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這里沒有電話,」他微笑著說,「否則她一定會給你打電話,告訴你她把什麼都說了。」
也許是在威脅下說的!「你要是欺侮或者威脅她——」她聲音顫抖地說。
「怎麼樣?」瑞安把茶杯放下,把手放在桌上。「要是我做了,你會把我怎麼樣?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不能怎麼樣。這一點他們兩人都很清楚。「我想我可以做一些事情。」她抑郁地說。
「你可以試試,但是愛娃已經大大不似以前那麼脆弱了。其實我們後來進行了一次對我們兩人都大有益處的坦誠、徹底的促膝長談……」
簡的心猛然收緊了,「有多坦誠、徹底?她對你提起康拉德了嗎?」
她馬上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他的眼楮眯了起來。「你認為她可能有多坦誠?這和康拉德有什麼關系?」
「我……我是說——是康拉德的主意.讓我到這里來,把房子收拾好,以此抵償我的房租。」她連忙改口說。
認為愛娃會一時沖動,把一切都告訴他的想法是很荒唐的。她怎麼會把自己在和瑞安戀愛的最後幾個月里又愛上了康拉德的事情告訴瑞安呢?而這才是愛娃為什麼要在婚禮的前一天請求簡為她推掉這婚事的主要理由。
愛娃和康拉德——也就是她父母原來的司機,終于不再互相兜圈子,坦誠相愛了。即使簡不能想出那個辦法攪亂了婚禮,他也會出面干預的。但是,見到了這位靦腆、笑容可掬、談吐溫和的人,知道他曾擔心自己不配做自己所愛的人的丈夫的時候,簡倒認為向她哭訴父母和瑞安會殺了康拉德的愛娃是很可以理解的了。
簡本來可以對這對不幸的戀人的請求不予理睬,即使將來事實能夠得到澄清,她仍然會因他們把自己的幸福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而煩惱。這煩惱和掩飾自己感情的憤怒難以解月兌地糾纏在一起。
「哦,是嗎?」
她意識到,在自己冥想的時候,瑞安正敏銳地觀察著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你來干什麼?」她突然問。
他抬起眼楮。「也許是想看看你拿我那一萬塊錢究竟要干什麼——那支票還沒有兌現。」
連這他也注意到了!
「這只是因為我還沒有找到銀行。」簡敷衍說。「我已經和你說過,你再也拿不回那筆錢了。而你也早就慷慨許諾,我值那麼多錢。」
她本來是打算把那支票當著他的面燒掉,可她又因它所代表的他們之間的那不尋常的關系而難以下手。那支票現在還安然放在她那空空的錢包里。它是驕傲戰勝實用的象征,同時也是深深埋在她心底的那瘋狂而美好的一夜的最好的紀念物。「當然。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把它忘了,或是找不著了。」
他很清楚她根本無意去兌付它!簡開始想要立刻兌付它了,可她並不想拿這錢做自私的事情,比如去抵債。但她會把這筆錢拿去捐給某個慈善事業,比如支持女反對壓迫。讓他去對自己做的事情後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