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許瑩然伸出手狠狠抓住沈楚楚的手臂。
「許妹妹，快放開我。」沈楚楚掙扎著想要掙月兌許瑩然，卻又擔心自己用力太猛，一不小心就會給許瑩然手臂卸下來。
沈楚楚的顧慮，許瑩然哪能不知，她也不急，苦口婆心的勸道︰「楚楚，你去和她計較什麼，也不怕掉了身份。像他們楊家這種姑娘會無緣無故就跟人跑了的名門淑女，我們能比嗎？人家好意思把這種‘名門’家風拿出來炫耀，我們可別什麼都听，不過是些髒耳朵的yin詞濫調。」
楊紙嫣莫名失蹤，這對于楊家的姑娘來說，的確是一件名聲掃地的事兒。
「你這個寄人籬下的賤人，胡說什麼，我們可是薊北侯的親戚，是你這破落戶可以隨便議論的嗎，給我閉上你那張噴糞的狗嘴。」許瑩然的話，直捅楊紙涵的心窩。楊紙涵話畢，充血的雙眼陰森森望向許瑩然方向，如此濃重的陰寒氣息，直讓氣溫降了幾度。
「陸姐姐，可憐這里好好的梅花，全被那些個不干不淨之人污染了，再美的花也失去了靈氣，我看我們還是走吧。」許瑩然卻是看也懶得看楊紙涵一眼，活像她是個什麼髒東西似的。
沈楚楚見楊紙嫣被氣得跳腳，心情頓時豁然開朗，她學著楊紙涵的語調，怪里怪氣的說道︰「哎呦，就是那些家風不正的人污染了這里，我勸大家還是快走吧，免得受人牽連。」
許瑩然眉頭微挑。她到是沒想到，平時看著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沈楚楚，舉一反三本領也不賴嘛，沒看見楊紙涵已經頭冒青煙了麼？
「站住。沈家的兩個賤人。侮辱了我們楊家還想走？做夢，你就等著讓沈元帥來給你們收尸吧！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她們給我逮住。」楊紙涵冷哼一聲，對著身後一個粗布的婆子喝到。
婆子面容普通。看過一眼甚至記不住她的五官，她身材矮小，不過一米五左右，這在身材高大的大燕十分難得，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
許瑩然、陸芙兒甚至沈楚楚，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存在。
莫非這又是一個高手？
許瑩然心情凝重，她不由得想到，當初楊紙嫣身邊也是跟了這麼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只不過兩者的區別就在于楊紙嫣身邊的是男人。而這是個女人。僅此而已。
「楚楚。能看出那婆子的深淺嗎？」許瑩然壓低聲音，背在後背的手擺了擺手。她向後走上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粗衣婆子。
沈楚楚搖搖頭。面色凝重的見許瑩然拉回來，和陸芙兒一起護在自己身後。「雖然我武功高強，蓋世無雙。但奈何我年齡沒她大，現在還不是她的對手。如果是小五，到是可以和她一拼。」
武功高強，蓋世無雙。有人這麼形容自己的嗎？
陸芙兒滿臉黑線。
「我覺得我們還是快走吧，我們先去找我娘，楊紙涵雖是侯府老夫人的佷女兒，但這還不是她楊紙涵想干什麼就能干什麼的地方。」
也許是被沈楚楚的話嚇過了頭，剛才面對楊紙涵還不能反駁的陸芙兒，霸氣側漏的說道。
「紙涵，算了吧！我們何必和這些人下作的人一般見識。最重要的是陸芙兒是陸夫人的女兒，要是你在這兒打了她女兒，這可是大事兒。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說話的是一直跟在楊紙涵身邊少女，圓圓的臉，笑容十分可愛，但她低語的話卻遠不如她的笑容那樣美好，「我們可以等會兒在路上伏擊她們。」
這樣的低語，于沈楚楚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當即，沈楚楚怒目而視。
「這人叫李文秀，是李秘書丞家的庶女，她可是從薊北一路跟隨楊紙涵到盛京的，和楊紙涵最是交好。」瞧見許瑩然對李文秀有些許疑惑，陸芙兒自發的解釋道。
「是啊，紙涵（楊九姑娘），大家和和氣氣的些……」就在楊紙涵和許瑩然她們嗆聲之時，周圍賞花的各家姑娘就已三三兩兩的聚攏，眼見著好好的賞花會就要轉變成武力沖突，各家姑娘都做起了和事老。
「想讓我放過她們，沒門！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楊家輪得到這種阿貓阿狗隨意談論了。」任誰人千言萬語，楊紙涵都沒打算放過許瑩然等人。
見楊紙嫣來真的，周圍的人歇了聲。
沈家雖然是新貴，但沈老爺無子、無兄，唯一的叔叔還是那麼個樣子，這注定沈家自是一絲的煙火，雖然美麗奪目，光芒幾乎掩過所有的盛京世家，但是這樣的燦爛是不長久的。
為了這樣一個沒有前途的家族，眾人誰也不會冒著得罪楊家的風箱，去幫沈楚楚和許瑩然的忙。
「四娘，你還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好好招待一沈姑娘和她的妹妹。她們可是迫不及待了。」楊紙涵冷笑著四處打量著那些自不量力小蝦米，臉上掛著意得笑容，她盯著許瑩然等人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無異。
看著這樣的目光，許瑩然想起了曾經妄圖殺了她的楊紙嫣。
兩人不愧為姐妹，連看人的眼神都那麼相似。這樣的眼神，讓她回憶起那段非常不爽的記憶許瑩然的神情漸漸變冷。
「你們快跑，我去會會這個老婆子。」沈楚楚一步一步緩緩走到距四娘兩米的位置停下。
許瑩然和陸芙兒聞言，對視一眼，當即點點頭，回去搬救兵。
四娘根本沒把許瑩然等人看在眼里，她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沈楚楚，搖搖頭，突然沖向沈楚楚，一個踢腿直接轉向沈楚楚心窩，她的速度快如閃電，人們並沒有看清她的動作，積雪上也只留下兩條長痕。
長腿襲來，沈楚楚隱隱听見空氣的破空聲，向後退已是來不及，硬接更是不死即傷，剎那間沈楚楚的腦袋轉了幾個彎，搖搖牙，她一把抓住橫空而來的腳掌，躍地而起，在空中翻轉三百六十度後，手中攻勢伶俐的長腿猛地向外一扔。
四娘眼楮一亮，看向沈楚楚的目光躍躍欲試，一副貓抓老鼠的得意神色。
「噗」雖然不是坐以待斃的硬挨一腳，沈楚楚還是噴出一大口鮮血。殷紅的血液滴落在純白的積雪、素白的梅花上，強烈的對比幾乎讓人頭暈目眩，仿佛那不再是一灘血，而是灼熱的太陽。
「楚楚」听到動靜，許瑩然和陸芙兒幾乎同時回頭，一眼便看見了身受重傷的沈楚楚。
許瑩然當即不在外逃，調轉方向往沈楚楚身邊跑去。
「許妹妹」陸芙兒大叫，她再看了一眼沈楚楚和許瑩然。但援兵真的需要人去搬！陸芙兒跺跺腳，狠下心不再關注沈楚楚，繼續開跑。
「哪里跑……陸芙兒，你還是和我一起去看戲吧。」突然，一個妝容濃郁，臉上胭脂厚得刷刷掉落的少女從後環掐住陸芙兒的脖子，猩紅的指甲抵上陸芙兒慘白的臉頰。
陸芙兒掙扎著回過頭，滿臉慘白，咬牙切齒的指著許瑩然方向道︰「何瀟瀟，快放開我，難道要眼眼看著那邊出人命才甘心！」
「那些丫頭，一個也不能放過。」何瀟瀟不為所動，繼續吩咐著自己的丫頭。
而這時，沈楚楚已和四娘大戰三十匯合，此次都已沈楚楚被打趴下而告終。
「咳咳！楚楚，別打了，我們不是她們的對手。」許瑩然一手捂住替沈楚楚擋了一拳的胸口，一手吃力的扶起已經趴在地上的沈楚楚。
「咳咳」沈楚楚咳了兩口血，無力的靠在許瑩然的肩頭，雙手毫無力道的自由搖擺著，一看就知道是雙雙月兌臼了。
「呸！老太婆，功夫不錯嘛，我們再來。」沈楚楚一口吐掉口中的血沫子，搖搖晃晃的邁出腳步，似乎還想拼命。
「楊九姑娘，這個想逃的丫頭我給你帶回來了。」何瀟瀟一把將陸芙兒推到許瑩然和楊紙涵兩人的中間地帶。
陸芙兒被人從後背一推，重心不穩，直接跌在冰冷的雪地上，而後，許瑩然、沈楚楚和陸芙兒的丫頭們一共五人，也全都被推到在地。
楊紙嫣看著地上的眾人，淺淺一笑，但她並不認識何瀟瀟，面帶疑惑的問道︰「你是？」
何瀟瀟見楊紙涵露出微笑，忙不迭的跑到楊紙涵身邊，彎著腰，小意的自我介紹︰「我叫何瀟瀟，家父乃是弘學館的博士。」
弘學館，乃是大燕的官學。而弘學館博士，便如同許老爺那般的九品芝麻官。
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商人之家。
楊紙涵輕蔑的瞥了一眼何瀟瀟，隨即一巴掌煽過去，「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和我說話。」
何瀟瀟聞言一愣，不可置信的眼神，在陸芙兒和楊紙涵之間打轉兒。
「香蓉，把這個下作東西給我推開，別擋著我的路！」楊紙嫣不可一世的驅逐何瀟瀟。
楊紙涵走到許瑩然的跟前，一把抓住許瑩然的下顎，狠狠的向上提起，「嘴巴很厲害嘛，不過干嘛要噴糞呢？」
楊紙涵聲音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卻又突然出其不意，一巴掌煽向許瑩然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