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瀏覽疾病防疫中心的網站。第一次看時,沒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但他繼續按著聯接到疾病防疫中心的相關網址,才滿意地咕噥一聲,看著屏幕上跳出一長串資料。「終于。」他按了一下打印。
「你找到什麼?」黎璃問,從他背後彎下腰看著。
他壓低聲音,不讓人听到他們的對話。「傳染病研究中心的名單及各家采用的安全防護措施。」他朝她在用的計算機點點頭。「你那里找到什麼?」
「下次大流行時的疾病及死亡預測,沒什麼用處,我想。」
「這些應該夠我們用了。如果不夠,我在亞特蘭大的朋友也可以幫忙。我今早應該多問他一些問題的,但我沒時間想太多,而且我挨了罵,因為我打電話時那里才凌晨三點。」
「可以理解。」
「我想也是。」她的手還放在他的肩上,他便用手覆住它。「我們把這些東西拿回酒店去看。我們可以叫客房菔務,你也可以整理一下行李。」
「我們必須告訴酒店現在房間里有兩個人,而不是一個。」
「我會說我太太來找我,沒問題的。戴好你的墨鏡,不要讓菔務生看到眼楮,我們就不會有事。」
「在酒店房間里戴墨鏡會很蠢,彩色隱形眼鏡比較方便。」
「不只你的眼楮很特別,是你整個人,發色及臉部輪廓。客房菔務送來時,你就躲進浴室。除了清潔菔務,我們只有那時會被打斷。」他注銷,拿起印好的紙,付了錢,等著黎璃注銷計算機,也付了錢。
他們走到街上,風拍打著他們。天氣雖然晴朗,但很涼爽,溫度也很低,所以很多人戴著帽子和圍巾。黎璃拉下帽子蓋住所有的頭發,邊和洛克走到停車的地方。他運氣真的很好,可以在一個以停車位難找聞名的城市找到位子。但她開始覺得洛克就是少數出生在幸運星下的人之一。就算他租了一輛悍馬型戰地吉普車,還是找得到地方停車。
他沒有再繼續貶低那輛菲亞特,但她好幾次听到他仍低低地發出那種尖銳的高音。再過幾周就是冬天了,白天也愈來愈短,所以他們到酒店時太陽已經下山。暮色消失得很快,黎璃不好再戴墨鏡。她拿下它,想起她在倫敦偽裝時還用到一副粉紅色鏡片的太陽眼鏡,便從袋子里找出來。它的鏡片淡得讓她可以看清楚,也不會讓人覺得晚上戴太陽眼鏡很白痴,顏色又可以掩去眼楮的顏色。
她戴上眼鏡,轉向洛克。「我的樣子如何?」
「感又時髦。」他對她舉起拇指。「只要半眯著眼楮,假裝有時差,我們就過關了。」
他說對了,沒有人注意他們,他便拿著她的袋子穿過大廳,她則跟在後面。他們一到房間,他就打電話給櫃台說他太太剛到,所以現在房間里有兩個人,接著又打到客房部多要幾條毛巾。黎璃則忙著打開行李,把衣服放進抽屜,或吊在衣櫥里洛克的衣服旁邊,再把化妝品放進浴室。
她把一雙鞋放在衣櫥底下他的鞋子旁邊時,猛地一顫。這種景象很親密,她的鞋子和他的比起來又小又縴細,讓她突然驚覺到現在——不管怎麼看——她都和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