「弟,你怎麼還沒休息?」

「姐,你練功辛苦,我跟你整了點兒吃的。」

「吃的?你真能逗!我們家哪有一粒米?」

「姐,你不信弟?太不給力了!」

魏蓯蓉疑惑,不知「給力」是啥意思,也難怪,弟弟畢竟來自遙遠的世界,他的話有一半以上,她都听得似懂非懂。魏蓯蓉隨弟弟來到客廳,果然看到一桌可口的飯菜。

「弟,這怎麼回事?」魏蓯蓉簡直驚呆了。

「姐,今天下午我們不是救了個美人魚麼,其實她不是一個普通的魚,她的媽媽原來是位神仙。為報答我們,美人魚媽媽剛剛送來一個金碗,你看,就是這寶物。」說著,陸宇瑞把金碗遞給姐姐,「神仙伯母說,我們喜歡吃什麼,只要告訴它一聲,金碗就馬上給我們變出來!」

魏蓯蓉瞬間石化──哎呀,弟弟果然是位神奇小子,不同凡響!魏蓯蓉拿著金碗,看了又看,愛不釋手。

姐弟倆坐下來,開始共進晚餐,品嘗後才發現,由金碗變出的飯菜非常地道,很爽口。吃罷晚飯,魏蓯蓉正要收拾碗筷,陸宇瑞忙說︰「姐,不勞你動手,這些髒活累活金碗自會代勞。」

陸宇瑞拿起銀筷,連敲三下金碗,笑道︰「吃飯完畢,撤下吧!」陸宇瑞話音未落,飯桌上早已杯盤全無,而且像有人擦洗了桌子一般,桌面變得潔淨如新。

魏蓯蓉如在夢中。陸宇瑞很興奮,告訴姐姐,他們家以後再不會因為吃飯發愁了,但不可太招搖,金碗是逆天之物,誰見了都會動心,切不可讓貪心的人知道咱家有這寶貝,否則,會出大亂子。魏蓯蓉點頭稱是。

姐弟倆藏好金碗,便去刷牙漱口,各回各自房間歇息不題。

※※※※※

且說第二天清晨,陸宇瑞一覺醒來,披衣下床,來到客廳,見姐姐閨房的門開著,叫了一聲姐,沒有回應。原來魏蓯蓉早已去花園摘花去了。陸宇瑞便開始考慮早餐問題,他突發奇想,月復議︰皇帝老小子嘉靖的早餐都吃些什麼,何不讓金碗先弄過來,我們姐弟先品嘗品嘗,吃剩下的再賞給皇帝老兒吃。想到這里,陸宇瑞一臉壞笑,拿出金碗,開始對它發號施令︰

「金碗伙計,今後一段時期,我和姐姐的一ri三餐就訂嘉靖的食譜好了,但我有個附加條件,我們姐弟的剩菜剩飯,不可倒掉,盤子不滿的可以補充一些,冷了的熱菜可以再回回鍋,整理好後再賞給皇帝老兒和他的老婆們吃!瞧這淘氣包玩兒的,堂堂一國之主嘉靖到哪兒說理去?!」

魏蓯蓉摘花回來,有所期盼,不知弟弟早晨又會安排些什麼美食。當她跨進客廳,看到飯桌上無數的山珍海味時,驚的目瞪口呆──並排兩個大八仙桌上,滿滿登登,有葷、有素;有主食、有點心;有湯、有水果︰什麼烤鹿肉、燒鵝、爆灼羊肚、燒筍雞、柳蒸煎攢魚、鹵煮鵪鶉、八寶攢湯、鮑魚湯、燕窩湯、羊肉包、棗泥卷、糊油蒸餅、雞腿銀盤麻姑、石花海白菜、龍須、海帶、江南蒿筍、香菌、遼東松子、薊北黃花、栗、梨、棗、核桃、黃蓮茶、小金橘、西山隻果、軟子石榴……應有盡有,不一而足。

「弟,怎麼搞這麼多?這也太奢侈了!」

「姐,這便是皇帝老兒嘉靖的早餐食譜,咱先嘗嘗鮮,好吃的就多吃點,不好吃的,給他退回去便是!」

魏蓯蓉感覺無上的幸福。姐弟倆吃飽喝足,收起金碗,提罐、挎籃去了平安州,他們先到菜市場找到漁翁還了魚罐,又去花市賣花。由于今天他們帶來的花比較多,所以一下子得到500多銅錢。魏雪蓮一時高興,問陸宇瑞︰

「弟,有向往的小玩意兒沒有,姐給你買去。」

「這點兒銅板能買些什麼?」陸宇瑞對小玩意沒大興趣,他現在想的是︰姐姐天天賣花太過辛苦,怎樣才能盡快使姐姐擺月兌貧困,成為平安州第一富婆呢?看來,金碗的能力可以利用一下。陸宇瑞問,「姐,田萬三家為什麼是平安州首富,他家都做什麼生意?」

「他家開著個賭場,另外,平安州大街小巷的酒樓、飯莊十有仈jiu是田家開的。」

「 ,挺牛嘛!竟然搞行業壟斷!姐,咱家也開個酒樓好不好?跟田家掰掰手腕子!」

「開酒樓?虧你想得出!我們哪有錢租門面?咱現在就手上這五百文!」魏雪蓮認為弟弟的想法實在不靠譜。

「活人豈能被尿憋死!姐,你還沒見識過弟弟把死人說活的本事吧?」陸宇瑞信心滿滿。「真能吹牛皮!」魏雪蓮還是不以為然,但拗不過弟弟,只得順著他。

姐弟倆在大街小巷到處轉悠,終于在鼓樓大街找到一家不屬于田家的酒樓──名叫「蘇家飯莊」,店門旁掛著塊牌子,上寫︰「店鋪轉讓,價格面議」。姐弟進的店來,里面冷冷清清,但見櫃台有一年約五十的老者在發呆痴想,另有一十歲不到的女童,手拿抹布,在費力清理桌面油污。

「老伯請了!」陸宇瑞跟老者招呼道。

「小哥請了!」老者听到聲音,激靈一下,抬眼觀瞧,見是來了兩個年輕人,以為是吃飯來了,忙道,「對不起,小店停業多ri了!」

「不不不,」陸宇瑞笑了,忙說,「老伯,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們是看到您家店門口掛的告示,才進來的。」

「哦,你們想租店面?」這一點老者確實沒看出來,這年輕人,雖然個頭不矮,但畢竟是個少年郎,能攬生意?又看了看後面的姑娘,才明白過來──這位小姐雖然面皮漂亮,但粗手大腳,麻利jing干,應該是做生意的好手。

「老伯您好,小女子魏蓯蓉這方有禮了!」魏蓯蓉進前一步,給老者見禮。又道,「我和弟弟為了生計,想租你家店面,不知租金有何說道?」

「好說,好說!」老者畢竟是生意人,無論古代還是現代,利益最大化理當是生意人追求的終極目標,他看了看姐弟兩人的穿戴,不像富家子弟,又結合自家開店最紅火時的收入,有了主意。他嘆口氣,對魏蓯蓉道,「我看你和弟弟也不容易,就讓些利給你們!本來我是期望每月租金紋銀五十兩的,看在鄉里鄉親面上,店面又是自家老宅,干脆,租金就按每月四十兩算,你們看還成吧?這樣吧,你們先交四十兩銀票作為定金,每月月底交清租金,合同到期後,再退定金。你們看如何?」

魏蓯蓉一听要提前付定金,心里一沉,看了眼弟弟,陸宇瑞會意,笑道︰「老伯,您家上月開店月進幾何?」

「不多不多,不足五十!」

「不足五十,那是四十、三十、二十、還是十兩?總有個具體數字吧?」陸宇瑞突然「呵呵呵」大笑起來,「老伯,這鼓樓大街,地處偏僻,恐怕很難跟田家酒樓抗衡吧?您老就甭說那些虛頭巴腦的東東了,我看您這酒樓每月若能有十兩進賬,恐怕也不舍得關門大吉吧?呵呵呵……入不敷出才是事實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老者被陸宇瑞一通「呵呵」,似乎變傻了,實話都說了出來。

「老伯,做人須厚道!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和姐姐就按你開店最紅火時的月純收入作為租金價位,但我們有個小小條件,開業當天晚上再付定金,您若還能信得過我們,咱們馬上簽合約,如果信不過我們,也好,算我們沒來過!走,姐,咱再去找下家!」說著,陸宇瑞拉著姐姐佯裝往外走。

「小哥且慢!如果你肯出六十兩,我願意賒賬租你一月試試!」老者慌忙拉住陸宇瑞。

「只一個月麼?看來老伯還是信不過我們!好吧,就租一個月好了,我們一天也不多呆,離開時給您留下紋銀六十兩!」

※※※※※

當天下午,陸宇瑞果真在他家小花園幫姐姐做好了秋千架。魏蓯蓉坐上去後,陸宇瑞不斷推著秋千,也捎帶和姐姐商量大酒樓的開業事宜。

陸宇瑞前世雖然沒有經過商,但一些好的營銷方式他還是了解一點的。他建議,開業前,可以用竹片制作一批「貴賓卡」。姐弟倆為準備貴賓卡,花費了整整三天時間,第四天上午,「魏家大酒樓」才正式開業。魏蓯蓉坐在了老板的位置,負責櫃台收銀;陸宇瑞自稱「大廚」兼跑堂。

這天上午,陸宇瑞點燃了十萬響長鞭,這鞭也是用巧嘴賒來的。長鞭的確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但沒有一個人選擇入座就餐。倒是有幾個討飯花子,在酒樓附近不停轉悠,陸宇瑞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他拿起銀筷,連敲三下,默誦了幾句,兩個飯桌上立刻出現不少金燦燦的大燒鵝、另有米飯、蛋湯等物。陸宇瑞下了樓,走到孩子們中間,親切道︰「小弟弟、小妹妹們,餓了吧?」

「餓呀!」十幾個孩子一齊回答。

「既然餓,還客氣什麼,上樓吃燒鵝去了!」花子們一听有這等好事,一窩蜂似的跑上了樓,每人抱著個大燒鵝啃起來。陸宇瑞很感欣慰,不停地提醒他們,「慢點、慢點,小心噎著,喝點湯送一送才好。」

在這些花子中,陸宇瑞注意到有個年齡稍大,個頭最高,眼神也最堅毅的一位,應該是這些花子的頭。陸宇瑞親自端一碗蛋湯過來,遞給他,道︰「小老弟,喝口湯送送,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大名,他們都叫我銅頭。」

「家里還有什麼人?」

「我從小就沒爹沒娘,義父收養了我,去年義父下海未歸,我就成了花子。」

「你今年多大?」

「十三歲。」

「他們十七個都听你的麼?」

「我是他們大哥!」

等孩子們吃的差不多了,陸宇瑞道,「弟弟、妹妹們,從今天起,你們都是姐姐、哥哥這個酒樓的小跑堂了,以後這里就是你們的家了,晚上你們可以在這里的客房住下,算是看咱們家店,銅頭就是你們的領班。今天咱酒樓還沒掙到錢,所以暫時還不能給你們換新衣服。這樣吧,你們一共十八個人,讓銅頭把你們分成兩兩一組。你們分頭行動,去集市,去商鋪,告訴街坊,就說魏家酒樓今天開業,免費試吃大燒鵝。等咱們掙了大錢,明天就給你們每人做一身最闊最闊的漂亮衣服好不好?」

孩子們听了十分高興,個個來了jing神,爭著搶著到大街作宣傳,沒過多久,魏家酒樓已經人滿為患。第一批來的多是小商小販、趕集的百姓,陸宇瑞端上一盤盤香味奇特的焦皮大燒鵝,魏蓯蓉負責發貴賓卡。陸宇瑞還不斷向大家宣講︰「今天來魏家酒樓捧場的,都是我酒樓的貴賓,今後再來我酒樓就餐,持貴賓卡者價格一律減半。我家酒樓的宗旨是沒有最好,只有更好。收費標準按低、中、高分為三個等級,低檔消費是燒鵝一只,價位是銅錢十文,米飯、雞蛋湯免費,適合大眾百姓,今天的燒鵝免費試吃,從明天才開始收費;中檔消費為宮廷套餐,價位是紋銀十兩,適合不差錢的土豪、鄉紳、小資、商賈,今天每桌只收紋銀二兩,明天才正常收費;最高消費是極品仙肴,山珍海味,應有盡有,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但價位稍高,每桌收費黃金百兩,也可付銀票,折合紋銀一千兩,適合有身份、有地位的達官貴人享用,但今天每桌也只收黃金二十兩,明天起再正常收費。」

第一批免費吃到燒鵝的人回去後,全部成了魏家酒樓的義務宣傳員,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最後成了全城總動員,到傍晚時分,魏家酒樓開業的事兒在平安州已是家喻戶曉、盡人皆知了。人們競相傳說,吹的神乎其神,說有個長得比古代潘安還要俊美的少年郎,做出的菜肴比皇宮御宴要好吃萬倍,他一定是玉皇大帝的私人御廚下凡,否則,怎會做出那樣令人拍案叫絕的美食來?

陸宇瑞「逆天神廚」的綽號不脛而走,他家酒樓也財源滾滾,ri進斗金。

戌時,最後一撥來魏家酒樓吃飯的人終于離開了。陸宇瑞本打算也在店里住宿,姐姐魏蓯蓉說她在外面睡不習慣,非要弟弟陪她回家不可。陸宇瑞應允,說自己先去趟廁所,讓姐姐稍等。其實,他是念動真言,帶金磚銀票,進入玲瓏小宇宙。陸宇瑞突然發現,小宇宙空間有了小小變化,小島上已經長出一個小木屋,里面有躺椅,浴巾,還有小桌子,小凳子,小櫃子等家具,雖然仍很簡陋,但比開始好了不少。陸宇瑞把銅錢、銀票、銀錠、金磚放好後,馬上走出來。

※※※※※

陸宇瑞對乞兒們沒有食言,酒樓開業第二天,十八個乞兒全都成為他們的正式職工,他們每個人還都到澡堂洗了澡,換上漂亮新衣服,一個個化身為神氣十足的魏家酒樓小跑堂。

幾天過去了,陸宇瑞已經為姐姐掙得第一桶金,他粗略算了一下,六天竟然掙了十萬多銀子。與之對應的是,田家所有酒樓、飯莊的營業額直線下降,一天更比一天糟。

近些ri子正忙著準備開錢莊、辦票號的田萬三,不斷得到各大掌櫃報喪式的匯報,說這幾天來他們酒樓吃飯的人越來越少,已有五天沒有什麼收入了。一向大氣、淡定的田萬三早就听說餐飲界突然冒出個「逆天神廚」,不過是個剛剛撤下尿布的女圭女圭,不會有太大能量,他家酒樓、飯莊被沖擊一下也許有可能,但他絕對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影響,簡直是摧古拉朽的節奏,這還了得?田萬三再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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