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怎麼著我?」
兩人完全沒發現他們現在的樣子倒像是在玩家家,完全是兩個孩子,一個非要他吃,一個非要不吃,杜子鳶就拿著藥往他嘴里塞,他別過臉去,她沒辦法,只能放下杯子,兩只手並用,一只手扳住他的俊臉,一只手拿著藥。
賀擎天的臉終于被杜子鳶扳了過來,藥在唇邊,他就是抿唇,不吃,杜子鳶急了。「賀擎天,你敢不吃你試試!」
他不張嘴,不說話,怕一張嘴,藥就塞進了嘴里。
杜子鳶真是無語了,這個男人怎麼就吃個藥這麼麻煩?「這藥根本就不苦,你看這個有糖衣片!」
杜子鳶想起來小時候媽媽就是這樣騙自己的,那時候生病了,不吃藥,媽媽都會這麼哄著自己的,沒想到現在她居然要哄賀擎天。
「哼!」鼻子里哼出一聲,賀擎天完全不配合。
低頭看著她,杜子鳶湊近他的俊臉,他微微後退,怕自己的咳嗽傳染給她。
可是杜子鳶又湊近了,「你到底吃不吃?」
他搖頭。
杜子鳶皺眉,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低頭,含住藥片,然後唇猛地堵住他的唇,賀擎天錯愕,她這是做什麼?
舌尖輕輕一頂,她的舌尖頂開了他的唇,藥片被她頂入了他的口中,快速的拿過水,喝了一口,又喂給他。
本能的,賀擎天,咽了下去,眸子瞪大大大的!完全忘記了藥的苦!
杜子鳶坐下來,臉紅撲撲的,沒辦法才這麼做的。
賀擎天更是失神著,她口中的甜蜜讓他忘記了藥的苦,竟真的吃了!好半天,他像是吃了蜜一般的憨笑起來。
但接下來。他突然吼了一聲。「誰準你吻我的!」
杜子鳶臉一僵,低垂下小臉,默默不語。突然想起,要離婚的是自己。沒有資格吻他的也是自己,自己總是做這種矛盾的事情!只能低低地說道︰「對不起!」
「傳染你感冒怎麼辦?」他繼續吼道。
杜子鳶微微一詫,原來他是怕他自己傳染給她感冒!她低垂著小臉,一時間有些尷尬。
杜子鳶又遞過去杯子,「再喝點水吧!不然嘴里會有苦味的!」
他立刻搖頭。「不要!不苦,一點都不苦,有你的味道,怎麼會苦呢!」
杜子鳶的臉又華麗麗的紅了。
「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這麼關心我啊!」賀擎天又得意的笑了起來,笑得很欠抽。像是偷腥的貓,那麼得意。
杜子鳶突然心頭一酸,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心里更是難過!姐姐到現在還不知道下落,只怕她再也沒有臉出現在**城了吧!那樣的香艷視頻。那麼清晰的堪比apian的鏡頭,唉!
深深地嘆了口氣!
病房里很安靜,點滴換了兩次了。
在第三袋換上的時候,賀擎天突然開口。「我要去廁所!」
杜子鳶一呆,他打著點滴,去廁所,有人要幫他拿輸液袋。可是她不要陪他去廁所。「我去找個護士來!」
「來不及了!我已經鼓炸了!」賀擎天掀開被子下床,摘下輸液袋,遞給她,瞥了她一眼,深知她那表情是什麼意思,小騙子害羞了。「要麼你拿袋子。要麼你幫我月兌褲子!」
「我拿袋子!」她立刻說道。
賀擎天莞爾一笑,「那就走吧!」
杜子鳶舉高輸液袋,不讓血液回流。
高級病房里有洗手間,兩人走進去,杜子鳶身子後退一步。賀擎天一只手上扎著針,不太敢用力,而腰帶似乎一只手不太好解,呃,不,是他不想用一只手解,對著馬桶,他黝黑的眼珠滾動了一下,轉頭看杜子鳶,小騙子居然是把臉背對著他的,立刻皺眉,沉聲道︰「我解不了,你幫我解!」
杜子鳶腦子嗡得一下,臉騰地紅了起來,只感覺耳根都跟著火lala的。「你自己解!」
賀擎天不動,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子鳶,復雜的眼里有著委屈,「子鳶,我手打著針,根本沒辦法解皮帶,我拿著藥袋,你幫我解開!」
「不要!你自己解!」杜子鳶真的要慪死了,他根本是故意的。
「子鳶,你想讓我尿在褲子里嗎?」委屈的瞅著她紅透的俏臉,賀擎天慧黠的閃著眸光,讓那張俊秀的臉龐看起來異常的俊美邪肆,嘴巴卻噘著,很委屈的叫著︰「快點快點啦,我真的快尿出來了!」
「這一次你太過分了。「沒有任何的猶豫,杜子鳶直接道︰「不尿就尿褲子里好了,反正是你自己的褲子!」
「你好過分!我是病號!」賀擎天奸詐地笑著,如同偷腥得逞的狡猾狐狸一般,打趣的看著正背著自己的杜子鳶,這個小丫頭!
「你又不是不能自理!」杜子鳶冷著嗓音開口。
賀擎天微微一笑,不再捉弄她,悶聲道︰「貌似還能解開,我要解了,你別偷看啊!」
「我才不會看!」
「不過你想看也沒關系,我絕對給你看!」
「我不會看!」
賀擎天唇邊勾起一絲興味,「我真的不介意你光明正大的看,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偷看一下也沒關系!」
「賀擎天!」杜子鳶怒了。
嘩嘩的水流聲傳來,杜子鳶整個人立刻住嘴,背對著他,手里舉著他的輸液袋,臉紅的不成樣子,這是她第一次陪男人小便啦,真是羞死了!即便是什麼都沒看,可是听著聲音就懊惱起來,柳眉皺在一起!
其實偶爾,賀擎天還是有點玩心的,只是這些年,很多事情壓制他的本性,讓他不能正常發揮,不像別的孩子一樣可以無拘束的大笑的!
雖然現在,他和杜子鳶之間有很多問題,但是清楚了自己的心,也清楚了她的心。他就真的不想壓抑自己了!不想再掩飾自己的興味。
水流聲終于停住,杜子鳶幾乎是在煎熬。
半天沒有動靜,杜子鳶不得不開口。「好了嘛?」
「沒有!再空空!」他說。「我怕一下萬一再想尿,你又不幫我。解一次皮帶真的很麻煩!要不我不穿了行不行?」
「賀擎天!」杜子鳶低吼。「你再這樣我走了!」
「好了!我已經扣上皮帶了!」賀擎天轉身,按了抽水馬桶,然後邁著優雅而穩重的步履,往病床走去。
一句話說得杜子鳶差點氣得背過氣去,恨不得等他好了後拆了他的骨頭!
賀擎天一臉好笑地走過去,滿臉的滿足,即使現在她陪著自己,什麼都不做,他也覺得安心,連日來為工作的憂心和焦慮似乎都煙消雲散了。似乎只要杜子鳶在身邊,他就覺得踏實。
杜子鳶搖了搖頭對上賀擎天那含笑的面容,不由快速的走了過去幫他掛好輸液袋,「快點休息吧,都這麼晚了。」
「子鳶。陪我一起睡。「賀擎天沉聲的開口,對上杜子鳶投過來的目光快速的舉起手,鄭重的保證著,「我保證絕對是蓋棉被聊天,不會對你亂來的。」
「我幫你看針!不能睡!」看著他那樣子,杜子鳶在床邊坐下來,認真的看著他那紅滿血絲的眼楮。「你好久沒睡了,公司出了問題,你該好好休息,這樣才能有精力去拼,你現在快點睡覺!」
「子鳶,你就不能溫順一點嗎?」咬牙切齒的開口。賀擎天惱怒著一雙深邃的眼楮,無力加挫敗的瞪著眼前拒人千里之外的小騙子。
「閉嘴!睡覺!」她嚴厲道。
他的關心讓他有著動容,也的確困了,累了,「針打完了。你就上來睡!」
杜子鳶一怔,沒有言語。
那床太小了,即使床大,她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還有機會兒再跟他睡在一起,心頭浮過惆悵,黯淡了一雙眸子。
迷糊里,不知道何時睡著了,杜子鳶就趴在他的病床邊,沉沉的睡在床沿邊上,沒有蓋上被子的身子因為寒冷而卷縮著。
賀擎天醒了,護士來給他拔針的時候就醒了。深夜三點,點滴滴完,他的咳嗽雖然還偶爾有,但是不得不承認,藥效真的不錯,控制住了一些。
起身,將她柔軟的身體抱上床,杜子鳶身子一僵,驚醒了,瞬間清醒,卻沒有睜開眼楮。
「小騙子,為什麼一定要跟我離婚呢?」賀擎天為她蓋上被子,大手輕輕的摟著她的縴腰,無力的低嘆里有著濃濃的感情。
眼角忽然的濕潤,這感覺讓杜子鳶想起跟他在一起的甜蜜日子。
床很小,兩個人貼合在一起,賀擎天抱著她,不再說話,像是沒發現她清醒一樣,不多時,傳來他沉穩的呼吸聲。
杜子鳶的身子漸漸的放松下來,閉著眼,溫暖的懷抱里,杜子鳶再一次的沉睡。抱她到懷抱里的那一刻,她身子的僵硬,讓賀擎天明白她已經醒了。
十多分鐘後,側過目光,看著沒有拒絕,而就這樣乖巧的睡在他懷抱里的杜子鳶,賀擎天嘴角那隱約的笑容終于化為大大的,有些傻氣的笑。沉穩的呼吸聲不過是他讓她以為他不知道她醒來而故意做的。
一低頭,一個吻輕柔的落在杜子鳶的臉頰上,這才心滿意足的擁抱著她,同樣閉上眼睡了。
而同樣的暗夜里,醫院的停車場里,一個隱蔽的角落,一輛豪華的紅色法拉利,停在那里。
「秦先生,你要的杜如慧的地址找到了!」電話里傳來低沉的聲音,「不過她天亮可能要離開,所以不得不現在給你打電話。」
坐在汽車里的男人正是秦傲陽,「好!說地址吧!」
那端說了地方,秦傲陽掛了電話,燃起一支煙,打火機微亮的光芒一閃而過,也映出他英俊的臉龐。抽著煙,煙霧繚繞間,是無比的惆悵,哀默!
白色的煙霧彌漫在汽車里,秦傲陽一手夾著煙,視線緊迫而哀傷的看向病房大樓的窗戶,杜子鳶在陪著賀擎天。輕輕的嘆了口氣!賀擎天才是她的幸福!低下頭去,發動車子,他能做的,也只是遠觀而已!除此之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車子滑了出去,深夜,找到那個地址!
杜如慧,秦傲陽能做的也只是幫杜子鳶把她的姐姐找回來。
當他跌跌撞撞穿過狹窄的巷子進入筒子樓找到杜如慧的地址,深夜敲響那個位于幾乎是貧民窟的破門時,他都在想到底找到杜如慧把她帶回杜家對不對?但是那樣的事情發生,對于一個女人來說,真的是太悲劇了!
敲了幾下門,里面似乎響動了一下,卻沒有開門。
秦傲陽低聲開口︰「杜如慧。是我,秦傲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沒有錢了,開門吧!」
里面很安靜。但是過了一分鐘左右,燈開了,門也開了!
秦傲陽在看到里面的女人時整個人錯愕了,蓬頭垢面的杜如慧一看就像是要飯的,多少日沒洗澡了的樣子,頭發凌亂,身上一股怪味。屋子里只有一張破床,光禿禿的沒有一床被子,整個屋子里除了一張破床什麼都沒有了,而使用過的方便面盒子一大堆堆在地上,發出難聞的酸臭味,她就那麼站在門口。一雙眸子,木訥,冷然。
皺皺眉,秦傲陽打量著她,錯愕著喊道。「你怎麼搞成這樣?」
「我不就該這樣嗎?全景城最y1ndang的女人。難道不該過這種日子嗎?」杜如慧完全不在意,或者說她根本沒有了尊嚴,眼底閃過濃濃的自嘲。「下場這樣,我活該,不是嗎?」
她這樣說,秦傲陽倒覺得有些同情她了。「別這麼說,雖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但是說實話,比你y1ndang的女人多了去了,只是人家沒這麼命苦的被算計!」
「你來做什麼?」
「收拾下吧,跟我走!」
「去哪里?」
「你打算這樣下去?」
「不!我要搬家了!」杜如慧沒想到秦傲陽會來找自己,更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要搬家,但是你沒錢了,你搬去哪里?」
「和人睡一覺,就有地方住了!這間房,不就是我和人睡了一覺換來的嘛!」杜如慧冷冷的說著,眸子里劃過一抹糾結的痛,卻是一閃而逝。
秦傲陽望著她,沒有忽略掉她一閃而逝的痛苦,真誠開口︰「先跟我走吧,安頓好你,送你去國外!」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杜如慧早已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人對自己好了。
「因為你是杜子鳶的姐姐!」秦傲陽如實說道。「杜子鳶一直很擔心你,委托我找你!」
其實是他自己主動幫她找的,杜子鳶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又是杜子鳶!」杜如慧苦澀一笑。「不用了,我不需要她的假好心!」
「你這女人很固執,你們還真是姐妹!」秦傲陽想起杜子鳶偶爾的固執來,更是嘆了口氣。「杜如慧,你爸爸住院了,想必你也听說了,我不信你無動于衷!」
杜如慧身子一個顫抖,微微晃動了下,又是冷笑。「我和他們早就斷絕了關系!」
「斷的掉血緣嗎?」秦傲陽一句話讓她閉嘴,看了看天,窗外已經微微亮了。「我已經一夜沒睡了,現在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去?你確定除了我,還有誰能幫你?」
杜如慧怔住,似乎在思量著什麼。
「走吧,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你真的臭死了!」
「好!我跟你走!」杜如慧不再嗦。「走吧!」
清晨,從溫暖的懷抱里醒過來,杜子鳶一怔,昨夜的一幕幕熟悉的回放在了眼前。賀擎天?睜開眼,杜子鳶冷淡的視線打量著還沒有醒的男人。
剛毅英俊的面容因為熟睡而柔和,劍眉飛揚,鼻翼高挺,刀削般的臉頰有著盅惑人心的慵懶,那光潔的下頷有著新出的胡渣。
如果沒有兩家的恩怨,該有多好?
閉上眼,內心深處閃過疼痛。
恢復了平靜的神情,杜子鳶徑自的下了床。
即使是很輕微的動作,可是懷抱里的人忽然離開,賀擎天本能的伸過手阻止,剛起身的杜子鳶一個不防備再一次的被他勾回了懷抱里,鼻子重重的砸上賀擎天的胸膛上。
低呼一聲,杜子鳶低頭看了過去。卻見賀擎天已經清醒過來,深邃的眸光靜靜的和她看過去的視線交織糾纏著。
「醒了。「模著鼻子,杜子鳶淡漠的開口,神情清冷的再次的爬起身來。
「子鳶。「早晨暗啞的嗓音比平日更加的低沉渾厚。賀擎天看著面無表情的杜子鳶,懊惱著,忽然收緊了手臂上的力道。
剛剛爬起來的身子再一次的跌在了他的身上,杜子鳶錯愕的一抬頭,一個吻,帶著眷戀壓了過來,狂野的,讓人沒有招架的余地。
突然的親吻,杜子鳶一怔,快速的要推開賀擎天的身體。可惜他的手臂卻如鐵鏈般緊緊的禁錮住她的身子,冰冷的雙唇帶著壓抑的渴望張狂而放肆的襲擊她的雙唇。但很快的想到自己還感冒著,怕傳染給她,又放開她。
賀擎天發現他的耐心越來越好了,他竟然還能安靜的躺在這里。即使面對著一張處處疏遠他的臉龐。
「有時候,我真想剖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麼。「低沉的嗓音里著無奈,賀擎天無奈的開口。
每一次面對杜子鳶的冷漠。他不確信是想掐死她,還是將她拉進懷抱里狠狠的吻住,吻碎她臉上冷冷如霜的面具。
「我去問問還要不要輸液,如果不需要。我該走了!」杜子鳶開口,可是心頭卻依舊擔憂他,甩甩頭將不放心的情緒甩出了腦海。
賀擎天一听這話,立刻拉下臉來。「我好了,不用找了,這就出院!」
賀擎天的司機把車子開了來。杜子鳶被他拖到了車上。
「呼呼——」
耳畔吹來風聲,車子正在飛速行駛。
杜子鳶被他押進了車內帶走,哪怕她想要走想要逃,想要去爸爸住院的病房去看看,可他那麼蠻橫的動作。絲毫不憐香惜玉,抓得她的手腕都泛青發紫,強勢地將她塞進車後座,更甚至是用雙手緊緊摟住她,不讓她有機會跑。
「我要下車!」杜子鳶掙扎喊道。
「開車回公司!」賀擎天喝了一聲,司機嚇了一跳,立刻踩下油門而去。
「你放開我!」杜子鳶咬牙說道,卻不敢太過大聲,只怕會讓司機听到。
賀擎天緊摟住她,聲音也低了幾分,卻更加陰郁嚇人,「閉嘴!」
車子一路飛馳,駛回了賀氏集團。賀擎天又是抓著杜子鳶下車,從底樓大廳一路拉著她走進電梯,終于回到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砰——」一聲,大門被推開又甩上。
「賀大哥!」杜子鳶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懊惱說道,「我還沒看我爸爸!」
賀擎天眼眸頓時緊斂,愈發用力地抓著她走向沙發,猛地將她按下,自己也棲了上去。
杜子鳶被他困在沙發與胸膛之間,慌張掙扎的時候,他死死捏住她的下顎,指間的力氣大到幾乎要將她捏碎,粗魯地要她面對自己!
「說!你是不是非要離婚?!」賀擎天冷聲質問。
杜子鳶一下怔忪,竟是無法回答。
她的默然像是代表了某種答案,他的指關節都開始發青,賀擎天劍眉凜然,一字一字吐出,卻字字讓她心傷,「還要我求你不可嗎?杜子鳶,我受夠了你一會冷一會熱了,我告訴你,我不是非你不可,天下女人多的是,想做我賀擎天女人的有的是!」
她又擺給他臉色看,他真是惱死了,不知道怎麼敲醒她。
「我再問你一句,杜子鳶,你是不是非要離婚?!」賀擎天咬牙切齒,男聲越來越響,充斥在杜子鳶的耳畔。
「我不知道!!」杜子鳶嚙著唇,很難過,他的話讓她很難過,但是她不知道怎麼辦是真的!
他一時頓住,以為她又會說離婚,沒想到她卻說不知道。
「你要折磨死我嗎?嗯?子鳶?」賀擎天突然抱住她。「我們不離婚,一起面對好不好?」
折磨人?杜子鳶變得呆滯,有些茫然!
「我沒有!我只是很矛盾……」杜子鳶只是說了這樣一句話便哽咽住了,她將小臉轉到一邊去,小手倔強地擦掉了瞬間滑落的淚水。
心,就像是大手狠狠揉碎了一樣,他二話沒說。將她的小臉輕輕掰過來,俯身吻去了令自己心疼不已的淚水。「傻丫頭,我和你一起面對,不許再提離婚的事情!懂嗎?」
「可是你媽她……」
「你不要管那些!她左右不了我!」
「可是她畢竟是你媽媽!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怕!」
「子鳶,從前,在我眼中女人就算再過千嬌百媚,也不曾動心過,遇上你之後,我才知道如何對一個女人產生心疼的感覺,對你姐姐,我從來也沒有過那種感覺,我承認我不是好男人!但是結婚後,我一直維持著一個丈夫的操守。沒有背叛過你!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我羞辱你做的把戲,不是真的!子鳶,我想告訴你,未來。我也會堅持一個丈夫的操守,難道這樣你也不能信任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就像催眠師一樣,使杜子鳶的意識都快要停止運轉了,只是傻傻地看著他,看著他的薄唇一張一合,听著抵在耳邊低低的、卻重如盤石的嗓音。
「子鳶。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如此具有魔力,會如此令我魂系夢牽!當你說要離婚的時候,那一刻我才知道你對我來講有多麼重要,你——是我追尋了多年的珍寶,是我一生要珍愛的女人,所以子鳶。我要愛你……愛你……」
他凝視著她的眸子,一字一句地擲地有聲。
杜子鳶看著他,完全怔住了,他的黑眸和聲音就像具有魔力一樣,令她的心跳不已。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雖然她還不能完全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但她不難感受得到他說這番話的認真,她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心疼自己的。更重要的是,他表白了!他說愛自己!
感動一瞬間盈滿了整顆心,滿滿的,漲漲的,有層霧氣升騰起來,在眼底。
「子鳶,不離婚好嗎?」
「我要你!只要你!」
「給我個機會,好嗎?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再受傷!」
「我——」杜子鳶哽咽著,說不出話,什麼也說不出。
「子鳶,子鳶……子鳶……子鳶……子鳶……」他一聲聲叫著她的名字,叫得杜子鳶心碎。
她覺得有什麼從眼里流了出來。
「子鳶,你愛我不是嗎?」
「子鳶你忍心讓我終于知道愛上你的時候卻要忍受和你分離的苦楚嗎?你想讓我一輩子苦下去嗎?」
「子鳶,你要我們為了他們的恩怨彼此錯過嗎?錯過了心里就開心了嗎?」
「子鳶,讓我們在一起,永遠的在一起,相親相愛,永遠在一起。」
「子鳶,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是愛我的,我要你看著我的眼楮告訴我,你愛我!」
「我——」杜子鳶哽咽著,听到他的呼吸,那里面,有脆弱,有纏mian,有心疼,有往昔,她的心真的要碎了。
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子,他是她的海洛/因,上癮了,不顧一切了,舍不得,舍不得啊!
「子鳶,抬起頭來,子鳶!看我一眼!」他仍然在叫著。
「我愛你,從來不曾改變過!」杜子鳶小聲地答應了,不再堅持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愛你,我怕我跟我的家人都萬劫不復了,我對他們感到愧疚!」
「我都懂,傻丫頭,我懂!」
兩兩相望中,他深情的呢喃。
杜子鳶心撲撲地跳著,揚起小臉,那滿是感動的淚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他?也可以說出這樣動人的綿綿情話嗎?他是她的賀大哥嗎?
她的手顫抖著,她的眼里流著眼淚,五年,整整五年,她和這個愛到刻骨的男子終于互訴衷腸了,她等了那麼久,那麼久,在她決定離開得時候,他竟然表白了!
他是她的賀大哥啊!這個玉樹臨風,這個高大邪肆冷漠而又霸道的男人,枕著她那五年之遠的男人啊!
「但是我愛你!」他又道。
我愛你。這三個字,敲在她的心理。
「子鳶,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賀大哥!」杜子鳶哽咽著伸出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你再說一遍你愛我!」
「我愛你,子鳶!用一輩子愛你夠不夠?如果不夠,那麼,加上下一輩子好了……」
她又哭了。聲音哽咽,「我也是!」
「不分離可以嗎?」
杜子鳶終于放聲大哭,她舍不得,她就知道她舍不得,他就是她身體里的血液,是她的骨髓,沒有血液和骨髓,她還能怎麼活?
他開始用力地抱她,緊緊地抱她,把她勒得骨頭疼。可她喜歡這疼!是的,這疼多麼讓人喜歡啊!
這是愛情的疼!
她喜歡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屬于他的霸道氣息,「我不想離開你,從來都不想!」
「子鳶!」他把頭埋在她的肩上。「子鳶,你這個小傻瓜,我終于還是等到了你這句話,如果我不堅持,你是不是真的要離開我了?」
她抬起頭來,伸出小手,顫抖著手輕輕的撫上他俊逸的臉。撫/模著他的眉,他的眼,她的夢中人,他的春閨夢里人,她這一生的摯愛啊!
她朦朧的眼神,卷翹的睫毛忽閃著。筆直的小鼻子微微翹起,每一處,都令賀擎天心動不已,他的大手也寵溺地輕撫了她的臉,隨即緩緩俯身。眷戀地吻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清香就像是富有生命般伴著他的呼吸鑽進體內,而後在他的胸腔里蔓延開來,擴散至他的四肢百骸,全身的每一處細胞幾乎都被這清香調動起了興致。
「唔……」杜子鳶被他緊緊摟在懷中,仰著頭,將他霸道的男性氣息盡數收下。
她的微微張口,卻使得賀擎天溫熱的舌就勢滑入了她的口中,貪婪地汲取著她口中的香甜蜜汁,主動邀請她的丁香舌一同翩翩起舞。
有力的雙臂愈發用力地箍住了她。
霸道的舌也愈發用力地深入了她。
漸漸地,他的黑眸發生了變化,變得愈加幽深,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般燃著熊熊的瑞焰——
似乎察覺到賀擎天的不同,杜子鳶的身子微微掙扎了一下,他仍是如此的強勢和霸道,有些令她……害怕……
「不……」她趁著他的唇移開空擋,發出小小的抗議,卻讓他更加的心生憐惜和佔/有欲。
「子鳶,你是我的妻!」
賀擎天一手托住她mingan的腰身,另一只大手則熟練地在她的曲線上you走,話音落下後,炙/熱的唇一路滑至她的耳垂。
張口含住,卻引起杜子鳶的驚喘。「別這樣!」
將她的小腦袋深深埋進自己的胸膛,語氣戀寵地輕聲說著,「丫頭,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你受到委屈和傷害,我愛你……愛你……」
低低的言語伴著他的吻落在她的額間、眉間、吻上了她被淚水沁透的眸子……
杜子鳶摟緊了他,小臉鑽進了他的懷中,與他的胸膛緊緊貼合著,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尋得安生。
天空開始變得湛藍。
賀擎天橫抱起她,朝著總裁室內的休息室走去。
「賀大哥!」杜子鳶低呼。
「傻丫頭,只是讓你去休息,再睡一會兒!」他溫柔說道,然後把她放在床上,又在額頭印下一個吻,「乖乖的,陪我上班,公司出了問題,你在這里陪著我,我心里才能踏實!」
還能說什麼呢?
杜子鳶點頭,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急急的道︰「賀大哥,很棘手嗎?」
「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賀擎天又是沉聲道。
「嗯!」
賀擎天站在床邊,低首望著她,那眼神像是琉璃,映染了愛的光芒,如此璀璨。
賀氏總裁室。
賀擎天打著電話,「安逸伯,是我!」
「擎,你怎麼會找我?」安逸伯有些意外。「想打架啊?」
「把我媽那里的關于我和杜子鳶的視頻立刻給我清理干淨!」賀擎天不理會他的調侃,沉聲道︰「這也算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兒!」
「我為什麼要幫你?我不要將功補過!」安逸伯哼了一聲。「關我屁事!」
「她瘋了你也瘋了嗎?」賀擎天皺眉。「還要多少人為之付出代價?」
那端沉默了一會兒,道︰「告訴你,我是看在杜子鳶的面子上,才決定幫你的,要不然,你他/媽瘋了才幫你!是杜子鳶那倔強的丫頭讓我相信這世界還有好姑娘!」
「你不許看那個視頻!」
「不看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和杜子鳶!」
「你會有辦法的!」賀擎天是絕對不許任何男人看到他的子鳶的,絕對不許。
「好吧!不看就不看,我好怕看在眼里拿不出來,我怕長針眼啊!」安逸伯掛了電話。
賀擎天皺眉凝思了一會兒,視線柔和的望向休息室的門,那里面,躺著他最愛的女人,為了他,他必需振作,將一切危機掃除。
又拿起電話,撥號。「調查一下杜如慧的下落,找到人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