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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冰雪能經得如此春意繾綣,化得濕嗒嗒的,融入那纏綿的津水……
他的大手起初還促狹地摁著那小腦袋,不知何時,那掙月兌的力道慢慢轉了方向,兩只套了暖手的小手毛絨絨地捧上了他的臉,漸漸的,竟奪了他的主動 .o.天#天小!*鼻息顫顫,眼簾低垂,小舌輾轉著尋他的舌,尋那清涼軟軟的雪,她像待哺的小羊羔一般,好是專注,在那綿綿不休的吻中痴痴地吸吮著
日頭高高升起,透過雲層鋪下淡淡柔和的光線面上的雪化開,順了臉頰、額頭滑下,癢癢的,涼涼的,他眯了眼楮,雙臂攬著她的腰肢,冰雪的天地中听著柴火溫暖的炸響,享受著她,享受那小人兒自己都不知道的放縱……
好一刻,吻慢慢停住,唇也停住,許是天冷,許是太過纏綿,人想離,唇相貼,彼此黏著,竟一時沒分開冰水浸得小臉通紅,她輕輕掙了掙,眼楮怔怔地看著那兩片唇一點點、一點點地黏扯著分離,好是眷戀,剩下最後一點,他的牙齒忽然輕輕咬了一下,她一掙,才算離開
看著他,安靜愜意,絲毫不見平日那貪婪索要的模樣回想著將才,雅予覺得自己的腦子跟臉頰一樣,冰得不會動這半天……都是她在親吻他?
跟他一起,她少有清醒的時候,暈乎乎,滾滾燙,身子的每一寸都像個小寵物般在他的舌尖上、掌心里被反復揉弄每夜都要化在他口中,化在他身下,欲生欲死,幾番幾次情濃時刻,她會急急地回應他,會狠狠地咬他,卻從未……如此親吻他這一刻,讓她幾是忘了這冰雪的天邊,忘了這不知明日何往的絕境,暖暖融融,不似他的激烈,只有她自己肆意的舒心
像一首曲子,今日彈的她的節律這一覺察,心好喜,原來,她也可以疼他,她也可以……讓他化掉,從此……要多些才是!
低頭,用毛絨絨的暖手兒仔細地給他擦去臉上的冰水,及至眉骨,好清澈的眸,白雪與日頭的映襯下,湛藍湛藍的顏色藏在眼窩里的睫毛上長得打了卷,粘了細雪,不落也不融,懸在那湛藍的眸上,雪山冰湖一般她看著看著竟有些痴,不忍用暖手兒去擦,伸出舌尖輕輕地,輕輕地探向那晶瑩的雪珠兒
他好定力,竟是能一眨不眨,任那粉女敕軟軟的小舌舌忝他的睫,他的眼簾她得意了,舌忝得他癢癢,待到那眸中有些迷離有些散,忽然抬頭,狠狠一口啄在他鼻子上
嘶……他深深吸了口氣……
她笑了,水靈靈的粉唇彎起一個好漂亮的弧線,半仰起身,看著這天底下最英勇、最英俊的男人,她的男人
趴起來,認認真真,一寸一寸在他臉上啄下,從額頭,眉峰,到高高的鼻梁,英俊的臉龐,一口一口地印下來,不肯錯過絲毫最後貼了唇,舌尖一點點掠過,畫了好幾個完整的圈圈,「來年,平平安安」
「多謝這回該我了吧?」
「不要」
他挑了挑眉,「你這可是不公?」
她沒理,埋頭在他胸前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在,就是她最大的福……
寬闊的胸膛,高大的身型,他就像個小床,她愜意地趴在上面,好舒服夜里常有時,激烈過後他總是意猶未盡,就會這麼一裹把她放在身上揉搓可彼時她卻似渾身抽去筋骨一般,軟塌塌的,被他揉搓兩下就昏昏睡去此刻,才知這小床暖,眯了眼楮看那不遠處陽光跳在白雪上,晶瑩,閃亮……
看她又像只小貓一樣四蹄兒耷拉著,懶懶的,賽罕打開斗篷將她包裹進來,安安穩穩地抱了
「賽罕,」
「嗯,」
「冷不冷?」
「你想起來?」
「不想」
「瞅瞅,就是假惺惺地問一句」
她撅了撅嘴也沒駁,橫豎她好舒服,就是要這樣賴著
大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背,他道,「雪其實不冷冬天最是好獵時,林子里去的深了回不來就是壘雪圍子過夜,又窩風,又暖和」
「真的?」
「試試?」
「嗯」
他就勢裹了她,一翻身把她放在身邊白玉的小臉透著雪涼的紅潤,陽光點在水眸中,波光粼粼,他低頭輕輕蹭蹭那凍得亮亮的小鼻尖,「冷麼?」
墊了他的手臂,他的斗篷,暖暖地裹在他胸前,哪里還真的沾到雪,她笑著搖搖頭,手臂纏了他的腰,窩在他脖頸,也蹭了蹭想起將才那綿綿不休的吸吮,他不由就將這貼上來的小人兒摟緊
「魚兒,」
「嗯,」
「咱們在這兒要一次吧?」
「呸!」她嘟著小嘴啐了他一口,「不知羞的東西!」
「這大野地的,羞給誰看哪?」著著,他似當真來了勁,竟是抬腿將她勾在了身下,「你知道我熱,就愛雪,」湊近在她唇邊,纏道,「不用都月兌,啊?讓我享受一次,魚兒?听話,又沒旁人在……」
「沒旁人在??有風、有雪、還有天地呢!」將將愛了他一會兒就這麼沒皮沒臉沒正經的,雅予氣得小臉通紅
「天地?這麼窯里炕上折騰,天地就管不著了?」
「你!你……」本是想月兌口罵不知羞恥的東西,嘴里從來都是歪理!可話到口邊,正恨得緊的人突然為這一句怔了一怔,的是,只要避了風聲耳目,就天經地義了麼?這不就是……掩耳盜鈴?
瞧那默了聲兒發呆的小樣子,賽罕笑了,握了那已經捏緊的小拳,「不氣啊,笑呢,這還不得凍壞了我的小魚兒,等守了夜咱回炕上暖暖和和地要」
「……回炕上,天地就管不著麼?」哪里還顧得羞,她嘟了嘟嘴,喃喃地還給他這一句這許久來,光傻傻地跟著他,被他疼得愛得什麼都忘了,忘了曾經讀的書,曾經爹娘于這女兒家的教導可自己昏了頭,他也昏了不成?他是野獸,可他也定過親,幾是為人夫,怎的如今……只肯諾下情意,卻從不諾下往後?「……再躲,也是偷」
賽罕一挑眉,故意道,「偷?那按你這麼,咱倆你情我願算是偷;那從未謀面就入了洞房的,倒是睡的天經地義了?」
這可真真是戳進心坎兒里!她委屈地點點頭
「矯情」
「是矯情!我就是矯情!你們草原人打個仗就能收了人的妻子,我們中原人是要至死守潔的!無名無份,這不是偷是什麼?」
听那小聲兒變了調,水眸子里閃閃亮亮的已是要溢出來,賽罕不敢再鬧,趕緊抱緊,「好了好了,逗你呢,魚兒,怎的當真惱了?」
「你,你竟是用這種事來逗耍,我,我……」
「傻丫頭,怎的就吃不得一句笑的話?等回了大營,十里流水,大宴三天娶我的小魚兒,娶我的妻,啊?」
「誰是要什麼排場了?」淚使勁兒打轉,雅予硬忍不讓掉下來,「要的是一句諾!一諾千金,一方蓋頭就是終身;否則,再大的排場,也是個笑話!」
「這就是了,」賽罕笑笑,摟了那小腦袋貼在心口,「我自來不認那些規矩,框不住我,也不想框住你往後,日子有,你我就有你听懂了麼?」
她眨了眨眼楮,冷去的淚撲撲地掉,這番話若是換個男人,她不知要怎樣恨混賬,為何這話從他口中出來,她的心竟又是被虜了去,懵懂著抹了把淚,抱緊他,「我,我就是怕……」
賽罕低頭,輕輕吻吻她,「那,當真一方蓋頭就能不怕?」
「……嗯」
「那好」他一把拉過斗篷將她蒙了頭,「天地為證,今日我賽罕娶季雅予為妻,不悔,不渝」
日頭越升越高,光線漸漸和暖,不遠處的篝火 啪燃燒漾出滾滾熱暈,卻這一切都不足以融去身邊的冰雪,懷中好是安靜……
「魚兒,你若認就叫我一聲……不認,咱往後就只能再接著偷了」
那期待的嬌聲依舊不聞,他的心莫名一落,回想自己將才的話竟是有種自嘲的諷刺……又等了一刻,慢慢打開,白狐斗篷包裹的小臉上掛著淚珠,掛著笑,「娘,蓋頭下的新娘子不能開口,一開口往後的日子有口舌是非」
他想笑卻笑不出來,努力了一下臉色依舊僵硬,只抬手輕輕刮刮她的小鼻子……
……
「賽罕,」
「嗯,」
「我……還一樁未了」
「想送景同回中原?」
「……嗯」
千里之外,再沒有人知道小景同的身份,此刻他是最安全的,卻也是最無望的草原上形勢變幻莫測,如今雖被困在這里,雅予卻隱約覺得這不過是個權宜之計原以為這荒蠻之地會把他囚瘋,卻原來他的心比她曾經所見更深不可測,這份安靜與恬淡絕非裝得出來,可他這一面的性情又有幾人知?十年,悍狼一定會廢,紹布當時的應自是多半為的自己拿纏不清的情愫,卻是否也意在此?他兄弟們怎能冒這個險?如今等的不過是個時機,只要他回到大營,就可以想辦法護送景同還朝
「等局勢穩定些等咱們有兒有女」
窩在懷中這一句當真羞了她,可此刻雅予倒不急爭那個,只道,「如何等得?」
「要證得景同的身份必得你回去,你這一走,哪里還回來」
他分明不是當真就是在揶揄她,可雅予卻還是使勁兒捶了他一記,「竟是這種混賬話!我是那般輕薄之人??」
他握了她笑了,「我是怕景同太小,中原朝堂水深,怕他被人欺負、利用至于我的魚兒麼,諒他誰敢!就是你那安哲哥哥來了,我也掐死他」
「你這不是匪性子是什麼??安哲哥哥他……」
「你讓他試試!」從來听不得她叫那人叫得如此牙磣!
看他瞪了眼,她沒敢再就著那話爭,卻是不服道,「哼,就得旁人,那你呢?那你呢?若是有人來奪你呢?
「這得我來問你,」這話題轉得好,他挑了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若真有那一天,你怎樣?」
「我……」被反問回來,雅予一時有些怔,她能怎樣?記得娘,有大為尊,似是做了正室就好,可爹爹一輩子只有娘親一個,娘那大到底沒拿起來至于她自己,一直都以為要嫁的是安哲哥哥,他怎麼會給她如此為難,這便,這便從未想過……
「沒轍了?」他捏捏她的臉蛋兒
「……我能有什麼轍?我又如何強得過你?強得過哪一個!」
「那就讓了?」
她氣鼓鼓地看著他那得意的壞樣子,撲閃撲閃著長長的睫毛,想著這麼個英俊的狼獸在女人中間被推來讓去,心酸地恨,野獸,混賬的野獸!……嗯?突然悟得了什麼,撲哧笑了,湊到他唇邊,「我才不跟什麼人奪,若真有那一天啊,他就不是狼了,」點住他的鼻子,大聲道,「我還要他做甚!」
「哈哈哈哈……」賽罕仰天大笑,低頭狠狠抱了,「快來讓我咬一口!」
「輕輕的,輕輕的啊!」
「那還是狼啊!」
大手粗魯地撥開她的斗篷,她的領口,尋了那熱熱的香肩狠狠咬下去,牙齒嵌進女敕滑的肌膚,骨頭瞬時就麻,心神蕩//漾,听著那甜美的小聲兒在耳邊叫,心里好是滿足……
啃了個滿意,他才抬頭,正是要給她理衣衫,嗯?
「你這穿的什麼?」
「你管什麼呢!」
「新小衣兒?」
「……嗯」
「我瞅瞅」他伸手就想去模
「哎呀!」她一把打開他的手,「夜里再瞅!」
他笑了,埋頭咬咬她的耳垂兒,極曖昧道,「好,夜里再瞅」
作者有話要︰
orry,上次漏掉感謝親愛滴mjc,雷雷收到!╭(╯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