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是大唐官員調動最頻繁的時節,在外任職到期的官員紛紛上京述職,所以咸安城更加熱鬧了起來。
九月末,許夫人收到許老爺上峰林大人家眷的帖子,邀請她十月初一去霧山登高賞菊。
到了出門這天,許老爺見許夫人只帶了五姑娘出門,有些不悅,「瑩楚、瑩清怎麼說也叫你一聲母親,眼看她們也都到了要說人家的年齡,你把她們也一同帶上,正好可以給人相看相看!」
許夫人見許老爺唯獨不說四姑娘許瑩然,便猜測許老爺可能是在懊惱,四姑娘的親娘不光彩的身份阻礙了他的前程!
「哼」現在知道後悔了,當初干嘛去了!
許夫人在心里冷哼一聲,你不是要我把那些便宜女兒都帶上嗎!我就把全部都帶上,我看你以後怎麼下台!
當下,許夫人就吩咐丫頭去通知了許瑩然!
關于許夫人收到林夫人的帖子,要去登山賞花的事,在許府早就眾所周知。
而許家各處姑娘也知道許夫人根本沒有打算帶上她們,所以當許夫人的大丫頭翠娥派人一一通知時,各處姑娘的第一反應均是︰許夫人要出ど蛾子了!
其中以許瑩然反應最甚。
要知道在平時,就算許瑩然的丫頭出門,許夫人也會卡著門房再三阻攔,然而這次許夫人竟然會主動邀請,許瑩然想不懷疑都不行。
「嬤嬤,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夫人這葫蘆里賣的……」許瑩然怎麼也不明白,只好求助馮嬤嬤。
馮嬤嬤卻覺得許瑩然擔心過剩了,「這二姑娘今年都十四了,三姑娘也十二了,在其他人家,親事只怕早就定下了!而現在,夫人就算再不想,但也該給她們相看人家了!至于姑娘……」
馮嬤嬤認真打量四姑娘。
皮膚雖然說不上細弱凝脂,但卻也是白白女敕女敕,身子也猛的長高了,終于有了十一二歲的樣子,而且,姑娘的初潮,也在過完生日不久後就來了,想到這兒,馮嬤嬤滿意的點點頭。
許瑩然看見馮嬤嬤盯著她,她也認真的瞅了瞅自己,經過半年多的調養,自己的身體雖說沒有長胖多少,但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營養**的小丫頭了!
許瑩然正滿意的點頭,欣慰自己身體終于月兌貧致富,卻意外瞟見馮嬤嬤含笑的目光。
許瑩然知道,古代的小蘿莉可是十一二歲開始,家長就會幫她們相看人家!可……馮嬤嬤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姑娘,在外面好好看看吧!夫人我們不指望,但自己還是要心里有數!」馮嬤嬤話,更是讓許瑩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馮嬤嬤,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的姑娘我可只有十歲啊!這個擱現代,小學都還木有畢業啊!
許瑩然覺得自己被這古代深深的傷害了!
簡單的玩笑過後,許瑩然便向冬景打听了這霧山的情況。
原來,許夫人她們要去的霧山,是咸安城外有名的登山聖地。而霧山,顧名思義就是這里常年有霧,雖然有霧,但每到秋日時分,這里的菊花卻是大唐開得最好的,而且花期也比別處更長。
在翠娥傳話不久,許夫人就帶著許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雖然許夫人是宰相之女,但奈何許老爺只是一個九品芝麻官。
所以,即便許老爺的上峰林大人只是一個七品的博士,但許夫人也不能讓林夫人等自己。
但因為許老爺臨時決定帶上二姑娘和三姑娘,所以許夫人也沒比林夫人早到多久。
林夫人此次下帖請人,除了許夫人還有一位王夫人,一位李夫人。
王夫人是的丈夫和許老爺平級,而李夫人的丈夫卻是林大人的上峰,正五品的國子博士,而李夫人在外卻有個響當當的名頭「名媒李氏」!
林夫人此次下帖,就是听說這李夫人,正在為四品大官,中書侍郎胡大人找續弦。而林夫人府中正好有一位年芳十五的庶女。
雖說一個七品官兒的庶女,想做這位胡大人的繼室是有點兒高攀,但整個咸安誰不知道這位胡大人有特殊癖好!
就憑他那喜歡小女孩的古怪嗜好,哪家大戶人家會看上他?而且,這胡大人也說過不計較出生的話。林夫人想著自家怎麼也是個七品,不會墜了胡大人的名頭,這才請了李夫人來相看。
林夫人因為心中有了計較,所以就早早打發了自家的三姑娘,讓她帶著許家的四個姑娘去玩耍!
而這林家三姑娘,正是林夫人想要嫁出去的對象。對于嫡母的一番心思,林三姑娘卻是無意中偷听到了。
「林三姑娘可是不願與我等姐妹玩耍?」
許瑩然見許瑩清問完話後就停在了原地,于是她也只好停下腳步,等著林三姑娘的回答。
林三姑娘被這一問,仿佛才回過神,「不是,不是這樣的。只是……」
林三姑娘嘆了一口氣,卻沒有把自己的煩惱說給眾人听。
許瑩然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又見許瑩清似乎真的惱了,便想起馮嬤嬤開的玩笑話,于是她便打趣兒道︰「听說林三姐姐今年十五芳齡,姐姐莫不是想嫁人了!」
許瑩然不說還好,一說這林三姑娘立馬就控制不住了,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一般直往下掉。
「林三姑娘,你別哭啊,我四妹妹從小就沒怎麼出過門,她腦袋不清楚的!」許瑩清急急忙忙扯出自己腰間的手帕,給林三姑娘擦眼淚。
「林三姑娘,你千萬不要生氣,我四妹妹不是針對你的。」許瑩楚也急著幫許瑩然解釋。
一時間許瑩然、許瑩清和許瑩楚都忙著安慰流淚的林三姑娘,唯有許瑩婷一臉不耐,「哎,夠了啊!全咸安城誰不知道她是個傻子啊!你們這群下賤胚子,還去不去玩兒了啊!」
許瑩婷見眾人都不搭理她,只得冷哼一聲,帶著丫頭走了。
在眾人的安撫下,林三姑娘終于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緒,她趕走了自己的丫頭,然後,就細細把自己傷心的原因說了出來。
「你是說你母親,要把你嫁給那個**!」許瑩然的話讓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因為在這里的都是庶女,而且她們也到了該相看人家的年齡。
一時間,眾人都有了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回到許家,許老爺見姑娘們的情緒都不高,以為她們是爬山累著了,便打發了她們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