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橙出現在酒會上,鄭元的嘴唇勾起了弧度。
他的威脅顯露了成效,而對女人真的不能太過軟弱。
欣賞的目光投過,他的女神night美麗至極,那一頭墨色的發絲宛如光滑的絲緞,沿著她秀美白皙的肩膀傾瀉而下,明亮的燈光照射在她的頭上,那一頂斜插入頭畔的水鑽發箍,宛若一頂皇冠,讓她那高貴的氣質,由周身散發出來,來賓們鼓掌,她的微笑從唇角溢出,一霎傾城,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看到了他的目光,眸色陡然冷冽,狠狠的目光瞪了他一眼,穿梭在來賓中,偶爾攀談,偶爾安靜,後來她似乎厭煩了舞池的光芒,奢華的風景,獨自起身離開了。
鄭元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他尾隨而去。
「night,很高興見到你能來。」他說地誠懇。
「你的心思得逞了,你似乎比我還高興呢!」
一句諷刺,她甩開他,徑直往外面走去。
「night,昨天我是口不擇言,我向你道歉。」
「鄭元,你說你是口不擇言,我倒不這麼以為。」
女人的聰慧總是讓人戒慎,「只要你不和方澍野再生瓜葛,好好地忘掉他,我根本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night!」
「我要選擇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是我的事,你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朋友,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來限制我的選擇?」葉星橙大為光火。
「你說我們不是朋友?」
「不是,從昨天你威脅我的時候,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我知道你生氣,可是別意氣用事,我是為你好,也只有我這般為你著想,night!」
「你在為自己著想,鄭元。」
「我對你是有私心,誠心誠意地想和你在一起,我不貪財不貪權,一切只是為了拉回你那痴迷的心思。」
「鄭元,不要再這樣了,我無法愛你,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樣的話,你威脅不了我的,不論我和澍野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不可能愛你。」
「night,你可以的,放開他,你就可以去愛別人。」
「就算我可以去愛別人,那個人也不是你,因為我答應了範禎莫,如果三年內我無法和澍野在一起,我會和他遠走高飛。」
「範禎莫?」
「不錯,這事,澍野也知道。」
「night,他們統統要忘掉,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對你一點益處都沒有。」
「你忘了你也是我的一個過去,身為我過去的朋友,鄭元,我對你很失望。」
葉星橙轉身離開,鄭元卻搶先一步,攔住了她,「我的威脅是奏效的,誰也不可以,你只能待在這里,只能和我在一起,還有我們會一起守護皇後大酒店。」
「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的威脅是,如果你再說出這樣的話,我會開除你的。」
「我有酒店30%的股份,你無法做到的,night!」
「那就試試看!」
「我不想和你這樣,那個混蛋男人方澍野他都那樣對你了,你怎麼還不醒悟,night?」攫住她的手腕,鄭元的面容因怒火而猙獰。
「我的醒悟是,我信錯了人,江總信錯了人,你的感情是自私的鄭元,你為了自己,可以放棄任何的承諾,甚至可以不顧我們之間的友誼和信任,既然這樣,我們只好就此再見。」
葉星橙怒抽出手,鄭元不允,「我愛你,你卻這樣辜負我的一片真心,night?」
痛苦滑過眸心,鄭元有些沮喪,當他看到葉星橙如雪般寒冷的眸子,無視著他,充滿了敵意和距離,他瞬間箍緊了她的腰肢,將她硬生生拉入懷中,強勢地試圖吻住她的嘴唇,沒想到葉星橙卻是個伶俐的女人,她的高跟鞋紛繁地落在了他的腿上。
疼痛讓他深深蹙眉,臉孔一下僵沉,「我不會再慣著你了,night!」
「鄭元,你以為你有百分之三十就能對我構成實質性威脅了嗎,澍野走時留了話,他隨時可以向酒店注資。」葉星橙難以置信,他會在這樣的場合對她冒犯。
「你不能聯系他。」鄭元十分震驚。
「好,但請你放開你的手,保持你應有的格調,記住你在江總面前的承諾,不然我真的會開除你,你不再是我的朋友,鄭部長。」
葉星橙心情極差地離開了,鄭元打量著那個怒意滔滔的背影,想起她適才的話,咬牙切齒,「方澍野再有錢,他也不會愛你,最愛你的只有我,night!」
吳董早上就接到了林田卓的來電,對于目前事態的發展吳董很滿意,今天他隔窗看到了一處好戲,後來他佯裝醉意地出來,「鄭部長,你在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鄭元目光飄忽。
「酒店蒸蒸日上,來,過來喝我喝幾杯,鄭元。」
「你醉了,似乎,我送你。」
「說好了,喝酒,你怎麼這麼沒勁,酒會酒會,當然是一醉方休。」
「哎,我就是個很沒勁的人,你一直也不喜歡我的。」鄭元拉長了聲音
「唉,我不是不喜歡你,我是覺得你這人傻,傻善良傻善良的,你這人太好,拿不住女人,在商場上就算有頭腦,也狠不下心,所以怕你成不了大事。」
「你倒很了解我?」鄭元苦笑道。
「我是過來人,你喜歡咱們酒店那高不可攀的小丫頭,我知道,也明白你為了她,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男人的自尊。」
「別說她好嗎?」
「你怎麼還這樣啊,你知道你缺什麼嗎,鄭元?」
「自尊!」
「你真是笨哦,你缺權,這皇後大酒店屬那丫頭權力最大,誰不得听她吆喝啊,人人都慣著她,你又極度地寵著她,這些年,你說你圖了個什麼,讓她和方澍野攪和到一起,就是你的失誤。」
想想,這吳董一席醉言,真的說的入木三分。
「你想上位,誰都知道,你不用跟我來這套。」
「上位,我若想將那丫頭拉下馬來,很容易,我是念著江總,不跟她計較,你看著我沒事和她過去,我是覺得吧,自己終歸是老了,有時啊這年輕人一跟我撒野,我就覺得這心里不是滋味,你這歲數,能理解我吧?」吳董賣了一個軟,這話說的懇切,鄭元不免發笑。
「是啊,我也老了,不招人待見的,吳董。」
「男人四十不老,我要有你這年齡,我不知怎麼樂呢,這商場上的事,一個女人拋頭露面,不是長遠的事,那丫頭太漂亮,招男人圍著,最安全的就是好好養在家里,過日子才是最正經的事,你要有心,就幫她打理酒店,讓她回家相夫教子,這才是道理,男人的道理,你懂嗎,傻鄭元?」
鄭元覺得這都是白日做夢,吳董呼地笑了,推開他,「我說過你不行,你還不信,你就是個傻小子,得了,我去找能談的來的人喝酒去。」
吳董走了,鄭元回了住處。
「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林田卓惺惺作態地問。
「一言難盡。」鄭元說了一些不快,還有吳董的數落。
「這吳董酒醉吐真言,他還說的挺對的。」
「你覺得他說的對?」
「哦,這,只是說說,我知道你的忌諱,算啦,全當我沒問。」
「沒那麼嚴重,我知道吳董的脾氣,他做事有板有眼,我很欣賞,就是他老針對night,讓人反感。」
「不要以為我說night的壞話,對于上了年紀的長輩,怎麼都要尊敬一些的,有時這經驗依然很管用,吳董老了,老年人的脾氣總要照顧到,我覺得酒店最近就很好,恐怕是你的決策正確,吳董對酒店的發展也很上心,根本沒說什麼阻撓的話嘛,而night老是疑心別人搶位,這種情緒,如何能處理好工作呢?」
「我會和她溝通的,只是有點難度。」
「在工作中,還是該以工作大局為重,頻頻上會討論一些瑣事,實質上浪費酒店資源,night總是愛放大問題。」
「誰說不是呢?」
「是什麼是,你老听她的,在工作上,還要有個男人的主心骨。」
「這回听你的,night目前,已經喪失理智了,我不會順著她的脾氣的。」
鄭元頷首,那邊林田卓端來了煲的湯品,「喝點,今天一定是全喝酒了,你工作那麼忙,都不懂照顧自己。」
女人的溫柔真是男人最大的安慰,鄭元有些感慨,什麼時候家里有一個心疼他的女人,他這輩子就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