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誘惑,其實是願者上鉤 第9章 是人?是妖?(1)

作者 ︰ 棹理

王行長介紹來的廣告業務員,其實是個霉豆渣一般的老女人,打死俞非,俞非也不會相信王行長和她有一腿,俞非就有點搞不懂王行長為什麼要死心塌地幫她介紹業務。說話到了第五分鐘的時候,老女人自然地流露出了自己的身份,原來她是某某副市長的姐姐。俞非微笑了一下,沒有表示驚訝,心里卻說,原來如此。老女人一看俞非的反應不夠強烈,誤會了俞非,以為業務有點玄,便撇開了市長弟弟,開始談省里的某某,某某,全是他們穿時候的事,有趣之極,俞非聞所未聞。俞非于是就笑了。老女人一看俞非笑了,又誤會了俞非的意思,以為他對這類事情很感興趣,便又撇開省里,直接談到了中央。俞非看她再下去恐怕要跟布什攀上親戚,連忙打住她說,既然你是王行長的朋友,那就是我們阿普的朋友,你去跟何助理擬訂合同條款,搞好後再拿到我這里簽吧。一年的市電視台黃金時段十秒廣告,一年的黨報廣告,至于每次活動的宣傳,另外再協商。于是,老女人就笑著跟吳媚去找何助理了。

不到十分鐘,何之彥就火燒火燎地來找俞非了。他說,俞非,這次合同一簽,公司就要劃出去上百萬。俞非說,我知道,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再說,這錢是分期付,怕什麼!何之彥說,不是付不付得起的問題,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俞非說,有什麼不值得,中央台幾個億標的廣告時段,還有人揭標呢!話說到此,何之彥就敞開來說了,他說俞非,看在我們是兄弟的分上,我才提醒你。別人地毯式的廣告大戰,別人是什麼家底,你是什麼家底,外面宣傳說你有多少多少千萬,難道我何之彥還不知道你連一千萬都沒有嗎,阿普運轉的,不都是銀行的錢。這樣的情況,我認為還是老老實實做銷售的好。想想吧,一百萬可以印多少包裝盒,買多少原材料,聘用多少業務員跑商場,請多少大學生搞促銷,但一百萬扔到廣告大戰中,連泡都不會冒一個……俞非打斷他說,別說了,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既然明白,為什麼還要花冤枉錢?俞非,我們是創業階段,每分錢都要算計著花,靜雯也是這個意思。

本來,俞非心里最近形成了一個大的想法,一個秘密的卻有風險的想法,俞非想把這個想法告訴何之彥和張靜雯。但何之彥動輒把張靜雯搬出來勸說俞非,俞非的心里使起了反感,他說,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我的每一分錢都不會白花的,我以後會告訴你我的道理。何之彥一跺腳,恨恨說,好吧,你是老板你說了算。轉身走了。俞非看他那樣,有點不忍。何之彥和他吵架的權力,是他特許的,而且求之不得的,過去他總說,真理越辯越明,他支持何之彥甚至公司里的任何員工跟他吵架,雖然最後仍然是他堅持自己意見的時候佔到多數,但是他會在何之彥跟他吵架後,吃午餐時叫吳媚給何之彥特別送去他親自在外面買的蝦渣。何之彥愛吃蝦渣,俞非懂得一些用人馭人之術。但是今天,何之彥離去之後,俞非卻覺得有點什麼梗在了胸頭,落不下去。

俞非知道何之彥在阿普,雖然跟他稱兄道弟的,卻在心里,並不是十分買俞非的賬。他知道他只買張靜雯的賬。俞非雖然尊重張靜雯的意思,卻覺得自己快四十歲的人了,也不是沒有思想,也不是沒有能力,別人總拿一個女人來壓他,他就覺得自己的雄性激素打了折扣,雖然他對張靜雯沒有意見,卻因了何之彥時不時明里暗里的反抗,俞非甚至連帶地怪了張靜雯。

其實,跟張靜雯是真的沒有關系啊,張靜雯已經做了主婦,她明確宣布自己不是慈禧,不搞垂簾听政,她的追求根本不在做生意上,是何之彥這樣把她太當回事,反而敗了他們的夫妻感情。

俞非出了辦公樓,走到公司的苗圃間。藍天上有絲絲白雲和青色的霧靄糾纏,直到天邊。俞非在那一瞬間就非常想見甘念,他覺得在甘念那里,他的男人感覺才是完備的。全方位。他給甘念打了個電話說,甘念,我想見你。他沒有發覺自己使用了小孩子式的蠻橫。他的蠻橫讓听電話的甘念卻有了心疼的感覺,但是甘念卻說,我不能出來,我在上班。俞非就說,請假,請假出來!然後他匆匆說了一個地址,急忙把電話掛斷了。

俞非說的地址是一個小區的住家地址,是他剛出國留學的弟弟的房子,鑰匙在俞非手上,家里的設施一應俱全。後來甘念來了,甘念進門俞非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甘念開始的時候還想反抗,這反抗招來的卻是俞非更瘋狂的進攻。甘念于是就放棄了反抗,也進攻起俞非來。或許是太緊張的緣故,俞非後來卻不行了。俞非急得不行,不願第一次就在甘念面前丟丑。甘念看著他汗淋淋的額頭,就安慰說,別急,別急,沒關系的。這種居高臨下的安慰卻惹惱了俞非,他甚至把甘念的安慰當做了嘲笑。

是的,他非得成功不可。

其實,甘念看到這種情形,內心卻是高興的。俞非的慌亂證明了,俞非是一個經驗不足的偷吃者︰或許,俞非曾經有否婚外情跟甘念關系不大,跟俞非的妻子更有關系,但是,它意味著俞非給甘念的東西,價值幾何。太廉價的東西,甘念也是不要的。

後來,俞非還是把甘念和自己都拋上了雲端。甘念就這樣做了俞非的女人。

完事以後,兩個人相擁躺在俞非弟弟的床上,竊竊說話,東一句西一句,沒有準頭。那個遠涉重洋的人,在鏡框里看著他的哥哥和他哥哥的新歡,一味地笑。

是午後的時刻,小區里安靜得只聞鳥語。兩個人都忘了吃午飯。後來俞非說困了要睡,甘念就支持他睡,而自己,卻大睜眼楮,看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看著他呼吸均勻,滿足地打著小鼾,一直看了一個多小時。後來俞非醒了。俞非醒了後又要了她一次。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一前一後離開了那所兩居室的房子。

甘念走在路上的時候,人還有點恍兮惚兮。今天,俞非摧金倒玉地覆蓋了她,從一個純女人的視角,她發現了另外的一個他。那是野蠻而溫存,強大卻脆弱的,那幾乎就是甘念幻想中的一種東西,它讓一個女人找到了被摧殘被****,同時又被仔仔細細含在了嘴里、捧在了手上的感覺。這些截然不同甚至根本就背道而馳的東西,和諧地統一在了一起,不是女人的主觀意願強加的,是甘念的縴縴細手撫模著俞非堅硬的胸膛讀到的。是的,真正的**,原來是可以用身體讀到對方的靈魂的。

這是沒有理由的一種感覺啊,或許只能用「生命」來解釋,或者「生命」都是理屈詞窮的,就像佛教中的禪,誰說了都會挨一頓亂棒子的痛打。

甘念就站在街邊,哭了起來。

回來以後女孩子卻有點後晦,後悔的倒不是哭或者跟俞非發生關系。甘念既沒有封建的貞操觀,也不是時尚的性解放者。甘念以為有感情的,而且感情到一定程度的性,就是美的,但是,甘念跟俞非都那樣了,卻不知道俞非對她究竟是個什麼感情,尤其是,認識幾個月來,從來沒有說過那方面的話;即使她的手指讀到了。她也要他說出來。這已經不是語言了,是男人的責任和女人的驕傲的問題。其實甘念不是要企求責任,但是責任是衡量俞非是不是甘念理想中的男人的一條重要準則。對甘念的責任,不是現實的責任,甘念知道他負不起。她要他負心靈的責任,要明明白白承認,他佔有的,是他現階段惟一愛的。這樣一想一分析,女孩子身體里的熱量漸漸冷卻,心卻惴惴不安起來。

下次兩人見面的時候,甘念就問了,俞非,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問這個話是在兩個人親近之後。俞非呆了一呆,就說,我喜歡,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甘念說,就是喜歡嗎?俞非就說,喜歡,非常喜歡,極致地喜歡。俞非知道甘念想要听什麼,但是在他那個年紀,說那個字好像特別可笑,特別地假,而且,俞非的確也不知道「愛」是一種什麼東西。他對張靜雯的身體不感興趣了,他卻擔心著張靜雯的喜樂哀愁。他瘋狂地想甘念的身體,甘念不在眼前的時候,他卻覺得這個女孩很縹緲,不敢確定她是人還是狐妖。

這兩個女人或許是把俞非的心瓜分了,俞非便變得不敢輕易評判自己的情感。他想,走一路,看一路吧,誰知道以後是怎麼回事?誰又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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