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它除掉,」荷莉為他說完,設法用開玩笑的語氣,但是,她的聲音顫抖。尼克握住她的手,輕輕捏一下。她嘆口氣,「我們應該往好處想,陽光還沒有被處決,已經算是我們運氣好了。」
尼克再次捏捏她的手,然後靠向椅背,注視女侍送來的食物。「如果是錢克貝在幕後主使,」他在女侍離開之後說道,「我相信一定是他,他或許不敢傷害陽光,因為那也許會帶來不利的影響。可是,利用那條狗來威脅你——這又當別論了。」
荷莉的感覺精神一振。「這表示,只要錢克貝還主掌著這一切,陽光就會安全無恙。」她設法露出笑容。「讓我們保佑他繼續搞下去吧。」
那天晚上,荷莉打電話給尼克,討論的卻是另一件完全不同的事情。「電視台的駱愛雅剛才打電話來,要我準備明天接受新聞采訪。他們要縋蹤陽光過去的殺記錄。有人告訴愛雅應該去訪問杰得,報社的記者也得到相同的資料。」
尼克的反應是憤怒。「什麼過去?陽光才八個月大.還是一只小狗。你有沒有打電話給杰得,我們不能讓他們報道不實的謠言,那會影響所有的人對陽光的觀感。」
「這是最槽糕的地方,」荷莉回答,「這不只是謠言而已。陽光的第一個主人不要它,就是因為它總是繞著圈狂吠,不肯停止,像發了瘋一樣。那些因此不再下蛋,所以主人才送走它。」
「可是它從來沒有咬死任何一只。」
「那只是因為它根本沒有機會。至少,那些人是這樣告訴杰得的。而且,在幾個星期之前,有一個人曾經打電話給杰得,向他要陽光以前主人的姓名。杰得根本沒有想過這會有什麼問題,直到他度假回來後听說了潘先生的指控。他沒有向我提過陽光的過去,因為那與老人之家的工作無關。可是,現在他猜測那個打電話給他的人,一定是想挖掘陽光的秘密,而且他得手了。」
尼克低咒一聲。「又是錢克貝,我猜報社和電視台也都急著要挖出最丑陋的一切。」
「你說對了。杰得說他會設法幫助陽光,可是,他也不能說謊。」
第二天早上,壞消息頻頻傳來,但荷莉還是強打精神,和翠娜互相打氣。
那天晚上,尼克帶她出去兜風。「你需要暫時忘記錢克貝和陽光。」他們行駛在一條鄉間小路上,涼爽的和風陣陣吹進敞開的車窗。
荷莉轉開視線,害怕他會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太陽已經滑下地平線,西邊的天空迅速地罩下一層帶著淺紫的藍幕。一連串令人不安的問題充塞在她腦海中。她是不是太安靜了?她的穿著合宜嗎?在發現她對尼克的真正感覺後,她也開始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總是急切地分析著隱藏在內心的想法。「你有沒有調查到與那部棕色卡車有關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