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吃了一驚,急忙把銀子推回去,說道︰「不不,你請俺吃飯,俺已經夠不好意思的了,怎麼還能要你的銀子呢?」
小胖子拉起鐵牛的手,把銀子房子他手里,說道︰「你餓著沒事,還有你娘呢!你忍心讓你娘挨餓嗎?」
听小胖這麼說,鐵牛才漲紅了臉收下了錢。鐵牛說道︰「小胖哥,以後有什麼用得上鐵牛的地方。只要你說一聲,水里來火里去,俺鐵牛絕不會眨一下眼楮。」
有些人是睜著眼楮說瞎話,有些人卻是說出來的話言出必行,小胖子正是屬于後者。雖然離開了西苑的那些兄弟姐妹,但是,卻得到了鐵牛這麼一個誠摯的兄弟。正應了那句話︰當上天對你關上一道門的時候,必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小胖子拍了拍鐵牛的肩頭,說道︰「鐵牛,快回家去吧,你娘還在等著你呢!」
鐵牛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小胖哥,那我以後怎麼找你呢?」
小胖子听了,也面露難色。雖然身上有師父寫給連雲城知府的信件,但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錄用自己呢?想到這里,小胖子說道︰「以後我可能在連雲城做個捕快,你經常出入連雲城,一定會見到我的。」
鐵牛點點頭,說道︰「小胖哥,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你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方才依依惜別。送走鐵牛之後,小胖子騎上白馬,一路不在耽擱,直奔連雲城而去。
到了連雲城城門下,如往常一樣,在門口站著兩個手持長劍的衛兵,檢查來往的可疑人物。小胖子來過幾次,估計也是那兩個衛兵看到小胖子眼熟,隨便檢查了一下,便放小胖子進城了。
知府衙門在城中心的那條街上,小胖子牽著馬,不緊不慢地向知府衙門走著,心里盤算著,見到了知府大人該怎麼說呢?正走著,突然看到有個老頭,走到了小胖子跟前,慢慢地到了下去。
小胖子看到老頭摔倒,大吃一驚,急忙松開馬韁,走到老頭跟前,嘴里大聲叫著︰「大爺,大爺,你怎麼了?」
那老頭約莫六十來歲,頭發胡子花白,對于小胖子的叫聲,听而不聞。只見老頭的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小胖子關心老頭的安危,蹲子,想要把老頭扶起來。剛扶老頭做起來,那老頭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老頭睜開眼楮之後,雙手緊緊抱住小胖子的大腿,嘴里哎呦不停。一副很是痛苦的模樣。
小胖子被老頭抱住大腿,開始還有些迷惑不解,說道︰「大爺,你老人家沒事吧?」
「哎呦。」那老頭嘴里呻/吟著,說道︰「小伙子啊,你這勁可真夠大的。撞了我老頭一個跟頭,老腰也扭了,五髒六腑也移位了,我難受啊!」老頭嘴上說著,雙手緊緊抱著朱小胖,似乎生怕他跑了似的。
小胖子聞言,驚得是目瞪口呆,現在他是徹底明白過來了,這老頭就一「踫瓷」的。從當初摔倒,就是有預謀的。小胖子心里開始有些後悔扶這老頭了,要是不扶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麻煩纏上,一時月兌不開身。後悔歸後悔,問題還是要解決的啊!
「大爺,做人要講道理,不能胡亂訛人,我可是一片好心想要扶你。」小胖子苦口婆心,企圖能感化這老頭,讓他苦難無邊,回頭是岸。
這世界上,就有一種人,屬于那種冥頑不靈,拿著別人好心當驢肝肺。很顯然,這個老頭就屬于這一類人。
「小伙子啊,你這是咋說話呢?你看,你把我老頭子都撞成這樣了,不賠我點錢,這怎麼也說不過去把。」老頭說著,那眼楮偷瞄小胖子,看他是什麼樣的反應。
小胖子徹底明白了,老頭這種人,就是靠訛詐吃飯的。自己企圖感化他,無異于痴人說夢。但是,平白無故給他錢,心中也不甘心。不給吧,這老頭撒潑裝病,一會兒要帶他去看大夫什麼的,沒病也得給瞧出點病來。更何況,這老頭要是吃出甜頭來,以為自己好欺負,將來還來找自己,那可真是麻煩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小胖子決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眼楮掃了一眼,看到旁邊逐漸有些圍觀的人了。這些圍觀的人,不明白事情的原因,開著對著他倆指指點點。
小胖子有些著急了,再這樣拖下去,局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想到這里,小胖子低下頭,對老頭說道︰「大爺,有話咱倆好好說。我有心髒病,經不起太大的刺激。」說著,小胖子試圖掰開老頭的手。
老頭子可不依了,小胖子越是想要掰開他的手,他越是不肯放手。老頭子索性躺在小胖子的腳上,嘴里大聲嚷嚷著︰「你有心髒病管我屁事,你陪我老頭子錢,咱倆一拍兩散。不然餓話,你今天就休想走了。」
老頭話剛落音,只見小胖子兩眼翻白,慢慢萎頓在地上。老頭吃了一驚,失聲說道︰「小伙子,別裝死,裝死沒用的。」
誰曾想,老頭說完,小胖子不僅不見好轉,反而嘴角開始溢出白沫,四指不停地抽搐。
小胖子這一鬧,倒把老頭子嚇了一跳,他現在也不知道小胖子是真病還是假病了。老頭子正在手足無措的時候,旁邊有人說話了︰「老哥啊,你看你吧小伙子撞成啥樣了,還不趕緊叫大夫!」
還沒等老頭回過神來,旁邊又有人說話了︰「這老頭,年紀一大把了,沖勁還挺大。看這小伙子,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了。」
老頭一听,也慌了神,心里驚疑不定,暗自盤算︰這小子不會真是犯病了吧?要真是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嘛!不成,不能在繼續下去了。犯不著為了訛詐他幾個小錢,搞得自己引火上身。
想到這里,老頭趕緊說道︰「不不,你們都說錯了,不是我撞他的。剛才他還好好的,一下子就自己摔倒了。」
搖頭著急想要撇清自己,但是,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看熱鬧的永遠不嫌事大。旁邊有個看官可不干了,大聲質問老頭︰「自己摔倒的?誰信啊!你現在明明抱著小伙子的腿呢!」
這話引起圍觀著一片共響,更有人在這個時候,添油加醋地說道︰「我估計是這老頭故意把小伙子絆倒,想要搶奪他身上的財物。」
老頭一听,可是嚇得不輕。剛才自己還是「受害者」身份,這一轉眼的功夫,竟然從一個本來應該獲取補償的地位,反轉到了一個攔路搶劫萬惡不赦的社會蛀蟲。其實,他本身也真就是社會蛀蟲。
老頭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趕緊松開小胖子的大腿,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口中直說道︰「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
再看小胖子,腿不再抽搐了,仿佛只有處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老頭子站起來,撒丫子就跑。任憑後面的人怎麼咒罵他,就是頭也不回。一眨眼功夫,就跑的不見身影了。要是剛才有人在旁邊,听到老頭說他老腰扭了,五髒六腑也移位了,鐵定不信。
這老頭跑的真快,還沒等圍觀人做出反應,就已經沒影了。大家面面相覷,望著地上依舊一副昏迷不醒的小胖子,有些不知所措了。正在大家糾結怎麼辦是好的時候,只見那小胖子動了。小胖子慢慢地睜開眼楮,看到大家都在看著自己,訕訕一笑,一咕嚕爬了起來。
「小伙子,你沒事吧?」有好心人看著小胖子,擔憂地問道。
小胖子哈哈一笑,說道︰「謝謝大家關心,我現在沒事了。」說著,小胖子向圍觀的人拱手表示感謝。然後,大踏步地走到自己的白馬跟前。牽著馬向知府衙門走去,徒自留下一群妄自菲薄的人們。
小胖子想著剛才老頭那件事,心中暗自好笑。幸虧自己靈機一動,來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不然,這個麻煩估計現在還甩不掉呢!小胖子只顧著想事了,不曉得後面有幾個人影,悄悄地尾隨在自己身後。
小胖子拐進了一個小巷,剛走了沒幾步,感覺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只見身後有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跟著自己。那幾個身影估計也是看到小胖子回頭,嚇得趕緊縮身躲回拐彎里。小胖子暗自躊躇︰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走到哪里都踫到倒霉事?字下山以來,先是遇到鐵柱打劫,損失了幾兩銀子。然後又遇到一個為老不尊,想要訛詐自己的老頭。雖然這老頭沒有能訛詐到自己,但是,在地上躺了那麼一會兒,小胖子也是腰酸背疼的。這眼見就到知府衙門了,後面竟然又跟上幾個鬼鬼祟祟的小毛賊。難不成,這些小毛賊想要在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打劫自己,那膽子也太大了不成。
小胖子現在雖然雙腿不太靈便了,但是,這三才期的修為可不是白給的,他絲毫沒把這幾個小毛賊放在眼里,依舊大踏步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從前面竄出幾個人,擋住小胖子的去路,更有聲音喝道︰「小子,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