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姓土司 一五二、疑慮重重

作者 ︰ 江葦

龐婉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讓哈二背脊上冷汗直冒。(百度搜索︰燃я文я書я庫,看小說最快更新回想起來,自己先前闖出成都,實在也是危險之極。自己只道是那巡撫幕僚誠心要留住自己,但是現在想起來,幕僚確實也像是奉了汪浩的命令要扣留自己。只是,汪浩何以要扣留自己呢?自己從凌霄山上一路協助汪浩辦好寨主們到敘府候封的事,莫非汪浩都不記得了,反倒要害自己姓名?哈二將心中疑惑告訴龐婉,龐婉也是不解,搖搖頭說︰「小叔,那些朝廷大官個個陰毒,怎能理會得了他們心中那些花花腸子?跟他們打交道,不多留幾個心眼,吃了虧都還不知道怎的呢!」

既是不能再進成都,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忙著趕路了。再說趙勝尚在襁褓之中,龐婉也正是在坐月子,這母子其實的確受不得半點風寒。哈二便吩咐老ど一路慢行,沿廣漢至成都的驛道一日行上八十里。沿路盤查的士兵們倒也沒有為難他們,只是听說是僰人二王,就將巡撫傳達的命令告知于他︰汪浩令各處士兵但凡發現哈二蹤跡,務必請他回巡撫府衙。這倒又令哈二模不著頭腦了,按說如果汪浩起心要謀害自己,那麼大可在各處布下天羅地網,一旦發現自己便將自己捉拿,可是他卻也沒這般做,士兵們的口氣也還很客氣。龐婉也確實想不通為啥,只是結合哈二告訴自己說前些時候汪浩集結軍隊平亂的事,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安,但是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她只是一味叮囑哈二不要冒然進成都。

一天功夫過去,幾人便已經來到成都城下,哈二遠遠望著成都城高高的城牆,久久不催老ど挪動一步。黃世芳逗著趙勝,龐婉也隨哈二望向成都城。成都城上,跟平常不無二樣,依舊是兵士們往來穿梭于城牆之上,城門洞前十余士兵在忙于盤查進出城的人。龐婉心知哈二不甘如此離去,或者是因為沒有履踐汪浩之約而心有所愧,便勸慰道︰「小叔,如果你想進成都一趟,我們陪你前去就是。只是,你不要透露了我是何人,否則,那巡撫定然不會放過我們一行。」哈二回過神來,看著龐婉清秀的面龐和黃世芳懷中趙勝那粉紅的臉蛋,嘆口氣說︰「嫂嫂,大哥既然將你們母子托付給我,我怎會讓你們去冒險呢?別說汪浩邀我之事疑點甚多,就算是他誠心邀我,為保險起見,我也定然不會去赴這個約的。此時,我只是在想,先前汪浩帶著軍隊究竟干啥去了,川北不是沒有他的蹤影嗎?」龐婉听得眼淚涌上了眼角,她強忍著心中的感動,對哈二說︰「小叔,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不過卻是沒有一點頭緒。現時四川並無二處地方起事的嘛,這汪浩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呢!」

繞過成都城,哈二一行踏上了成都到敘府的官道。一離開成都,官道上的盤查便緊了。設在眉山附近的關卡重兵把守,負責偵查的留侯遠遠看到哈二騎巨牛的身影,快馬報到關卡。官兵們便慌忙擺起路障,腰刀出鞘,標槍林立,指揮行人遠遠躲開。

未到關卡前,哈二在牛背上也發現了異樣,按理說這官道人流如織,可是此時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前面的關卡好似已經封閉。哈二立馬讓老ど停下來,尋思著為何如此奇怪。他扶龐婉和黃世芳下牛背,對龐婉說︰「嫂嫂,我覺得有點不對頭,不知你發現沒有。」龐婉點點頭,鄭重說道︰「小叔說得對,先前我們在路上都踫上許多往來的人。但是,現在將近眉山縣城,為何反倒沒有人了?只是現下可怎麼辦?」哈二沉吟半晌,問黃世芳道︰「芳芳,你可有蠱藥能保嫂嫂母子平安?」黃世芳「格格」笑著回答說︰「哈二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可以放蠱叫人近不得三丈之內。」哈二點頭吩咐道︰「那好,芳芳你和嫂嫂到路邊樹林之中,放好蠱藥,我前去探探。」黃世芳將趙勝交給龐婉,領她進入路邊樹林,自己在樹林邊上布好蠱藥。

哈二獨自騎牛奔向眉山,關卡的官兵們見他前來,遠遠招呼道︰「哈二侯爺,我們奉命在此等你,請隨我們進城去。」哈二佯裝客氣道︰「多謝了!我急著趕回敘府去呢,就不打擾了。請兄弟們開關放我過去。」官兵們回道︰「二侯爺,你不進城我們要受責罰呢。還是請你隨我們進城吧。」哈二暗暗將玄鐵標槍的內柄松開,只需輕輕一甩便能將槍柄伸至兩丈。他騎牛逼近關卡,固執地道︰「兄弟們,恐怕要連累你們受罰了。今天我非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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