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
第一次在海邊見到那個魔術師的時候,那人也是這樣子,將一朵白玫瑰,輕輕一抖,就變成一條手帕的。
這麼看來,連手也很像,只是小指上沒有戴尾戒。
有那麼一瞬間,連眼前這個跟她相處了14年,她最相信的親人跟朋友,也變的不單純,詭異神秘的看不清了!
洛雲帆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放慢車速,轉過頭來,見她臉色蒼白,神情驚恐,不禁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唐暖央僵硬的微笑,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
洛雲帆放下手,眼瞼若有所思的向下垂了垂。
接下來,唐暖央全程繃緊了身體,偶而不動聲色的偷看邊上的男人,怎麼會是四叔呢,這不可能啊,他們之間是惺惺相惜,彼此關照的關系,他干嘛要扮成魔術師來接近她呢,這說不通啊。
會不會是她想的太多了,她懷疑過安斯耀,也覺得連洛君天的手也跟魔術師的很像。
一條白色的手帕,一雙相似的手,一句差不多的話,這又能說明什麼呢,這些東西,又不是那個魔術師所獨有的,而且,上個星期她在慈善晚會見過他,當時四叔人在法國,也不可能會出現在慈善晚會上。
「暖央,我們到了!」
「啊,哦,到了啊」唐暖央嚇了一跳,猛的回過神來。
洛雲帆淡淡的笑了笑「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呢,我看你都想一路了」。
「四叔,你的手指這麼漂亮,很適合戴尾戒」唐暖央答非所問,猛不其然的說了一句。
洛雲帆怔了怔,舉起自已的手,左右看了看「是嘛,那下次試試看,下車吧」他寵愛的拍拍她的腦袋,笑容暖人。
「那我下去了」她打開車門下去。
「尾戒,」洛雲帆嘴里喃喃的模著自已的小手指,眸光莫測高深起來。
唐暖央站定,正要提不,不遠處,洛君天也下來了,該死的壞男人,就算是腿有點瘸,拄著拐杖走路,也仍舊優雅的像畫中的歐州貴族。
蔣瑾璃小心的扶著他往里走,手抱著他的腰,他的手搭在他的肩頭,親密無間,旁若無人。
唐暖央覺得周圍的空氣又變的壓抑了,深吸一口氣,她鎮定的往里走。
敞亮的大廳,奢華大氣的黑色真皮沙發,洛遠山穿著筆挺的中山裝坐在那里。
原本有說有笑進去的一眾人,看到老爺子,全都跟見了鬼似的,收起笑容,站的畢恭畢敬。
洛遠山一眼就瞅見最後面的唐暖央,隨後他的視線落在洛君天的身上,緩緩的移動,如同鷹般精銳的眸子,又定在蔣瑾璃的臉上。
「爺爺,你近來身體好麼?」蔣瑾璃對他甜甜的一笑,有些拘束,放在洛君天腰上的手,也有些怕怕的放了下來。
眾所周知,老爺子對唐暖央是寵家有加,當年也是他非要讓君天娶這個出身卑微的女人,唐暖央才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而她這個青梅竹馬的正牌女友,卻只能當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人。
「瑾璃啊,你爺爺近來身體好麼」洛遠山漫不經心的問。
「他身體很好!」蔣瑾璃禮貌的回答。
「你過來——」洛遠山對她招招手。
蔣瑾璃心中大喜,乖巧的走到洛遠山面前「爺爺——」
洛遠山看著她,語重心長的說道「瑾璃啊,你也大老不小了吧,差不多也該嫁人了,你看你總是像小時候那麼霸著君天,這怎麼行呢,你說是吧!」
蔣瑾璃的臉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洛君天眉頭皺起「爺爺,我跟瑾璃是好朋友」。
洛遠山拿起一邊的參茶喝了一口「暖央,扶君天回房,什麼身份就該站什麼位置,你要記住,他是你的丈夫!」
「爺爺——」洛君天有點怒了。
「砰——」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放,滾燙的茶水濺到蔣瑾璃的腿上,也嚇的一屋子的人大氣也不敢喘。
洛遠山定氣神閑的臉,變的嚴肅,那股氣怒氣並未爆發,卻沉沉的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就連洛君天,也不敢出聲反抗,蔣瑾璃的腿很痛,也很難堪,卻也一聲也不敢吭。
「暖央,帶你的丈夫上樓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下來」老爺子沉冷的發話。
「是——」唐暖央走上來,把手放在洛君天的手臂上「走吧」。
洛君天冷冷的看了看唐暖央,忍著怒氣,一起往樓上走。
洛雲帆跟安斯耀微微同時抬起頭,注視著那道單薄的身體,擔心起來!
回到房間,洛君天就怒氣沖天的一把甩開唐暖央「滾開——」
唐暖央被他甩的人退了兩步,她及時穩住身體,嘲笑道「看最心愛的女人受到委屈,就到我身上來出氣麼?是你們不走運」。
「看來你很得意嘛,有兩個男人搶著送你回來,連自已丈夫都不理的女人,我是不是也該向爺爺反應一下」洛君天走過去捏起她的下巴。
「好啊,去反應啊,隨便你怎麼反應好了,賊喊做賊」唐暖央看著這個男人,又寒到了骨子里。
洛君天力道一陣加大「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麼」唐暖央痛的下巴都快碎掉了,但還是倔強的迎視上他的眼楮「忍著吧,等有一天爺爺不在了,到時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哪怕是把蔣瑾璃領進門,也沒人會說什麼的,到時你要怎麼安置我,是要跟我離婚或是把我支配去美國,還不是你的一句話,洛君天,我們終究也只能這樣了」。
洛君天的心驟然一痛「你巴不得我冷落你不是嘛,那樣就能跟你的情郎在一起了,是安斯耀還是洛雲帆?」
「你不用給我添加罪名了,彼此活的輕松點吧,洛君天,真的挺沒意思的」唐暖央眼中的憂傷彌漫,她現在連跟他吵架都覺得累,連偽裝也覺得累了。
「沒意思麼,我會讓你變的有意思的」洛君天拉近她的下顎,用力的吻住,她的疲憊,讓他覺得害怕,別把這個女人逼急了,真的跟他離婚了。
他身上還沾著蔣瑾李的香水味,一股子憤怒猛的沖上大腦,她用力的推開他,往他受傷的腿上踢去。
「嗷——」洛君天吃痛,不得不放開她,拖著腿坐到床上,怒氣已經到達了最高點。
唐暖央這次也是被氣昏頭了,看著這麼痛苦,腿上也滲出了血來,才警覺下手太重了。
「你沒事吧——」她走近去看他。
突然間,一直在那里痛苦萬分的男人,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把她扯到床上,翻身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