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哥!」白玉寧等在宮門之外,看到他歡喜的奔過來。
卻見他失魂落魄的離開,理都不理她一句。
蘭玄月和四皇子剛巧想要進宮,踫到他都覺得有些古怪,難道妖皇沒有同意他的要求?
回宮之後,四皇子一听說南宮凰要去嫁給戰王就慌了神,急急忙忙的沖去找蘭貴妃,「母妃,」
「瞧你這孩子,怎麼還冒冒失失的,多大的人了!」
「母妃,父皇為什麼要讓凰妹妹去千毒林?」
「閉嘴!」蘭貴妃瞪了他一眼,「你平日不是不關心她麼,怎麼突然關心了?」
四皇子撇撇嘴,「好歹是我的妹妹,雖然不親,可總歸是一家人。」
蘭貴妃幽幽一嘆,「你啊,什麼時候這樣心軟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你父皇讓她選擇娶金鈺麟和嫁戰王,她說不想百年之後和金鈺麟成為怨偶,就選擇嫁給戰王了。」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選?」
「孩子,這是宿命啊!」
「什麼宿命,十年前,我記得大皇姐嫁去不到三個月就死了……」
蘭貴妃一嘆,「妖族的公主也不是很好做的,這事你就別管了,誰也管不了。金家的人,總是那麼驕傲,我們家的公主又一個個都那麼傲骨,寧願送死也不要求別人的愛憐,這宿命,怪誰啊!本來還以為南宮凰傻一點就不會那麼傲了,想不到……」
「那就滅了金家好了!」
蘭貴妃捂著他的嘴,「你傻了,金家什麼人物,是隨便就動得了的嗎?」
「可是,」
「別說了,你父皇有他的顧慮,你就安心呆著吧!再說了,人家的生母都沒有緊張,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干著急做什麼?」
蘭玄月想了想輕聲道︰「姑姑,我想你求個情,讓妖皇陛下同意我做凰公主的護衛,我送她去千毒林。」
蘭貴妃聞言一怔,「玄月,你這是怎麼了?」
「姑姑,凰公主平素和我也算有些交情,我想確定她安全之後再回來!」
這可真是奇了,蘭貴妃打量著自己的佷子,平時這孩子不是挺冷情的麼,何時對女人真正上心過?
「母妃,我也去吧,凰妹妹一個人也太可憐了,我跟表哥一起去!」
蘭貴妃立馬駁回︰「你就別去胡鬧了,你的妖力和玄月的相比,可差遠了!」
蘭玄月笑看著蘭貴妃,「這麼說姑姑是答應我的請求了?玄月在此先多謝姑姑成全了。」
「行了,你也別敷衍我了,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心思,只要你懂得大局為重我也就不會苛責你了。」
四皇子拉著自家母妃的衣袖幫腔道︰「母妃,你就放心吧,表哥何時出過差錯啊,他辦事你放心!」
「是啊,玄月辦事我一向放心,可你辦事我就——」
「嘿嘿,母妃,我們先去給凰妹妹報喜,你趕緊跟父皇說哈!」說罷拉著蘭玄月就趕緊閃人,免得被母妃碎碎念。
蘭妃看著自己的兒子那股熱心勁心中就有些無奈,同時也有些復雜。希妃娘娘帶來的女兒一向不得寵,雖然希妃在妖皇的心中很得寵,可是,她卻對自己的親生骨肉表現得那麼冷淡,讓人很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南宮凰的生母。
「娘娘,去試探的人回來了,說是希妃娘娘听到消息之後只是愣了愣,然後又繼續敲木魚念經了。」
「呵,果然是沉得住氣的人。想想我們這些正統的妖族貴女都不如人家一個凡女有定力呢!」
侍女皺著眉道︰「娘娘,奴婢認為希妃娘娘是太無情了,她對妖皇陛下的衣食住行那是有多好弄多好,處處費心,可是對凰公主卻太過無情了。」
蘭妃低笑一聲,也不回話,只是揮揮手讓自己的侍女下去。
無情不似多情苦啊,而且,誰敢說看似無情就一定無情呢?
能夠以一個凡女之身活在妖界,並且深得皇寵又沒有讓其他妃嬪嫉恨加害……這份聰明,足以讓她側目了。
也許是無子所以讓**的那些女人不看重吧,反正妖皇陛下法力無邊,誰想在他眼皮下動手還真是自尋死路。
愛或不愛的問題已經由不得她去考慮那麼多了,妖界之中,她的家族需要她來維護,爭風吃醋什麼的早就過時了。
人妖有別,凡人不過短短幾十年的生命,而妖界的人卻是幾百上千的命,妖皇的女人多得數不勝數,爭風吃醋的都是一些傻子罷了。
……
南宮凰出宮之後回到了公主府什麼都沒有說,三日的考慮對她來說根本沒什麼用處,在妖族的都城之中顯然有人想要謀害她,雖然本尊有一個生母去而是一直不曾來關心她只言片語,所以,她無需對什麼人有期待。
置之死地而後生!
這是她想要選擇的道路,面對一個戰王、武痴,總比面對一群陰謀詭計不斷的妖人要輕松。
流年收到消息之後立即就來到了南宮凰面前,一臉焦急的看著她,「公主,你為何要選擇嫁給戰王,他可是等同于冥王啊!若是娶金鈺麟,就算他不喜歡公主,公主可以冷落他在家里,完全可以再娶一個合意的夫侍,用不著委屈自己。」
「我不喜歡皇都沉悶的生活,想換個地方生活,流年,你就做個自由人吧。以後不要跟著我了。」
「公主,我——」
「我想要一切都重新開始,所以,過去的人事都不想沾了,你這些年一直照顧我,不管什麼恩情也足夠抵消了。」
流年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他是想勸公主改變主意的,可是卻弄得自己也要離開公主了,這、如何是好?
「公主對金鈺麟的感情就那麼深麼,他不要你你就要自暴自棄了?」冷銳的聲音穿透他們之間的沉默氣氛。
葉瀾去而復返,俊美的臉上有一股怒氣,瞪著南宮凰讓她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就是選擇嫁人而已,這男人來湊什麼熱鬧?
「怎麼,被我說中心事無話可駁了?」
南宮凰聳聳肩,吐出的話字字刺人,「不是,只是覺得你吃飽了撐著,沒事管我做什麼?」
「你——」葉瀾被這話氣得臉色都黑了,真是好心沒好報,這女人不識好歹。雖然他也沒有安多好的心,可終究沒有想害她性命吧。
哼,她自個要送死他著急做什麼啊,真是熱乎頭了!葉瀾狠狠的瞪了南宮凰一眼,眼看就要甩袖離去。
流年看著越發的著急了,好不容易來一個勸的人就這樣被公主氣走了,今日再不改變主意,明日就要成為定局了。
天哪,他要怎麼辦?
下意識的他去虛扶了葉瀾一把,「葉公子,來者是客,既然來了不如在此吃一頓晚飯再走。」
葉瀾瞪了一眼依舊事不關己一般的某女一眼,怒火在此飆升,這女人絕對是有病的!
「不用了,我可不願跟送死的人一起吃飯。」說罷又大步走向門外,再不看南宮凰一眼。
流年急的抓耳搔腮,最後想到了希妃娘娘,眼中一亮,「公主,希妃娘娘肯定不希望你離開都城的,她其實很疼你的。」
呵……南宮凰覺得這話最虛假了,本尊的記憶之中根本就沒有希妃娘娘的關愛,甚至連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流年卻猶如想到救星一般急匆匆的出府了。
……
妖皇宮之中希妃殿里,出現了流年的身影。
首座的婦人一身淡紫色的紗裙,配上那寧靜的面容顯得端莊賢淑,自有一股貴人的氣息,此刻她正輕抿一口茶,悠悠的看著流年,好半響才開口,「你家主子怎麼了?」
「希妃娘娘,公主要嫁給戰王,這件事小的無法勸阻,希望希妃娘娘能夠出面挽回。」
「這些年來你對她不離不棄,對她忠心耿耿,難道卻沒有佔一席之位麼?」希妃娘娘依舊不急不躁的品茶,仿佛在談論不相關的人事。
流年嘆口氣,母女倆在這方面都很像呢,裝傻!
「嘆氣是說沒有住入她的心吧,流年,看著你也是一個不錯的少年,怎麼會多年不得手?或者說是你根本就不想得到她的心?」
流年心中一怔,隨即頭低得更低,希妃娘娘見狀輕笑一聲,那笑聲里包含了幾分嗤笑,儼然是看透了他的心思的樣子,讓流年更加著急了。
「既然不傷心又何必在意她的生死,當年的救命之恩——呵呵,別人不清楚,你我可是很清楚其中的真相。無情便一直無情下去吧,沒有必要左搖右擺的,男人啊,總是很自傲,認為自己應該擁有更好的,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最是讓人生厭呢。」
流年越听心中越是煩躁,他並不想听她說這些有的沒的,他只是希望她出面挽留凰公主而已。
許久,希妃娘娘再度開口,「你回去吧,這件事是她的選擇,我不會干預她的選擇。」
流年不敢相信的看向希妃,世上又她這般狠心的母親嗎?「希妃娘娘,就算公主嫁過去是死路一條你還是這樣堅持嗎?」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流年,我把你安排給她已經是很費心愛護她了,可惜她不懂得抓住機會,那麼多年也不能得到你的心。至于別的人,本宮還真是不敢想了,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且不會真心愛她,其他妖界的男子又豈會真心?既然如此,不如讓她選自己路過日子吧。」
流年一怔,難道母女之愛就等價給她安排一個有能力的護衛嗎?
希妃看著他的疑惑輕嘆一聲,卻不再解釋了。有些事情,說得再多也未必有用,命也,天意難為。她讓她自在的活著已經很慈愛了,就看她懂不懂珍惜自己的命吧。
看希妃的心意已決,流年無奈的出宮,或許他也該離開了,本來就不該是他操心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