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豐不耐煩的說:「我說武子,咱能不能痛快點?我舅都喝了四瓶了,你怎麼一瓶都不喝?是不是想我舅把這十瓶都喝完了,你訛我舅農藥錢吧?多少喝一瓶意思意思吧!」
陳文達瀟灑地扔掉藥瓶,說:「不喝算啦!我也沒指望他喝,不喝還好,免得中毒了,還要上醫院洗胃。二豐,咱們走。」
「陳文達,你別斯人太甚。」
「我糙!武子,你說話長點眼,好吧?是誰提出來要喝這滅草靈的?」陳文達沒想到這華振武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你TM的說要喝農藥,好!我啥也不說,一口氣喝掉四瓶,女乃女乃的,到最後我讓你喝一瓶玩玩,你卻說勞資欺人太甚,到底TM的是誰欺人太甚?
「我……我喝……」華振武憋了一肚子氣,擰開瓶蓋,一骨碌將藥倒進了嘴里。
陳文達鼓掌道︰「好!爺們,真爺們,對了,武子,你快要畢業了吧!」
華振武醞釀了一下喝進去的滅草靈,除了苦點,也沒什麼太難入口的味道啊!他看了看藥瓶,心道,他娘的不會買了幾瓶假藥吧!難怪陳文達連續喝四瓶都沒事。
「嗯!還有半年就要實習了。」
「哦!對了,我倒是搞忘記了,你在哪所學校念書?」
「漢武大學啊!」華振武納悶了,這農藥喝著喝著竟然還聊起了天,就差來一碟花生米,兩人盤腿而坐,你一瓶滅草靈,我一瓶滅草靈,吃幾顆花生米,來一口滅草靈,走幾個哥倆好,五魁首,靠!
「漢武大學?沒听說過啊!應該很差勁吧!在那麼差的學校里,應該什麼都學不到吧?難怪你連最基本的草藥都認不出來,唉!還不如和我一樣,早點回來種種田,犁犁地,放放牛,還能為國家做點貢獻。」陳文達搔著後腦勺,說道。漢武大學他怎麼可能沒听說過,在國內那可是排在前十的高校。
「陳文達,你是孤陋寡聞呢!還是愚昧無知?漢武大學你都不知道?」
「知道又怎麼樣?你連白蘿卜和商陸、紅棗和枸杞都分不清楚,真是糟蹋了你的學校,哎呀!要是我是那個學校的老師,教出你這樣的學生,上吊的心都有了,二豐,你說是嗎?」
「那是必須的,我要是教出這樣不爭氣的學生,我死了還想死,死一千回都不覺得解氣。」二豐苦大仇深的說道。
「陳文達,你別太放肆了?」華振武喝道︰「不要逞嘴上功夫,有種咱們繼續比。」
「先別急嘛!這藥,咱們慢慢喝,還是先說說你的弱智吧!二豐,采訪他一下。」
「好 !」二豐將手中的鐵杴把杵到華振武的嘴邊,煞有介事的問道︰「華先生,請問,你為什麼那麼弱智?和我們廣大電視觀眾分享一下吧!」
華振武打開鐵杴,怒道︰「陳文達,你什麼意思?比試就比試,你干嘛出言侮辱人?」
「咦!我實話實說,怎麼就出言侮辱人呢?咱模著良心說,那最基本的藥草你都認不出來,是不是智商低下?智商低下,不就是弱智嘛!」
二豐點頭道︰「是的!智商低下就是弱智,武子,就像你一樣,我勸你啊!早點去醫院治治,好像那個精神病醫院就治你這樣的,趕緊的,弱智還好,到時候別弄個白痴,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連媳婦都找不到。」
「哎呀!是啊!那可就慘咯!」陳文達附和道。
這舅甥倆,你一句,我一句,就像在說相聲,眾人看著他倆,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什麼藥。
「陳文達!」已經被激怒的華振武幾乎是吼了起來︰「你TM的說什麼話?你TM才弱智。」
「你弱智!」陳文達笑嘻嘻的回道,一副無賴的嘴臉。
「你TM才弱智!」
「你弱智!」
「對!武子最弱智。」二豐緊跟陳文達說道。
「你們才弱智!」華振武吼了起來。
「你弱智!」陳文達笑嘻嘻的仍然是那副不溫不火的神態。
「呀!」華振武要瘋了,他一個人怎麼罵的過陳文達兩個人,當場就暴走了起來,吼道︰「陳文達,二豐,勞資今天非劈了你們不可。」舉起鐵杴就要朝陳文達兩人身上招呼。
二豐叫喊著跳開︰「喲!弱智變傻子咯!傻子要打人咯!舅,快閃開,別被傻子打著,那可真是件丟人的事情。」
陳文達雙手抱胸,一動不動的,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看著氣急敗壞的華振武。
「啊!」華振武剛舉起鐵杴,突覺胃里好似抽筋般的的難受,雙手頓時沒了力氣,鐵杴軟綿綿的耷拉了下來,下一秒,額頭冒出豆般大汗,從胃里傳出的疼痛迅速席卷全身。尤其是胃部,仿佛有一團火在里面燃燒,燒的他兩眼發黑,腦袋犯暈。
陳文達和二豐相視一笑,二豐悄聲道︰「舅,你真是太月復黑了!太損了!太缺德了!」
「切!你還不是一樣!」
「呵呵!這沙比華振武,這樣也能上當,還說自己不是弱智。」
「唉!我們這也是救他,要是他和我賭氣,再喝幾瓶,真怕毒性毒了他大腦,到時候可真有可能變成弱智。」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林牡丹跟著小聲問道︰「你們在搞什麼?」和其他人一樣,她也是看到莫名其妙,怎麼好好的喝著農藥,就無端的吵了起來。
「噓!」陳文達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道︰「我們這是激怒他,讓他毒性快點發揮出來!要不然這家伙再喝幾瓶,估計小命都得丟掉。」
宋美熙問道︰「你喝的比他多,為什麼你沒事?」
「這事以後再說。」陳文達看著場中痛不欲生的華振武,說︰「武子,滅草靈的毒性已經發作了,你挺著點,快去配解藥吧!這場比試,就到此為止吧!」
華振武捂著肚子,不死心的問出和宋美熙一樣的問題︰「你為什麼沒事?」
「這個很難和你解釋,總之,我喝了四瓶沒事,你喝了一瓶有事!別磨蹭了,趕緊的回去吧!要是你不知道怎麼配解毒的藥,可以隨時給我電話。」陳文達轉身帶著二豐和林牡丹三位美女,大搖大擺的離開現場。
華建山見兒子倒在地上,連忙招呼著村里的人抬起華振武朝家里跑,一邊跑一邊抱怨︰「武子啊!武子!你這是干什麼啊!造孽啊!」
在農村,一般是夫妻吵架,鄰里鬧矛盾,心里委屈才想著服毒自殺,一般這樣死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丟人,人家一般會背地里說的唧唧歪歪,某某家兩口子吵架,女的喝了農藥,那語氣,多少都帶著瞧不起的意味,是啊!沒事自殺,明顯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爸……我……我沒事……」華振武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看你,臉色白成這樣,還說沒事,銅柱,你們幾個幫我把武子抬到拖拉機上,順便幫個忙,和我一起去趟鎮衛生院,武子,你可別睡著了,我們這就馬上去衛生所……」
「不用……」華振武無力的搖了搖頭。
「你都這樣了,還逞強,是你面子重要,還是命重要?」華建山火了起來,對兒子今天爭強好勝的做法,他真是有些不待見,兒子以後可是要接他姑爺爺班的,縣城那麼大的一家醫院,他可就是未來的院長,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對得起一直幫襯他們家的姑父。
華振武用力撐了起來,倔強的說︰「爸,我說沒事就沒事,我不要去鎮上的衛生所,把我抬回家就行,我自有辦法,你要是把我送到衛生所,我一輩子都不回這個家了。」
「好!好!好!拗不過你,不送你去衛生所。」華建山無奈的說道。
這一來,現場兩個村的村民炸起了鍋。
「喲!陳文達這小子深藏不露啊!厲害!厲害!」
「是啊!連滅草靈都敢喝,以後要是他想自殺,豈不是很難?」
「你傻啊!自殺只能喝農藥嗎?上吊、跳河、割腕,哪一種不能自殺?」
「陳文達可是長了小山村的威風,這下上水村在我們面前可就慫了,哈哈!」
「我一直覺得陳文達這小子有幾手,果真還真被我猜中了,去年我家那頭豬,病的都要死了,陳文達模了幾下,就給模好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也不敢叫‘再世華佗’了?對了,華佗是什麼坨?」
「沙比,華佗是一坨很牛逼的醫生。」
「哦!那陳文達也是個很牛逼的醫生啊!咱們小山村可出了一個牛逼的人。」
「就是,放眼整個小山村,誰能牛逼的坐直升飛機回來,這還不說,還一下子帶回三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了不起啊!」
「你听誰說那三個就是陳文達的媳婦?」
「二豐說的啊,說那三個都是他舅媽!」
「吹牛的吧!」
「甭管吹牛不吹牛,你有能耐帶三個姑娘回來?你連你們家養的那頭母豬都搞不定,養著養著竟然養死了,真是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