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南英市那場大戰,許壞早已經是個名人了。在當今修煉界里那種火爆程度或許連許壞自己都想象不到,說他是新生代的超級天王星一點也不夸張。
眼前這個有些貴族氣的俊逸青年,一口能喊出許壞的名字,許壞有些意外之余便已經了然,如果這個人不是戕人組織的成員,那麼就是曾經出現在南英市的人。听他言辭之間的語氣,貌似也在透漏著這些信息。
青年修為不弱,流星級三重,身上也有修煉出武印的痕跡。算得上是少年英才。
許壞沒有小看他,也不流露很驚訝地表情,身形不動,淡笑道,「那你又是誰呢?」
「堵新振,太玄門少門主,見過武神宮許神將。南英市一役,許神將臨危不亂大殺四方的風采讓我輩醉心敬佩。」
堵新振緩步走向許壞,臉上掛著從容的微笑。從眼神,到微笑,再到言辭,走路…一舉一動,都在讓人覺得這個太玄門少門主的有一種從骨子里就有,天生篤定的氣質。
走到許壞面前,堵新振目光再次掃了掃蘇曼紅,心里不由一震,暗道這個女子的眼神怎會如此深情,如此深情只怕只有許神將才有幸受之吧。
但只是一震之後,堵新振的目光又馬上恢復正常。能看得出來,他心驚于蘇曼紅的美麗,驚嘆于蘇曼紅眼神中那種世上獨一無二的深情。但卻沒有心生惡念。
許壞一直在打量堵新振,就憑這番表現。許壞便對他升起了三分好感。
「少門主好風采!」
這話並無恭維,而是真心贊嘆。只是許壞心頭卻也有另一番玩味,黃老漢的師傅鄺墨就是太玄門徒,在太玄門並不受重視。黃老漢為了師傅的尊嚴,苦守一天大秘密幾十年,想要回太玄門替師傅揚眉吐氣。若是知道,這會兒他卻與太玄門少門主堵新振偶遇,不知會不會有一番糾結?
當然這只是許壞一時念頭。他可沒腦殘到,黃老漢對太玄門憋氣,他就一定得對太玄門憋氣。這不是深仇大恨,與深仇大恨完全是兩種概念。
堵新振謙虛地說了聲不敢,旋即問道,「許神將,怎麼會在這里。這可真是有趣得緊,南英市一役,許神將大殺四方幾乎一人湮滅了戕人組織這支神秘勢力在听濤樓的所有高手,麒麟組與白虎組聯手搗毀白蛇分堂,幾令戕人組織在南英市全軍覆沒。正是值得大慶祝之時,許神將卻突然失蹤,杳無音訊,不知多少人在尋找許神將下落,沒想到許神將與卻佳人來到天台山…此地距離南英市,怕是將近八百公里吧。」
許壞眼前一亮,听其音辨其意,堵新振似乎知道不少事情。此刻許壞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卻著實想要找個人探听下現在的狀況。于是,以受傷需要療傷為理由,輕描淡寫地掩飾掉白仙子與星魂的事後,便與堵新振聊了起來。
堵新振沒有隱瞞,許壞這才知道。由于白仙子與星魂的插手,可謂神兵天降,戕人組織在南英市的勢力被屠戮一空,白虎組與麒麟組也收獲巨大,徹底搗毀白蛇分堂。南英秘組幸存的人也回到秘組駐地中休整。
戕人組織在南英市的勢力徹底熄火,但動靜全無。只知道現在四面八方有不少人在打听許壞的下落。有武神宮的,有漢庭秘組的,還有其他一些小宗門小世家,至于這些人里頭還有沒有暗藏戕人組織的眼線,就不得而知了。
而堵新振確實是風聞南英市的變故,專門趕過去南英市觀戰的。南英市的戰幕落下之後,他便抽身離開準備返回太玄門。路過這天台山,則是要順便去拜訪一下他的姐姐姐夫,他的姐夫譚宇同出身譚家,是這附近一帶有名的修煉世家。
得知了這些,許壞總算放心了。但其實戕人組織失算之後偃旗息鼓,也在許壞意料之中。戕人組織勢力再大,也是有限度的。听濤樓損失那麼多高手,肯定也讓戕人組織受到重創。如果不趕緊熄火,還出來晃難保不被人趁機找到真正的老窩,從而一擊搗毀。
許壞甚至有種預感,南英市一遇之後,戕人組織算計失敗,恐怕還會把散布在各地的一些分堂招回去,不招回去也會徹底隱藏起來,短時間內應該會是處于一種各地熄火的狀態。
倒是這個堵新振,給了許壞不小的好感,心中起了結交之意。于是,在堵新振開口邀請許壞一同前往譚家時,許壞便欣然同意了。
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譚家其實也就在天台山下七公里處的斯台鎮上。三人連夜下了天台山,來到譚家時,其實也才花了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這還是三人不著急趕路,閑庭信步走來,路上還一邊閑聊的結果。
斯台鎮是個城郊的小鎮,午夜時分居然還燈火通明。據許壞估計,在這鎮上十戶有八戶還亮著燈,有些老宅子大門還敞開著,竟能看到院子里有人來練功。
許壞有點驚訝,這個小鎮似乎民風彪悍吶。
經堵新振介紹後,許壞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斯台鎮自古就是個練武之鄉,修煉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八百年前。那時候譚家剛從外地搬來斯台鎮,譚家是練武的世家,因為當時正好踫上了戰爭,譚家為保斯台鎮平民百姓安全,便把一些譚家的武功傳授給鎮上的百姓。自此練武遺風就保留了下來。
在斯台鎮譚家的口碑很好,百姓特別尊重譚家,常以恩公之家對待。鎮長說話還不如隨便一譚家人說話好使。現在的譚家,老一輩的人已經不管事了。不是四處游玩,就是躲起來鑽研一下修煉之道。
堵新振的姐夫譚宇同,身為譚家的長子,差不多已經把譚家的基業繼承下來,主要大事基本上都由他決策。
許壞暗暗點頭,譚宇同與太玄門有一層親戚關系在,太玄門等同于是譚家的靠山,譚宇同主持譚家事務,那是再正常不過了。譚家上下估計也沒什麼人敢不服。
譚宅是座大宅,許壞來到譚宅附近時大致掃了一眼,不禁也為它的規模小小吃驚,這佔地面積少說也有一萬兩千平,這還是保守估計。
堵新振並沒提前告知譚宇同自己要來,自然也沒提前告知許壞與他一塊來。敲開譚家大門時,開門的家丁看到是堵新振,幾乎是一激靈,然後顯得特別恭敬,喊了聲,「堵少爺!」
堵新振笑道,「小丁,我姐姐姐夫睡了沒有?你去告訴他們,我跟朋友過來拜訪。我們直接去會客廳了,請他們到會客廳里去吧。」
家丁有些驚訝,堵新振大半夜造訪,雖然不是頭一回,但也很少,能想起來還不到三回。沒回來都是有大事的樣子。但今天堵少爺貌似不像有大事,閑庭信步,語氣不急不緩的,好像在游玩,而且還是帶朋友一起來。一來還直接要請譚宇同出來,听他語氣,就算是睡了也請過來,這是鬧哪樣?
家丁雖然覺得不尋常,卻也不敢多問。待堵新振領著許壞、蘇曼紅進譚家後,趕緊關上門。就急匆匆跑去匯報了。
進了譚家,許壞目光在譚家內打量,不時點頭。堵新振笑道,「許神將,不錯吧。我姐姐他們家也算是幾百年的老宅了,雖然現在有些東西已經現代化了,但老風格卻是一點都沒變,該有的園子、小山、石橋、水道都有,每天都有專門的人休整。」
許壞哈哈一笑,「確實不錯,我要有這個宅子,我估計天天呆家里摟著美嬌娘听小曲了。」
堵新振一怔,笑道,「許神將真是妙人,所求與別人都不一樣…」
「什麼求不求的,活著嘛,其實就是要快樂。要想方設法讓自己過上最愜意的生活。如果拼死拼活的,還不能享受點什麼,那拼來有個毛用。」許壞不以為然地說。
堵新振再次訝然,似乎思慮了幾秒鐘,不由嘆息,「許神將真性情,說得是一點都沒錯。可惜啊,人在這世上太多的身不由己,有些人就是不讓人快活,煩不勝煩…」
許壞瞥了堵新振一眼,玩味地笑了笑。他听出來了,堵新振這是話里有話。看來這趟譚家也不是白來的。不過也罷,他也想看看這個少門主想耍什麼名堂。
三人一路走進譚家的會客廳,沿路就听堵新振介紹譚家內部園林的景色,反而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到會客廳時,堵新振的姐姐姐夫都已經到了會客廳。
堵新振一介紹,說明了許壞的身份,當場就把堵新振的姐姐姐夫驚愕得不知所措,全沒想過這兩天聲名遠揚鬧得戕人組織鎩羽而歸的許壞竟然來到了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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