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橙的眼楮綴滿了閃亮,那些隨著流年奔跑的憂傷在漸漸消逝,有方澍野的地方,才是她的依歸之所——
女人就是這樣,愛上了一個人,就會想隨著他一輩子。
說狠話根本不是她的風格,她被他打敗了。
她望望這邊的山清水秀,滿處的花樹,感覺到生活的明媚撲面而來。
臨窗微笑,她的眼楮徜徉著溫柔,而她的表情一直被一束目光追隨著,當她百無聊賴地拉著行李,出了水吧,坐在路邊的道牙處等待的時候,她的腳下落下了一個長長的影子。
「澍野」
她噌地站起,凝眸淺笑,回身看過,卻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唇角掛著幾分譏諷,「嗨」地一聲朝她打了個不咸不淡的招呼。
而不出十分鐘,她就被來人拉去了僻靜的一角,野蠻地塞入了一輛越野車內,「葉星橙,你對我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還記得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啊?」
手腳被捆住了,葉星橙抖動著嘴唇,「渾球」「渾球」地唾罵著範禎莫時,範禎莫用耳塞塞住了耳朵,將車上的音樂開地大大的,將車子飛快地駛離了水吧。
她驚愕地發現那輛車在朝反向奔馳,而那個方向離b市很遠。
「範禎莫,你要帶我去哪里?」
「到沒有方澍野的地方,只有這樣你才會清醒。」
「範禎莫,我還愛著澍野,我不要騙自己了,五年來我一直沒有忘記他,這就是我找到的清醒。」
「騙子,騙子,你只會沖我說謊,葉星橙,五年來我也一直沒有忘記過你,雖然你對我不好,連個問候的話都沒有。」
範禎莫無比光火,在他安撫了母親後,世界就驟然改變了,有關她和方澍野的緋聞沖上了添,還有範家和方家的過去種種又被媒體扒了出來,真該死!
「範禎莫,放了我,他會著急的。」
「我的焦急你沒看出來嗎,啊?」範禎莫朝她凶巴巴地叫著,而這時葉星橙的手機響了,範禎莫幽冷看過,泊車搜出了她口袋中的手機,按動按鍵,發了一通短訊,將手機關了。
「你……,你發了什麼……」
葉星橙睜著大大的眼楮,驚惶無措地看著他。
範禎莫沒有說話,將車子開地飛快,葉星橙急了,後來她開始哭了起來,可是那車子依舊冷漠地飛馳著。
「範禎莫,放了我,我感覺好難受……,我感覺……」汗珠從額頭冒了出來。
開始範禎莫以為她說謊,直到他看到她臉色白慘,渾身打起了哆嗦,他一下停了車子,模著她的額頭,「你是怎麼了,吃壞了東西嗎?」
「我好暈,你……」葉星橙嗚嗚咽咽地哭了。
範禎莫解開了那些束縛,葉星橙拉開車門,搖搖晃晃地下去,她仿佛被黑色籠罩著,頭暈目眩地找不到方向。
若不是範禎莫扶著她,她早就栽倒了。
「葉星橙,即使你今天死我面前,我也不會將你送給方澍野那個混蛋糟踐。」
外面的空氣讓她好受了些,她甩開範禎莫的手,踉蹌地就要往回跑,只是沒跑幾步,她便跌在了泊油路上,而周圍空靜的讓她意識到她和方澍野又分開了,她的淚水決堤而下。
「該死的範禎莫,你竟這樣對我,像陸余順那樣對我……」
葉星橙渾身都是舊時的陰冷,那些綁架她的人,將她扔在車上,也是這樣野蠻地將她從幸福的山巔,投入了冰冷的海底。
腦海中是陸余順陰冷透著惡毒的眼楮,而當範禎莫拉起她,視線充滿了揣測,她不寒而栗地露出了驚恐,「別抓我……,別抓我……,求你……」
「星橙?」範禎莫楞了下神,目光逼視了過來,「怎麼回事,陸余順……」
葉星橙搖首,瑟縮著腦袋,範禎莫忽地攫住她的下巴,幾乎用吼叫的聲音,想將她從自我的迷茫中掙月兌出來。
當葉星橙听到了範禎莫的回音,在周圍呼嘯而來時,她的目光有了些焦距,「禎莫……,陸余順他幽禁了我……,我見不到澍野……,澍野也見不到我……,他誤會了……,我以為這一切是可以解釋的……,他卻娶了蓨雅……,我沒有位置了……,我只能傻傻地活著……」
範禎莫听後,忽然明白了過去發生了什麼,「所以方澍野才混蛋的可以,他可以誤會,但不可以用婚姻這種方式傷害你第二次,我倒覺得陸余順做了件好事。」
「範禎莫,我要回到澍野身邊,哪怕用走的,我也要回去。」
撐著力氣,葉星橙往泊油路上步去,她的精神不是很好,她被一種巨大的恐懼吞噬著,沒走幾步,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在車子上,她望著漆黑的夜色,看著範禎莫面無表情的身影,發出了一聲驚喘。
「我咨詢了我的家庭醫生,他說你需要心理醫生的治療。」
「範禎莫,你給澍野發了什麼,告訴我……」葉星橙根本沒理會那些,只是回憶起發生的事,定定地問他。
「澍野,我需要一個人待段日子,我想見我的姑姑,別來打擾我。」
一聲喘息,葉星橙掩面哭了起來,「他會恨死我的,範禎莫,瞧你干的好事,把我的手機給我,我要向他解釋。」
「你覺得我開車帶你離開,是為了眼巴巴地看你向方澍野解釋的嗎?」
「我不要這樣下去,我要澍野,我要和他重新在一起,範禎莫,你可憐可憐我,好嗎?」葉星橙乞求著他。
「我可憐你,誰來可憐我,愛從來都是自私的,我幫不了你,因為我的心拒絕讓我這樣做,我毫無法子,就算我的母親打了我,我依然告訴她我愛你。」
範禎莫不想傷害他那一輩子受傷的母親,可是他這五年過的真的毫無趣味,他甚至厭倦了那些燈紅酒綠,當他一個人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和葉星橙這樣的女人是完美的搭檔,天天吵天天橫眉冷對,可偏偏他又特別喜歡這種口無遮攔的親密,有時他覺得自己被葉星橙罵著,才覺得生活充滿了陽光。
他忽地笑了,看到葉星橙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打量著他,「你沒讓心理醫生瞧瞧嗎,範禎莫?」
「不用瞧,我也知道我有病,我就是傳說中的賤男,在愛情上患了強迫癥。」
「你要帶去哪里?」
「回家!」
葉星橙楞了,她記得今天方澍野也說過,可是她卻離他越來越遠,她鼻子一酸,就掉下了眼淚。
這一路她都被悲傷籠罩著,在車子從一條高架橋上經過,葉星橙看到了路牌,他們在朝a市奔馳。
那里有她和方澍野曾經的家,只是那是五年前,而這五年她沒有回過這里,望望天際,星子沿路閃爍,她卻有近鄉情怯的感覺。
「我要澍野!」
「我相信他也會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