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寵嬌妻成癮 第九十三章

作者 ︰ 淑哦巴

誰不會為明明已近到觸手可及又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幸福而感到不甘心呢,她忽然想起在阿拉斯加的樹林里,想到那晚高高懸掛在頭頂的路燈,相似的白光,都恍惚的仿佛已籠罩到了她的身上,已經握住了命運,可其實呢,全都是她的錯覺,原來最痛的感覺不是在悲傷中放手,而是停在幸福前方不遠處,然後,被迫著轉身離開,

抬起頭,她將窗戶用力的關上,拉上窗簾,縴白的手緊緊攥著手里的布料,心轟然乍痛,她無所遁形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茫然不知的掉下來,想要控制住,卻怎麼怎麼也控制不住,好像這身體不是自已的一樣。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咚咚——」

听到敲門聲,她七手八腳的把眼淚擦開,跳著躺在床上「誰啊?」

「暖央,是我,你醒了麼?我可不可以進來」。

是洛雲帆!

她想開口就想說不可以,可話到喉嚨處,她轉念一想,又改口「進來吧!」

房門被拉開了一條縫,洛雲帆走進來「暖央,昨晚上的事,對不起!」

「做都做了,道歉有什麼用,我把你從樓下推下去,然後說句對不起行不行」唐暖央才不會這麼輕易的說沒關系,在那種情況下,他竟然強吻了她,變態的心理,比洛君天有過之而無不及。

洛雲帆不去辯解,只是又重復了這三個「對不起——」

「你慢慢的道歉一百次,看我會不會說沒關系,現在,我想下樓,麻煩你扶我」唐暖央坐起身來,對也伸出手,總比讓洛君天來扶她要好。

「我可以抱你麼?」

「不可以!你這大**,我不會給你機會了」昨晚強吻的氣她還沒有消,今天堅決不讓他抱。

「好吧,那就扶」洛雲帆滿心的無奈,走過去扶起她「先說好,在樓梯上你這樣僵尸跳的話,不小心一腳跳空了,弄不好會摔下樓的」。

「我自已會小心的,不用你操心」唐暖央仍舊堅持自已的態度。

洛雲帆也好扶著她,慢慢的向外走。

到了樓梯上,他突然大喊「有老鼠——」接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未經她的允許,抱著她就向下跑。

等到唐暖央回過神來的時侯,人已經在下面了,而洛雲帆也放她下來了。

洛君天從外面進來,跟唐暖央打了個照面。

「扶我到外面坐吧,我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唐暖央別開視線,把他當成透明人。

唐暖央坐到了外面,洛君天也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到她的身邊「今天天氣不錯!」

「一般吧!」洛雲帆在另一邊輕描淡寫的回答。

「我沒有問你」洛君天瞪他。

「我也不是在回答你啊」洛雲帆微笑,眼楮瞥向他,輕飄飄的又回了一句。

唐暖央則直接把他們的話全都當成是耳邊風。

洛君天收回視線,靠近唐暖央一些「老婆,你打算在這里呆多久?」

「先生,我跟你不熟,別靠過來,別叫的這麼親熱好麼」唐暖央不耐煩的挪開了一些,這是她現在不跟他溝通的最好辦法。

不熟兩個字,讓洛君天倍感打擊「你又沒有失憶,干嘛要裝成失憶呢,這樣吧,這幾天你不想回洛家,想在公寓呆幾天的話,也沒有問題,等我把事情處理干淨了你再回來好了」。

唐暖央冷幽幽白了他一眼「麻煩你說些人話好麼,別淨說听不懂的鳥話」。

洛雲帆悠哉的欣賞著風景,臉上笑意盎然。

洛君天失落的接不上她的話,她完全隔斷了跟他交流的門,把他擋在她的心門之外。

三個人無聲的坐著,似乎是在欣賞著風光。

過了一會,利叔跟大兒子下地回來了,看著這三人,這麼排排坐在院子里,看這氣氛不太對勁,也就當沒看到的進屋了。

屋里的兩個女人正在做飯,出來摘菜,洗菜,進進出出的,也權當沒有看到,因為她們都不知道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勸架也總該先弄清來攏去脈吧。

遠處小路上,一輛紅色的車子正晃晃悠悠的開來。

「應該就是這個村子了吧,不過在哪一家啊?」可可看著這四周除了泥巴還是泥巴的地方,有點怕怕的。

「往那邊開吧——」安斯耀一眼就看到左前方那兩輛極品跑車了。

被他這麼一指,其他人都看到,並且震驚了。

「想不到鄉下人這麼有錢,都開保時捷跟蘭博基尼了」小陳傻眼。

柳玄月嬉笑著,一針見血的說道「說不定是兩個人口販子的!」

「想不到人口販子這麼有錢,這一行也太賺了吧」可可沒能听明白柳玄月的弦外之音。

他們的車子停在蘭博基尼後面,一行四人從車上下來,安斯耀走在最前面,那沉穩的步伐跟鎮定的氣場,讓兩個女孩放心大膽的跟著他的**後面,柳玄月摘下耳麥,邊走邊新奇的看著四周。

浩浩蕩蕩的四個人走進院子,一眼就瞅見坐在梨花樹下的三個人。

可可跟小陳猛的抽氣,這人口販子,這綁匪,

唐暖央看到安斯耀跟柳玄月,有種把那兩個丫頭給掐死的沖動,誰讓她們帶他們來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意混亂了麼?

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現在可是四個情敵見面,而且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把這里變成戰場是分分鐘的事情。

洛君天跟洛雲帆在詫異的呆了幾秒之後,立刻反應過來,這幾個人八成是唐暖央搬來的「救兵」。

安斯耀完全不驚訝,從看到車子之後,他已能百分百的肯定。

「哈嘍,暖央姐,還有兩位綁匪大叔,你們好!」柳玄月善良又可愛的又他們輕松的揮手「你們這是再玩看守人質的游戲麼」。

綁匪大叔?!

洛君天跟洛雲帆對這個稱呼很是蛋疼。

「噗——」唐暖央的心情再陰郁,也被逗笑了,臭小子,虧他想的出來。

「老板——」可可跟小陳越來安斯耀,跑到唐暖央面前站定,怯怯的看了看洛君天跟洛雲帆,心想,這兩個綁匪夠強悍的,能跟索馬里海盜相媲美了。

唐暖央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妮子,真想罵她們一頓,哎,不過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責怪她們也于事無補了「我們下午回去」。

「哦,好的」可可跟小陳同時點頭應道,老板說什麼就是什麼。

「不是說還想要多住幾天嘛」洛雲帆在一邊溫和的問。

「我改變主意了!」唐暖央不冷不熱的回答。

「為什麼讓他們來,唐暖央你什麼意思?」洛君天心里非常不快,她可以跟他吵,可以冷落他,就是不要拿別的男人來刺激他。

「先生,請我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不認識你,跟你也不熟」唐暖央面無表情,說的話更是干脆利落,就跟宰豬一樣,手起刀落,頭就掉了。

唐暖央的話,讓還不明白發生過什麼事的安斯耀他們,著實愣了好半天。

可可跟小陳偷偷模模的交換眼神,前幾天這兩人還濃情密意,怎麼才過了一天,就變成不認識了呢?!

柳玄月把腦袋往安斯耀的耳邊靠了靠「舅舅,什麼狀況?」

「孩子是你的吧!」安斯耀對著洛君天喊。

孩子?!柳玄月,可可跟小陳腦袋上方冒出很多問號。

可可自已yy起來,莫非老板懷孕了,而洛君天不想要,于是就伙同自已的叔叔,把她綁來鄉下,然後逼其打掉孩子,實是太慘無人道了。

洛君天冷笑「你很希望是我的吧,不過事實可能會讓你失望,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安斯耀踱步走過去,淺笑「蔣瑾璃找上門了?」

「安行長看上去很開心嘛」洛君天知道他現在心里放著鞭炮,恨不得來個慶祝會。

「有這麼明顯麼」安斯耀的笑容明亮了一些。

柳玄月驚喜的睜大了眼楮,跑上來「舅舅,你是說,臭臉大叔把別的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哇,真是個喜慶的好消息」。

「蔣瑾璃,可可,你有沒有覺得這名字很耳熟?」小陳皺眉,絞盡腦汁的思索著。

「是那個女畫家麼,前二天不是有新聞說,她抱著孩子,」可可說到孩子,跟小陳同時張大嘴巴,看向洛君天,兩人目光從震驚到鄙視,深深的鄙視。

洛君天有種四面楚歌的感覺,仿佛全世界都希望他們能分開。

唐暖央面無表情的臉上,徒然綻放出一絲笑容「玄月,你說的最有道理,這真是一個喜慶的好消息,有人當爸爸了,說不定還會請我們喝周歲酒呢」。

「暖央姐你沒事吧」柳玄月擔心的看著她。「你覺得我像是有事的樣子麼?別人的喜事,我最多也是抱以祝福吧」唐暖央隨性而笑,聳聳肩,表現出輕松又無所謂的模樣。

听的洛君天的耳朵里,全是對他的諷刺。

可可跟小陳緊張的同時開口問道「老板你沒事吧!」

按常理來說,她現在心里應該很難過,很生氣才對,越是表現的正常就表示越不正常。

「哈——,你們這是干什麼?我看上去像是神經錯亂麼」唐暖央咧開嘴大笑,揮舞著手「我很好,我沒事,完全沒事,好的不能再好」濉。

「可憐的暖央姐」柳玄月憂愁的嘆息,動作自然人彎腰抱了抱她「其實你哭出來的話,沒有人會笑話你的,至于某個傷害你的大壞蛋,我詛咒他上廁所沒衛生紙,吃方便面沒調料包」。

不知為什麼,這個陽光少年的親切擁抱,讓唐暖央感覺到一種久違的窩心,她環住他「還是玄月你最貼心了,另外,你的這個詛咒還真是惡毒」。

「你的心有多涼,我都能溫暖你喲,我就是姐姐的取暖器」柳玄月俏皮的說道,真假難辨的話語,唯有他自已才知這番話是真心的豹。

洛君天憋著怒氣,冷冷的把視線對準他們「想死的話,你們可以再多抱一會」。

唐暖央也怕他發狂起來,真的連柳玄月也打,就推開了身上的男孩「你沒來過鄉下吧,要是我的腳好的話,可以帶你到處逛逛」。

「好主意,不如我背著你,我們到外面去溜一圈吧,我還真沒來這種地方呢,感覺很新奇」柳玄月表情中透露著欣喜。

安斯耀把柳玄月鈴開,拿出當舅舅的威信來「別胡鬧」。

「舅舅,我這哪是胡鬧,我在安慰暖央姐,你不覺得她好像開心了一點麼?」柳玄月炫耀似的抬著下巴。

安斯耀看的出這小子似乎對暖央動了心,可是他又不能把自已的外甥當情敵「她的腳不方便走動,別在鬧她了,听到沒有」。

「舅舅,我看你是在嫉妒吧」柳玄月似笑非笑,退開一些,在院子里溜達。

洛君天鄙夷的譏笑「現在這是舅舅跟外甥要搶同一個女人麼?聞到腥味,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來了」他意有所指的看過洛雲帆,安斯耀跟柳玄月。

「相比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阿貓阿狗好的多了」可可看不慣洛君天的囂張,不怕死嘀咕,哪有這麼不要臉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孩子都生了,還在這里大言不慚。

「長的帥又有錢有什麼用,做的全都是令人發指的事,可可,我突然很打小人」怕死的小陳也正義感大爆發,這一路折磨她們老板的大壞蛋,以為洗心革面了,這下可好,傷人都不用刀,直接改用原子彈了。

在梨花樹下玩自拍的柳玄月,補了一句「臭臉大叔一看就是屬廁所的嘛!」。

洛雲帆轉過頭,穿過唐暖央的臉,看洛君天「群起而攻之的滋味不好受吧」。

「洛君天,你該回家照顧你的孩子了,沒有爸爸可不行」安斯耀拍了拍洛君天肩,這麼好的機會,不踩踏一下怎麼對得起自已。

唐暖央若無其事的玩著自已的手指,恍若未聞。

洛君天身上的黑氣蔓延,磅礡而駭人的氣場,吸引著所有陰暗物質都往他身上聚攏著。

可可跟小陳怕的縮到安斯耀的背後,生怕洛君天先把她們給殺了。

洛君天伸手大力攬過唐暖的腰「你們都給我听好了,她是我洛君天的老婆,一生一世我都不會放開她的,不管我壞不壞,該不該死,那都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們想要插足進來,下輩子吧」。

唐暖央厭惡的拉下他的手「別在這里放屁了!」

一句話,似是徹底點燃了洛君天一直壓在胸口的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拆他的台。

「唐暖央,你應該知道我是愛你的,哪怕那孩子真的是我生的,那又怎麼樣,大不了就讓孩子回來洛家,我不會為此跟瑾璃舊情重燃的,你還擔心什麼呢,不要仗著我愛你,就一直傲氣下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試著挑戰」他冷酷的表情,宣示著對她的警告。

現在這個人才叫洛君天,哪個百般討好,低聲下氣的男人,是他勉強裝出來的。

唐暖央的心變的無比的堅硬,她緩慢的眨著眼楮,懵懂不知的開口「先生,我認識你麼?干嘛一直對我糾纏不清,我的忍耐也有限度的」。

「唐暖央——」洛君天心痛又無可奈何的怒吼著她的名字。

耳邊被震快要聾了,心也顫巍巍的,別開頭,她閉著眼楮,從鼻腔中沁出沉沉的氣來「別叫我的名字,我真的不認識你」。

洛君天無聲的凝望她冷酷,沒有回轉余地的臉,心碎了一地,他已經盡了全力了「好,我明白了,即然你那麼想要擺月兌我,既然你那麼想要我去接受那個孩子,那好,我全都成全你,我永遠不會再來煩你,這樣你滿意了麼,心里舒坦了麼」。

「啪——」唐暖央抿緊著唇,冷不丁的揮手給了他一巴掌,眼中泛著淚光,笑顰如花「舒坦了,真的好舒坦!」

洛君天臉上麻麻的痛,這一巴掌打散的是他最後堅持,因為他發現,即使是死,也依舊阻止不了她想要瀟灑轉身的一剎那。

如同很多次,她選擇以這樣一種解決的方式一樣,殘酷又直接,而他,每一次坐著不動或是全身心的挽回,得到的結果都是相同的,不會被逆轉,不會被改變。

站起身,他不看任何人,不說任何話,提步走出院子。

他跟唐暖央,究竟也只能這樣了,心如刀割的真相,刻在他的心底,熟悉的心痛,熟悉的恨。

他們又回到那個彼此憎恨的起點,但或許這次,背對背的他們,誰都沒有理由轉身擁抱。

唐暖央坐在那里,維持著打他時姿勢跟表情,那些透明的液體不知是從哪里開來,莫明其妙的從張開的眼楮里滾落,

屋里子端著菜出來的茗美,看到洛君天向外走,歡快的大喊「洛大哥,你到哪里去啊,快吃飯了!」

洛君天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腳步。

蘭博基尼發動的聲音,像身負重傷的獅子在飲泣,車子從院子前經過,呼嘯而去,車里的人,再也沒有向外張望。

院子里站著或是坐著的人,全都保持著靜默,就連一向看鬧的柳玄月也不亂說話。

「吃飯吧,我今天心情好,要吃兩大碗飯」唐暖央擦掉臉上冰涼的液體,輕快的笑道。

其他的人面面相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是裝出來的,因為太夸張了。

「還是上樓去休息一下吧」洛雲帆淡淡的說道。

「不要,我已經休息了一早上了,不想休息,我現在想吃飯,我特別餓,你們誰願意抱我過去」唐暖央笑著有些興奮,指著安斯耀,伸出手「斯耀,你抱我吧!」

安斯耀不動聲色的過去抱起她,往里面走,其他的人也跟著進去。

唐暖央聞了聞安斯耀的身上,調侃道「一個大男人還噴香水!」

「有法律規定說男人不能用香水麼?」安斯耀附和著,陪她打趣,他知道她現在需要用微笑的方式,來度過心里的難關。

「這倒沒有,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用嘛,斯耀,你沒吃過這里的雞蛋抄韭菜吧,特別香,听說米酒也很好喝,待會我們喝一點吧,好不好」唐暖央越講越是興奮。

利叔一家子從里屋出來,看到這一下子來的這麼多的人,不解的問洛雲帆「這幾位都是你們的朋友麼?」

「沒錯,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利叔,有沒有大一點的桌子,多炒幾個菜,我來買單」唐暖央搶在洛雲帆前面說道。

「哦,好,唐小姐你好像很開心,發生什麼好事啦?」老實的利叔哪看的出她這是在假裝。

柳玄月趕緊轉移話題「大爺,你長的好帥,跟的拍張照吧」他拿出手機拍著,一邊對可可她們使眼色。

「安先生,我們先坐下」可可機靈的搬開凳子。

「我炒菜可好吃啦,要不然,我到廚房去幫忙吧」小陳干笑著說道,活躍氣氛。

安斯耀把唐暖央放下來,利叔讓兒子八仙桌上,又放了一只紅色的大圓盤,夠10幾個人坐,大家也都坐下來,利嬸跟茗美在里面燒菜,一大幫子里,吃著菜,喝著米酒。

「咦,好像少了一個人,那個小伙子去哪里了?」利叔又犯病了。

「啊——,大爺」柳玄月掩飾的大叫。

「小姑娘,你嚇死我了,怎麼?又要跟我拍照麼?」利叔笑呵呵的。

姑娘?!柳玄月崩潰的舌忝了舌忝紅紅的唇「大爺,你難道看不出我是男的麼?」

「別說笑了,你當我笨啊,哪有長的這麼水靈的男人,而且還化妝,還不成妖怪了」。

柳玄月第一次被打敗了,他拉過利叔的手,按在自已胸口,慎重其事的說道「我是男的!」

「噗——,哈哈哈,」唐暖央突然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玄月妹妹,你就別調戲大叔了,他會對人難為情的」。

她的放肆的笑聲,沒有讓洛雲帆跟安斯耀他們覺得輕松,反而更覺得擔心了。

外傷容易愈合,而不去治療,任其腐爛的內傷,則有可能成為心底的一塊爛肉,散發著腐臭的味道,即使有一天好了,那個地方也麻木的用針扎都不會有感覺。

這才是真正的可悲。

她現在需要放聲痛哭,把心底的痛全都宣泄出來,而不是隱忍下來,強顏歡笑。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利叔,听了唐暖央的瘋言瘋語,手縮的更是厲害,他一小頭被小姑娘調戲,這不是晚節不保嘛漩。

當手被迫著踫到柳玄月的胸口的時候,是平坦而結實胸膛,讓他大為吃驚「哎喲,你還真是個小伙子呢,唐小姐,你可嚇死我了呀」。

唐暖央把米酒當水一樣灌著,樂呵的說笑「利叔,像玄月這麼漂亮的小伙子,給你當女婿怎麼樣?」

「那當然好啦,就怕他看不上我女兒」利叔又看一眼比女娃子還漂亮的柳玄月鉞。

茗美從里面出來,把菜放下「玄月?好好听的名字哦,我也想要這麼好听的名字」。

「茗美你來啦,來的正好,坐下來跟我們一起吃吧,唐姐姐給你介紹男朋友」唐暖央叫著她就不肯放了。

「什麼男朋友啊,人家還小啦!」茗美不好意思的坐下來。

「別害羞嘛,我給你介紹」唐暖央拽過一旁的柳玄月「這小家伙特別特別帥吧,女孩應該都喜歡這種妖孽美男吧,他名字叫柳玄月,20歲,一個不肯回家的小屁孩,不過他很可愛,是個很甜的小男生哦」。

她拍著身邊上的漂亮男孩,一個人莫明其妙的笑,也不知道有什麼這麼好笑的。

「姐姐,你這就把我給推銷出去啦」柳玄月有些哭笑不得。

茗美看了看柳玄月,直白的說道「感覺怪怪的,唐姐姐,我喜歡洛君天大哥那一型的,把他介紹給我就好了」。

唐暖央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洛君天這三個字現在跟地雷差不多,一桌子的人瞬間定格成木頭人,小心翼翼的看著唐暖央,擔心著茗美的小命。

「洛君天?誰是洛君天?你們認識麼?」唐暖央手指胡亂的的指著桌上的人,問著他們。

「不認識,不認識」可可頭搖的飛快。

「听都沒听說過」小陳附和。

「這名字太晦氣,以後都不要提起了,老板你吃菜——」可可給唐暖央夾了一筷菜。

洛雲帆跟安斯耀沒有表態,只是低頭吃著東西,人若是可以這麼快就抹去記憶的話,那倒好了。

熱鬧的氣氛在無形中凝結了。

茗美被唐暖央說的模不著頭腦了「不是啊,這洛——」

柳玄月生怕這村姑又要說出洛君天這三個,反應極快的對她伸出手,岔開話題「你好,茗美小姐,我叫柳玄月,認識你很高興」他對她誘惑的眨了下眼楮。

這一招百試百靈。

「你,你好」茗美恍惚的握住柳玄月的手,天哪,好光滑好漂亮的手!

唐暖央又開心的笑了起來「喜歡上了吧,玄月,你就在這里當上門女婿吧」。

「小伙子,我看你對我女兒也有點意思,你要是願意的話,就把我女兒帶走吧」利叔很是喜歡的拍了下柳玄月的肩。

「利叔,你這個主意倒是挺不錯的,那就讓玄月把茗美帶回城里,擇日完婚」唐暖央酒有些喝高了。

安斯耀一口菜差點噴了出來,他單手握拳,不住的咳嗽。

「不會吧,這犧牲會不會太大了,暖央姐——」柳玄月嚇的魂飛魄散。

「老板,你也太草率了吧,我不同意——」可可堅決抗議到達,柳玄月可是她看上的小甜心。

「我也不同意——」小陳舉手反對。

洛雲帆在那里輕笑「我到覺得挺好的,茗美,你就跟著玄月小朋友走吧,听說,他家底很豐厚」。

茗美已經深深被柳玄月光滑修長的美手,以及撩人的眼神給折服了「玄月,我願意!」

柳玄月的俊美妖孽的小臉頓時一白,求救的看向安斯耀「舅舅,我不玩了行不行——」他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

安斯耀喝了一口水,為外甥解釋「利叔,我是玄月的舅舅,他年紀還小,沒有法定結婚年紀,暖央是跟你們開玩笑的,她喝醉了,說的話不能當真」。

利叔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沒有關系的——」

「抱歉了茗美,我是听舅舅話的好孩子」柳玄月裝乖巧,就差沒靠到安斯耀大腿上撒嬌了。

「誰說我醉了——」唐暖央把矛頭對準安斯耀「你——,安斯耀,現在一點都不可愛了」她臉色潮紅的擺著手,傻呵呵的笑。

「暖央,你是醉了,不要再喝了」洛雲帆感覺唐暖央越來越不對勁,伸手去奪她的酒,才發現一大可樂瓶的米酒全部給她喝光了。

唐暖央抱著自已的酒碗,擋開洛雲帆的手「你干嘛,走開——」。

「來,把碗給我,我扶你上去休息吧」洛雲帆柔聲的安撫著她。

「洛雲帆你走開——」唐暖央惱火的推了他一下,轉而,又忽然笑了,勾搭住他的肩膀「洛雲帆,我決定原諒你了,我想過了,比起別的,你做的都不算什麼,我們去——離婚吧,不,不,不對,我說是結婚還是離婚呢」。

她糾結望著天花板,打著酒隔。

安斯耀跟柳玄月,可可跟小陳都無力了,瘋了,她已經完全瘋了。

洛雲帆嘆息,搶下她的碗「你喜歡去干什麼都可以,現在就去好不好?」

「不好——」唐暖央醉醺醺的靠在桌上「結什麼離什麼最煩了,重新開始什麼的最煩了,什麼都煩,沒意思,」

一桌的人看著醉倒的唐暖央,都沒有食欲的放下筷子。

「唐小姐她不要緊吧」利叔也終于看出了一點端倪。

「隨她去吧,醉一場也好」安斯耀心疼的望著唐暖央,她做錯過什麼呢,為何每次都要傷的這麼重。

午餐過後,可可跟小陳扶著唐暖央上車。

一行人跟利叔一家子告別,開車離開,一輛車坐不了,柳玄月跑去坐洛雲帆的車。

唐暖央倒在座椅上,睡的昏天暗地。

回到城里,他們把她送回公寓,因為不知道大門的密碼,讓人砸了鎖才進去的。

天色黑了,五個人都呆在公寓里,簡單的吃了晚餐,可可跟小陳總不能把老板留給三個男人吧,萬一起什麼邪念的話,可怎麼了得。

他們或是坐在沙發上,或是靠在沙發上,隨著夜的加深,臥室里始終沒有動靜,而他們到了後半夜,也支撐不住的睡著了。

酒窖里,一地的酒瓶子,每一瓶都是上好的紅酒,現在被當飲料灌,隨著鏡頭的推進,酒架後出現一雙黑色的精致皮鞋,兩條長腿,還有淹沒在黑暗中俊臉。

低低的抽泣聲從黑暗中發出,好似某種怪物發出來的,听起來很傷心,又在盡力的忍耐著,可被酒精所催眠之後的心,什麼都暴露了,

隨著抽泣聲的中止,停頓了一會,模糊的自言自語聲響起「笨蛋,我的手就在這里,看不到麼,真的看不到麼,呵呵,所以說你傻,以後你別後悔,因為我不會理你了」。

「嘔——」

寧靜的清晨,公寓里的五個人,被這一聲嘔吐聲所驚醒。

他們的目光全都對準了臥室,在怔了幾秒之後,行動統一迅速的站起來,朝臥室走。

只見房間里,唐暖央趴在床邊,地上吐了一地,酸臭的味到聞起來讓他們也作嘔了。

安斯耀跟洛雲帆毫不猶豫的跑進去,一個去拿水的,一個拿紙巾,柳玄月捂著鼻子去拿垃圾桶。

可可跟小陳也進去幫忙。

「怎麼吐了?胃很不舒服麼?」安斯耀抽了紙巾給她擦嘴。

「嗯,難受」酒醒後的唐暖央頭暈暈的,胃里突然一陣翻滾,來不及去衛生間,就吐了出來。

洛雲帆把清水遞給她嘴邊「喝口水吧,可能是昨晚上喝了太多米酒的原故吧,不要緊的——」

唐暖央張嘴喝了一口,胃里又是一陣攪動「嘔——」

柳玄月趕緊把桶接到她的嘴邊「吐吧」。

「嘔——」唐暖央也沒空跟他說謝謝,吐的胃酸都吐出來了。

柳玄月聞著這味道,看到她吐的模樣,也跟著陣陣反胃「嘔——」

「我來拿著吧」安斯耀伸手去接。

「不——」柳玄月下意識的拒絕「舅舅你去做別的事好了」。

安斯耀的臉色微變,這小子會是真的喜歡上暖央了吧,他是他看著長大的,所以知道他的個性,就算是對他媽媽也不會有這麼好。

洛雲帆溫柔的拍著唐暖央的背,對安斯耀跟柳玄月的互動,報以意味深長的笑。

「奇怪了,這喝醉酒,怎麼會隔天才吐的」可可拖著地,心里不解,嘴上不由自主的就說了。

「老板的體質比較另類吧」小陳不以為然的回答。

唐暖央的眼珠子左右動了動,吐的剎白的臉,似乎更加白了。

「你們在這里照顧吧,我去廚房煮點粥來」洛雲帆輕笑的說道。

「大叔,我也餓了,你順便就多煮點吧」柳玄月邊反胃邊說。

洛雲帆大方的應道「沒問題啊,只要你待會還吃的下去的話」。

柳玄月下意識的張望了一下桶里的嘔吐物,憋起了呼吸,陰險的大叔。

洛雲帆帶著笑意走出房間。

「同樣是姓洛的男人,我覺得這一位要有風度的多,也親切的多了」可可靠在小陳耳邊,小聲的說道。

「我贊同,起碼他還會去煮粥呢,而且為人看上去理性儒雅,很不錯」小陳就事論事。

「嘻嘻,是你喜歡的類型吧」可可賊賊的用手肘子頂頂她的肚子潺。

「你才沒你那麼花痴呢」。

唐暖央听著她們輕聲的議論著,心想,洛雲帆還真是會迷惑人心。

她吐到最後只剩下干嘔,再也吐不出什麼了,虛弱的向後靠躺下去,就靠到一堵溫熱的肉牆抬。

側頭,她看到安斯耀英俊的臉,以他笑了笑,也算是表達對他的感謝。

「來,喝點水喉嚨會舒服一些的」安斯耀體貼的喂她喝水,又幫她把亂糟糟的長發攏到腦後,撫模著她慘白的臉,心疼的要瘋了。

他錯了,他不該有松開她的念頭,他錯了,雙臂不由自主的從背後緊緊的攬抱住她,將她固定在自已的懷里。

柳玄月臉上的表情有些變了,捏著鼻子,把垃圾桶扔進衛生間,跑出來之後,大氣的喘息「憋的我快要斷氣了!」

「玄月,不要好意思,很臭吧!」唐暖央很是抱歉,太為難他了。

「當然臭啦,連你身上都沾了酸臭味呢,跟我舅舅抱的這麼緊,你是想燻死他吧」柳玄月揮著鼻子,半真半假的說著。

經這麼一提醒,唐暖央才意識到安斯耀的手環在她的腰上,而她靠的太舒服,竟然也忘記了,她拉下他的手「斯耀,我身上太臭了,別靠我了,免得燻到你」。

「你再臭我也不嫌棄,你就靠著我吧」安斯耀把唐暖央又拉回懷里。

唐暖央這下子倒是不自在起來了,輕微的掙扎「斯耀——」。

「乖,別說話,靠著先休息一會」安斯耀像哄小女孩似的把臉貼到她的頭發上。

站在一旁的可可跟小陳拿著打掃工具,偷偷的溜出去,這麼曖昧有愛的畫面,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而柳玄月則是沒有出去的意思,他一**坐到床上,躺下來,委屈的說道「暖央姐,我睡了一夜的沙發,你不介意我在你床上躺一會吧」。

這麼可憐的表情,唐暖央又不忍不答應,而且光天化日,也沒什麼關系「你想睡就睡吧」。

「暖央姐你真好!」柳玄月撩開被子,鑽進去,靠在她身邊,抱住她的腰「不介意我抱著你吧,我在家習慣抱著枕頭睡的」。

說著,他閉上眼楮,臉上帶著天真如孩童般的笑臉。

唐暖央的身體慢慢的僵化了,老天爺,她身上竟然有四條手臂,還都是男人的手臂,他們一個說讓她靠著休息一會,一個把她當成枕頭,听上去都有正當的理由,可她怎麼這麼別扭呢。

「玄月,要睡到外面去睡,你這樣暖央會很累」安斯耀不悅的推了推靠在唐暖央身上的男孩。

「舅舅,不如還是你松開姐姐,讓我們好好睡吧,躺著總比靠著舒服吧」柳玄月半睜開眼楮,眯著安斯耀。

臭小子,舅舅的女人你也敢喜歡,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舅舅,你可不能這麼專橫,我已經成年了,喜歡誰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唐暖央看他們用眼楮交流著,一個瞪眼,一個吐舌頭,她夾在他們中間,呼吸困難「那個——,我想去洗個臉,你們能不能把手先松開」。

安斯耀松開她,又把柳玄月的手給鈴開「我扶你吧」。

「我也來幫忙吧——」柳玄月一 轆的爬起來。

「你不是想睡覺麼,那就好好睡,別再搗亂了,要是實在覺得無聊,就先回去吧」安斯耀威嚴的說道。

「舅舅,以大欺小是不對的——」柳玄月抗議。

唐暖央把手放在他們中間「停——,你們都不用扶我去,我自已去」。

「你自已怎麼去啊,摔倒了怎麼辦」安斯耀不同意。

「是啊,是啊,還是讓我們扶你去吧」柳玄月笑眯眯的附和。

「我一個人扶她去就行了,你當你舅舅這麼弱麼?」

「舅舅,你也太霸道了吧,愛情可不是誰先買票,誰就能先上車的哦」。

唐暖央感覺氣氛有滋滋的火光出現,一種火藥味就彌漫了開來了。

房間門口有篤定的腳步聲出現,洛雲帆過來不由分說的抱起唐暖央就往衛生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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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安斯耀站起來,冷聲對柳玄月說道。

「好困啊,我想睡覺」柳玄月打著哈欠,躺下來睡著,跟著出去也只有被教訓一頓的份。

安斯耀無奈的看著外甥「今天就給我回家去!」

「回,肯定回」柳玄月挖了挖耳朵,敷衍的說道。

衛生間里。

洛雲帆把唐暖央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外面的情況,你打算怎麼解決?」

「什麼情況?不是挺好的麼?」唐暖央裝無知「麻煩你幫我把毛巾拿下來,我要洗臉」。

「如果你不喜歡他們,早點說清楚比較好吧」洛雲帆拿下毛巾,猛的湊近她,近到他的薄唇就要踫到她。

唐暖央被嚇的呼吸紊亂,她惱火的推開他「誰說不喜歡了,洛雲帆,我不喜歡的是你,還有,不要總把別人當傻瓜」。

洛雲帆看著她,徒然的扯出一絲苦笑「呵——,或許有可能你誰都不喜歡,你所喜歡的都變成了憎惡」。

「不要假裝很了解我,在我沒有更加討厭你之前,閉上你的嘴——」他的話刺中了唐暖央的痛點,她討厭這種被看穿的感覺,就像是沒有穿衣服在街上luo奔。

毛巾無聲的遞到她的手邊,唐暖央不看他,從他手中一把抽過毛巾,站起來,扶著牆壁跳到洗臉盆前,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臉。

涼涼的水打在臉上,刺激到了皮膚,也一並將昏眩的大腦給徹底的激醒了。

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嘴里混合出淡而酸澀的味道,那算是真的算結束了麼?!

關天那個人,那個名字,那張臉,應該被大腦永遠永遠的存檔起來。

洗過臉,洛雲帆堅持扶她出去,她也沒有抗拒。

餐廳里。

可可在為大家盛粥,幾樣清淡的小菜放在桌子中間,六個人坐了滿滿的一桌子,這樣的清晨,也算是奇特。

「昨天謝謝你們大家了」唐暖央沉著的微笑,身上有著蓮花般潔白純淨的氣質。

大家看著唐暖央,都輕輕的笑了,總算恢復正常了,這樣的唐暖央才像她。

「我昨天喝醉了沒有出洋相吧?」唐暖央隨口問,其實昨天從那人走了之後,所有的事情就變的模糊了,她想不起來自已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整個時空都被扭曲了一樣。

大家伙面面相覷,心想著要不要告訴她,說了,怕她會糗死。

柳玄月忍不住說道「有,怎麼沒有,你差點把我給賣了,把我介紹給那家的女兒當男朋友還不止,還讓我去當上門女婿」。

「不會吧,這麼離譜?」唐暖央汗顏,完全想不起來了。

「你還讓我們擇日完婚呢,要不是大家伙幫著我解圍,估計我已經被賣在農村了」柳玄月想到這個就後怕,發酒瘋的女人最恐怖了。

唐暖央不相信的指著自已「是我說的麼?小子,你別唬我了,我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不可能」。

安斯耀在那邊笑「哎,早知道就該錄下來做記念!」

「老板,你真那麼說了,我可以做證」可可舉手發言。

「然後你還拉著洛雲帆先生一會說要去離婚,一會說要去結婚,之後就喝掛了」小陳模仿出當時唐暖央喝趴在桌上的姿勢,跟個蛤蟆似的。

洛雲帆低頭笑的愉悅「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暖央發酒瘋的樣子,不得不說,很有特色」。

唐暖央無比尷尬的扯出僵笑「呵呵,大家吃早餐,吃早餐」她把頭低下,裝模作樣的吃粥,心里囧的直拍腦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喝醉了!

吃過早餐,大家建議唐暖央多休息一天,而她自已則堅持要去上班。

他們不知道,清醒的靜下來有多可怕!

她堅持,其他人也沒辦法,輪椅忘了洛家,只好再幫她去買,原本可以走路了,這會又得再多坐幾天輪椅。

她去公司,幾個男人也只好回去了。

坐在辦公室里,可可泡來了咖啡,見唐暖央的神情有些呆板,就關心的說道「老板,你需要什麼就叫我」。

「嗯,出去工作吧」唐暖央稍許回神。

可可走了出去,唐暖央傾身,順手拿起咖啡,放在嘴邊,正要喝,她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手頓了那里。

到現在還不舒服的胃,牽扯著她的心髒。

她上個月的月經是10號,眼楮瞄到桌上的日歷上,18號!

咖啡杯從手中掉落,她的心惶惶不安的狂跳起來,這個月怎麼會超出這麼多天的?!

深棕色的液體如同血管中被腐化的黑血,在辦公桌上蔓延流趟,

綠色的裙子被打濕了一片,從溫熱降至冰冷,唐暖央也無知無覺,她現在已經被恐懼所籠罩,身體跟靈魂似同剝離。

「咚咚,」敲門聲響了兩下。

門外的人見沒有人回應,就推門進來了,看到唐暖央傻在那里,咖啡杯掉在桌上,咖啡灑的到處都是的情景,被嚇了一大跳。

「老板——」開米跑過去,把文件放下,緊張的叫道,在她眼前揮了揮手濉。

這一聲大叫,才把唐暖央的神智給喚回來,看到來人「是開米啊,你有什麼事麼?」她胡亂的整理著一片狼藉的辦公桌,抖著裙子上的咖啡漬,心亂了一團。

開米來公司一年多,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唐暖央,老板給他的感覺是一個向來都很冷靜又理性的女強人,遇到天大的事也仍舊能夠鎮定自若,可是現在的她,無助又慌亂的好像正在遭遇世界未日似的。

「老板你不要緊吧,你的臉色很差」開米幫忙按下內線電話「可可,你拿塊抹布進來,老板的咖啡打翻了」兵。

唐暖央絞著顫抖的手,強制鎮定「手不小抖了一下,我沒事」。

「真的沒事麼,可是你的臉色很差哎」開米盯著她的臉,心想,肯定有事。

可可拿著抹布進來,推了推開米「你先把設計稿放下,改天再找老板談吧,她身體不太舒服」哎,可憐的老板,被那個混蛋老公傷的快成廢人了。

「哦,怪不得呢,那我先出去了」開米對不舒服這個說法也還將信將疑,不過老板的心事,他也不好去盤根問底。

開米出去之後,可可立刻快速的跑到唐暖央身邊「要不要我打電話把安先生叫來?」

「可可你也出去吧,我想靜一靜」唐暖央的心里又亂又煩。

可可不太放心的走出去,沒有把門關緊,生怕里面又出什麼事,仔細想想,又有幾個女人能扛下這樣的打擊呢,換成她的話,死的心都有了。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唐暖央像個傻瓜似的呆坐了一個小時。

超過了8天的例假,還有早上的嘔吐,老天爺,你不會這麼對我吧,不會在這個時侯,給我一個這麼大的「驚喜」吧,如果這個「驚喜」成真的話,她該怎麼辦?

咬著手指,全身的每塊骨頭都在發抖,震顫著五髒六腑,她現在不是痛,只是恐慌,無止盡的恐怖與沒有方向。

兩個小時後,她終于把亂糟糟的心給平復下來,她對自已說,不要自已嚇自已,說不定只是踫巧推遲了,眼下她最先要做的,是去證實。

中午,公司的員工陸續去吃午餐了。

可可把腦袋探進辦公室「老板,中午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吧」。

「好啊,你自已吃完了,隨便幫我帶一份吧」唐暖央輕松的笑道,她不想她的員工太為她擔心。

「行,我知道了!」可可看她笑了,心想著應該是沒事了,就放心的去吃飯了。

門一關,唐暖央的笑容就沉了下來,從抽屜里拿了錢包跟手機,自已推著輪椅離開公司,她得去趟藥房。

這件事她得秘密進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午間時分,電梯里人很多,出了寫字樓,唐暖央用手機找出離附近最近的一家藥房。

推著輪椅不能開車,連攔出租車都很麻煩,她心情糟糕透了,這該死的腳,這該死的傷,從受傷那天起,仿佛就注定了漫長的痊愈過程。

咬咬牙,她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下浮躁的心情,吃力的推著輪椅,去往離這里最近的藥房。

開車不開3分鐘的路程,唐暖央花了半個小時才到,進到藥房買了驗孕棒,然後回公司。

走到半路,她看了看放在膝蓋上的白色袋子,轉變路線,進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點了餐之後,她拿著袋子去衛生間,以防萬一,她還是在外面做這件事比較好,公司那麼多雙八卦的眼楮,難保不會被發現。

在她轉入女廁所的時侯,男廁所里有一個人走出來,看到她的背影,驚訝了一下,正要叫她,人已經消失在門口了。

15分鐘之後。

唐暖央坐在馬桶上,看著手里的棒子,久久沒有動彈。

兩條紅線,一條深,一條淺,說明書上有說,這種顯示就表示已懷孕,但懷孕時間尚短。

「咕嘟——」她咽了一大口的唾沫,心跳的很慢很慢,大腦似乎要缺氧了。

怎麼辦,怎麼辦……

腦海中滾動著這三個字,沒有答案。

上帝啊,你這是在耍我麼?孩子是誰的毫無疑問,只是她現在還能對那個人說懷孕了,哪怕是厚著臉皮去說了,哪怕是她不要尊嚴的跟他合好了,未來的路要怎麼走,三個人睡一張床,多個孩子叫她大媽麼?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她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這個孩子她不能要,因為那個男人總有一天會知道孩子的存在,他會以爸爸的名義,搶走孩子,逼她回去,她太了解他的,那個人一定會這麼做的,而她既反抗不過,也搶不過,到時侯會承受的痛苦,比現在要多千倍,百倍。

生下孩子,就等于把自已的命運交給魔鬼,再也看不到光明的一天。

可是一想到,要把肚子里的小生命從這個世界扼殺,她的心又痛的快要死掉了。

不知是怎麼從衛生間出來的,沿途跟好幾個撞上,他們或生氣或罵,她都無動于衷。

她忘記她自已點了餐,徑直向著門外去。

「小姐,請等一下,你還沒結帳——」服務生大叫著走過去,拉住唐暖央的輪椅,這讓餐廳里客人都為之側目了。

「哦,對不起,我忘了——」唐暖央恍惚的回過神來,往膝蓋上拿皮夾,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奇怪,我的皮夾了呢?」

服務生的臉色開始由客氣變的不客氣起來。

一個身影站起來跑來去「我來付吧!」

唐暖央听著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到柳玄月年輕帥氣的臉「你怎麼會在這里?」

「當然是來吃飯了,不然你以為光來上衛生間麼?」柳玄月算過時間,她再衛生間呆了足有40分鐘,他連甜品都吃完了。

唐暖央心虛的閃躲著他的目光,轉開頭「我的皮夾可能掉在衛生間了,我去找找看」。

「我推你去吧,看你這麼推著,怪累的」柳玄月把雙手放在輪椅上,從她怪異的行為舉止上,他猜想一定是發生了某件讓她解決不了的大事情。

「玄月——」跟柳玄月一起來的女孩走過來,修長削瘦的身材,一看就是位模樣,她抱怨道「這位大嬸是誰啊,我們下午還得工作呢」。

「沒禮貌!她哪里像大嬸了,要叫姐姐,知道麼?」柳玄月糾正她。

「她是你的姐姐,哇,好漂亮哦——」女孩一改剛才酸溜溜的樣子,討好的對唐暖央笑,年輕到連笑起來也沒有一絲皺褶的臉,看的出不到18歲。

唐暖央現在無力去應對任何事情,她抬頭對柳玄月說道「我自已去吧,你不是還有朋友嘛,況且女廁所,你也不能進去」。

柳玄月立刻指揮身邊的女孩「丫頭,你進去幫我姐姐把皮夾子拿出來」。

「好,我馬上去」女孩穿著高跟鞋,蹦跳著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柳玄月——」唐暖央皺緊著眉頭。

「我幫你你還不高興了啊,皺眉的樣子,真的像大嬸了」柳玄月彎腰揉動著她的眉心,陽光般笑容,語氣溫柔曖昧「暖央,你心里是不是有很多的憂愁」。

「小屁孩,你真的很愛多管閑事」唐暖央拉下他的手,這孩子對她的反常舉動,她不是看不出來。

柳玄月嬉笑著,危險的靠近「你確定我是是小屁孩不是男人麼?」

「皮夾找到了——」

女孩鈴著皮夾女晃動著走過來,一根白色棒子掉了出來,唐暖央的心立刻提起,她想起剛才渾渾噩噩的,順手就塞在了皮夾里。

「什麼東西啊?」柳玄月走過去彎腰撿起來,定晴看去。

「還給我——」唐暖央忙過去從他手里搶下來,臉色剎白,不知道這小子有沒有看清,他年紀這麼小,說不定不認識這種女姓用品。

女孩怯怯的把皮夾子還給唐暖央「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把你的東西甩出來了,對不起——」

柳玄月神情嚴肅,跟他平時嬉皮笑臉的樣子,大不相同。

「我先走了——」唐暖央沒有再去看柳玄月跟那女孩,快速的推著輪椅離開。

柳玄月望向推開門出去唐暖央,對身邊的女孩說「下午的拍攝取消——」

說著,他大步的追了出去。

「喂,玄月——」女孩不開心的剁著腳喊他,不過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唐暖央招著出租車,就算麻煩一點,也好過那小子追上來。

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停到她的車邊,她剛要去拉車門,輪椅的方向突然間來了個180度的大旋轉,向著別的方向,快速的前進著。

柳玄月把唐暖央推進一條無人的小巷子里,從她背後走上來,坐在一旁的台階上看著她「暖央姐,你懷孕了?」

如此干脆的揭露,讓唐暖央的呼吸一窒,憋氣了幾秒,才沮喪的松懈了下來,無奈的笑了「想不到你一個男孩子,還懂得看驗孕棒」。

「就算我不吃豬肉,可不代表我就不知道豬長什麼樣子啊」柳玄月聳肩而笑。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辯解了,玄月,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守秘密,這件事情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唐暖央盯著他的眼楮,懇求。

柳玄月將上半身向前傾「暖央姐,讓我保密沒問題,可是你能瞞多久呢,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不是瞎子的,都能看出來的,除非你躲起來」。

唐暖央郁痛的嘆氣「我自有我的解決辦法,你只需要保密就行!濉」

柳玄月狐疑的盯了她一會,猜測「暖央姐,你不會是要去墮胎吧?」

墮胎兩個字像一把直達心底,中間沒有任何阻隔的刀,一下子便刺中了的心髒的正中間,她覺得自已像一個殺人犯那麼的殘忍與無恥,羞愧的低下頭,她聲音沉悶「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柳玄月靜靜的望著她,看出她內心的痛苦兵。

沉默了一會之後,他棒起她的臉,笑容陽光,眼神晶亮「生下來吧,小寶寶多可愛啊,像暖央姐的話,就更漂亮了,千萬不要拿掉」。

唐暖央的心梗住了,眼眶泛紅,冰冷麻木的心遇到了陽光的照射,融化回醒了,所以才會痛的更加厲害。

「想哭麼?」柳玄月緊張的看著她。

「不——」唐暖央搖頭,心里酸痛的厲害,說不出更多的話來。

「想哭你就哭吧,我不會笑你的,你想要胸膛還是肩膀?任由你使用」柳玄月很大方的拍拍自已的胸口,又拍拍自已的肩。

唐暖央吸了吸鼻子,把酸楚咽回肚子里,勉強的笑了笑「我沒有那麼脆弱,我不會哭的」。

她不能去習慣軟弱,更加不能習慣去依靠別人,唐暖央,沒有關系,不要彷徨跟害怕,今天總會過去的。

「真是倔強的女人,借你胸口靠還不要,知道有多少女人想麼,你確實要浪費這麼寶貴的機會麼?」柳玄月把胸口靠過去一些。

「好了,別鬧我了——」唐暖央輕推開他。

柳玄月一臉的失望「真是傷自尊,不想要就算了,以後想要的話,我要雙倍收費」。

「就知道你這小奸商的伎倆,所以才不去靠的,萬一上癮可怎麼辦,豈非要傾家蕩產了」唐暖央調侃,說完之後才想,想不到現在她還能這麼輕松的說笑,真是奇跡。

或許是因為這個大男孩,讓她的心變的沒有那麼沉重了,在他身上,她看到陽光與永遠不會有的煩惱,仿佛天空永遠是晴朗的,仿佛沒有黑暗。

柳玄月瞅著她壞笑著「哎,真是精明,什麼她騙不過你,暖央姐,我們去看電影吧!」

「不去了,我沒心情!」

「就是因為沒心情,才要去啊,走吧,看完之後,你的心情就好了」柳玄月站起來,推著她向外走。

唐暖央回頭看他「我真不想去,如果你願意,就送我回公司吧」。

「一個悶坐在辦公室里,容易引發抑郁癥的,我今天下午請假了,沒事可做,你不陪我玩的話,我會無聊死的,一起看電影好不好,好不好嘛,姐姐∼∼∼」柳玄月嘟著嘴向唐暖央撒嬌。

對撒嬌的大男孩,她表示無力「隨便吧——」

「出發嘍——」柳玄月推著唐暖央跑的飛快,忽然想起她懷孕了,連忙放慢速度。

洛家。

洛君天的車子停在門口,人卻到處不知所蹤,洛雲帆去了公司一趟,中午回到來換衣服,一進家門,跟差點跟從轉角鑽出來的人撞上。

「哎,小心——」洛雲帆伸出扶住,下一秒才看清了是誰「瑾璃,你這匆匆忙忙的干什麼?」

「四叔——」蔣瑾璃拉著他的胳膊「你有見到君天麼?他幾天沒回家了,早上佣人發現他的車子停在門口,可是人到處都找不到,他是不是刻意在躲我,不想出來解決事情?」

洛雲帆想了想回答「這個人問題,我還真回答不了,不過既然他車子在家的話,人就肯定在家」。

「我跟寧香找遍了每個房間,泳池那邊,健身房那邊都找過了,我在想,他會不會去海邊了,正要去找呢」蔣瑾璃心里很著急,生怕把他逼急了,他干脆不出現,一直躲著她。

「要是他想去海邊的話,那車子應該停在海邊了,他不會把車子停在門口,然後走到海邊去的」洛雲帆分析道。

「說的有道理,我真是急昏頭了,那你說他會去哪里?」

洛雲帆沉思了想了一下「酒窖有沒有找過?」

「酒窖?!我沒有找過,不知寧香有沒有去找過」蔣瑾璃立刻打電話給洛寧像,洛家實在是太大了。

過了一會,洛寧香從門外進來了「酒窖我也不沒去找過,那下面黑漆漆的,怪可怕的」。

「那我去看看吧」洛雲帆往餐廳方向走,洛家的酒窖建在餐廳後面的房間地下,那邊很安靜,也很幽暗,平時不喝酒的話,難得有人去,她們既然差不多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有,唯有這沒有找過的地窖就很有可能性了。

洛寧香跟蔣瑾璃對看一眼,也忙跟上洛雲帆。

沿著昏暗的樓梯,洛雲帆下到地下酒窖,酒香撲鼻而來,洛寧香踩著高跟鞋拉著洛雲帆的手臂。

小心的走下來,蔣瑾璃走到後面,視線迫不及待的張望,她眼尖的看到一個空酒瓶子,忙喊道「你們快去,那邊地上有空的酒瓶子」。

他們下去,尋著酒瓶的方向走過去,發現越來越多的空酒瓶,然後看到洛君天靠在最里面的黑暗角落了,人一動也不動,喝這麼多酒,可而想知會醉成怎樣,他是打算喝死在這里麼。

「哥——」

「君天——」

蔣瑾璃跟洛寧香踩著酒瓶子懷酒瓶子的空檔住來到洛君天的身邊,蹲來,搖晃著他。

洛雲帆背光而站,單手插在口袋里,嘴角如鬼魅般的扯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君天,你醒一醒啊」蔣瑾璃輕拍著他的臉,心急如焚。

「喝了這麼多,會不會酒精中毒」洛寧香越想越害怕,用力的搖著洛君天「哥——,你別嚇我呀,哥——」

洛君天動了動手指,吃力的張開眼楮,朦朧間,他看到唐暖央焦急的臉,他欣喜的抬手去模她的臉「老婆——」

蔣瑾璃原本開心的臉,瞬間變的難堪。

他叫老婆,他模著她的臉,竟然把她別的女人,他心里想著的還是唐暖央麼,她到現在還不相信,一直以來都愛她的男人,會不再愛他,也到現在還不甘心,向來不會輸的她,會輸給那個從來不曾贏過她的對手,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眼前這個男人也向她不明白了,究竟從什麼開始,他不再愛她了,她不甘心,怎麼都不甘心。

縴白的手握成拳,恨的顫抖著,

「哥——,她是瑾璃姐」洛寧香尷尬的提醒他。

眼前的模糊不清的幻影消失了,清晰的容顏,讓他心的溫度降至冰點,失落的垂下手,他想起跟唐暖央已經談僵,她打了他一巴掌,然後他也負氣的離開了,一切都結束了。

蔣瑾璃固然心里恨著,可還是關心的握住他的手「君天,你沒事吧」。

洛君天像具僵硬的尸體一般不動也不回答,過了半響,他冷冷的把手抽出來,從地上站起來。

「今天就去做dna鑒定,蔣瑾璃,你最好別說慌——」他平靜到已捕捉不到任何情緒的綠眸,寒氣逼人。

蔣瑾璃的身體不由的抖了抖,從小到大,他都沒有拿這種無情的眼神看過她。

洛寧香在一邊也不開敢開口說話。

「滋——,滋——」

快要被冰封凝結的空氣中,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

「抱歉,我接個電話——」洛雲帆微笑的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劃了一下,接起來「喂——」

「那個是洛雲帆先生吧,我是可可,你知道吧,我們早上還一起吃過早餐的,你說老板有事就打電話給你的」。

洛雲帆的臉色嚴峻了起來「你老板她怎麼了?」

因為酒窖里很安靜,所以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清楚的傳了出來,洛君天耳尖,听著心里立刻緊張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不過我感覺老板她不太正常,我已經給安先生打電話了,可心里還是不放心,心想,多一個去找的話,會好一點」可可賣了午餐回來,發現唐暖央不在,詭異的是手機通著卻沒人接,想到她早上的詭異舉動,她一擔心就病急亂投了。

「她不見了麼?」洛雲帆看了一眼洛君天,提步向外走。

洛君天提步想要追上去,搶下他的手機問個清楚,可提起的腳卻怎麼也邁不出去,他也是有尊嚴,要面子的,在鬧成這樣之後,難道還要拿熱臉去貼冷**麼。

可是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听起來好像很嚴重似的。

洛寧香她沒有漏掉剛才四叔電話里的女人說的那一句安先生,唐暖央這賤人,看她哥這邊沒著落,立刻就纏上斯耀了。蔣瑾璃的眼珠子左右動了動,朝著洛寧香看去,見她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立刻全都明白過來了。

洛君天在洛雲帆消失在樓梯口之後,也跨步向前走去,想要不去想,可腦中還是被唐暖央給佔滿了,昨天的爭吵,她傷了他的同時,是否她也同樣傷的很重。

笨女人,你可千萬不要給我出事。

洛寧香跟蔣瑾璃走在一起,手握著手,交換著眼神,默不作聲的跟著他走出酒窖,她們現在有了共同大敵,那個搶了她們男人的賤貨,她不下地獄的話,她們將永遠挽不回男人的心。

洛雲帆在門口掛了電話,等不及上去換件衣服,就立即驅車離開了濉。

從可可的描述來說,暖央真的很不對勁,可是據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是個會長期一蹶不振的人,不管踫到多大的挫折,都能勇敢站起來的她,是不會輕易被擊跨的,所以他能肯定,在她的身上又發生了一件,他們誰都不知道的大事情,而這件事,比昨天的更加嚴重。

那會是什麼事情呢?!

洛君天疾步上樓,走進房間,把房門關上,鎖上,將蔣瑾璃跟洛寧香擋在門外兵。

來到衛生間,他轉開水龍頭,彎腰洗著臉,像是水還不夠大似的,用力的揉搓著,心在莫明中漸漸的滴著血,想到她的臉會痛,想到她的聲音會痛,滿腦子都是痛。

發泄般一拳打向牆壁,停止吧,如果真的結束的話,就從這一刻忘記她,不要想她,到死都不要再去想她了。

像她那樣,說起名字的時候,都會完全沒有記憶的去問,那是誰?

瓷磚呈現放射狀的碎裂著,那些縫隙中被鮮血填滿,而流淌下來的,是無法堅持不去憂傷的心情。

門外的洛寧香拉著蔣瑾璃到她的房間。

「瑾璃姐,我們現在得去找唐暖央,她不出現的話,我哥他一定會去找的,男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搶著才會覺得好,說不定,她正是用這樣的一種方法逼我哥去找她,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洛寧香氣息紊亂的說道。

「可是我們去哪里找?」蔣瑾璃看向她。

「讓我想一想」洛寧香抿著唇,在房間里焦急的走來走去,然後停下腳步,轉頭說道「有了,我們可以跟著四叔,他一定可以先找到唐暖央的」。

蔣瑾璃的眼神向下沉了沉,然後笑著抬起來「好主意!」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洛寧香現在心里很擔心安斯耀會先找到她,然後兩人重修舊好。

電影院里,柳玄月興致勃勃的挑著片子「暖央姐,我們看什麼好呢?」

「隨便啊,你喜歡看什麼就選什麼好了」唐暖央漫不經心的回答。

「是你說的哦,那等下我選了你可不要抱怨說不好看,進去了,可不能生氣噘嘴出來的」。

唐暖央受不了的失笑「你以為我是你麼」她發現,他總能把她逗笑,不管表面的笑容還是發自內心的,笑過之後,心總會變的輕松一些。

「ok,那我去買票,我們玩一二三木頭人,在你數到50的時候,我才會回頭,而你要做的就是呆在這里別動,明白麼?」

「好!」

「真是個乖寶寶——」柳玄月滿電的拍拍她的腦袋,一陣風似的向前跑去。

唐暖央坐著也無所事事,心想他是否真的能在50秒之回頭,嘴巴不由自主的就數了起來「1,2,」

她看他像上會移動的聚光點似的,從一邊跑到另一邊,嘴巴數到50的時侯,他棒著爆米花跟汽水,轉過頭,對她燦爛的揮手微笑。

怔了片刻,她輕輕的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就好像經過一條漫長且黑暗的沼澤地,忽然看到了清新的新世界,有無憂的陽光,綠色的,新鮮的,帶著朝露般清透,後來才明白,那是她沒有經歷過的時光,而現在由一個正要經歷的孩子,帶領她去經歷。

柳玄月跑過來,握住她的輪椅把手「抓到你了——」

「啊?」唐暖央不解的突然蹦出來的一句話。

「暖央姐,麻煩你認真點好麼,一二三木頭人,你沒跑我就抓到你了啊」柳玄月非常認真的解釋。

「噢——,那恭喜你贏了」唐暖央似懂非懂的點頭,她不知道幼稚該怎麼表現。

「哎——,看來我得叫你大嬸才行了,拿著——」柳玄月把爆米花塞到她手上,推著她往放映大廳的方向走。

影片開始播放,柳玄月往她嘴里塞了顆爆米花。

唐暖央剛想咀嚼了兩下,就被屏幕上骯髒的小診所內墮胎的畫面給嚇到了,當那個抽煙的女人從躺在那里,分開著大腿的女人身上,取出那血紅色小孩時,她懵在那里,想轉開視線轉不開,太殘忍了,

她幻想著自已就是躺在那里的女人,呼吸開始變的急促,手腳冰冷,身體瑟瑟發抖。

「別害怕,不過就是墮胎而已,足了血腥一些,殘忍一些,沒人性一些之外,也沒什麼」柳玄月環住她的肩膀,在她耳邊用似催眠般的輕柔聲音說道。

「我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我要出去——」唐暖央慌張的想要離開這里。

柳玄月按住她的肩膀「暖央姐,這只是電影而已嘛,你說過不會噘嘴發脾氣的,靜下心來,看下去,順便可以觀摩一下」。

「柳玄月,你這壞小子——」

「噓——」柳玄月把手指按在她的嘴上「你再叫的話,後面的人該抗議了」。

唐暖央想走走不掉,想罵罵不了,只能硬著頭發看下去。

1個半小時的恐怖片,別人看到的是恐怖,而唐暖央卻看的想哭了,特別是最後一幕,滿地的白色袋子里,每一個都是還未出生就被母親殘忍拋棄的小孩,她心里特別特別的難受。

出了電影院,明亮的太陽光照射在她呆滯到透明的臉上,低垂的眼瞼下留下一片陰影。

柳玄月推著她來到一個小公園,自顧自說道「哇,剛才的電影有夠恐怖吧,暖央姐,你說那些被墮胎的寶寶真的會回來復仇麼,媽媽,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

他鬼聲鬼氣的模仿著,在唐暖央的眼皮底下晃悠著。

唐暖央抬起眼皮,面無表情「你是故意的吧」。

「什麼什麼故意的啊?」柳玄月裝傻。

「呵——」唐暖央苦笑「想不到最先鼓勵我留下孩子的人會是你,玄月,姐姐很感激你對我的一片心,真的謝謝你!」

「生下來吧,真的,小孩子多好玩啊,我可以幫你一起照顧,你看生下來就是小天使,不要了就會變成電影里那樣的丑陋鬼女圭女圭,多可怕多可憐啊,我可不想看著你變成殺人凶手」柳玄月口吻俏皮。

唐暖央笑了,真心愉快的笑了,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可以像他說的那樣子,但是當那個男人的臉闖進來之後,她就笑不出來了。

「讓我在想一想吧」就算他把事情整理的這麼的簡單,可事實並非如此,她不得不去考慮。

安斯耀午餐吃到一半就出來了,接到可可的話,他的心就懸了起來,驅車到處找她。

洛雲帆也在寫字樓四周的街道到處找。

洛寧香打電話給洛雲帆,假裝好心的問著尋找的情況,蔣瑾璃坐在副的駕駛座上,也繃緊了神經。

洛君天在衛生間呆了好一會,帶著受傷的手,走出衛生間,一頭倒在床上。

死寂了十分鐘之後,床上的男人突然睜開眼楮,爬起來,迅疾的離開,房間。

全世界都在瘋狂的找她,公司里也炸了鍋,可可一著急,就說漏嘴了,于是乎大家全知道了,集體出動找她了,生怕她會想不開。

柳玄月送唐暖央回公司。

整個辦公區的人都被點穴似的看著唐暖央。

「老板——」可可正在接洛雲帆的電話,看到唐暖央,她下意識的驚呼了一聲。

洛雲帆放慢車速,立刻問「她回來了麼?」

「是,是啊,剛回來,跟柳玄月一起回來的」可可木訥的回答。

「好,我馬上來!」洛雲帆掛了電話,將車子調了一個頭。

唐暖央看著公司的員工完都用異常的眼神看她「你們干嘛都這麼看著我?」

「老板,你去哪里了呀,大家都很擔心你」小陳走過來,關心的問道。

「我去吃飯了呀!」唐暖央回答。

可可跑過來「可是你說讓我帶飯的呀,我一回來看你不在,手機也沒人接,真是嚇死我了」。

柳玄月為唐暖央解釋「都是我不好,非要拉著暖央姐陪我去吃飯,手機我們調了震動,所以沒听到,我可以證明她很好,什麼事都沒有」。

他這麼一說,公司里的人才放下心來。

唐暖央從大家的表情里,看出來她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她陰著臉不悅的看向某處,沉聲叫道「可可——」

可可見老板表情不悅,忙捂著肚子「好痛——,我先去上個廁所」她趕忙開溜。

公司里面的人,都上來安慰唐暖央。

「老板,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太可惡的」。

「因改抓他下地獄,去油鍋炸才對」。

……

公司大門外,寶藍色的頎長身影站在那里,听著里面七嘴八舌的討伐聲,張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目光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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