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藍燁並不在乎藍瑾瑾的那點小心思,他問道︰「什麼時辰動身?」
邊說,邊頗為瀟灑的搖著玉扇,一陣微風吹過,把他的發髻弄得有些許凌亂,但凌亂中卻又不失邪魅之意。
藍瑾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無奈的聳聳肩,攤攤手,對他表示這一身裝扮實在是要不得。同樣是皇室中人,同樣是皇室子弟,同樣是皇室的國家主席,怎麼區別這麼大?
他一頭黑發如瀑布般散下,她一頭黑毛如雞窩般亂雜。他一襲白袍英俊瀟灑,她一身白衫沾滿泥巴……
許是看出了藍瑾瑾的無奈和少許的糾結吧,他淡淡的瞟了一眼後,語氣平淡道︰「那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再說吧。」
「不行啊!」藍瑾瑾皺皺眉頭。
「嗯?」他輕抬眉,一個單音節已經全部概括了他的不解。
「第一,本皇不識路;第二,外面還有一大幫子人;第三,別忘了還有個使節等著你……」藍瑾瑾假意的撇撇嘴,顯示出自己的郁悶。其實在心底的她,早已經歡呼雀躍起來了,她自己剛剛都差點忘了,外面還有個使節呢,使節在這里,藍燁也不會讓她在這段時間帶他去找勞什子的什麼破墓室,所以自己有充分的時間去尋找,免得被藍燁下一道欺君之罪……
不過藍燁和他爹貌似都不是正統皇室血脈啊,這個君也不曉得到底算不算,但是自己這人的身份跟藍燁可是兄弟啊,如果先皇不是的話,那自己的這個身份到底有是什麼身份呢?這皇家里面還真是隱藏著眾多的血海深仇。
「那這件事情先做罷,等到使節走後,我們再來吧。」藍瑾瑾看著藍燁的眉頭深皺了半刻後,終于舒展開,說出藍瑾瑾最期待的那句話。
「皇弟英明。」所以,無比興奮的藍瑾瑾,帶著拍馬屁的意思對他彎腰稍微作了個揖。
「……」只可惜這馬屁沒有拍到深處,導致藍燁既沒有很滿意的表情也沒有很順心,他只是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舉著手淡淡的走過來。
這是在干嘛呢?被鬼附身了!?
藍瑾瑾皺著眉詫異,可是正當他走到她面前的時候,藍瑾瑾看見他指尖閃爍著細微的光芒,定楮一看,發現一根並不引人注意的針安安靜靜的夾在他的指尖。
這是要干嗎?藍瑾瑾繼續詫異,可惜這詫異還沒到一秒,下一秒立刻就變成了驚異。因為就在藍瑾瑾思考的這時間段上,藍燁的拇指和中指輕輕一磨蹭,那根針就以光速般的速度沒入藍瑾瑾的眉心……
然後,藍瑾瑾尖叫了,因為一股疼痛蔓延到整個腦神經,讓藍瑾瑾如火燒火燎般難受,腦中浮現的也只是一片空白,再緊接著……藍瑾瑾終于如故事所說的那樣,成功的暈倒了。當然在藍瑾瑾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藍瑾瑾還是憑著自己頑強的意志力說了一句——
「草泥馬……」大爺的。最後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藍瑾瑾就很沒形象的就這麼仰面朝天的摔了下去。
等再次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一把形狀奇異的貴妃椅上,不僅如此,而且周圍的一群男人正用盡全力的……扒她衣服。
原本剛醒來的朦朧眼神,立刻就被這群人給嚇得提早回到清醒世界。藍瑾瑾坐起身來,立刻就把全身力量灌注在左腳,然後使出吃女乃的勁兒一般猛力一踢。功夫不負有心人,藍瑾瑾成功的把這個人給踹翻到地,其他人也全部目瞪口呆,瞪目咂舌的停下了手下的動作。藍瑾瑾冷哼一聲,很有威懾力的站起身來,然後左腳向前跨一步,這是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孫子突然的前進一步,貌似是想過來扶她,可惜他手還沒踫到她呢,腳先把她的左腳給勾住了……
「啊!」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因為一個重心不穩,藍瑾瑾重重的摔倒在地。
你妹兒的香囊,今天是第幾次摔了啊!藍瑾瑾趴在地板上欲哭無淚,由內而外的再次對上帝的十八代祖宗進行了再一次誠懇的問候。
「怎麼,本皇剛一進來,皇兄你就非得趕著給本皇行一個大禮才甘心?」熟悉而慵懶的嗓音從左上方傳來,藍瑾瑾掙扎的抬起頭,赫然發現那張俊臉出現在眼前。
原來那個殺千刀的孫子是藍燁啊……霎時間,藍瑾瑾在心底哭的更傷心了。說真的從一天認識這皇弟起自己就沒有跟倒霉的事情遠離一秒鐘過,看來這次不是本命年也不是人品的問題,肯定是自己跟這小子八字不合!
「這是哪兒啊?」藍瑾瑾艱難的爬起來,揉揉酸痛的左腿。
「本皇的寢宮。」藍燁瞄了藍瑾瑾一眼,發現藍瑾瑾並無大礙後,揮揮手讓剛剛那一堆人下去後,淡淡道,「你沒事又亂搞什麼ど蛾子,老遠就听到這里的打擊聲了。」
是她想這樣的嗎……
藍瑾瑾撇撇嘴,感到分外委屈。但是之後環視了這里一圈後,才發現這里竟然是個溫泉澡室。流水聲嘩啦啦的交響著,一股安靜的韻味掃去了藍瑾瑾心中的雜念。
她低下頭看看自己依舊還穿著那身衣服,于是算是明白藍燁為什麼要那樣做了。不過還好自己醒的還算及時,否則被發現是個女兒身,但可就慘了……
後怕的松口氣,抬起頭來,扯扯藍燁的白袖︰「有衣服可以可以換洗嘛?」
他並沒有回答藍瑾瑾,只是對輕輕地挑挑眉,然後低下眼簾,注視著那被藍瑾瑾泥爪子已染黑的白袖。
看到這一幕,藍瑾瑾趕緊松開了手,對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惜看他的臉依舊是陰沉的可怕,于是藍瑾瑾當時就一時腦抽……拿出另一只泥爪子擦了擦他的衣袖,煞那間,藍瑾瑾感覺到他的臉更黑了。
她深深打了個哆嗦,搓搓手臂,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哼。」他頗有氣勢的冷哼一聲,用另一只手從一個石桌邊拿來一套衣服放在溫泉池旁邊,接著就轉身不發一言的走了。
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猜想他應該是去換衣裳去了。
藍瑾瑾再次躡手躡腳向周圍再三的自己環視過,確認沒人了,才偷偷模模的月兌掉外衣和內衫,留著褻衣褻褲就這樣下了水。
池水剛好滿到藍瑾瑾的脖頸哪兒,溫暖而舒適的感覺包圍了藍瑾瑾,一股若有似無的香味穿進藍瑾瑾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進入藍瑾瑾每一個細胞,她舒服的嘆息著,閉上眼楮聆听著流水的水聲。
但是,隨後藍瑾瑾立刻又睜開了眼楮,藍瑾瑾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兒的?藍瑾瑾只記得在狩獵場那里,是自己那親親皇弟將一根針沒入了自己的眉心,才導致自己昏闕。可是自己昏闕後,他又是怎麼避過眾人,將自己送過來的呢?而且還不是直接送到藍瑾瑾的寢宮,反而是停留在他的寢宮里頭。
明明才不過幾天功夫,這男人身上的謎團如雲霧般裹成一堆。
「真是可怕的人啊……」藍瑾瑾不禁喃喃道。
「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耳畔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