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你李嫂,麻煩了,這麼晚還讓你不能休息!」杜子鳶謙遜地說道。
「夫人怎麼也這麼客氣?先生客氣你也客氣,那李嫂我都不好意思了!」
「呵呵,一起吃吧!」杜子鳶笑笑。
「我已經吃過了,上了年紀不能再吃宵夜了,會發胖的!」
杜子鳶坐下來,和李嫂有說有笑的聊著。
樓上,賀擎天高大的身軀全luo著,滴著水就走了出來,冷水的確緩解了他升騰起的yu望,外面杜子鳶不在,他換了衣服下樓。
餐桌前看到杜子鳶在安靜的吃飯,見到他下來,李嫂趁機躲進了廚房,把空間讓給兩人。賀擎天站在樓梯上,遠遠地看著她,她安靜的像個女圭女圭般,身縴細的身體曲線玲瓏,透著嬌俏,只是看一眼,就這樣看著她再他的眼前,哪怕什麼都不說,都覺得心靈似乎找到了靠岸的地方,異常寧靜。
杜子鳶也不抬頭,她的臉上有些微紅,安靜的喝著湯。
「好喝嗎?」賀擎天的聲音沙啞著,卻出奇的好听,帶著深深的蠱惑與致命的youhuo力。
沉默不語,什麼都不說,杜子鳶頭垂得低低的,只想快點喝完,上樓睡覺,好困啊!
賀擎天嘴角噙著一抹迷人的笑意,「不好喝嗎?」
「不好喝嗎?」李嫂突然緊張的在廚房露出頭。
杜子鳶頓時道︰「好喝,李嫂你炖的湯很好喝!」
「那就好!」
「李嫂,別忙了。去休息吧!」賀擎天沉聲道。
李嫂只好回去,她知道先生是要和夫人單獨相處。「先生,夫人,你們吃完了放著就行。等著我來收拾!」
李嫂匆匆離去後,賀擎天在杜子鳶對面坐下,盛了碗湯,「小騙子。不理我呀?」
杜子鳶不懂他為什麼叫自己小騙子,她哪里騙他了?
「害我沖冷水澡,小騙子魅力不小嘛!我告訴你,今天只因為是你生病,所以我才寧願辛苦著自己,強忍著這顆想要你的心,不然的話……」
「我吃完了!」杜子鳶才不要听他說這些話,冷著臉站起來要走。
「好了,不逗你了。再喝點!」賀擎天站起來拉住她的胳膊。「子鳶。你是不是太不經逗了?」
杜子鳶才又坐下來。兩人不再說話,她喝完,他給她盛湯。「多吃點!」
因為高燒,沒多少胃口。杜子鳶還是吃的挺少。「我真的吃飽了,有些累,去睡覺了!」
她再度站起來,要走。
賀擎天拉住她的手。「子鳶——」
杜子鳶回頭,看到他真眼楮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她挑眉,有些疑惑,「有事?」
他沉默了一下,點點頭。
她等待。
他站了起來,杜子鳶恍惚間,低低的帶著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子鳶,我們戀愛吧!」
話音一落!
霎時,杜子鳶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他說什麼?
他再度道︰「我們談戀愛吧!」
重復的話,讓她終于听得明明白白,他說要跟她談戀愛!她的心里像是千軍萬馬在奔騰,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為什麼?」杜子鳶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
「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突然這樣說?」
「小騙子!上樓睡覺了!」他一把抱起她。
「啊……」杜子鳶忍不住輕呼出聲
「怎麼,不想跟我談戀愛?」賀擎天俊容漾上三分邪氣逼近她的臉頰,抱著她上樓,發出邪肆的笑聲,悅耳而低沉。
杜子鳶心中一蕩,有些不自然縮縮身,「你放我下來!」
「以後每天都抱你上樓,可好?」賀擎天嘴角微微一揚,邪氣中帶著不馴的魅力。
「你……到底什麼意思?」杜子鳶一陣驚愕,一直處于昏昏沉沉的狀態之中,是自己遲鈍了,還是根本就不懂他?
賀擎天緊緊手,托著她的小pigu的大手有力的往上一抬。「就是要談戀愛啊,別人是先戀愛後結婚,我們先結婚後戀愛,不行嗎?」
「那是情侶才做的事情,你……」杜子鳶低著眼楮,想著什麼。
「我什麼?」
「你又不愛我!」她小聲反駁道。
「那你可以愛我啊!」他說的大言不慚,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這個小騙子,明明愛著自己,竟然裝得這麼無辜。
「我才不愛你!」急急的否認,似乎意識到什麼,又道︰「我憑什麼愛你?!」
賀擎天笑,低低得笑著,看著她躲閃的眼神,裝著不愛他的樣子,心底的復雜情緒,無以言喻。
她再保護她自己,不想受傷,她沒有安全感。
往後,他們要走的路,真的還太長太長,他希望她能從此信任她,當然,這需要他自己的努力。
抱著杜子鳶來到床上,放下她,幫著蓋了被子。
「不愛我就算了!」他故意這樣說著。「愛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得!」
「流氓!」她立刻咒罵,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我說錯了嘛?」賀擎天挑眉。「愛不是做出來的嗎?」
「我懶得理你!」杜子鳶紅著臉,干脆閉上嘴巴,也閉上眼楮,擁著被子,她突然有些失望,想問他什麼欲言又止。
被子被掀開了,溫熱的身軀纏繞住她小小的身子,她剛要掙扎,他關了燈,在她耳邊低語︰「睡吧,小騙子!晚上有個好夢!」
他並沒有怎樣,只是抱著她!
漸漸的,杜子鳶陷入了睡夢中。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落紗簾懶懶灑在房間里的天花板上,折射出一道美麗光暈。
也許受到清晨空氣感染。杜子鳶驀然轉醒,幽幽睜開雙眸,修長墨睫輕微顫抖著張開,隨即。像想到什麼,心里咚咚直跳,賀擎天有力的左手仍然緊緊箍住自己腰肢,赤luo上身顯示出強健壯碩體魄。
杜子鳶輕輕縮回身。他抱著她睡了一夜。
杜子鳶有些失神看著身邊這個男人,他還閉著眼楮,側臉勾勒出優美冷峻弧線,冷清俊眉蹙緊,他昨晚說︰我們戀愛吧!
他到底什麼意思?她平靜的心里像是被丟了顆石子般,越來越不平靜。
杜子鳶望著熟睡中賀擎天,也只有在他熟睡時,她才敢這樣看著他,縴細手指輕輕撫上他英俊的臉頰。
她愛他!愛了他五年了!
可惜他不知道。他說戀愛吧。她心里好緊張。可是受了這麼多的傷害,她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勇氣繼續去愛!她沒有那種死了都要愛的精神,她害怕灰飛煙滅。
恍惚間。她想抽回手,不料。腰間一緊,一股聞男性氣息直沖鼻間。
杜子鳶心中一駭,原來他醒著!
驀然睜大的眼楮對上賀擎天剛剛睜開的英俊容顏,剛醒得他,略微帶著幾絲睡意,卻仍然不減魅力,反而增添幾分慵懶的x1ngan。
賀擎天劍眉星目,薄唇微抿,清澈如冰眸一瞬不瞬凝視著杜子鳶。
杜子鳶片刻失神,眨眨眼眸,急忙想要掙月兌他溫暖的懷抱。
「小騙子,哪里跑?」賀擎天邪魅的笑漾在唇邊,低笑著撲過來吻住她的唇。
杜子鳶頓時一驚,「不要……」
可是他的吻,漫天襲來。
柔柔的,軟軟的,不斷地襲向她。
一陣頭暈目眩,力氣似乎已經喪失。她紅了臉龐,呼吸急促,他伸手輕觸著她,聲音格外沙啞,「早晨好!」
他說著,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放開她。
杜子鳶瞪大了眼楮,他已經起身,站起來走向浴室。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看著他走進浴室,她撫了撫自己的唇瓣,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臉悄悄的紅了。
她身體經過高燒,睡了一夜,感覺好多了,終于可以沐浴了,去洗澡,然後在賀擎天的再三囑咐下,洗了熱水澡,出來。
頭發包裹著毛巾,賀擎天已經準備好吹風機,等在門口,杜子鳶一出門,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幫你吹頭發!不然著涼了還要發燒!」賀擎天扯著她就按在梳妝台前,幫她吹風。
乍然受到這種待遇,杜子鳶很是不安,「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要動!」賀擎天立刻制止她。「讓為夫為你綰上這三千青絲!」
綰青絲?!
綰青絲,用簪子能不能挽起青絲?把情思深結,想留住深情,一生一世一雙人,杜子鳶心底嘆了口氣,女人這輩子,能找到那個甘心為自己綰青絲的男人嗎?一輩子不離不棄,相扶到老,不會心生怨念,無論生死,都像是在神父面前那樣承諾的,不管生死,不敢貧困還是疾病,不離不棄,愛著彼此?
她,似乎都不能做到了!愛著他,是不是應該承受一切的委屈?
吹風機通電,呼呼的風聲,掩蓋了杜子鳶的心思,她低著頭不說話。等到後來,她抬目瞥了他一眼。那張俊毅的臉上有著溫柔的笑意,他在聚精會神的幫自己吹頭發。
頭發吹干後,關了吹風機,她輕聲道︰「我們去看安柔吧?!」
他沉默了下,緩聲道︰「好!」
兩人吃了早餐,賀擎天載著杜子鳶去了醫院。
下車後,他和她並肩漫步前行。
杜子鳶小手垂在身側,忽然感覺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種十指交握的姿勢,那樣親密的姿勢,他掌心的溫度襲來,她的心陡然熾熱了起來。側目望他,發現他也側目望著自己,他薄唇輕啟︰「今天開始戀愛了!第一天,不許走神!」
她恍然,微愣。
他低笑,牽著她的手朝高級病房走去。
杜子鳶低下頭去,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這就是戀愛得感覺嗎?電梯里,他一手牽著她,一手支起來,護著她。不讓別人踫到她,姿勢曖x而讓人溫暖。
早晨的病房里。
十分的安靜,清潔工早早打掃完病房。
伴隨著晨起的陽光,安柔終于緩緩睜開了眼楮。
「柔兒?你醒了?」南宮里澤低喚了她一聲。聲音透著驚喜和緊張,眸子里滿是血絲,一夜沒睡的罪證,就這麼守了安柔一夜,眼楮一眨不眨。
乍然听到南宮里澤的聲音,安柔知道,自己竟然又沒死掉!黯然的別過頭去,心里是說不出的苦澀,原來她還是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逃不開南宮里澤的手掌心。
她以為。這一次。說什麼都會死的,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幸運!為什麼每次她都是絕望的非要死去,可每一次都真的死不掉呢?連死都這麼難嗎?
她不想說一句話。只是別過臉去,淚水在眼眶里。悄悄的滑出……
「柔兒!」南宮里澤看出她目光中的低落,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異常的煩躁,他緊抓住她的肩頭扳過她的身子,眼中閃爍著起伏不定的情緒,「你到底要怎樣?」
「我不想看到你!」安柔冷冷的打斷了南宮里澤的話。「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你餓了嗎?」不理會她的冷冷的語氣,南宮里澤徑直說著。「我讓人送點東西來給你吃!」
「不需要!」她淡淡回了一句,事實上,她此時根本不想理他。
手腕處被厚厚的紗布包裹著,點滴輸入靜脈,她抬眸看著那點滴一滴滴的滴入,眼中是無比蒼涼的哀默。
南宮里澤受不了她這種蔑視他的態度。
高大的身軀猛地將她罩進懷里,鷹隼般的雙目直盯向她那雙滿是哀默的瞳眸,「安柔,你真是無情,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甚至連童童都不顧了?你還算是個女人嗎?你還算是個母親嗎?你這種女人配為人母親嗎?」
「我不配!我根本就不想生下他,是你,是你qiangj/ian了我!」安柔低吼了一聲,語氣顫抖著。
「哼!我qiang/jian了你?」南宮里澤臉色瞬間陰寒起來,聲音如撒旦般寒冷刺骨,帶著一抹駭人的氣息,一字一句的道︰「你居然把那一晚說成是我qiang/jian了你?!安柔,你敢說那晚你沒有動情?你沒有沉x?你逃避了六年,你以為這樣的你,賀擎天會稀罕嗎?你也只能在我的身邊,如果你不逃離,我不會這樣對你!是你,逼我變得這樣冷酷!是你,將我逼到現在這樣!」
「你滾!」安柔似被說得有些惱羞成怒。「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愛你,我從來沒有動情過,我就是想離開你,哪怕是死,也離開你!」
「安柔,你非要惹怒我才滿意是不是?」南宮里澤猛的捏住她的下顎,帶著瞬間勃發的怒氣,暴怒的吼道,他的手在顫抖,那是一種害怕失去的驚懼,她怎麼可以這樣無視他的真心?他也只是愛著她而已!愛,也有錯嗎?
「南宮里澤,你怕了嗎?」安柔咬牙怒視著她,也淒冷的大吼道︰「我不愛你,不愛你!我死也不愛你!」
「我知道!」他的語氣突然低了下去,幾乎听不到,面部的肌/肉抽/搐著,眼里迸發出痛恨的冷芒,俊逸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我知道你從來不愛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安柔被南宮低低的語調驚得心猛的一震,淚水不可遏止的從眼角滑落下來︰「南宮里澤,你放了我吧,我是不可能會喜歡你的。你現在這樣逼我、折磨我,不過是佔/有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而已,折磨一個永遠不可能愛你的女人,有意思嗎?」
「你覺得我還在乎嗎?安柔,你居然敢無視我!即使不能得到你的心,你也只能呆在我身邊,一輩子休想離開!」他突然上x,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邊粗bao的撕開她的衣服,邊ken咬上她的肌膚,看著她被自己折磨的痛苦狼狽,他的唇角反而勾起一抹嗜血殘忍的笑,那種蹂lin她的獨佔yu。讓他整個人變得癲狂起來,恨不得狠狠的將她吃掉!
嘟嘟的敲門聲突然傳來,打破了南宮里澤接下來的動作,他倏地停住。皺眉,下床。
安柔松了口氣,死死的咬住下唇,吞回淚意。這就是個魔鬼。她永遠不會愛魔鬼,她愛的一直是溫柔多情的擎啊!
門打開,賀擎天和杜子鳶走了進來。
也許是看到了賀擎天,安柔的眼淚頓時流出來,呶呶嘴,喚道︰「擎……」
賀擎天沒有走太近,他的手握著杜子鳶的小手,就站在她的病床前,嘆了口氣。道︰「安柔。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你真的太自私了!」
安柔驚愕。嗚咽的捂住嘴巴,神情激動的看著賀擎天,擎說她自私?
「你可以不要任何人。但是怎麼舍得下你五歲的兒子?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那麼可愛的孩子,生下來你剝奪了他的父愛。現在連母愛都要剝奪,你真的太自私了!你是這個世界,我認識的人中最冷血,最自私的女人!」賀擎天對著安柔開口的嗓音依舊溫暖,可話語里卻多了份疏遠的冷漠,因為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再度的拋下童童不管。
「我自私?我自私!」安柔沒想到賀擎天會這樣質問自己,而且是在自己剛剛醒來,終于,看到了他的大手握住杜子鳶的手,她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去,淚水滂沱。
杜子鳶看著她哭得這樣傷心,竟開始同情起安柔來!還有立在床邊眼楮里滿是血絲的南宮里澤。
賀擎天看安柔落淚,語氣也不曾放柔,「不要孩子的母親難道不自私嗎?一次次想著自殺拋棄自己的兒子,只為成全自己受傷的心?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嗎?這個男人他有錯,他不該這樣對你,但是你又努力過嗎?為什麼你不努力讓他對你好而不是這樣nue待你?安柔,你到底要什麼樣的生活呢?」
聞言,安柔白皙的臉上淚水落得更凶了,倔強的搖著頭,孱弱的面容里有著受傷的委屈。「我很自私嗎?很自私嗎?擎……」
她在不停地追問著這句話,像是問別人,又像是問自己。腦海里閃過童童稚女敕的小臉,她的兒子,她是虧欠了她的兒子太多了。
南宮里澤立在床頭,沉默不言,看著病床上這個女人,他在問自己,到底他愛上了她什麼啊氣質?美麗?還是別的什麼?他是不是愛錯了?!
萬般的情緒涌在了心頭,南宮里澤呆滯的目光復雜的落在安柔的臉上,再看看賀擎天和杜子鳶,轉身走了出去。
杜子鳶沒想到賀擎天會這樣說安柔,而且安柔她才剛剛醒來,他這樣說話口氣這麼重不怕她再度自殺嗎?
她輕輕扯扯賀擎天的手,他轉頭給了杜子鳶一個安慰的笑意,自然明白她的擔心。
安柔哭的還真的好傷心的樣子,但是如果賀擎天不這樣說她,不知道她會怎樣?她怎麼可以自殺呢?生命是如此的難能可貴,只有寶貴的一次,她居然這樣去剝奪。
而安柔在看到賀擎天握著自己手得時候她眼神明顯的一怔,似乎更受傷了,哭得更厲害了,杜子鳶想著,也許安柔是愛著賀擎天的吧?
否則又怎麼這樣依賴賀擎天,因為他的幾句話而淚流滿面,是因為不能愛賀擎天而自殺還是因為不能忍受南宮的nue待?
這個世界還有不能忍受的委屈和痛苦嗎?似乎是的,人總是不能委屈自己的內心,比如自己,總是想忍受一切的委屈,卻總是做不到。
突然覺得安柔好可憐,愛有什麼錯?
突然也覺得南宮更可憐,是因為深愛,才會讓一個玉樹臨風的大男人光著腳抱著心愛的女子闖入醫院急救的吧!只有這樣的一幕便讓人覺得他是真的愛安柔的,他愛的該有多深呢?
杜子鳶抽了抽手,想要把安靜的空間留給了賀擎天和安柔,或許賀擎天該有話對安柔私下說。
深邃的目光掃了一眼杜子鳶,賀擎天親密的拉住杜子鳶的身子,似乎不許她離開自己半步,杜子鳶就這麼被他給緊緊的拉在身側,動彈不得。
擎竟然真的愛上了別的女人。安柔痛苦的別過目光,委屈的淚水從眼中不斷地滾落下來,一切的夢,都破碎了。
她竟然在擎的眼中看到了淡漠。他曾經的溫柔卻給了身邊的杜子鳶,她以為,擎不會愛上任何女人的,她以為擎只是在報仇而已。可是——
「安柔,用心感受南宮給你的到底是什麼?你給他的又是什麼,我希望你不要再傻了,希望這種事情不會再有下一次。我們還會來看你,希望看到一個成熟穩重樂觀的你!」賀擎天說完,牽著杜子鳶的手要離開。
「擎,你就這樣走了嗎?」在賀擎天轉身的瞬間,安柔急急的喊道,含著眼淚的目光楚楚可憐的看著賀擎天的背影。這還是那個溫柔的擎嗎?他怎麼能對自己這麼絕情?
站立在門口的南宮里澤臉色倏地擎白成一片。灰白的面容里滿是震驚之後的巨大傷痛。她還愛著賀擎天,她愛的只是這個男人!
賀擎天挺直了脊梁,沒有轉身。只是溫柔的對杜子鳶道︰「子鳶,我們去哪里度蜜月?」
杜子鳶呆住。他這是什麼意思?讓她來幫他刺激安柔,還是斷了她的念頭,是他想通什麼了嗎?他難道也看出來安柔對他的依賴是愛嗎?
她不敢說話,也不想說,她不喜歡被人利用的感覺。
賀擎天拉著杜子鳶要走,突然身後傳來尖叫。
「擎——」安柔猛地尖叫了一聲。「你真的不理我了嗎?連你也不理我了嗎?」
賀擎天回轉頭,這一次,目光堅定而淡漠,望著她。
安柔期待的眼神里展露出璀璨的光芒,「擎——」
可是當她看清楚賀擎天的眼中只是平靜的冷漠後,她的心轟然倒塌了,擎真的不在意自己,他的眼中沒有自己,她從他眼底看不到自己。「你不理我了嗎?」
賀擎天笑笑︰「安柔,你永遠是我的姐姐!」
只是姐姐而已!
「可是我愛你啊!」她終于還是說了,隱忍了多少年不曾說出的心事,她今天說了。
杜子鳶差點被安柔的嗆住,同情的目光看向一旁站立在門口的南宮里澤,怎麼也沒想到安柔竟然當著他的面,對另外的男人表達愛意,還真是天大的諷刺。
「是嗎?」賀擎天開口的嗓音依舊溫暖,可話語里卻多了份疏遠的冷漠,曾經他是經常開玩笑說娶她,那也只是玩笑而已。「你真的分的清愛情和親情嗎?或者你根本對我就只是依賴而已,是我的玩笑讓你誤會了什麼嗎?柔,如果是那樣的話,真的對不起了!我從來就沒有真的想過娶你,也從來不認為你是愛我的,我們之間只是親情而已,希望你分得清愛情和親情的距離,不要失去你真正愛著的人!」
「擎,你讓我怎麼辦?」安柔白皙的臉上淚水落得更凶了,「我想死都死不成……如果我死了,就好了,一了百了了。」
聞言,杜子鳶轉頭又看了一眼南宮里澤,他靜靜的立在病房門口,周身散發著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氣息。
他眉心深鎖,神情冷漠如冰,眸中滿是空寂與痛楚,從骨子里透出一股孤寂與悲傷,那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悲涼。
听到安柔的話,南宮里澤得眸子變得更加幽暗,手不自覺的收緊,她終于承認了,終于忍不住了,終于說出了愛著賀擎天的事實,南宮的神情險些崩潰,只是他很意外,賀擎天竟然這樣冷酷。
杜子鳶真的無限同情南宮里澤,而安柔這樣的哭泣,讓她感到有些好笑,她突然看著她,就開口了︰「安柔,你不覺得你很無聊嗎?」
「你——」安柔猛地抬起頭看著杜子鳶。「你在指責我?」
「對!如果可以我想扇你的臉,但這不是文明人該做的!」杜子鳶不屑的眸光瞥向安柔,指著門口的南宮里澤道︰「這話輪不到我說,但是我真的覺得你配不上這個男人!」
安柔被杜子鳶說的啞口無言,錯愕的望著她。
杜子鳶冷哼一聲︰「他為了你救你,赤腳抱著你來醫院,一個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忘記穿鞋子?而你這種女人,愛不成就想死。你自己覺得你能配得到別人給予的愛情嗎?你覺得賀擎天會愛上你這種動不動就死的女人嗎?你開始得高貴氣質去了哪里?如果你一直是我第一次在**見到的那樣自信,沒準賀擎天會愛上你,但你現在這樣子,我想就是乞丐也不會愛你吧!也只有這個男人。他傻了才會愛你!」
「可是你呢?你對得起這個男人嗎?對得起你的兒子嗎?至少我知道,你們的兒子童童,在叫賀擎天爸爸,為什麼你會讓童童叫賀擎天爸爸?你無緣無故的剝奪了南宮先生作為父親的權利。你想說你不愛他是嗎?不愛他你為什麼跟他上huang?愛不愛關孩子什麼事情?」
安柔有些發愣,完全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杜子鳶居然對她發怒了!
杜子鳶甩開賀擎天的手,挺立在那兒,如玉樹臨風。她的目光灼灼,如同兩盞在暗夜里發出強光的探照燈,對賀擎天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後,她的目光立刻調向安柔。
這時。安柔已經被杜子鳶的架勢所嚇住了。她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被子。如同受驚的小鳥,要尋求庇護似的,半藏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些兒眼角眉梢,對杜子鳶怯怯的窺視著。
杜子鳶盯著她。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你是不是說他qiang/jian了你?就算第一次qiang/jian了你,你懷孕了,你可以打掉孩子啊,為什麼你又跟他結婚了?既然結婚了,打算生下孩子了,你是不是該好好珍惜?可是你為什麼在孩子沒出生又要離婚?當然這些都不是我該說的,但是我真的看不慣你。既然生了孩子,是不是就該盡一個母親的義務?丟下兒子玩自殺,你這種女人算個人嗎?是不是你今天哭著對賀擎天表白,他不愛你,你又要自殺?」
安柔被杜子鳶無情的話給說的一動不動了,忘記了眼淚,忘記了哭泣,只是定定的看著杜子鳶,似乎她的話,說進了她的心坎里。
說得她忘記了反應,說的她,真的在徹底反省!
這樣的自己,沒有男人會愛嗎?除了南宮嗎?他有愛自己什麼?
「安柔,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看不慣你,你身上有種高貴的氣質,卻也有種假惺惺的扭捏之態。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可以忍我姐,因為我欠她,可以忍我媽,因為她是我媽媽,可以忍我爸爸,也可以忍賀大哥,但是你,我不欠你什麼,你今天對還是我男人的賀擎天表白,且當著我的面,想把我當空氣門兒都沒有!低調不代表懦弱,我不說話,不表明立場,你不要以為我好欺負!告訴你,你讓我看不起你!所以我不會讓你,我不會讓一個你這樣的女人窺探我的男人,即使你先前自殺過,或許在我說完這些話,還要玩自殺,都和我沒有關系。因為我不欠你!只是以後要死死遠點,死到別讓我們知道,看著鬧心!」
賀擎天和南宮里澤都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都轉向了杜子鳶,誰也沒想到這樣縴弱的女子會說出這樣一針見血的話,看似不近人情,卻有處處透著哲理,賀擎天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了解杜子鳶,她居然發怒了,而且還是對著安柔。
賀擎天是真的有想到杜子鳶會開口數落安柔,也對啊,是該有人來數落安柔一次了,只是不知道效果管用不管用。
「賀擎天,你走嗎?我不想留在這里!」杜子鳶聲音低沉的開口,轉頭對南宮里澤道︰「你愛的很辛苦,我很同情你,但我想,你是強者,也不需要我的同情!所以我只能說,你愛錯了人!」
南宮里澤微微的蹙眉,眼中對杜子鳶劃過一抹贊賞。
「不過如果你想換個女人愛的話,我可以把我的好朋友介紹給你!沒準沒這麼辛苦!」杜子鳶說完,回頭又看安柔。「安柔,到時候南宮里澤愛上別人的時候,希望你不會後悔,但是賀擎天,這個男人,他不是你的,這是我的私有物品,除非我不要了,否則,你永遠要不走!不!我告訴你,就算我不要了,你也要不到,因為把他給你這種後任,我也覺得丟人!」
錯愕著,賀擎天唇角劃過一抹笑意,這個小騙子,她此刻像極了母老虎,把安柔給吼得一點反擊的余地都沒有了。
「你不走?」見賀擎天沒有要走的意思,杜子鳶挑眉。
「走!小騙子,沒想到你性格也有這麼強悍的一面!」賀擎天回給杜子鳶一個笑容,認識她這麼久,第一次發現她其實做事挺有原則的。
只讓姐姐,媽媽,爸爸,還有自己,其余人都不讓!賀擎天回味著杜子鳶的話,無奈的搖頭失笑,擁著她的肩膀朝外走去。
南宮里澤,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和賀擎天眸光對視,他也沉默不語,微微頷首,賀擎天和杜子鳶離去。
走出高級病房區,杜子鳶深深地,長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