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微弱的燭光隨風輕曳,夕月閣內的人兒已經睡熟,一抹秋風吹入,隨之而進一道銀紫色的衣擺,那般尊貴出塵。
「唔…墨錦御…」容卿月懶懶的翻了個身,困倦的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閉著的眼眸,帶有幾分迷蒙的緩緩睜開。
墨錦御將坐起身的容卿月抱進懷里,淡笑道︰「還是吵醒你了,恩?」
「恩,你的氣息太熟悉,不用出聲便知道了。」容卿月趴在他懷里,一副作勢又要睡去的樣子。
墨錦御輕笑笑,如玉長指劃過她的臉頰,眸中溺滿了寵愛,並未吵醒她。
只要懷中抱著她,便滿足了。
——
清晨,陽光灑入屋內,平添了一抹柔和。
容卿月悠悠轉醒,明眸緩緩睜開,側頭看著躺在自己身側的墨錦御,突然玩性大起,指尖點上他的眉間,緩緩向下劃著,直至唇邊,描繪他優美的弧度。
隨著那性感的唇角一點點上揚,容卿月突然抬起頭,看他鳳眉墨染,鳳眸含情的看著自己,容卿月眨了眨眼楮,抽回手,猛然坐起身,惺忪盡褪,同樣以含情的目光的看著他。
「醒了?」墨錦御微笑道,緩緩坐起身,瀲灩如畫的容顏溫柔許許。
「恩。」容卿月點點頭,想著自己真的是沒出息了,如今人就在眼前,她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兩日匆匆,多想立刻就見到他,多想與他訴說這如狂的思念。
墨錦御拉過她的手,放在手心緊握,仿若平常般道︰「那起來吃早膳吧。」
「好。」容卿月點著頭,一瞬不瞬的看著他,仿佛就這麼一直看著他,便可以地老,便可以天荒。
「墨梅。」墨錦御對著門外等候墨梅道,又轉過頭好笑地捏了捏容卿月瑰艷的小臉,淡笑道︰「傻了?」
「恩。」容卿月直言不諱更是不害臊地開口︰「想你想的。」
墨梅端著洗臉水率先走了進來,一听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幸虧有著小小扶了一把,才不至于連帶著水盆一起撲向門檻,隨後臉一紅,低下頭,本分的將水盆放在支架上,恭謹地立在一旁,裝作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有些話,她還真是不敢多听…
小小偷笑著,手中端著膳食走到桌前放下,同小小並排立在最不顯眼的一眼,其實有些話,她還是想多听听的…
「小小,本郡主是時候該給你和慕岩訂下婚事了。」容卿月把著墨錦御的手跳下了床,一抬眼便見小小在那偷笑著,就以她這瑕疵必報的性子,不還回來怎麼成!
一落地,穩穩地落在墨錦御懷中,遂被他牽著手走到水盆處,兩人有條不紊的洗著臉,如此相配,如此和諧。
小小亦是不敢再看,低下頭,與墨梅同一水平線,道︰「郡主守株待兔的好主意!」
「恩?」容卿月抬起頭看著她,意味不明,卻能看出笑意深深。
「明明就是守兔待株!」小小說完這番話,一跺腳,臉上有幾分紅暈的跑了出去。
容卿月輕笑,原來愛情,都可以變成另一個自己,另一個為愛卑微的自己。
「吃菜。」墨錦御面含淺笑,夾了幾樣她平日最愛的菜放進她的碗中,聲音暖如春風。
「好。」容卿月對著他笑了笑,「你也吃。」結果筷子落在半央,卻不知如何下筷,至今如此,她還不知他愛吃什麼…
墨錦御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眸色熠熠,光華清透,溫柔地低聲細語,「你愛吃的便都是我愛吃的。」
「好。」容卿月心中一暖,夾了相同的菜色放進他的碗里,隨後抬眸看向他,明眸仿若暖玉,閃著點點波光。
墨錦御握著她另一只手,放在手心,溫和道︰「我了解你,便已足夠。」
容卿月低著頭吃著自己碗中的飯菜,克制忍著不讓眼淚掉落,墨錦御,今生有他何其之幸!
一頓飯吃的溫馨清然,直至二人同時落了筷,墨梅這才抬起頭來,匆匆收拾了桌上的殘羹後以光速撤離了此地。
墨梅出了夕月閣這才重重的喘起氣來,面如一只蒸熟的蝦子,與世子爺和郡主共同待在屋內的滋味可真是…太不好受!
容卿月好笑地看著這個落荒而逃的丫頭,卻突然想起什麼事來,側頭對墨錦御道︰「夙洛中了半步情。」
墨錦御鳳眸轉瞬深邃幾許,便听容卿月繼續道︰「我已叫慕岩找了藥材,今日便可為夙洛煉制解藥。」
容卿月見他一陣沉默,許是想不到竟有人敢對他的人動手吧,輕握回他的手,輕聲道︰「毒是夙洛親妹妹夙依依下的,故而夙洛是不防的。」頓了頓,又道︰「夙依依,是沖我來的。」
墨錦御眸中劃過一道冷光,緩緩抬眸看向她,聲音雖輕,卻透著殺機,「夙依依。」
容卿月嘴角輕扯,回憶地開口︰「你何不知我並非真正的容卿月,我叫唐柒,千年前唐門的家主。此時的夙依依,也是與我一同魂穿而來,她原是我的親妹妹覲汐,上一世因為一個男人,她在我的飲食中下毒,噬魂散。今生亦是糾纏不休,想多次致我于死地,想必夙洛,只是受了我的牽連罷了!」
容卿月抬起頭,見墨錦御一身清寒,眸色幽深,淡笑道︰「墨錦御,我是容卿月,一個…只愛你的女人。」
墨錦御一雙鳳眸剎那間如千萬顆星辰在幽深的銀河中匯粹,綻放出無與倫比的耀眼光芒,握緊了她的手,瀲灩的容顏卻看不出是何神色,便听他低著聲音道︰「容卿月,我也曾說過,我愛的是你的靈魂。今生你也只能愛我,只能是我的女人!」這話說得極其霸道,殊不知包含了多少情意。他又何嘗不是如此,一個,只愛她的男人!
「世子爺您老不嫌棄我,我還如何去愛別人。」容卿月這話說得輕松,眉目染上笑意闌珊,絕色光華。
「就算本世子嫌棄你,你亦是不能愛上他人!」墨錦御伸手將她圈抱在懷中,周身殺氣緩緩退去,眸色恢復了清澈溫和,帶著那抹獨屬于他的溫柔。
「爺您怎麼這麼霸道!」容卿月撇了撇嘴,小手摟上他的玉頸,清淺開口。
「不會。」墨錦御搖著頭,與她額頭相抵,繾萬分,輕聲道︰「容卿月,只有你嫌棄我的份。」
容卿月淺笑氤氳,眼角眉梢藏起三春之桃,更顯千秋絕色。
這模樣看的墨錦御心中一動,唔…真是許久沒有嘗過她的味道了,是有多久呢?算算日子,好幾天了…
敢情這位爺一天當成幾年過的,幾個秋的思念泛濫,頭一低,輕啄著她的唇瓣,帶著他特有的木槿花香,容卿月摟緊了他的脖子,一仰頭,淺淺回應著。
一時間室內春色漫漫,連太陽都好似羞紅了臉,藏進淺薄的雲層之中,依稀有幾道光線照在忘我親吻的兩人之間,蒙上了一層淺淡的光暈。
不知過了多久,待容卿月快要窒息時墨錦御才不舍的放開她,兩人輕輕的喘息著,呼吸聲相纏,仿若一休。
墨錦御眉目如畫,帶著幾分說不出的魅惑,真是個妖孽!容卿月瞥了他一眼,將視線投向窗外,頭靠在他的肩上,低啞著聲音道︰「墨錦御,我還是不忍心怎麼辦?」
「她可曾把你當做親姐姐?」墨錦御自然知道她講的是誰,摟緊了懷中人,「若你不舍,交由我如何?」聲音清淡,仿佛夙依依的命已經在他手中。
「有一刻是當過的吧。」容卿月眸色飄渺了幾分,她始終忘不掉前世母親跪下求她,求她定要保護好這個給了她無盡傷害的妹妹,甚至放話就是她死亦是要保住覲汐。前世的承諾她已做到,今生,再無瓜葛,為何她卻下不去手了?
「那交由我如何?」墨錦御再次溫柔的低聲詢問,若是細听,語氣中竟帶著絲絲誘哄。
容卿月搖了搖頭,目光凝視著他,「許是她亦是佔用了夙依依的身體,若是殺了她對原來夙依依倒是不公,畢竟,畢竟是夙洛的親妹妹。她的命,只能我來取!」再多的顧慮,也不過夙洛是墨錦御的人。
墨錦御輕笑,輕撫著她沾染桃色而更顯妖媚的小臉,眸色深了深,略微沉吟道︰「傷了你的人,即使你放過了,我亦是不會放過的!容卿月,她的命,我不動,但即便是我傷了你,亦是不能毫發無傷!」
容卿月心中一震,腦海中還在不斷回響著,即便是我傷了你,亦是不能毫發無傷…
一瞬間怔然不知所以,更是不知說些什麼,只能一臉茫色看著他。
墨錦御低嘆一聲,指點如同她剛睡醒那般,從她的眉間緩緩滑落至她的唇邊。臉上竟也有著一抹苦笑,溫聲開口︰「容卿月,我是否愛慘了你,所以此生,你只能愛我,只能是我女人!若你變心了,你變心了,我又能怎麼辦呢,傷你不得,那你便賜我一劍吧,好讓我比你疼些…」
容卿月傾听著,眸色一點點清明,眼角流下一滴眼淚,墨錦御伸手接住了它,如此燙人…
容卿月凝睇著他,手摟著他的玉頸又是緊了幾分,輕聲開口︰「我如何會變心,你便是如此看我的麼!墨錦御,你的永世都是我的,你還記得,是誰說過,一與之定,永世不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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