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根本就沒結婚!
攪鬧婚禮和拆散一對夫妻完全是兩碼事。在瑞安•布萊爾和愛娃•布蘭登即將進行結婚宣誓,簡突然戲劇地闖進來的時候,她的確相信自己是在最後一秒鐘讓新郎新娘懸崖勒馬了。
一個像瑞安•布萊爾這樣活躍、自我奮斗的人,和像愛娃•布蘭登這樣矜持、守舊的人在一塊兒是不會有什麼幸福可言的。她那安詳柔弱的格會被他貌似禮貌的沖動和大男子主義徹底粉碎。假如愛娃真的瘋狂地愛上了她未來的丈夫,那簡即使再懷疑這對情侶的感情是否相投,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全力支持他們的婚事。但是,她非常清楚,愛娃對他根本沒有愛情,她答應這門婚事完全是屈從于趨炎附勢的父母壓力。
愛娃曾經說過,當瑞安闖進她的生活並向她求婚的時候,曾明確表示他愛她。但是在他們訂婚後不久宣告立的布蘭登—布萊爾聯合體,以及在他們訂婚後的六個月里他那狂熱的工作態度,卻大大加深了她的疑慮。
然而,愛娃對此並沒有采取面對現實的態度。她還是按自己的老辦法,對一切盡可能地忍讓、遷就,直到最後一刻。此時那姍姍來遲的勇氣才使她像害了婚禮眩暈癥似的迫不及待地想退婚。
簡是在婚禮的前一天才了解到她朋友的深深的絕望。那天愛娃突然哭著闖進她的辦公。在愛娃狂飲仍舊存在辦公室飲料櫃的舍伍德先生留下來的八年蘇格蘭威士忌之時,簡才斷斷續續听愛娃講出事情的原委。這時她倆才猛然發現,兩人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坐下來認真交談了。不,準確說,是簡已有幾個月沒有真正耐心地好好听她朋友的述說了。
簡在父親因心髒病不得不提前退休的時候,很隆重地接管了舍伍德公司。但她其實不過是個傀儡。馬克•舍伍德實際上還在背後操縱著這個公司,而且像以前那樣的嚴格、冷酷。他經常仔細詢問她的計劃,毫不留情地強迫她改變決定,讓她時刻記得他才是真正的決策人。父親在簡年僅二十二歲的時候突然去世,這使簡不得不在很短的時間里適應獨工作,並向所有的競爭對手、客戶和雇員證明,她即使不比父親更出色,至少也和他同樣有能力管理好這個公司。
她從此開始每天十二小時在城里的舍伍德辦公室工作,為改善經營而殫精竭慮。當她的雄心勃勃的計劃使公司的利潤開始增長時,她感到如願以償了。可她並不滿足。功也像鴉片一樣,就越大,她給自己定的目標就越高。
而在這段時間里,簡的社交活動卻降到了最低點。終于有一天她吃驚地意識到,只有愛娃是她惟一的好朋友,而且是她僅有的真正朋友——其他人至多只能算是相識或同事。長時間沒和老朋友走動的負疚感使簡當即向她的朋友保證,她一定幫助她找一條出路,使她逃月兌即將來臨的婚事,而且不至于給家族造任何難以挽回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