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傾清就等著他開口說話,可對方卻緊鎖著眉頭,一股猶豫不決的樣子。
「你想聊什麼?」
冷易辰還是沒做聲,盡管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但是又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值得他信任。
他真的很警惕,很敏感。
「你放心,你的話我會保密的。」季傾清露出一個無害自然的笑容。
冷易辰緩緩一笑,「或許,你永遠體會不到我的無助。」他長長的睫毛忽上忽下,隨著心情而變動。「我從9歲就開始成長,學會用用冷漠去武裝自己。8歲時,我的爸爸就去世了,死于車禍,但叔叔卻說死于非命。起初的我並沒有在意,卻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但直到有一天,一個男人來到我們家,那個女人就撲上去跟他親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站在一側的我。」
「那個女人?」季傾清一臉疑惑的月復誹,「如果沒猜錯,那就是他媽媽吧。」
「他們兩個人,竟敢在爸爸的床上做出那種事!我甚至還懷疑過我是不是她們的親身骨肉。但至少,我與爸爸的dna相符。呵,你都想不出來一個接近10歲的孩子孑然一人去檢驗dna的痛楚與迷茫,還要忍受別人詫異與同情的眼神。不久,她就離開了這個家,不過這也都被我一個人扛過來了,我就在這個空房子中生活了7年,冷冷清清的獨自生活」。
他住了聲,挑眉望著身旁听得全神貫注,還捧著一碗粥正在津津有味吃著的季傾清。
他有些不滿,「那是我的。」
「額!」季傾清又險些被嗆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順手了!」她的臉頰微紅,模樣甚是好看。
季傾清清了清嗓子,「那你以往生病都怎麼辦?」
「隨便找點藥吃,再蒙頭睡一覺。」他說的異常的自然,季傾清卻听得有些揪心。
「你自己一人又是怎麼生活的?你當時那麼小……」
「她每個月都會給我寄錢,錢當然是很多,只是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見過面。」他的嘴角抿出一個弧度,「我要讓自己強大起來,我還要打理爸爸的公司呢。」
季傾清沒有說話,雙手扯著自己的裙擺。
「算了,你回家吧。」冷易辰俊美的臉上又恢復到了以前的冰冷,「我困了。」
季傾清聳聳肩,有些歉意的把剩下的半碗粥遞給他,「保重。」
她輕輕地關上房門,卻切不斷背後兩道落寞的目光。
季傾清獨自走在街上,心中卻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看來這世上可憐的人不止她一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