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在一旁偷偷打量許瑩然的神色,眼中的目光驚疑不定。
「夫人,你想到是誰了嗎?」青禾扯了扯許瑩然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問。
許瑩然仿佛沒有听到青禾的話,她火急火燎的轉過身,在身後的博古架上翻翻找找。
青禾和一旁的春花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茫然無措。
「夫人,你找什麼,奴婢幫你。」她們兩人走到許瑩然身後一口同聲的說。
突然,許瑩然一怔,從一本話本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紙條,紙條上赫然寫著︰晚秋跑了!
是她,應該是晚秋,她和楚楚幾乎沒有敵人,除了楊家。現在楊家雖然已滅,但是晚秋還在。
「春花,你去二門等著小五,見到他回來就讓他去找小四,詳細的詢問晚秋的事兒。」許瑩然仿佛找到了這些事的主線,腦中清明起來。
春花不敢耽擱,急忙出了房門。
青禾看了看春花的背影,有瞧了一眼許瑩然,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麼,她不解的問︰「如果真的是晚秋,夫人,沈姑娘那里要不要和她說一下,也好有個防備。」?
許瑩然點點頭,青禾不說,她還真的就把這麼重要的事兒漏了。
「這樣,你像去一趟沈府,然後去百府,務必把晚秋是個危險人物解釋清楚,晚秋此次前來,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讓大家一定要多加小心。」她拿出一塊對牌,遞給青禾。
青禾走到門口時,對守在門邊的橙柳叮囑︰「夫人累了一天,也沒吃什麼東西,等會記得提醒夫人。」
橙柳低聲的說︰「知道了,青禾你快去,可別耽擱正事。」
這融洽的一幕,恰好落在西廂房打掃的橙榆眼里,頓時。讓她咬牙切齒,握著掃帚的手隱隱發青。
大家同一天進府,她還是青禾這個大丫頭親自教,而橙柳呢。她算什麼東西,一個小廚房下賤的燒火丫頭,她憑什麼搶走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夫人真是有眼無珠。
看著吧,她會證明的,證明橙柳就是一個永遠上不得台面的賤人!
「啪」橙榆丟掉手中的掃帚,望著正房的眸子亮晶晶的,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正房里,橙柳果真依著青禾所言,從小廚房提了飯端到房中。
許瑩然見到橙柳手中的食盒,這才發覺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她這才想起。一路回來,除了在劉嫂子的村子里吃了些曬干的馬鈴薯,這一天,她可謂是顆米未沾。
「去書房叫爺過來吃飯,他只怕也還餓著肚子。」許瑩然從橙柳手中的接過食盒。對橙柳揮揮手。
便開始自己動手將盒中的飯菜擺出來。
「夫人……」橙柳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搖頭,一早許瑩然的吩咐出門。
成親不久後,李子厚將書房搬到了宸院的東跨院。
「咚、咚、咚」東跨院大門打開,橙柳站在門前叩了三下門。
應門的是小孫,在趙叔那里學趕車只是一個考驗,很顯然。他通過了。
「橙柳,你怎麼現在來了,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小孫問道。
橙柳將許瑩然的話轉述給小孫,此時,她低著頭,眼神直直看向地板。不往院中瞧一眼。
小孫听完後,點點頭,心中松了一口氣。
關于夫人的難纏,他耳朵都被小四念出繭子,以至于現在听到見到夫人的人都有些心驚膽戰。生怕那祖宗出了什麼ど蛾子。
橙柳傳完話便回到正房,不一會兒,李子厚也到了內室。
「忙了一天,你也餓了,快來坐下。」許瑩然沖李子厚招招手。
橙柳遞上筷子。
席間,許瑩然將自己的發現說與李子厚听。
「這麼說,你認為楊家還有余孽,晚秋現在就是她們唯一的主子?小四呢,晚秋的事兒他在辦,讓他進來說說。」李子厚皺眉,對著門口大聲叫小四。
「小四不是去查那封信了嗎?等會兒,這事兒也不急于一時。」許瑩然連忙解釋。
李子厚嘆一口氣,突然說道︰「楊家的人始終是個禍害,你怪不怪我讓你留李楊氏和晚秋一命。」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話題。
許瑩然夾菜的動作一頓,有一瞬的沉默,說實話,像李楊氏和晚秋所做的事兒,活剝了她們都不解氣。可是,既然子厚說留她們一命,那她們必然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她不想為了這兩個人渣,毀了自己的生活。
「怎麼說這個,你的為人我知道,既然你這麼做了,又不告訴我原因,想必是有什麼苦衷。我等著你告訴我!」許瑩然故作無所謂的說。
然然,心中只怕還是有氣,只是一直沒有表露出來。
李子厚苦笑一聲,看來那件事,他不能再瞞下去。
清了清嗓子,艱難的說︰「然然,明天,你和我去……」
「爺,周刺史來請罪,牢獄里的黑衣人頭領跑了!」小孫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 當」許瑩然手中的筷子應聲而落。
李子厚拍拍許瑩然的手,安慰道︰「沒事,我們還可以等小四那里的消息。」
奇了怪了,好好的薊北城大牢,竟然讓個小毛賊逃了,這話說出去,簡直就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出了什麼事,進來說。」李子厚對門外的小孫說。
小孫听出李子厚話中的不滿,一進門,將周刺史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今日下午,一個女人拿著侯府的金牌,說什麼奉夫人之命,收拾黑衣人,強行進入牢房。守門的牢頭不敢得罪,放了行,沒想到那領頭黑衣人打傷牢頭逃了。」
听了這話,許瑩然一驚,不可思議的問道︰「奉我的命?什麼金牌,那丫頭長什麼樣?」
「然然,別急。听听小孫怎麼說。」李子厚也覺得不可置信,然然不可能放過那些意圖傷害自己的人。
小孫知道得也不多,根本不能回答許瑩然的問題。
薊北城刺史已經上門請罪,李子厚決定帶著許瑩然去前院。听听這個刺史的話。
「我覺得從遇到那些黑衣人起,事情就有些不對勁。」許瑩然強調。
她順手從衣架上拿著純白的斗篷,和李子厚一同出了門。
小花園的暗門,在李子厚將書房搬到宸院後,就一直成了一條大道,直通內外院。
穿過屋前的長廊,來到春花爛漫的花園,許瑩然和李子厚腳步匆匆。
「不……好了」突然一陣若有似無的驚呼聲傳出,李子厚腳步一頓。
「然然,似乎出事兒了。」他指著小院的正門。眉頭微微一皺。
遠方的聲音越來越近,許瑩然側耳傾听,似乎也听到了些。
她看了李子厚一眼,擔憂的望向前方,說︰「似乎是春花。子厚,我就不去前院見周大人,後院出事兒,解決完了再去找你。」
李子厚捏了捏許瑩然的手,對她淺淺一笑,便和小孫跨過院門。
送走李子厚,許瑩然帶著橙柳也直往宸院大門外而去。出門沒多遠。她便看見飛奔過來的春花。
「夫……人,夫人,青……青禾,她……」春花氣喘吁吁,一句話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
橙柳急忙上前扶著她。
許瑩然和她一起做深呼吸的動作,安撫的說︰「不急。不急,慢慢說!」
「青禾,青禾她倒在二門的假山里,怎麼也叫不醒!」休息了好一會兒,春花扔出一個炸彈。
青禾!
許瑩然心緊緊是一縮。她一把拽著春花的雙肩,問道︰「青禾她有沒有事?」
她臉上怒氣沖沖,嚇得春花結結巴巴的說︰「沒,沒,就是昏倒……倒在假山里,我已經讓二門的人把抬到倒座房里休息。」
許瑩然听了這話,擔憂終于少了一絲,她已經失去了冬景,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人了!
「春花,你想回去休息,橙柳,我們去假山看看。」許瑩然急忙吩咐。而後,急匆匆的往二門走去。
望著許瑩然遠遠而去的背影,春花溫柔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慢悠悠的走進宸院。
走到東廂房,春花見到屋內還有人在打掃,不由得問道︰「橙榆,還沒打掃完,要不要幫忙。」
「啊!」橙榆忽聞人聲,不安的回頭,見到是春花,神色緊張的搖搖頭。
真是上天保佑,真得感謝沈姑娘出事兒。不然,她就得像橙榆一樣,被許瑩然貶到去做粗使丫頭。
「那你好好忙著,桌子底下灰塵多,可要好好打掃。」春花淡淡的一笑,神情十分愉悅的轉身離去。
橙榆偷偷的盯著春花的背影,直到再也見不到人影,她才真的松了口氣。
她模了模胸口,身前堅硬的物品讓她兩眼放光。
等著吧,夫人會為她不重用自己後悔的。
此時,許瑩然和橙柳已經來到二門,守門的婆子見到許瑩然,急忙行禮,「奴婢蔣婆子,拜見夫人。」
橙柳將人扶起,說︰「蔣婆婆不必多禮,夫人不在乎這些虛禮,青禾怎麼樣,夫人想見見。」
許瑩然走進倒座房,往屋內大炕走去。
「青禾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只不過這被人敲昏頭,只怕不會那麼早醒。」將婆子察言觀色有一手,見到許瑩然神色凝重,她安慰的說。
這時,突然外院傳來一陣哄鬧的聲音,橙柳急忙前去看看。
ps︰
昨天十一點時家中斷網了,關鍵時刻,手機數據線因為太久沒用,竟然壞了!(天啊,這是造了什麼孽!o(╯□╰)o),還有,某四決定存稿,存稿(怨念中)……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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