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神醫傳 陶謙逝世 五

作者 ︰ Caspring

天子七月而葬,諸侯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月而葬。

張昭當然沒有離開——他站在大街上,默默地看著陶謙的葬禮慢慢遠去。陶謙不愧為一方的州牧,他的葬禮場面果然極是奢侈︰

上好的檀木作的棺木被八個身穿孝服的扛夫抬著,走在最前面的是五十多位引幡人,高舉萬民旗傘;接著是陶謙的鹵薄儀仗隊,有數千人之多,他們舉著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扎或綢緞制作的「燒活」,浩浩蕩蕩,十分威風。在棺木後面是全副武裝的士兵。然後是陶謙生前屬下的隊伍,車轎連綿不斷。在送葬行列中,還夾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他們身著法衣,手執法器,不斷地吹奏、誦經。

陶謙之子陶商和陶應在人流中悲痛的哭泣著。

陶商被王朗扶著,陶應被麋竺扶著,他們的後面跟著十幾個身著白衣的奴僕婢女,奴僕婢女們恭恭敬敬地跟從,他們的身後則是陶謙生前的一干屬下,總數十來個,他們並不是全部走在一起——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十來個人有著自己的結交圈子︰

劉備永遠都和自己的兄弟張飛、關羽在一起,這次卻有意地走在那個陳登的身後;陳登和陳圭這兩個父子有意無意地和劉備肩並肩;臧霸一臉的精悍,跟在他旁邊的是他忠實的好搭檔孫觀和尹禮;和他好像有點過節的蕭建則是遠遠地躲著他似的,跟在麋竺和麋芳的身邊;而曹宏則是在劉備和陶商、陶應之間來回走動。至于華佗,則是走在一旁小角落里,低調得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郯城的百姓們紛紛讓開一條大道。葬禮隊從百姓們中間經過時,百姓們會彎腰磕頭。凡是經過郯城的橋上時,葬禮隊的敲鑼打鼓更加響熱,而「燒活」人也更加頻繁地向橋上撒鬼紙。

根據陶謙生前的要求,他希望自己能在郯河那邊火葬,然後由自己之子陶商和陶應把自己的骨灰送回老家丹陽。

至于之前陶商和陶應分別期冀自己繼承徐州牧一職的「意願」呢?——嚇,徐州的官吏們誰要理會?擺在陶商和陶應面前的只有一條道路可走,那就是︰听從陶謙生前的遺囑,帶上陶謙的骨灰返回老家丹陽!若是他們不听從,那他們就是「不孝子」!到時就更得不到徐州官吏們的響應了!

張昭就這樣默默地看著,看著悲痛的人們進行著葬禮,悲哀的歌聲回響在耳邊。他的眼楮直直地在送葬的人群中來回掃視著,像是在尋找著甚麼,直到送葬的人們出了城看不見為止。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始苦笑著搖搖頭,並轉身準備離開。

「子布先生!」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

張昭一抬頭,看到來是一個俊逸非凡的陌生年輕人,不由地問道︰「敢問公子是何許人也?」

陌生年輕人向他行了一個長輩禮,非常禮貌道︰「學生周瑜,字公謹。與子布先生有過一面之緣——剛剛在大廳中正為先生的祭文所感,特來拜會!」

張昭目光敏銳地打量著他︰「先生甚麼可不敢當,不知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周瑜輕輕一笑︰「子布先生,剛剛就看到您一直站在那里發呆,既然您那麼想去,為何不跟去呢?」

張昭的眸子有些黯淡︰「唉,畢竟老夫還是一個白身,不方便哪。不說了,老夫告辭了!」說罷,竟轉身要離開。

「子布先生,等等!」周瑜月兌口而出,終于忍不住說出意圖,「剛才听聞先生的祭文明明懷有憂國情懷,今天下大亂,群雄崛起。玄德公的名聲在百姓中頗為名氣,先生滿月復才華,既知天下正當國難,為何不投一明公,以安天下?」

張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公子年紀輕輕,且像一個大家士族,老夫原以為你想干一番大事業,不曾想你卻是幫人求賢的……」

這話從何說起?周瑜听了哭笑不得︰「想是讓先生誤會,是學生之過!學生乃是一方游學者,看今天下大亂,只想訪些賢才隱者,學些才干,共圖大事,以報國家!不瞞先生,學生剛游學不久,對天下大事還不甚解,望先生指導學生一二!」

「哦?共圖大事?」張昭抓住了一個關鍵詞,好奇道,「難道說公子心中有了主?」

「不敢不敢。」周瑜恭順有禮道,「學生有一結義兄弟,他一直報國無門,學生是百無書生,一無事處,想幫他一把,卻是有心無力,這才有了游學的想法——先生,您還沒為學生解惑呢!」周瑜話峰一轉,問︰「學生雖與玄德公有幸見了幾面,學生認為他還算是一個名主,只是為何子布先生不投與他?」

「玄德公,梟雄爾……」張昭淡淡道,「雖是一名主,然他處境可不是太妙。」

周瑜眼楮一亮,似有同感道︰「請先生解惑之!」

「治理地方如同治理國家,需得文治,可玄德公重武而輕文,此其一;徐州之地雖然飽受戰亂洗禮,但仍為天下富足之地,遭諸侯覬覦,而玄德公初來駕到,如果不能盡快處理好內部問題,很可能會引發內亂,此其二。就老夫所知,陶公的那幫人可不是那麼好容易處理的……」張昭輕描淡寫地指出目前最現實的兩個問題。他看了一眼听得入迷的周瑜,好似無意道︰「只可惜了玄德公,他只能做到前一點……」

周瑜听了心下激動,他故作平靜地問︰「敢問子布先生家居何處?」

張昭挑挑眉︰「在這亂世之中,哪還有家可言?老夫不過避亂揚州而已。」

他故意沒有說出自己的居處。

周瑜笑著解釋道︰「想是先生誤會了,剛听到先生之見解,只覺佩服之至!學生只希望有機會再來請教先生,望先生不要推辭。」

——哦,原來如此。張昭干笑︰「既如此,那老夫告辭了!」

「先生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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