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壞的身影速度之快在九龍嶺的山林中已經猶如山中鬼魅,再加上這本是一個月亮並不太明媚,有不少烏雲遮擋月光的暗夜,根本沒人看得到許壞。
距離麒麟組藏身之處三公里的東邊,一堆草叢掩映的黑暗中,三道蟄伏的身影若隱若現。他們本身的黑衣在這暗夜密林之中,成為最天然的掩飾。
「嘿,老謝,我覺得那所謂的麒麟組的人簡直就是大傻子,傻得太好玩了?」
「哦,為什麼呢?」
「還用說嗎?哈哈,這伙麒麟組的人由武神宮小家族的成員以及肖梅姑從一些自主參軍的人中挑出的高手組成,一個個地渴望有立功成名的機會。來到南英市以後,就分批蟄伏到九龍嶺,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發現。他們卻根本不知道早被我們四面八方的眼線圍了起來,放個屁都逃不過我們的眼楮…你說他們不傻嗎?」
「哈哈,也對。听你這麼說,我還真有點可憐麒麟組的人了,跟誰不好偏要跟許壞。這就叫跟錯了人,遲早是要付出代價的。」
反正距離麒麟組藏身之處足有三公里,三位戕人組織的眼線也不怕說話聲音傳出去,趴在黑暗中見沒有任何異狀,索性拿麒麟組當個笑話,扯起了閑皮,說得笑呵呵的。
卻哪里想得到,一道魅影般的身影無聲無息地來到他們頭頂上,單手抓著松樹干,低頭對著他們齜牙而笑呢?
「麒麟組的屁到底香不香呢?」
調侃的聲音倏然響起,那一瞬間底下的黑暗頓時陷入了死寂。如同是黑暗的電影畫面來了一次詭異的定格,滿個世界的眼楮都陷入了停眨,時間也停擺了。
足足三秒鐘!
黑暗中的三個戕人眼線,才猛吐一聲聲驚呼,從黑暗中站起身來。眼前嘩的一下,一道白影垂直落地。光芒乍現,那是兩個沙缽大的拳頭在眼簾中急促地放大,以及一張對著資料死記硬背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連做夢都會夢見的英俊面孔。
「許壞!」三位眼線一瞬間瞪大了眼楮,冷颼颼的寒氣從腳底直躥腦門,恐懼浮上雙眸,頭皮陣陣發乍!
「跟你拼了…」
「拼毛拼?」
砰!
許壞揶揄地話語伴隨著拳頭的繃直,左右兩位戕人眼線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氣絕而倒,再無生機。獨留下正中間那一位扯皮中被人稱作老謝的人。
老謝卻已經嚇得渾身顫抖,「不…不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我怎麼不知道,你想干什麼?」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老謝已經全然忘記了自己好歹也是個上了金丹大道流星第一重的高手。濃烈的恐懼令他全然忘掉了自己擁有的全部實力。
「跪下!」許壞收起揶揄的笑臉,變得冷漠無比。
老謝不由自主地雙膝發軟,撲通跪在了許壞的面前,求饒道,「放過我吧,我們只是來監視的,根本沒想對麒麟組怎麼樣…」
「別跟我扯這些,我只問你一句,你想活命嗎?」許壞可沒時間跟老謝戲耍,直截了當地說。
「想,想,想,當然想…」老謝毫不猶豫地答道,同時思維開始高速散發,克制住了一些恐懼,目光借著黑暗的掩飾閃現了一絲猙獰,正要借機給許壞一個突襲,殺不了許壞也能爭取到一絲逃跑的機會,黑暗里只要他逃出三十米,他就能借著九龍嶺復雜的地形成功逃出許壞的魔掌。
但是,這只是老謝想當然。許壞冷漠輕蔑地聲音忽然想起,「你想偷襲我是不是?你可以試一下,你偷襲出手的時候會不會是你見到閻王爺老爺子的時候。」
老謝聞聲而顫,剛壓制住的恐懼再一次如同黃河決堤洶涌地沖擊內心,剛浮現的一絲勇氣直接潰散,張嘴連道不敢,拼命地給許壞磕起了頭,額頭滿是鮮血。
「既然想活命,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問你問,只要我知道我一定說。」
「在九龍嶺附近的眼線,誰是老大?」
「這…」
老謝驚恐萬狀,壓根沒想到許壞問的會是這個。這要說了,豈不是等同于出賣。事後許壞不殺他,戕人組織也不放過他呀,說是死不說也是死。
「不敢說嗎?你以為你不說別人也不說嗎?這是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如果不要,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或許你們的人已經知道我來到了九龍嶺,你們的頭頭也急著想要見到我呢?」
老謝心中一震,咬咬牙,「我說,現在九龍嶺附近的人都是由鐘先生統轄的,但是他在哪我根本不知道。」
「嘿,是嗎,看來你很喜歡拿你的生命開玩笑。沒關系,我可以成全你。讓我來和你做一個游戲,你猜猜看,我這一拳轟下去你的腦袋會不會像西瓜那樣炸開呢?」
老謝駭然地抬起頭,黑暗里他看不到許壞的面孔,卻可以看得到許壞那冷漠而閃光的眼神,可怕得像是地獄走出來的凶神。心中不由驚懼地狂呼,怎麼會有這麼凶殘的人…?
事到如今,為了保命。老謝再也顧不得其他了,張嘴喊道,「別別動手,我說…我雖然不知道鐘先生在哪里,但是我可以給他發信號。」
「很好,真的很好。你現在發信號吧,我現在就要見到那個鐘先生,因為我想和他做一筆買賣。」許壞嘿嘿地笑道。
老謝再不敢玩心眼,爬起來,慌亂地掏出一個類似對講機的設備,對著上面一個紅色的按鈕按下去,張嘴就要喊話,設備卻被許壞一把搶到手。
老謝駭然地望著許壞,不敢聲張。許壞依葫蘆畫瓢按下紅色按鈕,問道,「對這它說話,鐘先生就能听到嗎?」
老謝不敢不答,顫聲道,「是的。」心里一陣絕望,完了,這下什麼都完了,鐘先生一定知道他背叛了。
話音方落,那設備里立刻傳來一陣驚訝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個扁桃體發炎的感冒患者,「你是誰?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許壞笑了,「我是誰你還猜不到嗎?」
對方一陣沉默,旋即越發驚訝,月兌口道,「你是許壞。」
「不錯,反應這麼快,你應該是他們的頭頭鐘先生了。」許壞嘿嘿笑著,毫無征兆地揮出一拳,正中老謝的面門,巨力掀起凜冽罡風,老謝的身體炸飛出去,直接撞在樹干上,枝葉搖擺,老謝的慘叫聲就像夜鬼慘啼,兩秒鐘後氣絕而亡。
「你殺了他們…哼,許壞,你想干什麼?」鐘先生怒氣沖沖地喝道。
「鐘先生,咱們敵我分明,你說我想干什麼?有件事我特別想問問你,你覺得你所帶領的眼線,今晚能不能被我徹底殺干淨呢?要不咱們賭一把吧,就賭你的人頭。天亮之前我把你的人殺干淨算我贏,你的人頭歸我。我要少殺一人算你贏,你可以平安地離去,怎麼樣?」
「許壞,你可真夠猖狂的!我不會跟你賭的,你有話直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哈哈,鐘先生你還真是個妙人。真聰明,我就喜歡與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省力呀。很簡單,半個小時之後九龍嶺的眼線全部撤掉,然後你到麒麟組藏身之處見我。超過半個小時,沒有動靜,你猜猜我會怎麼辦?」
「不可能!許壞,你現在這個時間應該是去听濤樓的。你已經應約了,難道你要爽約嗎?」
「爽不爽約那是我的事,與你沒有半毛錢關系。我的要求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半小時後見,就這樣。」
許壞果斷將那設備掐掉,拳勁直接將其震碎。抽身凌空躍向樹梢,像只黑夜里覓食的蒼鷹,一下子畫出三十多米遠,劃著漂亮詭異的弧線落入山嶺之中,消失不見。
九龍嶺某處,一個束發男子捏著傳話的設備憤怒地一拳砸在樹干上,「豈有此理,這個可惡的許壞,竟然威脅我。想讓我撤人,沒門。」
在他旁邊,出現了黑衣男子老唐,他的機智似乎又派上了用場,也似乎因為得到許壞的消息臉上充滿了笑容,他進言道,「鐘先生,我覺得許壞恐怕不是簡單的威脅。他能輕易殺掉我們一組人,恐怕也能殺掉其他人。」
鐘先生憤怒地回頭,思索道,「老唐,那你是什麼意見?」
老唐深為自己的機智,總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而感到高興,只是在鐘先生面前,他必須掩飾自己的得意,他小心地提議說,「鐘先生,我看還是先把這里的事向白老做個稟告吧,是撤是留,由白老來做決斷比較好。」
鐘先生眼楮一亮,滿意地拍了拍老唐的肩膀,「老唐啊,還是你夠機智,我很滿意。回頭我一定在白老面前替你美言幾句。」
老唐一听,頓時喜上眉梢,千恩萬謝,喜不自勝。
鐘先生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轉過身沒再理會老唐,走一邊去向遠在別墅里的白老做起了匯報。老唐卻還沉浸在美夢之中,好像已經得到了白老的賞識,登上了高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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