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難的事,不是在于如何選擇,而是別無選擇;世界上最傷的事,不是流淚,也不是心碎。而是心碎了,還要自己去縫補,也沒有眼淚。——題記
心,已經冷了。她的時間不多,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只有七年了。可如果出了意外呢?誰也說不準。哪怕心在滴血,她葉冰璇也不曾流淚。她體會到了一種悲哀,一種難過,一種……難以抉擇。她的傷,誰會懂?
石蘭上前一步,將葉冰璇護在身後。轉身,面對著葉冰璇,石蘭剛剛打算幫葉冰璇療傷,卻被她阻止了。
「小虞,注意你的蜃樓……登上蜃樓的隊伍……快來了。」葉冰璇用口型對著石蘭說了這麼一句話。
石蘭悄悄嘆了口氣,站在了屋頂的一個翹起的角上,雙手環胸。風,吹起了那漆黑的長發。葉冰璇唇角輕輕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與石蘭一樣,不過是站在了另一邊。
「他們來了。」
「?誰來了?」少羽不解。
「登上蜃樓的隊伍。」葉冰璇的身體一震,冰妍……應該也在吧……
「蜃樓。」
「你們不也是為了調查蜃樓而來的嗎?」小虞,你弄錯了……
少羽稍稍愣了一下,才說道︰「哦,你也是啊。不過,我們查了很久了,一直沒有結果。」話音剛落,破風聲響起,石蘭已經坐在了少羽的身旁。
轉頭,石蘭對著少羽說道︰「馬上就會有結果了。」
少羽,你還真是……說謊都不臉紅啊……葉冰璇腳尖點著屋檐頂,來到了石蘭、少羽等人所在的屋頂的對面。
「嗚————」天明被吵醒,用手使勁揉了揉眼楮,說︰「什麼聲音啊。」說著,坐了起來。
少羽拍了天明一下︰「小子,夢到什麼好吃的了?口水都滴到我衣服上了。」
石蘭將食指放在唇邊︰「噓。」
桑海,起了霧,朦朦朧朧的,使天明少羽兩人看到的接下來的場面覺得置身仙境︰腳步聲漸漸響亮,那霧中的燈影、人影,也越來越清晰。無數少年少女都身著一襲白衣,手提著燈籠,排的十分整齊。
天明輕聲問︰「這些人是干什麼的?」
石蘭︰「仙童仙女,雲中君說,他們是為了將來侍奉仙人而準備的。」
「雲中君。」少羽輕聲喃喃。
石蘭看見了什麼,說︰「來了,就是那個人。」
霧中,許多匹馬和馬上的人緩緩出現。少羽憤憤地說︰「是蒙恬的黃金火騎兵!」
「啊?就是那個殺了那你爸爸的壞蛋?」只見少羽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仇恨,雙拳漸漸緊握。忽然,幾人听見一聲長鳴,趕緊往後,躲進陰影之中。此時,石蘭發現了正在對面的葉冰璇。
蒙恬听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卻發現,旁邊的屋檐上站著一名女子。這名女子身穿著淡藍色的長裙,風輕吹。吹起她的黑發,衣袂飛揚,恍若謫仙。淡藍色的長裙襯托著那高貴的氣質,一時間,似乎天地的主角是她。那四方的天地,廣闊而神秘的萬頃的星河,也只是給她作為襯托。悠然自得的氣質,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降臨在人間。
很是突然,蒙恬看見另外一人手持匕首,正欲襲擊那女子,不自覺地喊出了一聲︰「小心!」
那身著淡藍衣裙的女子詫異地看了蒙恬一眼,反手,竟是直接扣住了另一人的手腕!空靈的聲音悠然回蕩︰「當我的話是耳旁風嗎?你們的神帝就這麼想除掉他的親生女兒?還真是可以為了大權犧牲一切的家伙。吾以星語之名,凝聚天地星辰之力,呼喚沉睡已久的生靈,開啟原本的禁地之門。星空•煉獄!」依舊扣著那人的手腕,轉身,另一只手輕輕取下匕首,將那人推進了無比美麗的星空里面。「我期待,你還有命……活著出來。」
聲音還在,可是,原本的人卻早已不見。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個幻覺。隊伍依舊前進,另一座轎子上的人影也緩緩清晰。里面坐著三人,高月和凌夢戀,還有月神。高月、凌夢戀的衣裙佔據了轎子中的大部分空間。
天明低呼出聲︰「月兒……」就想站起來。
少羽一把按住天明的肩部,說道︰「天明,不要。」
天明深吸了一口氣。大喊︰「月兒……」可惜,一個「月」字都未喊出口,就被少羽捂住了嘴。少羽在天明的旁邊低聲說道︰「別沖動,你現在救不了她。」
天明不停地動著,想要把少羽的手弄開,無奈少羽天生神力,硬是無法把手移開。少羽勸道︰「天明,我知道你的心里很難過。看到自己最思念的人,近在咫尺,卻無法靠近。甚至還不能和她打招呼。但是,無論有多麼難過,此時此刻,你必須忍受。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找到她,才有機會救出她!天明,你明白嗎?」
天明不掙扎了,他不停地流著淚。轎子里的高月感應到了什麼,緊閉的眼楮也流下了眼淚。
「天明,我感受到了,你在等我。等我學會了怎麼解開你的咒印,我就會回去,回到你們的身邊。」——by高月
一只藍色的蝴蝶和一只粉色的蝴蝶飛入了轎子。月神剛想動手,只見藍色蝴蝶停在了凌夢戀的左肩上,粉色蝴蝶停在了高月的右肩上。
「抱歉,」蝴蝶發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冰妍/冰媛,這是我的命,我無從更改。不能陪你們一起了,記住,蝶在人在,蝶亡人亡!如若我還能夠允許擁有來生,希望我們來生再做姐妹。我不能給你們承諾了,可是,我能夠給你們的,也只有回憶了。如果可以,請把我忘記。我已經把星空•煉獄開啟,相信身為審判者/執法者的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雖然很殘酷,但是,我真的只有七年的時間了。當然,這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可是我不能保證這七年內不會發生意外。我想說,和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因為我清楚,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我才會把每一天都當成訣別來過。如果可以,當浩劫來臨之時,幫我關注一下神界的動向吧。做你們想做的,就可以了。沒有人可以攔你們……冰璇。」
ps︰我解釋一下「蝶在人在,蝶亡人亡」指的是葉冰璇。意思就是︰那兩只蝴蝶如果活著,那麼她也就活著,如果蝴蝶死了,她也死了。就是這個意思,她與那兩只蝴蝶共存亡。