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此時人來人往的大院子中,數人正在忙碌著接待、維持、還有悲傷。那些臉上帶著悲傷,甚至淚水連連和淚痕道道的人,便是那正靜靜的躺在院子里面的一口黑棺材里的亡人的親人,而那些臉色平淡似有哀傷,或是表情無奈而謹慎,亦有些事不關己的笑意的人,都是那些前來參加葬禮的事外人,當然只要是同村人,大多都會來,因為在這里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都是挺好的,那家有紅白喜事的時候自然都到場,無論是來幫助忙里忙外的,還是那只為隨禮吃喜看熱鬧的人。看到那些正跪在棺材才哭的死去活來的人,不由使阿祥心里有點酸酸,但也有些無奈。不過這些並不是阿祥所關心的,他所關心的是那正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什麼感覺,阿祥的想法在確有點詭異,但從書上說死去的人並不是壞事,從某處角度上來講還是一種喜事,離開這個如苦海般的世界去另一個世界繼續他們的生活。這怎麼會是一種壞事呢,還哭什麼嘛,也許是他們不舍那亡人從身邊就這樣的離去,但那也是我們不能控制的事嘛。
無心再去想那些無厘頭的想法,只是想偷偷在沒人發現的時候看看那黑黑的長方形的大棺材里的人是什麼樣子。阿祥以前看過一些死人的樣子,很可怕,但衣裳很新很干淨,听別的人說,在亡人快要斷氣的時候,親人們便會把一件最新衣服穿在那亡人的身上,這種衣服就叫「壽衣」。雖然阿祥不曾弄明白為何叫‘壽衣’。不過還是牢牢的記住那人徘徊在那生與死之間時才能穿的衣服。淡灰色的,沒有任何的裝飾色,但確有多個兜瓖嵌在上面,每個兜里都放上一個硬幣,听說這也是一個習俗,讓去世的人的靈魂在陰陽路上給鬼差的。
但我曾在一本有關書集上看過,人死後什麼也帶不走,惟有那業隨身,陰陽路善心人會有善神來接引,去天堂或去神舍或是西方極樂世界,而那些生前作惡太多的人,曾會被鬼差押解去地府等待對自己生前一切罪惡的審判。不知道這些只是神道中人說的想像,還是真有其實,但在阿祥的心里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一切確實存在,就像這間世所有生命的存在,這一切便是一種奇跡,那麼在我們肉眼看不到的時候會不會也有另一種生命神靈的存在,或是擁有更高生命質量的神人的存在。這種不被認同的說法肯定是沒有人相信了,更別說要從我這個毛孩子口里所說出來了,更是會讓人笑掉大牙了,弄不好還會少不得一頓冷眼與責備,事不關己妄廢心唄。
阿祥轉身從院子的左則走了進去,穿過人群走想找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地方,去看看那個讓自己好奇的東西。躲開人來人往的擁擠,阿祥躲進了用個遮擋靈堂的大棚里,為了不讓風把靈堂上的些喪葬用物吹跑,都會搭建一個很多的棚子來擋風,而這里更是別人不敢接近的地方。這時眼前出現的是一口很大很深色的棺材,寬厚的木板上涂著一層深紅色,在陽光的照射下像是濃濃的血紅色的渲染,還未上封的上棺板放在一旁更是刺眼的鬼紅色,讓人看它一眼便有一種刺心的感覺,由一種濃濃的恐懼漸漸流入心里,在不經意間總感覺對生命的不解與害怕,別人都不敢多看它一眼,似乎多看它一眼便會被它帶到另外一個世界去,每個人都匆匆的繞過它快步的走開,好像它便是通往死亡的入口,誰也不願意多在它的跟前停留一分鐘,那怕是多瞟上一眼,唯有那亡人的親人仍是一步不離的守在那里,伴隨著那陣陣痛徹心扉的哭泣聲。
我躲在那棺材的陰影處,沒有人會注意的地方,所以那里的空地都屬于我自己,我蹲子生怕有人看到,因為村上人都說這種地方是不吉利的地方,不可以隨便的接近的。不過這里有也一種別人感覺不到的放松與好奇,而這些好奇便是添滿阿祥大腦的最好精神食糧,可以讓他充份的滿足自己的求知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