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其用浸滿水的衣服將巴塔胸口受傷的地方認真的清理干淨。這個過程疼的大塊頭巴塔嘴角直抽冷風,不過到最後也沒有喊疼,也算是挺能忍耐的了。在清理干淨巴塔胸口的傷口之後,卡其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灰色陶瓶,拔開木塞將一些淡綠色的粘稠藥劑滴在巴塔胸口的傷口上,再涂抹均勻。
「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感覺胸口麻麻的?」躺在地上的巴塔看著滴在胸口的淡綠色粘稠藥劑好奇地問道。
「這個?」卡其揚了揚手中塞好木塞的小陶瓶,解釋道,「這是我爸爸制作的藥酒,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不過每次我受傷了都用它,很好用。這個是昨晚我爸爸給我準備東西的時候給我的,說萬一受傷了使用,便宜你了!」
「好像很神奇的東西呢!胸口感覺有好多小蟲子在爬,麻麻癢癢的,不過好像沒那麼疼了。」巴塔皺著眉說道,好像在細細地感受胸口的奇異感覺。
「那當然啦!」卡其理所當然地說道。要知道從小到大他自己可是用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還記得以前剛開始練習鍛打時,每次手臂還有腰部都紅腫的比桑瑪大嬸養的大白豬的壯豬腿還要粗,但只要用這個藥酒一涂一抹,很快就好了。
「來,我扶你起來吧!」卡其收好了沒用完的粘稠藥酒對巴塔說。
「別,讓我就這樣躺會兒,挺舒服的!」巴塔感受著胸口一陣酥麻,舒服極了。胸口肋骨撞斷的地方也好受多了,生怕卡其一將他扶起來又開始疼痛,還不如就這樣先躺會兒。
聞言卡其無語了,只好盤腿坐在了巴塔旁邊。
「喂!卡其,問你一個問題,剛才面對那只凶狠的風狼時,你不害怕嗎?」一旁躺著的巴塔對卡其問道。雖然巴塔說話還是甕聲甕氣的,但比之前說的利索多了,看來卡其帶來的藥酒效果很好。
卡其撇著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嗯…其實剛開始我也有點害怕,不過後面想了想,反正也跑不掉了,還不如好好和他打一場。這樣想的話就不會害怕了。其實我最害怕的時候是昨晚在鎮里西邊矮牆上那會兒。但在那個兩棲人被我殺了之後,我發現如果遇到了讓自己恐懼的事情,只要自己認真去面對,就不會害怕了,就像這次一樣。這都是我爸爸說的。」
「你說的太深奧了,我听不懂!」巴塔撓了撓頭,又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我好像也不害怕了。哼!哼!下次再讓我遇到風狼,我非拿著我的大鐵叉上去抽他一頓不可!」
卡其撇過頭盯著巴塔看了一段時間,看得巴塔心里直發毛。
「哈哈!」卡其終于忍不住大笑出來。看著巴塔躺著地方淒慘模樣,又結合巴塔剛才那大大的宣言,頓時把卡其逗的大笑。
卡其大笑著打擊道,「別又被撞飛了!」
「你可別瞧不起我!等我再長大點力氣再大點,我就打得過你了!」巴塔不服氣地說,看來他還對那天三人都沒打過卡其有些耿耿于懷。這倒不是說巴塔記仇,只是輸給了比自己小的卡其有些不願意承認。
「等你力氣再大點,我又比現在更厲害了,你還是打不過我。」卡其開心地笑著對巴塔說。卡其笑的很開心,其實他發現跟巴塔說話相處很有意思。
而且,之前阿薩魯他們都逃跑了,巴塔是唯一一個留下來沒走的人,所以卡其覺得巴塔這個人很好很仗義。至于前幾天與巴塔打架的事,他早就忘得一干二淨了,或者說早就不在意了。
听到卡其打擊的話,巴塔一頓氣餒。
兩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巴塔才轉過頭對卡其說道︰「卡其,其實你真的很厲害。那天這麼多男孩子中就你去了矮牆上,還殺了一個兩棲人,現在又把這麼厲害的風狼給打趴下了。就連我老爸都說了,要我好好跟你學著點。本來我還不信,現在我是相信了!」
沒等卡其說話,巴塔又接著說道,「我決定了,以後我跟著你混了!不過打獵的時候你得跟我混,這活計你可沒我熟悉!」說完巴塔還得意洋洋地看了卡其一眼,好像終于找到一處卡其比不上他的地方讓他頓時高興不已,總算沒有被卡其全面超越!
「對了,我還得向你學射箭呢!」卡其高興地說道。其實卡其真的很高興,小些的時候他感覺跟自己一般年紀大的人玩沒意思,而大一點男孩又嫌棄他小不帶著他玩,現在他終于感覺有了一個能夠一起聊天,一個能一起打獵,一個不會在關鍵時刻扔下自己的可靠朋友,所以他很開心。
卡其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艾澤拉斯大陸游記》那本大書中看到的一個故事,說的是兩個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的朋友,結拜成了兄弟一起冒險一起闖蕩,最後名震大陸的故事。卡其頓時心里一動,對巴塔說道,「巴塔,我們算不算同生共死過了?」
「當然算啦!這回不就差點一起死了嘛!」巴塔點著他的大頭果斷地說道。
「那我們結為兄弟吧,同生共死的那種兄弟!」卡其出乎意料地建議道。
「兄弟?」巴塔頓時從地上坐了起來,拍著卡其的肩大叫道,「好呀!我怎麼沒想到呢?!就像我老爸跟托克大叔那樣的兄弟!」听了這個卡其的這個建議,興奮地重重拍了拍卡其大聲呼好。看來卡其帶的治療藥酒確實很有效,看那巴塔那又活蹦亂跳的模樣,已經沒事了。
「嗯!」卡其認真地點點頭。
在巴塔的建議下,兩人學著別人結拜兄弟的樣子對著遠處天空跪下,兩人右手高舉緊握,一同起誓道︰「泰坦大神作證,我巴塔(卡其)在今天一同結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起誓完畢,兩人相視一笑。
「巴塔大哥!」卡其對巴塔說。
「卡其!」巴塔高興地拍著卡其的肩,又朗聲接著說道︰「叫我巴塔就可以了,我也只叫你卡其。」
「嗯,那好,那我叫你巴塔,你叫我卡其!」
「從小我老爸就說我很笨,不過我確實好像是挺笨的!」巴塔說著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自己的頭,又接著認真地說道︰「卡其,雖然我比你大點,但以後無論做什麼我都听你的。」
「既然我們是兄弟了,那我們肯定要有什麼作為信物!」卡其皺著眉頭說道,像是在思考拿什麼作為兩人結拜的信物。這些東西卡其都是從大書上學來的。
突然卡其眉頭一舒,有了!卡其摘下腰間的流火遞給巴塔,說︰「流火送給你,這就是我給你的兄弟信物!」
巴塔連忙拜拜手,說道︰「不!不!不!我不能要。這是烈火大叔專門給你打造的。而且你這把短刀對于我來說太小了,我用不慣!」
確實,巴塔的獵刀可比卡其的流火長多了也寬多了,配合他那大塊頭倒也符合他的造型。
「誒,有了!」巴塔臉上一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說完跑遠處撿起他被撞飛時掉遠的大斧子,然後又跑到了那只風狼尸體旁邊,舉起手中的大鐵斧照著風狼的嘴巴「 」重重地來了兩下。
一會兒又跑了回來,手里拿著風狼的兩只大獠牙,塞了一只給卡其,拿著剩下的一只風狼獠牙開行地說道,「回去後我們把這兩只風狼大獠牙鑽個空,然後找根繩子穿起來,以後它們就是我們倆兄弟的最好見證!」
「好!」卡其也覺得巴塔的主意很不錯,高興地贊同道。
等兩人收好了結拜信物,卡其建議道︰「我們把這里收拾收拾,差不多下山去吧!留在這里太久不安全,再來一只風狼我可打不過了。」
「嘿嘿!咱把那只風狼剝皮了,挑些好的東西帶走,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哼!讓他丫的撞我!」巴塔這回可算是可以給自己出口氣了。
卡其笑著點點頭。
雖然這是一只未成年的風狼,但對于他們兩個一個傷員一個月兌力的人來說確實是太大了太重了帶不回去。況且風狼的內髒什麼的被卡其弄得流了一地,所以更加不方便整只都帶走,只能挑一些有用的東西拿走了。
「卡其,流火給我用一下!」巴塔向卡其伸出手說道。
卡其爽快地將流火遞了過去。
「嘿嘿,看我的!」巴塔得意的握著流火朝風狼走去。他又能在卡其面前顯擺一回了,因為給野獸剝皮可是他的強項。能夠又壓卡其一次不容易啊!嘿嘿!
沒多久,一整只風狼皮連同狼頭被巴塔完整地剝離了出來。兩人又卸下了風狼的兩只粗壯後腿,將東西用山泉收拾干淨,開開心心一同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