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陰謀被識破,許瑩然對晚秋和帛錦做了懲罰,但李楊氏卻始終閉門不出。
周夫人見事情告一段落,終于逮到時機和許瑩然告別,恭敬的行禮後,她可謂是一溜煙的消失在恭謙院。
最後,房中只剩下了許瑩然和李子厚。
恭謙院是李楊氏的地盤,李子厚不好多說什麼,幽幽地哼了一聲,拉著許瑩然的手直往宸院而去。
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前院出了什麼大事兒?
許瑩然扭過頭,悄悄的沖跟上來的青禾擠眉弄眼。
青禾茫然的瞥了一眼前面渾身散發著冷氣的李子厚,無助的看向許瑩然,那模樣不許瑩然還要不知所措。
小四悶不吭聲的和青禾走在同一水平線上,他將青禾和許瑩然的互動看了個一清二楚。
關于李子厚為何生氣,他自覺還是知道一些。為了在夫人面前留個好印象。他直沖許瑩然眨眼,但奈何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技能點沒有練到家,雞同鴨講了還會兒,許瑩然還是不得要領。
「墨跡什麼,小四,你很閑,那就圍著侯府跑三十圈!」李子厚厲聲發話。
就像後腦勺也長了腦袋兩個眼楮似的,小四和許瑩然的擠眉弄眼他似乎了如指掌。
「爺……」小四哀嚎,不停的沖許瑩然使眼色,希望得到同盟的幫助。
許瑩然自身難保,但小四好歹也是給她提示才遭到李子厚「報復」,因而她只能硬著頭皮低聲喚道︰「子厚……」
「青禾,快去請百里過來。小四,還不快去,難道還要我親自送你?」李子厚更本不給許瑩然說話的機會,神色威嚴的吩咐。
小四,自求多福吧,我也幫不了你了!
許瑩然在心里默默為小四點蠟。
「子厚。你今天想吃什麼,我今天突然想起小羊排的新吃法,要不我回去做給你嘗嘗。」許瑩然揚起笑臉,小心翼翼的詢問。
她雖然還不知道子厚到底在生什麼氣。可是直覺告訴她,也許和她有關,小心為上,于是她決定先捋順獅子毛。
這小妮子,只怕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竟然還和小四眉來眼去,她這膽子真是越來越大。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上次的教訓她是一點也沒記住!這小妮子一貫在府中裝傻充愣慣了,自怕再怎麼收拾她,她下次該怎麼辦照樣怎麼辦,才不會記得他說了什麼話。
也許他不該教訓她。而是應該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才對!
李子厚意味深長的看了許瑩然一眼,既不同意也不反對,全任許瑩然自己拿捏。
許瑩然被看得渾身一抖,**隱隱生疼。
回到宸院,她恭恭敬敬的將李子厚送進內室。衣服都沒換直接逃了出來,去了小廚房。
她回到宸院時已經接近十二點,小廚房早已準備好了菜色,但為了安撫李子厚,許瑩然今天大手筆的多準備了兩樣葷菜。
當然,青菜也不必不可少,即使李子厚不喜歡。可是葷素搭配才是真正的營養之道,這個可不能大意馬虎。
她一個做的是碳烤羊排,廚房里沒有烤箱,許瑩然只能用做燒烤的法子,真真正正的用黑炭烤羊排。
青禾的廚藝在許瑩然的丫頭中算的上是最好的,不過她被李子厚支走了。于是許瑩然帶了一個成婚時新買的丫頭。橙柳。
橙柳看著只有十歲的模樣,可她從小就在灶上干活,一進廚房,她到是一點也不生疏,不由得讓許瑩然高看了一眼。
侯爺夫人進廚房。廚房婆子們當然得打下手,一听說許瑩然要做羊排,個個爭先恐後的將羊排洗淨。
而後,許瑩然便沒讓她們再動手,一股腦全轟了出去,只留下橙柳打下手。
讓橙柳在羊排上撒上少許鹽備用。她便不再管,因為此時的羊排需要腌十來分鐘。而後她讓橙柳用水將新鮮肘子火燎後煮過一炷香的時辰,去掉腥味。
橙柳家中貧困,能吃頓肉已經十分難得,做菜哪里會這麼講究,于是不由得看痴了,許瑩然吩咐什麼,她忙不顛的去辦,看樣子做得到是十分快活。
將橙柳煮好的肘子劃上刀口,許瑩然她讓她再繼續燒水,將新水燒沸,放入適量蔥、姜和香葉,將肘子煮到七、八成熟。
而許瑩然自己卻需要時時盯著羊排。在烤制五分熟時加孜然,因為李子厚不太能吃辣,所以到了七分熟時她才加辣椒。最後她將烤熟的羊排從鐵鉤上取出,擠出檸檬汁一點點淋上去。做完這些,這個碳烤羊排算是大功告成了。
而此時,橙柳的東坡肘子也到了最關鍵的一步,上鍋蒸。此時的肘子雖然熟了,但要想肥而不膩就得靠蒸這一步,而蒸的時間是半小時。
這期間,許瑩然在大鍋中將蔥姜蒜炒出香味,然後放入桂皮、香葉、八角翻炒,最後加入適量水。將再冰糖、醬油加入,小火慢慢燒。
做到這一步最後將肘子端出鍋,澆上湯汁。
做完這些,已經快過了一個時辰,許瑩然和橙柳各自端著東陂肘子和碳烤羊排,小廚房里也派了一個送飯的婆子,提著午食亦步亦趨的跟在許瑩然身後。
「咕咕……」
此時接近一點,李子厚的肚子有聲的抗議著。
明明是他說好要收拾然然這個調皮鬼,為什麼每次受傷害的總是他自己。
李子厚模著癟癟的肚子,狀若十分認真的思考,隨即,他又想到上次許瑩然範同樣錯誤那次,那雪白的胴、體,彈破可吹的肌膚,然然主那動而熱情的回應……
想到此,他下、身一緊,身體和心靈都成為了饑渴狀態。
然然既然親自下廚,這也就能滿足他的口月復之欲,那……
李子厚突然想到女孩嫁出門前,都有一本壓箱底的好東西。他記得當時那本書還是他選的,讓魏嬤嬤親自放在然然最常用的箱子里。
現在,這本東西應該還在?
正所謂學海無涯,他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技術還是要多多向先人學習。
心動不如行動,李子厚立即起身,走到放著兩人想箱籠的耳房,在放著許瑩然衣物的箱子里翻翻找找。
但凡有李子厚在內室,許瑩然吃飯的地點都是在西次間。這一次,許瑩然事先去西次間瞧了瞧,一點人煙氣都沒有,便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東坡肘子端進臥房。
但奇怪是,房內竟然沒有人!
難道事情真的大條了?子厚真的生氣,甩她的門走了?
想到此,許瑩然的心猛地一縮。
不,不會,子厚也是愛她的,不可能什麼話都不說,也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就走掉。一定只是她想多了……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但她的心還是七上八下的猛跳著,內心的惶恐無法抑制的蔓延。
而這時,耳房一陣悉悉索索的翻箱倒櫃的聲音傳來。
許瑩然心中一抖,難道家里遭賊了?隨即又立即否定了,薊北侯府,沒有人膽子大到敢在大白天潛進侯府,而且還是薊北侯的臥房。
她將手中的東坡肘子輕輕放在炕上的小幾上,躡手躡腳的走向耳房,剛走一半,她隨即愣住,從旁邊的博古架上報了一個長頸瓷瓶,這才從重新起步。
「子厚?」小心翼翼的撩開門簾,即使李子厚背對著許瑩然,但她還是一眼看清楚了屋內是何人。
「子厚,你怎麼在這兒,你翻那個箱子做什麼,那里面可是我的貼身衣物。」
難不成子厚也像現代的某些人一樣,有收集內衣的癖好?
許瑩然被自己的想法瞬間驚住。
許瑩然出聲時,李子厚正好看見衣服最底下嶄新的書本,赫赫然的《春、宮圖》三個大字,頓時讓他眼前一亮。
待到听到許瑩然的聲音,他更是渾身一僵,手疾眼快的抓起書本,放進自己懷里。
「飯好了?那快去吃,我就是來看看這里有沒有什麼吃的。」許瑩然的眼神太過匪夷所思,讓李子厚不由自主的解釋。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去了內室。
許瑩然一個人端著菜進了內室,也沒發話一起進門,橙柳和小廚房送飯的婆子便等在門外。
李子厚見小幾上的東坡肘子色澤瑩亮,香味誘人,便讓人將飯直接擺在內室。
橙柳擺飯時,許瑩然從內室出來。她找了一下,自己確實沒少什麼東西。
再見李子厚依然一副嚴肅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納悶,難道真的是去找吃的?
于是,一頓飯就在李子厚酣暢淋灕的大吃中過去。
解決了大唐傅家一事,前院已經沒有什麼大事。李子厚一下午便留在內院,不,準確的說是留在內室。
關于許瑩然不長記性的事兒,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好辦法,可是酒足飯飽之後,想起上次的福利,李子厚決定在給許瑩然教訓之前,先收一點利息。
飯後,李子厚又想上次那樣故技重施,許瑩然想到自己將李子厚的擔心望了個一干二淨,也就隨他去了。可是她還不知道,李子厚的打算,甚至還在慶幸又一次逃過一劫。
于是,一個寒意森森的午後,宸院到是春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