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走婚奇緣1
篝火熄滅,晚會也就結束了。這一夜,在滬沽湖「女人國」的這個小山村,劉勇和鄭明一躺在床上都一下子進入了夢中的溫柔之鄉,因為在女主人的盛情款待下,吃得好,玩得盡興,心情開朗,一舉洗去了往日的勞累和煩惱,好不容易才得到今夜的安逸,故以睡得很深很甜,仿佛進入了理想的天堂,遠離塵世的一切喧囂和煩惱,遠離功名利欲,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因為天堂無怨,人間有恨。
劉長生可睡不著,長噓短嘆,展轉反側,夜不能寐,心中糾結,思前想後,不知該如何下手去尋那丟失的密碼扣,沒有方向,沒有目標,猶如盲人騎瞎馬,不知往哪走,因為他帶著他三個孩子並不是來游山玩水,而是重任在肩,一是求能尋找到那丟失的密碼扣,好給孔秀娟有個交待,算他言行一致,執行了他在她面前許下的諾言,二來也得保三個年青人的平安無恙,能順利地來,得平安地走,三也在為失蹤的李劍而牽腸掛肚,雖嚴處長給他打電話說李劍現今被人綁架去了香港,暫無性命之憂,但他還是為李劍放心不下,常常捫心自問,他怎麼會被人綁架去了香港?綁架他的人是誰?
他听李百惠說,李劍他是被野人綁架,可在他尋找李劍時,百惠她又神秘的失蹤了,難道她真是被男野人綁架而做了它的老婆?唉!若是那樣,待找見到李劍之日,關于她的事,他該怎麼向他做以交待呢?真是件件事攪得他心煩意亂,長吁短嘆無主見,猶如一團亂麻纏繞在心間,難以梳攏,理解更亂,頭腦不清晰,一片茫然!注目看,屋內一片黑暗,只听到自己心跳,感無人能為他排憂解難,還得他自強不息,自己安慰自己,人生道路上勇往直前。
他為之感慨萬端,想今已來到此地,只得走著說著,是否能尋找到那丟失的密碼扣的線索還是個未知數,常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家在有權有勢,有千里的朋友,沒有千里的威風,強龍難壓地頭蛇,在異地若沒有當地朋友的相幫,那將一事無成。幸得洛桑認識當地的加拉,又是他的紅顏知己,看在洛桑他的面上,他相信加拉會給提供方便的。據洛桑介紹加拉是當地一名導游,對此環境了如指掌,只有靠她的指點與幫助,幸許能查問到有關那密碼扣的線索,可這該怎麼對她說呢?又該從哪下手呢?
他為此正在苦思冥想,發現洛桑悄無聲息的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外,不由得想,難道說他要去幽會加拉姑娘?因為眼楮是心靈的窗戶,他從洛桑和加拉的眉目互相傳情中,猜知兩人心有靈犀一點通,彼此喜歡上了,相互產生了愛心,說不定今夜會來個張生戲鶯鶯暗結絲羅,一個俊男,一個靚女,一個干柴,一個烈火,干柴遇烈火,定會熊熊燃燒,發出畢畢剝剝的響聲,若驚動了加拉的媽媽卓瑪,那還了得,說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說洛桑玷侮了她的女兒,讓洛桑吃不了得兜著走,若洛桑出了事,我怎對得起他的爺爺?既然他爺爺把孩子托付給了我,我就得管束他,不能讓他出事。
他為此想起一句話,當一個女人的**橫陳在你的面前時,說不定其身後就是陷阱。這更加深了他對洛桑予以阻止,防備他會擦槍走火,惹禍上身,決不能讓他在此出事,尤其是在男女關系上。無論走到哪里,男女關系是個十分敏感的問題,又是個十分復雜的問題,也是令人難以理清的問題。
母狗不擺尾,牙狗不上前,若是女方主動,男方上前,倒也沒話可說,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情樂意,誰也管不著。十字大街狗練蛋,誰人見了無法辦。可人與畜生畢竟不同,人有她的自尊,知道什麼是羞恥,什麼是見不得人的事,都顧及自己的臉面,顧及自己的**,在是男女兩相樂意在此交媾歡欣,若一旦被人發現,女性為顧及自己臉上那一塊,往往都想把她洗干淨,顧不得先前兩情相約,說是自己被他強奷,把男性推進深淵,使男人有口難辯,後悔一時貪歡,落得個被人斥責,里外不是人。
況且在這方面,女性說話較算數,說男人某某對她非禮,人們都相信,對她予以同情。若是男性說女某某強奷了他,人們說什麼都不會相信,說他是大白天想好事,瞎編胡扯。故此說,關于男女間的事事非非很難理論,男女之間就像磁鐵互相吸引,女人愛男人的瀟灑,男人愛女人的靚麗,一旦遇到一塊,就像是一個火星瞬間就能燃燒起熊熊大火,說不定能釀成災禍,使男或女成為冤魂,或者兩相彼此溫存使身上燃起的火熄滅之後,心照不宣的就此拜拜分手,誰也不欠誰。
一里不同俗,十里改規矩,他不知道加拉她地是什麼規矩,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更不知道她心里是怎麼想的,男女之間的關系是否像有的地方那麼開放,若洛桑到她那里還沒有聞到她的腥,就被她捉住說他……到那時誰也保不住他,強龍不壓地頭蛇,說不定洛桑會有性命之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為了他的安全,決不能讓他前去。
夜里,女主人家四合院里寂靜無聲,唯有加拉的住房里還亮著燈,洛桑只顧看著加拉房間里的燈光,不知道後面還有人跟蹤,便毫無顧及的向著加拉房間里的燈光走去。
劉長生在後緊走幾步,欲伸手拉住洛桑不讓去時,突然有一黑影來到他面前,倏然抓住了他的手,嚇得他欲要叫時,竟听到一個女人柔和的聲音︰「不要聲張,隨我來。」
劉長生一接觸到她柔軟的手,聞到女人體膚誘人的芳香,听到女人嬌柔可人的聲音,已猜想是加拉的媽媽,唯恐她發現了洛桑不好收拾,不敢吭聲,溫順的像棉羊似的被其牽著來到了她的住室。因為她是主人,他是客,客隨主便,既然她阻止不讓他聲張,只得眼巴巴地看著洛桑走上了加拉的房間,心里直發怵,暗暗祝禱說,洛桑呀,你別初生牛犢不怕虎,去那里橫沖直撞啊,若犯下事……
他正忐忑不安的為洛桑想著,看見她點亮了燈,才發現是她的臥室,因為屋里的擺設盡是女人的用品,充滿著芳香撲鼻的氣味,感到詫異時,听到她問︰「你要去哪里?」
劉長生以為她沒有發現前面的洛桑,倒把他抓住了,唯恐對他產生誤會,懷疑他是去欲對她的女兒有不軌行動,急忙辯解說︰「請你可不要往歪處想,我,我是想出來方便下找廁所……」
他看著她心中想,你可不要隔著門縫看人,把我給看扁了。我劉長生可是個正人君子,行得正,坐得端,決不能容你污人清白。至于洛桑的事,那只不過是年輕人的一時沖動,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雖是他一時忍不住,但也不能全怪他,因為辦那事得兩個人親熱合作,恁女兒也有過錯,若不是她向他眉目傳情,不是她邀他上去與她唱歌跳舞……
唉!既然木已成舟,我決不能把洛桑給說出來,就與她來個騎驢看唱本——走著說著吧。我倒不如纏住她在此多拉一會,不讓她出屋,以免讓她發現了洛桑的行蹤,釀成難以收拾,也希望洛桑到加拉房間來個蜻蜓點水,快點結束出來,別出什麼事,因為加拉畢竟不是你家中的妻子,想咋擺弄咋擺弄,這可是在人家,若人家一歪嘴,就要夠你受的!
她听他說,向他莞爾一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釋說︰「你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我正是怕你打擾了我女兒的好事,影響他們倆……我才把你拉到這里來。」
什麼?什麼?看她早已發現了洛桑的行蹤,並好像有意成全他去找她女兒那個,真是有做媽媽的如此開放,對那男女間的來往並不嫌惡,我長生倒落個月兌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了。若知道這樣,我早該回屋睡覺了,驚訝說︰「你……你不怪?」
她解釋說︰「這是我們民族的風俗習慣。女孩子長到一定年齡,要舉行穿裙子儀式,表示她已到成熟年齡,可以走婚找新郎了,母親不會干涉她的自由;男孩子長到一定年齡,要同樣舉行穿褲頭儀式,表示他已到了成熟年齡,可以找相中的姑娘了。
「這就相當于你們民族男女青年的自由戀愛,母親無權干涉。若是男小伙看上了誰家姑娘,征得女者的同意,就可夜里去姑娘家與姑娘同房,天明男者可以自由走出,各不相欠。若是姑娘看不上男小伙,是不允許男者進入她的閨房的。
「若誰家姑娘沒有男小伙的追求,是沒有面子的事,做媽的也感到臉上無光,這說明女的長得不漂亮,為此事發愁而抬不起頭。若是男小伙找不到姑娘,說明男者是個無能的笨蛋蠢材,會被人唾棄,只能佩住牛圈狗窩。
「既然我們這里有此規矩,常說習俗成自然,我們人不會為此大驚小怪。洛桑曾來過這里,我姑娘加拉早已接納了他,想你也會看得出來,我的女兒和洛桑已是舊相識,否則,他不會把你們帶到我家里來,我也不會盛情款待你們。洛桑他知道我們這里走婚習俗,才不避諱什麼要去我女兒房間與我女兒同房。你沒看見我女兒房間里正亮著燈麼,那是專給洛桑留的信號,說明正在等著他。我正是怕你不知底細出來干涉阻攔他前去,才出來拉住你到我這里來。
「我們這里都是女人當家,是家庭的主人,男人是問不著的。一個女人可以有很多相愛的男人,但也有極少數姑娘一輩子只有一個男人相愛,女人不管與哪個相中的男人相愛,其他的男人無權干涉。這就是我們這里走婚的習俗,不過不同地區,走婚的形式也不大一樣。
「我看你也是人到中年,和我年紀相仿,我知道你們那里是一夫一妻制,和我們這里的走婚習俗不同。我們這里女人若是相中了男人,不管他是哪里人,到這里只要入鄉隨俗,若男人願意,女人可以隨時接受他……」
劉長生從她的言談舉止中,看到她滿眼里燃燒著欲火,大概是受到了女兒和洛桑相交的影響,觸景生情,難以控制自己,旁敲側擊,對他有投懷送抱之心,假裝不知,保持著一往的矜持和莊重,不敢心猿意馬,有絲毫的苟且,因為他心里唯一裝著的是孔秀娟叮囑的那密碼扣,反復思慮,若有悖她的心意,她母女倆還能盡心幫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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