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緩緩地睜開雙眼,眼前盡是陌生。‘這是哪里啊。’如此想著,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正準備做一個撓頭的動作,卻是被一陣刺痛打斷。「呃,這是?」他伸手將針頭拔掉,就要坐起身來,但是很快的,他又失敗了。低頭看去,只見全身上下,包得像個棕子。‘天啊,這是搞什麼飛機。’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打扮的女子,手端托盤推門走了進來︰「啊?先生你……你,你在干什麼呀。」只見她大驚失色,快速將托盤放在一旁,然後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作勢便要將陳峰按住。原來,當她走進房間的一刻,所看到的場景,就是陳峰正在將身上包扎的繃帶一層一層的往下拆,而且已經拆了大半。那個輸液的針管,更是早就被陳峰拔了下來,管中的藥劑正在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
「先生,您不能這樣。」護士不停地把陳峰往床上按。
「哎呀,小姐你不要這樣。」陳峰也不停地把護士往一旁推。
「先生,您的傷口還沒有愈合,不可以拆掉的。」護士說話間神色焦急,幾乎要哭了出來。
「哎呀,包成這樣兒,我怎麼練功啊。」陳峰更是無奈,他長這麼大,受過無數次的傷,但包成這個樣子還是第一次。
「先生,您這麼重的傷,至少要一個月才能出院。」
「什麼,一個月?不不不,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就這樣,兩個人,你來我往,在這房間內,病床上,不知道大戰了多少個回合,最後直到那女護士被陳峰氣哭,才算告一段落。
此時,只見那女護士站在一旁,衣衫凌亂,用眼楮恨恨的瞪著陳峰,不停的抽泣。而陳峰,則是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整個人呆在那里。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陳峰最怕面對的就是這種場面,女人的哭,對他來說簡直比洪水猛獸更加可怕。
片刻後,陳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問道︰「護士小姐,請問和我一起的同事,他們怎麼樣了。」
那護士听他問起,神色變了變,有些肅然道︰「馬先生和劉先生已經殉職了,不過,肖娜小姐經過搶救,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仍在昏迷中。」說話間,她伸手指向另外一側,那里,正是與陳峰病床一簾之隔的肖娜。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另外,你們所保護的李少華先生,也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陳峰聞言緩緩點頭,對于馬力和劉雲的死,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此刻听說,還是有些不好受。還有,肖娜最後以身體護住李少華的舉動,陳峰也是親眼目睹。此時,對于這個女孩兒的印象,倒是改觀了不少。
沒過多久,公司的人便得到了通知,說陳峰已經蘇醒。
「呵呵,陳峰啊,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蔡雲飛望著病床上那重新被包得像棕子一樣,正愁眉苦臉的陳峰問道。
「呃,其他的倒是沒什麼,只是這樣兒太難受了,叫我怎麼練功啊。」陳峰一臉為難的道。說話間,他還掃了一眼正站在一旁,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女護士。
此刻,在場的不只有蔡雲飛,同時還有肖振,劉天良等人。
只見劉天良清了清嗓子,對著陳峰笑道︰「陳峰啊,你傷得不輕,還是好好休養一下吧,不然會對身體留下隱患的。」
陳峰聞言,笑了笑︰「這不算什麼的,像這種程度的傷勢,我經歷過很多次了,早就習慣了。」
他這話說得極為輕松,但眾人听來卻是內心一驚。‘什麼,習慣了?這家伙才不過20出頭,與肖娜年齡相仿。卻說自己早就習慣了這種傷勢。那麼,他會有著怎樣的成長經歷呢。可以說,即便是他們這些人,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慚啊。’
「陳峰,可不可以告訴我們,你師承哪個武道組織,你的老師又是哪一位呢?」一旁的肖振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陳峰來的時候,因為有羅翔的介紹信,信上只說此人已經通過了他的測試,無需等級證書及任何資料,可直接勝任中級成員。于是,劉天良便沒有多問,直接安排陳峰參加培訓,然後便開始工作了。
「哦,其實我並沒有參加過武道等級考試,我的功夫是爺爺教的,他的名字叫陳天揚。」陳峰撓了撓頭,一臉傻笑。
他此話一出,眾人均是神色一變。
「什麼,難道是‘武狂’陳天揚?」
陳峰見狀,點了點頭。心想這爺爺還真有點兒名頭,看來他以前和自己說的那些並不是吹牛。
要知道,這‘武狂’的名頭在早些年是很響的,那時的他與另外一個人被並稱為‘南痴北狂’,視為武道界兩大傳奇人物。只是後來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銷聲匿跡,距今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不過,傳奇就是傳奇,有時候不但不會因時光的流逝被人們淡忘,反而會平添幾分色彩。
「哈哈哈,我就說嘛,為什麼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原來是武狂前輩的傳人。這樣說來,那便順理成章了。」蔡雲飛大笑著對陳峰說道。
「那武狂前輩他現在還好嗎?」肖振在一旁問道。
「這個…我也有些日子沒見過爺爺了,不過爺爺他身體一向強健,想來一定比我好上許多。」陳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繃帶,回答道。
就這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聊得不亦樂乎。一旁的女護士見狀,還上前提醒,說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不能吵鬧。但卻直接被幾人無視,結果氣得她一跺腳,轉身離去。
第二天,陳峰終于如願以償,辦理了出院手續。但也得到了兩個通知。第一,公司決定提升他為高級成員。第二,公司因考慮到陳峰的身體狀況,特批一個月的假期,祝其早日康復,回公司復職。
就這樣,陳峰獲得一個月假期的同時也成了閑人。至于養傷的事,完全被陳峰拋在了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