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路人 第六章︰五年後的郵件(2)

作者 ︰ 川上清風

我爸爸是周城教育局局長王夏,這一切的罪惡都源于他。因為他的貪污使得周城縣內幾乎所有教師的福利待遇大大受損,有的教師因為日子艱難自殺,有的則患病抑郁,有的從此走上了不歸路。

也許你覺得貪污教育公款與教師自殺犯罪等不成因果關系,或是該問怎麼沒有人舉報,怎麼沒有人敢管他這一類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貪官可以貪得的堂堂正正、縴塵不染。倘不如此,李仁何至于此,我又何必于此。

那是我十六歲的一天,女孩花季般的歲月里,我擁有著家庭該有的疼惜和關愛。我和爸爸常在家里下棋為樂,爸爸棋藝老辣,我總下不過他,不過我有我特別的辦法贏他,爸爸也一次次輸給我,十六歲以前的日子開心快樂,雖然我媽媽在出生時逝去,但家里卻依然很溫馨。可惜接下來的一幕改變了這樣的日子。

一個西裝革履的人走進家來,是爸爸的秘書小劉,左手提著一個大箱子。對于這個人我並不陌生,他常常這樣到我的家來。通常情況下爸爸總會叫我出去,然後兩個人到書房里不知道干什麼。

每次我都听爸爸的話出去,那天我並未如此,走到門口,天太熱又回來。我本想回房,听到爸爸厲聲訓斥小劉,我突然好奇的走到書房靜听一切。

听到爸爸說什麼「錢,老子有的是,叫他放心。」「告訴他,不要用死來嚇唬我,要錢沒有。」旋即沉默一會,听到幾聲怪笑,爸爸不自然的說了句︰「叫她明天晚上等我,好久不見。」

粗俗的語氣像個山賊,我第一次清楚的听到來自于我最敬愛的爸爸。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腦袋一片混沌,是的,我爸爸又拿了巨款。

我當時想到的是趕快勸告爸爸不要做錯事情,一推門闖進,爸爸嚇得忙不迭將眼前的箱子合上,不過我還是看到里面紅色的票子,一旁小劉竟開窗逃走,速度之快,可見其不軌之心。

我哭著叫著匍匐在爸爸的腿上,這一招十六年來一直管用。

爸爸還是答應我不在繼續。

那時我竟單純的相信,沒想到他仍然繼續,我一次次的勸告,哀求,甚至用死以威脅,那天的失落樣便是如此,可惜他不能懸崖勒馬而我也不會去告發他,畢竟他是我從小到大最敬愛的爸爸。

誠然,走不進的心,似一座掘不開的墳。

我的家就這樣完了。

過了一年,我找了不同的方法,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阻擋爸爸的貪污,我不知道爸爸為何會這樣瘋狂的貪污,幾乎上了癮。我突然感覺到爸爸身上綁著一顆炸彈,隨時可能將他炸的粉身碎骨,我每日心弦繃得緊緊的。

一夜,我早早的在房中臥著,隨手拿出一本書翻看,不一時睡著了,睡夢中,我听到一個女生的尖叫以及爸爸嚇人的呼喝。我循聲而出,來到爸爸的房門外,看到一個女生被繩索束縛住,倒在床上,聲音嘶啞,泣涕如雨,口中叫喊著「常楓,常楓」,後來我知道那是你的名字。房里還有一個男的死死按住她,爸爸站在一旁挽著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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