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翠娜來到荷莉的辦公室門口,嫌惡地皺皺鼻子。「有一個人要找你,你或許忙得沒有時間見他。」
荷莉抬起頭。這是六月的第一天,她應該擬定七月份的日程安排,但她所能做的卻只是坐在這里窮擔心︰她和厄克真的有希望嗎?她和陽光已經為募款活動的包袱嗎?陽光會面臨什麼樣的命運呢?她審視翠娜的神情。「你在說什麼?誰來了?」
「高高在上的範雷諾大人。」
「噢,好嗎,放他進來。」以前和雷諾見面之前,荷莉都必須打扮一下,現在不必再這麼大費周折了。雷諾為什麼來訪呢?他憎惡老人之家。他只來過一次,而且抱怨這里彌漫著木乃伊的味道。
雷諾昂首闊步地走進來,穿著一套昂貴的灰色西裝,兩側的頭發略微吹高,以遮掩他太過削瘦的臉龐。
「雷諾,真是稀客。」荷莉的笑容溫和。我己經知道你的地位不像你表現的那麼重要,她忍不住略感得意。「請坐,我能為你做什麼?」
他坐下,蹺起二郎腿。「其實,親愛的,我是來幫你忙的,而且是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
哇,真是迫不及待了。「幫什麼樣的忙?」
「你應該知道.和我打交道的都是艾倫堡上流社會的人。我和某位鎮代表有……」
「錢克貝要你來干什麼?」
雷諾揚起眉毛。「開門見山好嗎?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錢代表希望挽回他的尊嚴。你采用的策略似乎比他預期的更有效。」
荷莉的心狂跳。雷諾的意思是錢克貝準備放棄了嗎?「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們一定會贏嘍?」
「我很懷疑你們獲勝的可能,可是,你這種訴諸情感的手法已經起不少人的反應。錢代表覺得你已經損害到他的榮譽。」
荷莉認為這是最好的征兆。「唯一會損害他榮譽的人是他自己。如果他要糟蹋自己,當然也怪不了別人。」
「我不想跟你爭吵,簡言而之,錢代表認為,你是那些反對勢力的象征。只要你退出台面,他就會退到一旁,讓艾倫堡的居民來決定老人之家是否應該擴建。我或許可以補充一點,從一開始就應該是這樣。」
「你好像忘了,錢克貝才是開啟戰端的人。他願意放棄那塊土地的所有權嗎?他會撤回那個荒謬的法院判決,不再限制資金籌募的期限嗎?」
雷諾的眼中閃耀著邪惡的光芒。「我還以為那段時間對你已經綽綽有余。你不是當眾宣布過,只需要一半的時間就可以達目標嗎?」
「也許。」荷莉把雙臂交抱在前。「你絕對不會相信,無數的支票正迅速地涌進來。」其實根本沒有幾張支票,但是沒有必要告訴雷諾。「你說我應該退出台面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錢代表希望你完全退出募款活動。」
荷莉思考著,或許她應該退出,但不能因為是錢克貝和他爪牙的吩咐。她站起身子。「很高興和你閑聊,好了,我相信我們都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回去找錢克貝,告訴他不可能。我是基金籌募活動的主持人,而且計劃堅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