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大人…」
「等一下,那個稱呼是怎麼回事?」
夜琉墨身體陷在寬大的黑色真皮沙發里,右手支在額頭上,一夜未睡泡在冷水里讓他有些頭暈,不過這些卻比不過面前那個跪坐在大床中央,眼神嬌弱地看著自己的女孩說出口的話更讓他頭疼。
「我師父說女孩子可以欣賞好看的男子,調戲好看的男子,但是絕對不能被佔便宜,一旦被佔了便宜,就只能做那男子的媳婦兒。昨晚夫君大人已經佔了妾身的便宜,那您就是妾身的夫君了。」
芊笙跪坐在床上,頭低垂著,不敢看對面那男人灼熱的目光,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她不好意思地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羞澀地盯著身下黑色的床單,心里卻在飛速地盤算怎樣讓對面的男人承認自己的名分,接下來就可以讓他幫助自己回家。
這個羞澀柔順的女孩是誰?是昨晚那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夜琉墨陰沉的眸子不斷上下打量著床上因為害羞捂著臉的女孩,有些懷疑這是不是老家伙安排的另一個陰謀,不過,這女孩到底懂不懂什麼叫真正的佔便宜?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佔便宜!」
一時沒忍住,夜琉墨對著那女孩沖口而出,話一出口有些後悔,再看那女孩果然本來就有些紅的臉此刻更是成了猴子**一樣,通紅一片。她一下子抬起頭來,臉上有些不敢置信,一雙烏溜溜濕漉漉的大眼楮控訴地看著他,一下子讓夜琉墨豎立起來的警惕心瞬間崩塌。
「男女授受不親,您…您不但看了,還親了妾…親身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看少女泫然欲泣的模樣,再聯想起昨晚少女哭倒雷峰塔的氣勢,頭又隱隱作疼起來,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打斷少女羞憤地指控,決定換個話題,「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有你是從哪里來的?」
「呃…妾身芊笙,至于從哪里來的?」芊笙用牙咬了咬下唇,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接著低下頭考慮一下,這才又抬起頭,眼神依舊茫然地看向夜琉墨,語氣有些飄忽起來,「我和我師父住在一個很美麗的山谷里,那里有蒼松翠綠的青山,碧波蕩漾的湖泊,連綿望不到盡頭的桃花樹林,還有師傅搭建的竹樓,可是,那天師父不在家,臭狐狸來偷師父煉制的丹藥,還偷看我洗澡,我一生氣去追他,然後…然後來了好大一片火山雲,我就被吸進去,醒來就在這里了,嗚嗚嗚……」
少女越說越難過,到後面居然又開始哭了起來,連‘妾身’都忘了說,夜琉墨看著那梨花帶雨的少女,輕嘆一聲,從沙發里起身,走到床邊坐下,手不由自主地落上少女的頭頂,輕輕地模了模,雖說沒怎麼听懂,不過那老家伙應該不會找這種傻丫頭來設計自己吧?
「夫君大人,我好想家,好想師父,嗚嗚嗚……」
芊笙感受到面前男人難得的溫柔,嗚咽著撲入夜琉墨懷里,環抱著他的腰,頭埋在他寬厚的肩膀上哭得一塌糊涂。
「乖,別哭了,我會幫你,不要再哭了,嗯?」
「嗚…嗚…嗯…」少女鼻子抽抽搭搭的,聲音悶悶地從他的肩膀處響起,鼻涕眼淚全抹在了他早上剛穿上的意大利純手工制作的黑色阿瑪尼西裝上,夜琉墨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蘇遙。」
「小的在…」
幾乎是在夜琉墨一出口的同時,門外站了一宿的蘇遙拖著長音,推門而進。
每月十五,蘇遙都固執地守在他的門外不肯離開,怕他出現什麼危險。
一進門,蘇遙的下巴就差點落到地上,自己老大居然衣衫革履地坐在床邊,一手輕摟著懷里嬌小女孩的細腰,一手輕輕撫模著少女烏黑的秀發,一向冷硬剛毅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有無奈,有疼惜,更多的卻是濃濃的寵溺。最要命的是,那背對著自己的縴弱女孩雖看不到容貌,不過那小身板明顯還未成年。
我的天!蘇遙使勁揉了揉眼楮,是自己一夜未睡花了眼楮,還是自己老大病糊涂了,難不成是今天要太陽從西邊出來?
「老…老大…」
夜琉墨看了一眼結結巴巴的蘇遙,眼神回復一貫地凌厲︰「把劉嫂叫過來。」
「啊?是!」
蘇遙幾乎是落荒而逃,他急切地想要跑出去看一看外面是不是真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剛跑出房門到了樓梯邊就听到背後夜琉墨冷冰冰的聲音︰「找幾件干淨的衣服上來。
蘇遙一個踉蹌差點從樓上滾下去,這還是那個視美人如糞土的老大?誰不知道老大一向不近,只有在每月十五怪病發作的時候才會讓紅閣的女人來伺候,而且每次都是病痛一過,立馬將人拖走處理掉,從不會讓人活過整夜,這也是自己另一個等在門外的原因,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找衣服,老天爺,劈死自己吧!這個世界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