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柳進門時,身後跟了一個人,小五。小五面露擔憂,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小五,監牢的事兒我已經听說,不用擔心,那個領頭黑衣人一定會被抓住的。」許瑩然以為小五是來說這件事,忙不迭的寬慰。
「黑衣人失蹤了?」小五臉色大變,真是壞事一樁接一樁!
「夫人,奴才還有一個壞消息。城外河中發現一具尸體……是晚秋!」小五急忙將自己的消息說出,給許瑩然提醒。
橙柳臉色大變,夫人和青禾等人在屋中商討謀害沈姑娘的凶手,她們猜測的就是晚秋,但現在,這個人卻落水而亡,這……
她不安的望向許瑩然,夫人,會怎麼做?
許瑩然確實被這消息一驚,她急忙確認道︰「你怎麼知道?真的是晚秋,不是落水了嗎?那人應該浮腫,認不出來才對?」
一個被休的姨娘,就算是逃跑也不能引起夫人這麼大的關注,難道還出了什麼事兒?
小五面對這接二連三的提問,不敢多想,急忙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出。
原來他回府時遇到小四,這個消息就是小四讓他帶給許瑩然。
自己開始懷疑晚秋,小四應該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去查那封信的來歷,卻知道了晚秋被害一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既然晚秋一死,那麼打暈青禾,偷走對牌,在監牢冒充侯爺夫人的丫頭又是誰?
許瑩然沉思,現在將所有的事兒串聯在一起,簡直就是疑雲重重。現在,只能等青禾醒了,看能不能從她這兒得到些線索。
她、默默的肩頭轉向炕上,此時,青禾還是昏迷不醒。
「大夫怎麼還沒到?」許瑩然皺起眉頭,沉聲問守門的將婆子。
一個丫頭。請什麼大夫?
將婆子被問得一愣愣的,但見許瑩然的神色,她當然不敢把這話說出口,只得支支吾吾的說︰「奴婢。奴婢……想著青禾姑娘很快就會好,所以,所以……」
「所以你還沒有請大夫!」許瑩然臉色一黑,兀自接話話。
將婆子見狀,忙跪倒在地,急忙求饒。
許瑩然也不和她多說廢話,急忙吩咐橙柳︰「去請百里來吧,看看傷沒傷到腦子,正好我有事兒和他說。」
青禾傷到腦子,腦震蕩什麼的還真說不定。許瑩然此時也就相信百里的醫術。
「小五,你去一趟沈府,讓楚楚最近注意些,現在黑衣人逃了,也不知這些人下一步什麼動作。總之讓她萬事小心。」許瑩然又對小五說。
事關沈楚楚,小五神色鄭重,當即也不耽擱,急忙出門。
然而不等橙柳將百里請來,青禾便悠悠醒來。她模了模還昏昏沉沉有些疼的頭,慢慢的坐起,四下打量了這個陌生的屋子。
「醒了。夫人,青禾姑娘醒了。」蔣婆子拍著雙手沖許瑩然叫到,而後又埋怨的說︰「青禾姑娘傷了腦袋,可把夫人給急壞了,下次可要小心些!」
她殷勤的走到炕前,一把抓住青禾的手拍了拍。十分的自來熟。
「夫人,這位是……」青禾不安的抽回自己的手,顯然沒有弄清現在的情況。
「青禾,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吐。頭暈不暈?」許瑩然听見蔣婆子的話,從窗前轉過身,來到青禾身邊。
對于蔣婆子的國度巴結,她看在眼里,不可置否,現在侯府是她和子厚掌權,下人巴結無可厚非,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蔣婆子只是其中一個,以後會更多,她和青禾都得適應。
「青禾姑娘,你這是被人敲昏了,丟在假山里,被人敲之前,姑娘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唉喲!可憐的孩子,現在頭還疼不,來,快喝喝水。」蔣婆子唱念俱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事情的經過,不知道的還以為青禾是她女兒呢?
被敲昏了?
青禾默默自己的腦袋,後腦勺處確實有拇指大個小包。但看著蔣婆子,她是在受不了她那副熟捻的模樣,不由得說︰「夫人,奴婢好了,收拾一下就能回宸院。蔣婆婆,多謝照顧。」
許瑩然擔心青禾身體,還想去勸勸,但見青禾執意下床,也沒再強迫。
橙柳去了百里府上,許瑩然便讓蔣婆子一路扶著青禾回到宸院。將青禾送到她的房中,許瑩然讓春花賞了她兩個五兩的銀luo子。
沒想到蔣婆子卻不貪財,義正言辭的拒絕。
這個蔣婆子,是個人物,就看她日後的表現了!
許瑩然沒有強迫,對于蔣婆子的投誠,她還在觀望。
現在侯府已經是她在管理,但侯府的下人曾經都是李楊氏的人,現在,她雖然掌握了大權,一時半會兒卻掌握不了人心,蔣婆子的這次的行為,可以看做是侯府眾奴僕的試金石,讓她看看這些人的真心到底為何!
她吩咐一旁的春花︰「好生送送蔣婆子,多虧了她的悉心照顧。」
春花感激的沖蔣婆子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青禾和我是好姐妹,我在這里替她謝謝婆婆……」
望著春花和蔣婆子的背影漸漸遠去,許瑩然做到梳妝台前揉揉眉心,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兒,腦袋一時都有些接受不過來。
想著想著,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支著手,腦袋如同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竟是在打盹。
「啪」,突然,梳妝台上的首飾盒猛地掉地,首飾散落了一地,猛然驚醒許瑩然。
此時已是晚上,她睜開眼,屋內還沒有點燈,漆黑一片。
「青……」叫了一聲,她便倏然想起,青禾受了傷,還在屋子里休息。
「夫人,你醒了,奴婢這就點上燈。」這時,守門的小丫頭進屋,揚起手中的火折子,就近點上一盞油燈,屋內頓時亮堂起來。
許瑩然也看清了小丫頭的模樣,小小的瓜子臉,長得清秀可人。她記得這是守門的小丫頭,便問︰「你是叫什麼名字,橙柳回來了嗎?」
「奴婢紅雨,橙柳姐姐回來了,百里大夫給青禾姐姐看了病,侯爺親自接待的,青禾姐姐沒事。」紅雨一邊點燈,一邊恭敬的回答問題。
許瑩然見她口齒清晰,說話也有分寸,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听到她說李子厚回到了宸院,她抬頭看了一眼博古將上的自鳴鐘,現在已是晚上七點。
「然然!最近怎麼這麼犯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突然,李子厚的聲音從外間傳來。
「我沒事兒,事情可有進展?」許瑩然一邊收拾地上的首飾,一邊問。
此時,橙柳送完百里回來,見到許瑩然的動作,以及那一地的首飾,急忙上前。
不一會兒,首飾全都撿了起來,許瑩然走到李子厚身邊。
橙柳拿著首飾盒沒有輕輕皺起,喃喃道︰「奇怪,怎麼少了一根技白玉蘭玉簪?」
而此時,沈府隔壁是小院里,一帳丁香色簾子將正房分出兩個小空間,帳子後,一個輕紗蒙面的神秘女人手中把玩著一根白玉蘭玉簪。帳子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他身上的黑衣隨著抽出的鞭痕泛著暗紅。
「夫人,小的有失夫人信任,請夫人責罰。」黑衣人臉上冷汗淋淋,緊咬牙關說。
「呵呵」神秘女人輕笑聲如同暗夜盛放的夜來香,有著迷人的魔力,听得黑衣人眼神一滯。
「不,我還要多謝你,是你成就了今日的我。好了,沈楚楚現在由*,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給你。」輕紗蒙面的神秘女人露出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屬下的命是夫人救的,屬下這條命便是生而為夫人效力。」黑衣人模了模身上的鞭痕,渾身顫抖的說。
想起在監牢里被逼供的這一幕,他不由得心中一寒,此時,他根本不想為任何人沾上薊北侯,監牢那個鬼地方,他這輩子不想再去第二次!可是他同樣知道,這個女人也不好惹,為此,他也只能先安撫假意迷惑她,為自己的逃跑做準備。
「給沈楚楚準備的大禮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現在,你不覺得薊北侯府太安靜了嗎?來一場溫暖的的大火怎麼樣?」神秘女人盯著眼前的黑衣人,大笑著說。
去薊北侯府放……火!
「咕」黑衣人心中一緊,努力的吞咽這口水,干澀的說︰「夫人想讓屬下什麼時候去?」
輕紗遮面的女子輕輕的點點頭,無波無緒的說︰「很好,知道收起你的小心思。什麼時候?嗯,這就要看你了,什麼是後覺得冷了,什麼時候就烤火取暖,這些我可不能給你答案!」
听到女子的話,黑衣人心中一緊,他的心思竟然被看透了!
這個女人的心思比上次所見更加縝密了!
與虎謀皮!
此時,他心中只有這一個想法,甚至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薊北城的牢房危險,還是這個女人更加危險?
「記住,烤火永遠不是最重要的!」隨著女人的說話聲,一封白色書信從簾子後扔了出來。
黑衣人急忙撿起,將信中的內容看了一遍,而後,便將書信放在油燈前,燒了個一干二淨!
看著那一團灰燼,黑衣人露出嘴角勾出一個淺笑,書信,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留著!
薊北侯,你慢慢的查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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