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那過去和李靜靜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斷在腦中浮現,那快樂的時光仿佛就在昨天,就在一分鐘之前。紛亂的心緒漸漸被夜色所吞沒,但陳峰卻依然如機械般漫步而行,直到月上中天,他才發現自己竟來到了一座公園之中,而這里正是他和李靜靜最常來的一個地方,此刻,卻已物是人非。
他想著李靜靜,口中卻是不住的重復著一句話,「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他不斷地捶打著身前的大樹,仿佛只有這樣,心中才會好過一些,樹葉被震得簌簌落下。
「喂~喂~喂,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三更半夜不睡覺,跑到這里發什麼瘋。」聲音從陳峰身前的樹上傳來,使他一怔。不過他此時心煩意亂,根本沒心情多想,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不要你管。」
「我呸,你三更半夜發神精,吵得我不能睡覺,還說不要我管,我今天偏要管,還管定了。」話音一落,陳峰只感覺一陣破風之聲,他伸手一抓,竟是一顆花生米。他此刻心中煩悶,手腕一抖,便將那顆花生又擲了回去。
「咦?」那人有些吃驚,他先前扔出那顆花生時,根本沒用多少力,只是想教訓一下對方,可即便如此,那也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可以接到的。于是,又是兩顆花生從他手里飛出,力量更是大了幾分。陳峰此刻也是心中微怒,揮手間,兩顆花生又是原路反回。
「哼,小子,你是想打架嗎?」說話間,那人竟然從樹上一躍而下,對著陳峰怒喝道。
「打就打,難道還怕你嗎。」陳峰氣勢絲毫不落下風,抬頭迎向對方目光。他此時才看清對方的樣子,那人身材不高,只是中等,但卻生得一對鷹目,開合間仿佛奪人心魄,只見他此時雙目圓睜大喝道︰「這里不適合動手,有膽子就給我來。」說話間他一步踏出,眨眼間已在十米開外。陳峰也是身形一晃,緊隨其後。二人一路躥房越脊,如履平地,風馳電掣般向遠處奔去。那人回頭看了一眼始終在後方緊隨的陳峰,心中疑惑,這h市什麼時候出現的如此高手,這人可比那費振華強太多了。而且在他觀察,這人完全用的是自身**的力量在奔跑,沒有任何運用內功的跡象。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那人終于停形,此時他們已經出了市區,來到了一處毫無人煙的地域。
「小子,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敢跟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死定了。」那人轉過頭來瞪著陳峰,眼中更有攝人的精芒迸射而出。
「打吧,不要廢話了。」陳峰無視對方那攝人的目光,不耐煩的說道。李靜靜的離去,早就讓他沒有了往日的穩重,心緒大亂的他,急需一個發泄對象。
那人冷哼一聲,也不再廢話,身形一動,向陳峰攻去,二人拳來腳往間戰到一處。陳峰心緒煩亂,一時處于下風,連中對方幾次重擊,嘴角更有鮮血溢出。‘撲撲撲……砰’,陳峰連中三掌,倒地後整個人又滑出五米開外,直到撞上一棵大樹,才算頓住身形。不過,另對方驚訝的是,這陳峰連中三掌,倒地後不但沒事,還瞬間彈身而起,如同一條瘋狗般再次向自己沖來。
那人越打越驚,雙眼卻是愈加明亮,手下更添三分力‘七星拳……八極掌……**手……’
再說陳峰這里也是越戰越勇,如同瘋狗‘擺蓮腿……破天踢……鐵指寸勁……’
星空下,夜幕中,在一處遠離了h市區的郊外,兩道詭異的身影不停地往來交錯,彼此糾纏。他們時而斗技,時面較力,仿佛要想盡一切辦法制對方于死地。在這二人四周,更是不斷有‘砰砰’的氣爆聲傳出,在這寂靜的夜里,卻是更加明顯。如此一來,即便此處再偏僻,時間一久恐怕也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哎哎哎,好了好了好了,不打了不打了。」鷹目男子與陳峰對了一拳,借反震之力退開,連連擺手。他可以明顯感覺到,陳峰隨著不斷戰斗,整個人越發冷靜,不再像剛開始那樣,如瘋狗般的亂打一氣,而是變得攻守兼備,進退有度。然而,更令他吃驚的是,眼前這人竟是單以體術對敵,沒用一絲的內勁。
再說陳峰,此刻的他內心已經漸漸平復,這是他長年累月下來所養成的習慣,武狂教導他,對敵時,必須要做到心如止水,古井無波,拋開一切影響戰斗的負面情緒,否則,與找死無異。因為高手相搏,拼的就是經驗與心志,往往一個恍惚,生死立判。
陳峰看著面前的男子,沒有再出手,而是又恢復了那一臉的落寞,就地坐了下來。雖然對方最開始放了幾句狠話,但他卻可以感覺到,對方根本沒有殺氣。
「對不起,打擾你睡覺了。」陳峰此時衣衫破爛,坐在地上把目光投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呃,這個,其實也沒有了,我只是正打算睡,但還沒有睡著。」鷹目男子尷尬地笑了笑,也不嫌髒,直接在陳峰身旁坐下。其實話說回來,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已經是與乞丐無異,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呃,這位朋友,我看你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有什麼難題不妨說出來听听,或許我還能幫上忙呢。」鷹目男子對陳峰友善一笑,輕聲說道。經過一番較量,他對陳峰的身手很是佩服,雖說自己有所保留,但他能看出陳峰也是未盡全力,所謂英雄相惜,他自然對陳峰多了一絲好感。
陳峰看了對方一眼,見他面露真誠,也沒有多想,于是便把他和李靜靜分手的事說了一遍。那人從頭到尾沒有插上一語,只是默默地听著,直到陳峰講完,他才搖頭嘆了口氣。心想這小子也太單純,明明是對方移情別戀,把他給踢了,可他卻一直在心里暗暗自責,認為是自己的錯。‘哎,現在的女人都是怎麼了,這樣的男人已經絕種了呀,能遇到是你的幸運才是,可你卻不懂珍惜’。而且,在他看來,以這小子的身手,前途不可限量,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兒排著隊去追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