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伊里柔聲說。「若亞可能很執拗,卻不是待人不公的人。」
「這還不夠,」她又坐了下來。「我需要多了解他,而他是絕不會開口談自己的事。」她的心怦怦地跳。「你說得對,有時候我是很怕當女人,我甚至不明白你的話多有道理,直到……直到一、兩天前。」
她緩慢遲疑把跟若亞邂逅的經過告訴伊里,說完後,她又說道︰「大部分時候我都不會去想……想我該穿什麼、我的長相如何,以及我對……對某些事的感受,可是……噢,天哪……跟他在一起我滿腦子都是這種事。」
伊里伸手笨拙地拍拍她的肩膀。「他一定把你哧壞了,特別是在你家遭遇變故之後。」
她點點頭,一滴淚潸然滑落。她不能告訴伊里說她害怕的是自己對若亞的感受。
「好吧,」伊里讓步道。「或許我該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如果有人能了解他、鞭策他.那個人應該是你。,』
「為什麼?」
「因為,」伊里徐徐說道。「若亞把他手下發生的事都歸咎自己,就像你怪罪自己當初引狼人室一樣。」
瑋琪咬住下唇。這一點她倒從未想過。「在那之前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很自負,有人甚至說他是自大。但他很有自負的本錢,因為他樣樣都行。但在西部,有時事情並非是非分明,他不太清楚自己是否站在對的那一邊。他看出印地安人為生存、為傳承而苦戰,他致力和平,可是他卻是個軍官,有職責在身,這職責有時會令他良心難安。他走在一條微妙的線上,一方面又不虧待印地安人。季若亞是不容許自己犯一線錯誤的人,所以大屠殺這件事才令他耿耿于懷。」
「如果他致力和平,印地安人為什麼要偷襲他?」
「這一點我也一直弄不懂,紅雲是若亞的朋友。」伊里眼中有怒意。「可是白約翰不是,我常想那幫歹徒突襲巡邏隊要動走白約翰,但若亞什麼都不記得了,那一天在他腦中一片空白。」
「這倒省事。不是嗎?」
「不,若能想起那天的事,若亞什麼事都願意做,這樣他才能繼續過日子。」
「或許白約翰知道?」
伊里點頭。「我敢打賭他一定知道,我祈求上蒼,希望那天晚上你看到的人當真是白約翰。」
「萬一不是呢?萬一姓白的真的死了,季若亞豈不是希望落空?」
「或許他可以藉著協助你而使人生有一些目標。兩三天前乍看到他時我還真認不出他來,他不能這樣下去。」
瑋琪打量伊里痛苦的表情。「你為什麼如此關心他?你好像把他……」
「把他當兒子看待?」
他點點頭。
「如果他是我兒子,我一定會很光榮。我沒告訴過你我離開山區的原因,不是嗎?」他的目光變得好遙遠。「那是八年前的事了,我住在洛磯山山腳,就在風河流域。跟我的印地安妻子和兩個兒子,他們分別是八歲和九歲。我出門打獵時,就叫他們要照顧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