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景寒並不震驚,緊抿著唇,幽深的眸子還是那麼平靜,一言不發的看著凌玳墨。這是什麼情況啊?眾人的心不知不覺的提起來了,幽月倒是明白,只是不知道師兄會怎麼處理?
風澈若有所思,看了看幽月,又看了看凌玳墨,糊里糊涂中也理清了思路,只有臨淵還是一臉茫然,不,比剛才還要茫然,小白的眼神兒目不轉楮的看著二人,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不過這些和他有什麼關系啊?只是覺得面前的白衣女子似曾相識。
各人都有個人的心思,好一會兒,南宮景寒才開口,說了句,「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凌玳墨!」
「你知道?為什麼不拆穿我,還對我那麼好?」,凌玳墨詫異的看著他,她不理解,如果說不知道就算了,可是他明明知道她不是他心愛的姑娘,為什麼還要對她那麼好呢?這完全不似她以前身邊圍繞著的哪些男人。
眾人也是很好奇,幽月更是把頭往前湊了湊,她的師兄不是很喜歡以前的凌玳墨嗎?知道了此墨兒非彼墨兒竟然沒有一怒之下狠下殺手?有奸情!恰有其事的模模下巴,越看越覺得二人般配,臉上浮起賊兮兮的笑容。
凌玳墨清澈的雙眸一直盯著他的眼,一直透過他心里,他知道藏不住了,緩緩解釋道︰「墨兒,其實我掙扎很久了,一開始,我從來沒想過你不是以前的墨兒,只是,你的一舉一動都完全沒有她的影子。我開始懷疑,一個人就算是丟掉了過去,沒有了記憶,但是很多生活的習慣卻並不會發生改變。而你,卻是徹頭徹尾的改變,我曾經以為你會不會是被有心人掉包了,所以,趁著那次給你挽發,你低頭時,我特地看了看你右肩靠近脖頸處的月牙兒型傷疤,確定你沒有被掉包,但是我更疑惑了,到底有什麼原因能夠使一個人變化這麼大呢?」
「我一直不得其解,腦中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這具身體是墨兒的,而靈魂卻不是!本來我還是不敢確定,直到剛才你和月兒聊天,我才敢確定!雖然我並不知道你們聊的什麼」,南宮景寒平靜的陳訴著,沒有憤懣,也沒有激動。
「那麼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凌玳墨望著他的眼,想要透過他的目光看到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可惜,南宮景寒始終如一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等待了許久,才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的墨兒!」,略微粗糙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凌玳墨的腦袋輕輕的往旁邊偏了偏,躲開了他的撫模,感覺胸口兒有一團氣堵著,很不舒服,她自己也說不出那種感受。
只是淡淡說了句,「我不是她!」
「不,你是她,你是凌玳墨,也只能是凌玳墨!」,南宮景寒固執的強調著。
凌玳墨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伸出了友好之手,「好,我們從新認識一下,你好,南宮景寒,我是凌玳墨!」
南宮景寒沒有說話,大手堅定的握著小手,指尖兒的溫度,順著手掌、手臂,蔓延至心房,溫暖了全身。
兩人的視線一直交融著,默默無語……
「哎呀,師兄,墨兒,飯菜都涼了,快點啊」,幽月見二人談話差不多的時候催促到,她可憐的五髒廟早已經餓癟了。
解開了心結的二人似乎距離更近了。
飯桌上,兩個女人嘰里呱啦的聊個不停,三個男人雖然很多詞兒都沒有听明白,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的興趣。
餐後,南宮景寒問道臨淵,「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他可沒有忘記,剛才墨兒見著他時的震驚,還有欣喜,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有些吃醋了。
臨淵靦腆的笑了笑,白淨的臉龐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清秀的少年。
「我是臨淵」,看了看幽月繼續說道,「月兒姑娘買回來的!」,畫畢,臨淵白皙的臉龐漲得通紅,內心很是自卑。
風澈優雅的夾起菜,慢條斯理的往嘴里送,目光偶爾瞥了一眼臨淵,不鄙視不諷刺,臨淵更是難受不已。
「風澈,收起你那不陰不陽的眼神兒,臨淵是我帶回來的,就是我的家人,不許你用奇怪的眼神兒打量他!」,幽月看著風澈的故作優雅,又不時的刺激臨淵,警告著他。
凌玳墨吃下南宮景寒為她夾的菜,喝了一口湯,掏出紗巾,輕拭嘴角,淺淺的笑著,開口道,「風公子,我不知道我面前的臨淵是不是我要找的臨淵,但是我願意把他當成是我心中的臨淵,我不強求你對他友好,但至少得做到尊重!不管他曾經是誰,過往如何?他都是我認定的臨淵,這一點不會改變!」
柔柔的聲音帶著超乎尋常的震懾力,現在什麼情形風澈也弄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接收到南宮景寒威脅的目光,風澈還是很沒鼓骨氣的妥協了。
臨淵很感動,比幽月帶他出殘歡樓還要感動,幽月帶他離開,只是無心之舉,但是凌玳墨給與的確實全部的尊重,心中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涌出來,一顆漂泊著的心像是靠了岸,凌玳墨不知道,她這小小的舉動,換來了臨淵的安全感,也讓他的心慢慢的靠近。
風澈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他在乎的只有幽月,摟過她的肩,讓她的腦袋依偎在自己的懷里,無視凌玳墨的威脅,看著她邪笑,幽月在他措不及防的時候一把掐向腰間軟肉,風澈吃痛,兩道劍眉皺成了山丘,悶哼一聲,寵溺的看了一眼懷里的小女人,向凌玳墨保證道,「只要他不來搶我的月兒,一切好說!」,玩世不恭的語氣中透露著不惜一切的代價,如果臨淵要來搶幽月,那麼誰的面子他也不會給!
「好,成交!」,凌玳墨淺笑,伸手過去,「我保證臨淵不會招惹月兒!」,因為臨淵只能是她的。
風澈伸手過來,剛想握手成交,就被南宮景寒給截住了。
風澈瞄向南宮景寒,有些幸災樂禍,調侃著,「寒,你可得小心了哦」,目光往臨淵方向瞄了瞄。
南宮景寒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對墨兒有志在必得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