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姓土司 一七、納嫂為妾

作者 ︰ 江葦

合江空城之後,哈大麾下幾千僰軍不過幾日便斷絕了糧草。(百度搜索︰燃я文я書я庫,看小說最快更新哈大下令在城外貼出告示,凡城中居民,願將糧草獻與僰軍的,僰軍按市價收購。然而,城牆上的告示貼出後無人問津,別說有人回城買糧給僰軍,連到城牆根看一眼告示的人也沒有。哈大急了,下令讓士兵們全城找糧食。士兵們得令,在街道上尋找房屋高大豪華的大戶人家,破門而入,四處翻找主人的財物糧食。不幾日,合江城中幾千人家,讓僰軍砸倒房門,翻箱倒櫃將家中財物等洗卷一空。糧草暫時解決了,但是,逃到城外的漢人,暗中組織起了民團,開始為保衛身家性命做好了跟僰軍周旋的準備了。

僰軍所佔的川南九縣,各地情形大致相似。僰軍開始佔領各地時,受軍令約束,只征糧征丁。但是,隨著哈二、龐婉率軍征戰其他地方,留駐的僰軍開始強行向漢人加重征糧征丁的份額,稍有抵抗便殺人放火。漢人不得已只能逃走,僰軍無處征糧便破門搶掠。逃到鄉下的漢人實在受不了日日提心吊膽的煎熬,處處暗中集結,時時跟小股僰軍游擊對抗。

龐婉正是在無意中听到僰軍議論如何搶漢人後才心灰意冷,決意離開僰軍尋一清淨去處的。龐婉本跟僰人無甚瓜葛,前往僰寨也不過是因為趙鐸在川北兵敗,無奈之下托結義兄弟哈二照料她們母子,她才跟隨哈二到僰寨的。僰軍之中,除了哈二以外,確實再無第二人值得龐婉留戀。正好遇上哈二氣急攻心,龐婉便順水推舟,用銀針制住哈二的昏睡穴,對哈大謊稱哈二昏迷不醒,將哈二也帶出了僰軍營帳。雖然哈二跟僰人有千絲萬縷的關系,但是龐婉相信哈二的為人,她相信自己能夠說服哈二不再助僰人為虐。何況在離開合江之前,哈大的一番話中還透露出哈二並非哈大的親兄弟,他其實是漢人任秋。

龐婉跟任秋出了合江,她心中暢快無比,唱著歌,不時愛憐地看一眼熟睡的任秋。也不知過了多久,任秋被一陣婉轉的歌聲喚醒,他悠悠醒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現自己睡在老ど背上讓老ど馱著走,大吃一驚,翻身坐起來,愣愣地看著龐婉。龐婉見任秋醒來,停止了歌唱,莞爾對任秋道︰「你——你醒了?」任秋點點頭,懵懂地問道︰「嫂嫂,我們這是要到哪里去?」龐婉低下頭,面含幾分嬌羞,回答道︰「任秋——,你——你可還記得趙王臨行交代的話?」

一聲「任秋」仿佛將任秋又喚回了另一個世界,而那個哈二或許僅是一場夢,但是眼前的龐婉卻又自那個夢中所來。任秋驚訝不已,怔怔地問道︰「你知曉我是任秋?你怎會知曉我是任秋?」龐婉淡淡地回道︰「是你那哈大王大哥告知我的。」哈二仍然模不著頭腦,似問龐婉又似自問︰「大哥為啥要告知你?大哥為啥要告知你?」龐婉卻不回答任秋,拿一雙水靈靈的眼楮盯住任秋,追問道︰「趙王臨行前交代的話,你可還記得?」

任秋望著龐婉清秀的面龐,心中一動,幾欲按捺不住,但最終硬生生地壓住狂跳的心髒,囁嚅著說道︰「記——記得,只是——只是——」「記得就好。」龐婉面紅耳赤起來,說話也有些打結,「那——那你——你是不是嫌棄我?」「不是——不——,你是——是——」任秋表達不出自己的想法,說出話來一點也不明了。

龐婉急了,脹紅了臉問道︰「究竟是還是不是?」「不是!」任秋這下終于完整利落地說出兩個字。他還待再補充說什麼,龐婉卻伸手捂住他的嘴,一下倒進他懷中,嬌羞地說道︰「好了。既是如此,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偏房妾室,你是我的夫君。你以後不能再叫嫂嫂,叫我婉女子。」

「要不得!萬萬要不得!」任秋扶起懷中的龐婉,拿開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爭辯道,「你是我趙鐸大哥的妻子,我正該尊你為嫂嫂,你——你咋能做我的偏房妾室?」「哼——,你還口口聲聲說趙鐸是你大哥?」龐婉生起氣來,「他將我母子交付給你之時是如何說的?你不按照他的交代辦,你還當他是你大哥嗎?罷了罷了,老ど,你停下來,我母子另尋去處!」

「嫂——不,婉女子。不要這樣,我听你的,就按照大哥的意思辦。」任秋慌忙伸手抱住龐婉,哄著她道,「我是覺得這樣做對不起大哥。」「你不這樣才對不起你大哥。」龐婉反駁說,「你想想,你要不這樣,我們孤兒寡母將流落到何方?這世上哪里還有我們一個親人?」

任秋想想,也的確如此,心中誓一定要照顧好龐婉母子,這樣方能不負趙鐸大哥所托。懷中的龐婉柔若無骨,風掠起的絲拂在任秋臉頰上,那種若有若無的醉人馨香便侵入任秋心肺。任秋忽然覺得無比滿足,或許就這樣跟龐婉一起行走在路上,一輩子也無怨無憾。他如同捧一塊珍寶一般,萬分小心地摟著龐婉,輕聲問︰「婉女子,我們這是要干啥去?」

龐婉將自己決意離開僰軍的來龍去脈告知任秋,愜意地躺在任秋懷里,喃喃地說︰「我們回到你老家,你就耕田做工,我在家教孩兒讀書寫字,這一生也就不枉來了。」任秋又倏地將龐婉推開,鄭重地說︰「婉女子,不行!僰軍搶掠,是我們軍法不嚴。我們只需加強管束,就能夠避免。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如何對得起大哥?」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九姓土司最新章節 | 九姓土司全文閱讀 | 九姓土司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